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愣,又好气又好笑的若梨刚想回他一句“那干嘛不要?”结果男人又悠然地道:“但在你面前,不想要。” …… 喉头一哽,若梨突然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干脆破罐子破摔算了。 但很快她又暗自摇头。 他今晚刚回来的时候情绪明显是不对的, 就算用最简单直接的温存来摆, 也无济于事。 “太多伤身, 今晚就安心休息吧。” 抬起头,小脸通红,美目温柔至极的少女望着他,瞳孔里的坚定之意倒是让裴屿舟有些哑然。 “真的不行?”半晌,他轻启薄,语气平淡,但莫名有一丝不甘。 “不给。”若梨坚定摇头。 “行。” 裴屿舟将人放到上,临走前还不忘给她将衣服穿好,把人进被子里,裹得严严实实的,只一双明亮漂亮的大眼睛在外面。 望着他拔的背影,若梨还是有些脸热。 她不知道其他男人的身材是怎样的,但裴屿舟真的很完美。 宽肩,窄,长腿笔直,肌不算夸张,却也均匀有力,让人格外有安全。 而那些纵横的伤疤,她心疼,但从不介意,因为那也是旁人无可比拟的帅气。 听到他微不可察的脚步声时,靠在里侧已有些许困意的若梨下意识翻过身,看向他。 对上那双清澈眼眸,明明里面只是单纯的温柔,裴屿舟的喉结还是动了动,他将屋中的灯都熄灭。 在她身边躺下,他一如既往地伸出手臂,将人捞进怀里。 “夫君。”轻咬着瓣,若梨犹豫片刻,还是软软地唤了他一声。 眸光有过极短暂的凝滞,而后裴屿舟环抱着她的胳膊紧了紧。 喉结有所震动,他的声音低沉,温和:“嗯” “父亲他很你。” 话音落下许久,若梨都不曾得到只言片语的回复,耳畔只有他的呼声,沉重而绵长。 “不管真相究竟是怎样的,但我相信,父亲只是做了一个主将该有的抉择。” 即使这个抉择最后的结果是死亡。 裴行慎也没有后退半步,将边境最重要的一道防线拱手相让。 哪怕知道是有人在背后使诈,拖延援军和粮草,要他命。 二人的发丝在枕上绕,裴屿舟轻轻抚摸着她头顶柔软的发,动作很轻,黑暗中,他的神也不甚清楚。 “若后我也做了这个抉择,你又该如何?” 长睫颤动,从不曾想过的若梨心口闷疼起来,连着呼也变得艰难,当眼泪不听话地涌出来时,她拼命地瞪大双眼,将它约束。 双手捧住他温热的脸颊,若梨在黑暗中捕捉到他深沉的眼眸,即使有泪光闪烁,但她的眼神温柔而坚定。 “我不想,你有做这个抉择的时候。” 了鼻子,若梨努力住喉间的哽咽,尽量平静地道:“但若是真的来临,你要尽可能,活下去。” “你也不要担心我,我会好好生活的。” 只是话到最后,她便将小脸埋进他臂弯之间,哭了起来。 大义若梨都懂,可她本不想。 俯首轻吻若梨不停涌出泪水的眼尾,将那些咸涩都卷进口中,裴屿舟的心像被什么捏住,狠狠撕扯着,但他仍是低笑着打趣:“让我不担心,结果这就哭上了?” 他给自己选择的所有前路,尽头都只有一个。 要是死了,把她托付给别人照顾,他怎么可能不担心。 怕是真能变成鬼绕着她转。 “我是认真的。” 也正是因此,才会这么痛苦。 裴屿舟与她一样,都是卷在上一辈恩怨里的可怜人。 而且他要面对和承受的比她更多。 若梨一直在他的庇护下。 这些直到现在她才全部想明白。 离开她的眼角,裴屿舟俯首吻她柔软的,大手扣着她的后脑勺,探出舌,温柔地卷着她,与她深深纠。 这个吻虽绵长,却只有真挚与深情。 “梨梨,谢谢你。” 明白我的痛苦,也明白我的顾虑,能这样抱住我,便足够了。 其他的,都给我。 - 他们搬回国公府前一天,用过晚膳后,裴屿舟带着若梨去了京郊的别院。 屋子建在半山,树林深处,并不大,但五脏俱全。 主屋布置得也雅致温馨。 裴屿舟迫不及待地要直奔主题,所以他带着若梨简单参观过前院后,便拉着她去往后边修葺得十分好看的温泉池。 池中氤氲着袅袅白雾,在这温度适宜,凉风习习的晚上泡的确合适。 只是…… 被裴屿舟揽在怀里,间系带正被他解着的若梨忍不住环顾四周。 天的,一眼望去全是漆黑的树林,耳畔也只有树木被风吹动发出的“沙沙”声,静得让人有些心慌。 外裙落在了地上,若梨身子一凉,下意识抱住他的,羞怯又担忧,“一定要在外面吗……?” 托起她的小脸,重重啄了一下她柔软的,裴屿舟灼热的气息依旧在她面颊,又连而下,情意在纠中汹涌,熏红了若梨的面颊,也夺走了力气。 “没人,不怕。” 轻声安抚着她的情绪,裴屿舟偶尔又会说两句浑话,直到衣衫落尽,他方才抱起若梨进入温暖的池中。 月正好,池中雾气腾腾,朦胧了二人的轮廓,小树袋熊般紧紧抱着他的若梨抑制着喉间软软的嘤咛,声音中带着丝许呜咽:“你怎会,想到来这里?” 俊脸埋在她香软的肩头,正轻咬她脖颈的男人移开瓣,将她浓密的长发拢到身后,沙哑着道:“给你摘月亮。” “什么?” 茫然的若梨无意识地动了动,指尖收紧,她呜咽一声,羞得将脸埋在他肩头。 裴屿舟本就炙热的瞳孔越发汹涌,而他的大手却轻抚她的后脑勺,为她顺着漉的发,缓解她的紧绷与羞怯。 “你要的百依百顺。” “如今月亮就在底下。” 醉酒的事若梨都记不清了,闻言已经瘫软,意识游离的她垂首看了看环绕在二人身周,被水波晃得起伏的月亮,下意识问了句:“那星星呢?” 将人抱高,让她可以俯视着自己,裴屿舟又轻捏住若梨漉漉的下颚,得她看向自己的眼眸。 “这里。” 蒙的视线中,她只觉得眼前这双凤眸十分灼亮,里面是她的身影,二人之间氤氲的白雾,也无法模糊半分。 “嗯,我喜。” 若梨忍不住扬起角,主动俯首吻住他的眼睛。 月上中天,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却成了最温柔的伴奏,池中白雾袅袅起舞,为二人拢上了一层动人的轻纱。 - 第二若梨醒来时已是上三竿。 着眼睛,忍着酸乏挪到畔,拨开帐幔,便看到一室的温暖光。 片刻后,她嗅到了饭菜的香味。 “裴屿舟。” 尽管应该叫他夫君,可若梨总觉得不如唤名字自在。 大抵是习惯了。 没一会儿,黑锦袍,玉冠束发的男人便走进屋中,他的身上有着淡淡的烟火香,宽袖上也有几道褶皱的痕迹。 想来是刚刚放下的。 将畔半垂着眼帘,倦意浓浓,仍旧犯糊的人儿单臂抱起,裴屿舟先给她穿鞋,而后抱着她去洗漱,又帮着她穿衣裳。 最后方才把若梨放到窗边的梳妆台前坐下。 “还要我给你梳妆?” 站在她身后,单臂环绕过她的肩,裴屿舟从后面弯俯视着若梨,而她也懒洋洋地抬起小脸,上他灼灼的,似笑非笑的眼眸。 “你都这般说了,那我却之不恭。” 眨了眨眼,她的眉眼间多了几分为人妇的清媚,又因着眸中顽皮的灵光显得明生动。 在热烈的光下,异常夺目。 裴屿舟就这样与若梨倒对着,再度往下,轻轻贴上她柔软的瓣,像是惩罚又像是索取,他微微用力啄了她一下。 复杂的发鬓他不会,但简单的绾发没有问题。 毕竟在沙场三年,生活艰苦,衣食起居都是裴屿舟自己料理。 执起木梳,他轻拢起若梨一头浓密柔顺的青丝,慢悠悠地给她梳着,指尖没一会儿便已染上她发丝的幽香。 梳顺以后,裴屿舟将头发都拢进掌中,简单比划一番,便开始绾。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