“啊~!饶命啊女侠!救命,救命啊!” 这声音听着有丝不对劲,怎么像是男人的声音。王召旁边的令史听见求救声,再也不耐烦了,提着灯笼冲出去:“放开那个姑娘!” 灯笼照亮了昏暗的巷子,也照亮着顾柔一脸莫名的面孔,她左手右手各拎着一个地痞,把他们的手臂折成扭曲的奇怪形状,正准备扔出去呢,就听到这么一句。 难道不应该是“放开那个两个氓”吗? 令史和王召跑上前来,看到顾柔左手一个右手一个人的样子,下巴都掉到地上。 这些人来得凑巧得离谱啊,顾柔夜中看王召有点面,正待细看,但既然衙门的令史来了,她就担心武功了底招致怀疑,便急于身,:“差大哥,此二人跟踪我至此,意图不轨,就给您送衙门办理吧。” “哦哦,好好。”令史答应着,瞪一眼王召:孙子,这跟你编排的剧情怎么不一样? 顾柔一转身,袅袅婷婷地离去。 王召彻底傻眼了,和令史一人拉起一个地痞,大眼瞪小眼。半响,那令史虎着脸道:“他娘的这都什么事,一百两不退的啊,出来跑一趟冷得很!”说罢放开地痞,匆匆地回家去。 那两地痞却不肯这样走了,一人一边揪住王召:“你他娘.的才给咱哥俩五十两,他什么也不用干就拿一百两,咱们哥俩的手都给那母夜叉揪废了!你得赔汤药费,否则咱们就把你的事情捅出去。” “拿去滚滚滚,这点事情都办不好。”王召一边掏钱一边暗恨不已,盘算着再派几个自己家可靠的家仆出来,死这两个人灭口。不过说也奇怪来着,那个唤作顾柔的女人怎么会赤手空拳打得过两个大男人,自己明明调查过她,只不过是个落魄人家出来的女子罢了,祖父辈做过官,父亲是个死了的大夫,她哪学来的功夫? 王召越想越狐疑,突然灵光一闪:对了,此女隐藏武功,必定另有谋,如果把这一点告诉国师说她意图行刺,国师不会不调查的!就这么办。 那天自从王召看到顾柔的美貌,就知道自己的妹妹王萦悬了,所以要想方设法搞掉顾柔;加上顾柔的平民身份让他没有忌惮,便生出这些毒计来。 王召拿定主意,脚步也轻快了一些往家走,他现在已经开始想象自己的妹妹嫁入国师府,从此他也可以升官发财平步青云路,以后就能把家从同化巷搬到青盔巷、甚至澎化巷了,他越想越愉快,还在空无人烟的街道上吹起了口哨。 这时,突然有人拦住他的去路:“站住。你知道我是谁吗?” 王召的美梦被突然打断,心情不悦,正要呵斥,忽然见对方提着刀,却是一个蒙面黑衣人,不由得慌了神,口气虚软三分:“不知道。怎怎怎么了?” “不知道我来告诉你,”那黑巾蒙面的男人道,“我是那个告诉你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的人。” 说罢刀锋的雪光一闪,王召吓得抱住脑袋大叫一声,黑衣人手起刀落,生生地削下王召右手的两手指来! 血如注,王召捂着手凄厉哀嚎不止,他哭的可不止是断指之痛,而是锥心之痛——大晋律令有规定,身有残疾者不得出仕,他被削断的岂是两手指而已,而是整整一段人生的前程! 黑衣人收了刀,身形轻地隐入夜,窜进一条小巷:“石头,我干得怎么样?” 石锡无言地望望天,不以为然——你一个堂堂白鸟营的统领,要是嘛不会的,芝麻绿豆大的事都干不漂亮,那还跟着大宗师混个球。 孟章扯下面罩,意犹未尽:“我方才那句台词说得是不是很牛气?” 石锡更无言了,他没听他废话了些什么。 “不过你说师座这回对那个小姑子当真是上了心了,咱们两个一个白鸟营副首,一个北军头头唉,竟然被他派遣出来跟踪保护这个小姑子,真是……杀焉用牛刀,我看那个小姑子自己功夫就厉害得很!” “是的,她武功来路不明,”石锡目一深,“所以我们更要盯紧她,免得她伤了国师。” …… 深夜里,王府后宅内,王萦洗漱完毕,贴身丫鬟给她梳理头发,准备歇息了。“小姐,您看您这一头乌亮的好头发,真是西施都比不过您。”丫鬟桃枝夸赞道。 王萦听了微微意,捋着头发照镜子道:“唉,纵然花容月貌又有甚么用,抵不得无人欣赏。”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小柔家隔壁搬来了新邻居…… 52|52 057 丫鬟笑道:“您放心,大公子是个点子多的人,他既然说能帮您打通关系跟国师结亲,那就一定办得成。而且听说国师风华绝代,同小姐您这样的绝世佳人刚好配成一对,男才女貌。” 王萦脸羞红地嗔道:“又瞎说了。”心里却不由得意念大动。 这时候突然外面声音嘈杂,护院家丁们成一团,还伴随着由远而近的哀嚎声,仔细一听,竟然像是哥哥王召的。王萦和丫鬟急忙打开门出去一看,只见王召捂着右手,滴了身的鲜血,杀猪般的嚎叫着。“阿兄,阿兄您这是怎么了?” “顾、顾……”王召话没说完,便晕了过去。王萦急得摇晃他的肩膀:“阿兄你说什么,你继续往下说呀!” 王萦晓得哥哥王召今夜出去加害顾柔了,她虽然没有参与,但是想到能够提前拔除掉一个竞争对手,心里也是默认同意了的,可是怎么哥哥回来成了这幅样子? 王家请来大夫给王召止血包扎诊治,大夫道王召的命倒是无碍,只是这断指再也接不上了。 这对急需嫡长子王召考取功名的王家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的一个打击,大夫人见儿子出去一趟就成了这样,心疼得几乎昏死过去,连忙问王萦怎么回事。 王萦架不住大夫人审问,只好吧哥哥的计划和盘托出。 大夫人一听,气急败坏给了王萦一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昏脑袋啊!那国师是出了名的清高,怎会看得上你这货不知廉投怀送抱?他当面拒绝了你长兄的书,就等于一并拒绝了你,你不好好地回来将事情藏好掖好保全名声,竟然还想着去陷害国师的妾,你真是给咱们王家找死呀!” 王萦吓得直哭,大夫人越听越厌恶,她素来重男轻女,王召做什么她都会宠着,但是王萦就不一样了,王萦不是她亲生的,现在听王萦哭,大夫人便愈发觉得这个丫头只有外表,好高骛远却又脑袋空空,即便嫁到王侯之家也会把人得罪光招来祸患,还不如早点送一户殷实富贵人家平稳度过余生。于是心里拿定了主意:“你哭也哭了,也好消停了。你哥被你害成这样,这个家你呆下去还不知惹出什么祸来,这样罢,前些吴家派人来说亲,我看他们的公子为人憨实诚恳,倒是良配,明天我就派人应了这门亲事。” 王萦惊呆了,这打击来得够猛烈——她还以为即使嫁不去国师府,起码还能嫁给博侯府,怎么说变就变了,吴家的家门多寒酸,吴公子只是一个兰台抄书小吏呀! 哼,还做梦想嫁给博侯呢?大夫人看着她,恨得直冷笑,博侯那是留给她自己嫡出女儿王婷的良配,你这小货休想染指! …… 顾柔并不晓得就在她安安静静地陪着弟弟的这段子里,王召被废了手指,王萦被许了人,连当天袭击她的那两个地痞也于第二天清晨被人发现弃尸在坟岗,那收了王召银钱的令史被查出贪污库银革职,等着秋后放了。 国师的安排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把顾柔周围的环境控制和保护了起来,他为求做得隐蔽,着孟章调度白鸟营安排。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顾柔觉锐,最近这段时间,她注意到,好像家宅附近人多起来了。 人岂止是多起来了,四月底的时候,顾有天放课回来,同姐姐顾柔说起隔壁院子搬来了新邻居。 顾绘形绘地描述那场面:“也不知哪户人家新搬来,马车把巷子口堵得水不通,我过不去,只好从后巷绕了那条没修好的远路回来,沾我一脚泥。” 顾柔皱眉,表示对弟弟的好奇心不意:“别总凑热闹,安心读你的书,明年太学可就要开考了。”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