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一世,最看不透的,便是人心。 俗话说的好,人心这种东西,不可言,不可研,不可验。 我话落,李博文怒憎的看我一眼,身子跌坐进座椅里,十分豪横的回了句,“到时候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这点就不劳李叔叔心了,你放心,一定有。”我声音犹如淬冰,说完,一只手在会议室桌面上轻敲了几下,看向裴亦,“裴助理,今天在场的几位高管,拟一份名单给我,还有,财务跟供应的总监全部换掉,回头如果白总问起缘由,就说两位总监被别的公司高价挖墙角了。” “好的,白总。”裴亦回答,恪守尽职的开始登记名单,每当他登记到谁,那位高管必然是低着头,额头冒着冷汗。 这个时候知道羞愧难当了? 早干嘛去了? 早一秒之前,良知跟做人的底限都被狗吃了? 我眼看着裴亦登记完,站起身往门外走,临近走到房门前,我回过头扫了眼会议室里的所有高管,“当初我来白氏的时候,高估了你们。” 从白氏出来,我径直走向停车场,刚走近几步,就看到贺森倚站在车门前烟,身上去了西服外套,穿着一件白衬衣,衬衣领口解开两颗,出了的喉结,衣袖也稍稍挽起了几分,看起来矜贵又帅气。 “完事了?”贺森率先开口,把手里夹着的半烟丢在地上,用脚踩灭。 “嗯。”我回答,回神,往副驾驶车前走。 “比我预计的时间要快很多。”贺森看着我浅笑了下,伸出手打开驾驶位车门,俯身坐进去。 贺森开车,我坐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等他开车离开白氏办公楼后,我看着车窗外的灯红酒绿说了句,“贺森,坐到你这个位置上的人,是不是很难相信别人?” 我说完,贺森半晌没回应,薄提起几许,“你难道没听过那句话吗?世人都说怕鬼,但其实鬼有什么可怕的,走,我带你去看看人心。” 贺森这句话让我窒息,我佝偻着背看车窗外的风景,许久,才缓过神来。 这是我第一次觉得,在这个圈子里混太难了,像我这样不懂人情世故的人,在这个圈子里本没办法生存。 贺森开车开的很慢,而且还伸手打开音响,放了一首低沉又柔和的音乐。 车抵达小区,贺森停下车,没急着催促我下车,而是将车窗降下几许,让车窗外的风吹进来些。 “贺森。”我提提,声音有些干哑。 “别说想放弃的话,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会面对这样那样的问题,如果你不负担起这个重担,那你最亲近的人就得帮你承担,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为你负重前行罢了!”贺森说话的声音磁又沉缓,不像是平时在工作时那么冷冽,也不像是在挑逗我时玩味,莫名的,让人觉得心安。 贺森话落,我脑海里闪过我们家老白的脸,这些年,我能够无所畏惧、肆意妄为,还不是因为他一直支撑着,我虽然嘴上说着不跟家里要一分生活费,但其实我内心深处底气是十足的,因为我知道,只有我肯退一步,我身后就有我最的老爸接着我,任由我倚靠。 如今老白倒下了,白灵跟白鹤堂又各有各的公司要管理,如果这个时候我掉链子,那白氏估计就真的岌岌可危了。 我跟贺森在车里足足坐了一个小时,我打开车门下车,抻了个懒,“明天去工地!” 贺森关上车门,双手兜,“白副总,我很期待跟你合作。” “以后在工作中,如果我有什么做的不到位的地方,还希望贺总能够提点我。”我莞尔一笑,落眼在贺森身上。 “好。”贺森应声,薄扬起。 这是我跟贺森自离婚以来,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的聊天,就像是阔别多年的老友。 我们俩并肩上楼,在走到房门口时,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贺森像是察觉到我的眸光,蓦然回头,玩味的笑,“怎么?白副总晚上一个人睡不着?” 我闻言,脸倏地一红,“贺总晚安。” 我话毕,忙不迭打开房门,一溜烟跑进门,脊背紧贴着门板,长吁气。 贺森这个人真的是该死的魅力无处安放,一天到晚,只要稍微给他个空闲时间,他就会像一只迫不得己开屏的孔雀似的,可劲的得瑟。 这一晚,我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原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觉,但是躺下之后却发现,我睡的出奇的香甜。 次。 第二天一早,我刚起洗漱完,就接到了裴亦的电话,说是李博文带着人在公司闹事,势要去医院找我们家老白理论。 “白总,以李总为首的那几位高管,不好对付。”裴亦在电话了低声音跟我说。 “好,裴亦,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我声音清冷的应声,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我双手撑在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捧了把凉水扑在脸上。 看来我还是太轻敌了,我还以为在经过昨天的事情后,李博文那边就此消停了,没想到。 我内心复杂,画了个淡妆出门,在电梯门口等电梯时,我突然间脑海里划过一个想法——如果这件事落在贺森身上,他会怎么做? 我沉思了会儿,转身走到贺森门前,抬手敲响房门。 约莫过了几秒,贺森从内打开房门,在看到我的时候,神情没有太过惊讶,把自己有些松垮的睡稍稍拢紧几分,倚在门口上低睨着我问,“找我有事?” “昨晚在我给了那几位高管下马威之后,我原本因为他们就此消停了,没想到,今天早上他们却变本加厉了,我想知道,如果你换成我,在面对这件事的时候,你会怎么处理?”我一瞬不瞬的看着贺森,是真心实意的虚心讨教。 贺森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冰冷,“斩草除!”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