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尴尬地戳在那,眼珠一转瞄到纪心言,转而把包裹往她身前递。 “还有纪姑娘落下的东西也一并放里面了。” “我落下的东西?”纪心言疑惑,不知该不该收,看向韩厉。 韩厉不表态,刘全巴巴地瞅着她。 到底收了彩云一百两银子,纪心言一时为难,问:“里面是什么东西?” 刘全忙道:“都是吃食,一点小酒,还有碗筷。” 听着倒没什么特别的。 这点面子不给不太合适,纪心言硬着头皮笑道:“既然是吃的,那我就收了,多谢刘大人。” 刘全让人将包裹系在马背上,想到自己的白马居然要跟着炎武司督卫东奔西跑了,不由慨道:“阿力以后便跟着姑娘,还望姑娘善待它。” “那是一定的。”纪心言笑着抚摸马头,“我很喜它。” 她话音才落,忽听韩厉在身后叫她的名字。 “纪心言。” 语调舒缓亲昵,和平时完全不一样。 纪心言赶紧回头。 只见韩厉端坐马上,温柔地抚着大黑马的脖子,正在跟它说话。 “心言乖,你吃也吃了,该拿的也拿了,今天可要好好表现。” 刘全有点傻眼,他本以为阿力已经可以了,没想到还有更直接的。 这就是年轻人的情趣吗? 纪心言:??? 纪心言:!!! 作者有话说: 入v第二更,中午还有一更 第23章 按韩厉所说, 杏花成为石主簿丫鬟前曾在丹省一个戏班里唱戏。 要想搞清楚杏花到底和安王有什么关系,就要先把她的过去查出来。 两人现下就往丹省省会禾城去。 临淮已算江南,丹还要更往南。 四月初, 很快要到梅雨时节,此时的江南正是美的时候。 绿柳成荫,草长鸢飞。 头虽高却不是很晒,一年中最舒美好的子。 然而跟在韩厉身边,任何美景都是多余的。 出了县衙往南狂奔大半天, 头渐高, 马儿需要吃东西时,他们才停下。 韩厉寻了一处水草肥美的溪边, 将马放在那吃草。 纪心言下得马来,对着潺潺河水伸臂, 深呼叹道:“好可惜呀。” “可惜什么?”韩厉从她身边走过。 纪心言说:“这么好的风景,我们只能快马加鞭地赶路。” 和上一世出差似的。 那时候她不管去哪都在追求效率, 总想着旅游这种事以后总会做的不着急。 既然旅游不着急, 为什么工作就那么着急呢? 后悔也没用了, 这一世一定要弥补,让生活有生活的样子。 韩厉闻言抬头看向前方, 他像是第一次发现青山绿水的美,沉默地凝视着。 纪心言取下马背上的包裹, 拍拍小白马。小白马踢踏踢地到河边喝水。 赶一上午路早就饿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寄希望于刘全送的盒子。 她找个石头坐下,将盒子平放在腿上, 一面解着包裹皮, 一面偷觑着大黑马。 自己好歹还遮掩遮掩, 韩厉变阿力,他可倒好,直接连名带姓的上。 绝对是故意气她的,如果自己生气了就中圈套了。 纪心言默念“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不能让敌人称心如意”。 她要保持心情愉悦的同时,让他不再用自己的名字。 她清清嗓子,笑呵呵地说:“大人,您的马英姿神武高大威猛,叫纪心言这种名字是不是有点小家气了。” 韩厉半蹲在河边,把袖子上去,出结实的麦小臂,就着凉凉的溪水洗手降温。 “不觉得。”他顺口回道。 纪心言撇撇嘴,暗暗白他一眼,又笑着说:“但是重名很麻烦呀。” “这名字既然是我起的。”韩厉挂上一抹笑,一语双关道,“我想给谁都可以。” 纪心言:…… 话是她自己说出来的,虽然对方偷听人品欠佳,但炎武司就是干这活的。 她嘿嘿一笑,不肯放弃:“一个名字嘛,代号而已,谁用都一样。只不过马通人,大人的马威武雄壮,您给一匹公马起这么女生气的名字,它肯定不喜的。” 韩厉看眼小白马,说:“你的马不是也起了个男生气的名字吗。阿力?” “我的马是公的呀。”纪心言立刻反驳。 韩厉笑了下:“你确定?” 纪心言噎住。 她隐约有个印象觉得阿力是公的,但为什么会有这个印象,她忘了。 听他这样一问,她不确定了。 韩厉站起身,随意甩甩手臂上的水,挑衅似的拍拍大黑马脑袋,来了一句:“心言乖,喝点水。” 纪心言咬牙切齿。 但头是她开的,不好指责人家。可要让她明目张胆地拍着小白马叫它阿力乖,她又不太敢,毕竟现在自己的小命还要靠着人家。 这事不能算了,还得想办法。 她气鼓鼓地打开刘全送的盒子,只扫了一眼,顿时愣住,反应过来后又猛地扣上。 韩厉听到声音看过来。 纪心言卡巴卡巴眼睛,朝他讪讪一笑。 韩厉放黑马独自喝水吃草,自己往她这边走。 一边走一边下令:“打开,我看看刘全都拿了什么。” 纪心言为难,吭哧憋肚地想抗命:“其实也没什么,就一点餐具……” 韩厉抬抬下巴:“打开。” 纪心言苦着脸慢地掀起盒盖。 盒子里有数个油纸包,看颜应该是酱类,还有分好份的点心,一个小酒盅。 这些都很平常,比较夺眼球的,是点心旁边的一套餐具。 两个碗,一对酒杯,两双筷子,两个筷枕。 全是纯金打造,金灿灿的晃人眼。 除此之外,还有个方方正正的红缎面小锦盒,看形状大小极像是装了个镯子。 大概是觉得食盒里放个首饰不合适,刘全还帖心地标注上“纪姑娘之物”。 对着这金光璀璨的一盒子值钱货,纪心言直想拿榔头敲打刘全。 明明韩厉在县衙那几都没见他这么殷勤,她不过耍点小手段拿张证身书,怎地刘全一下就像开了窍。 该不会他觉得以前的韩厉高不可攀,现在的韩厉却会被女所,还借权势让他开后门,并非他以为的高不可攀,而是可以贿赂讨好的。 完了完了,纪心言叫苦不迭,就听韩厉颇有点稀奇的嗯了声。 “纪姑娘之物是什么?”他好奇地问。 “刘大人搞错了,这怎么可能是我的东西。”纪心言道。 “你还没看,怎么知道不是?” 他说着,将锦盒取出,手指一拨挑开盖子。 顿了两秒,捏出一支翠绿翠绿的镯子。 纪心言想去死。 韩厉捏着镯子看了会,又将它放回原处,问:“他还送你什么了?” 纪心言心想,你不是都听见了么。 她一手指天:“我发誓,我只收了彩云给的一百两银票,实在推不掉。她还要送我更多东西,我都没收。而且我说了,大人为官清正,从不收受贿赂。” 韩厉抬眼看她,反问:“我为官清正从不收受贿赂?谁告诉你的?” 纪心言噎了下,眨眨眼道:“当然是我自己观察的,大人一身正气,一看就……” “那你观察错了。” 纪心言微怔,试探着问:“大人意思是……这些东西我们可以收下?”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