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抓错了。” 王泽生憋着一口气没有说话,半响后才红着耳含糊地说了一句“没关系”。 刻意的谎言,他一眼就可以看破,却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王泽生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楚,现在他和学长之间的关系,已经在隐隐之中发生了难以言喻的改变。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厨房的时候,王母正拿着饭勺给空碗盛饭,抬头瞧见了他们俩便招呼着一起坐下吃饭。 “来来,尝尝伯母的手艺,这麻婆豆腐可好吃哩,”王母笑呵呵地给余时航夹菜,显然模样英俊为人温和的余时航深得她的喜,“还有这红烧,可是我的拿手好菜,来,多吃几块。” “谢谢伯母。” “泽生很少带朋友回来,伯母也喜你这小伙子的,”王母说着就把围裙解下来,挂在了椅背上,“今个就在这住一宿得了。” “!!!” 王母的话刚刚落地,王泽生就“刷”地一下抬起头来,看了看王母又看了看余时航,动了动嘴却半响说不出话来。 “这样会很打扰的吧?”余时航勾着嘴笑了笑,不着痕迹地瞥了王泽生一眼,顿了一下才不紧不慢道,“如果泽生学弟不愿意的话,我还是只吃个饭比较好。” “泽生带回来的朋友都是铁的,他怎么可能不同意呢,”王母一本正经地说完就转过头去看王泽生,“你说是不是啊,儿子?” 此时王泽生的脑袋已经被刚才王母的那句话炸得晕晕的,绷着一张脸好半响才从喉咙里生硬地憋出一个字:“……恩。” 王母意地点点头,紧接着又给余时航夹了些菜,才开始端起碗吃起饭来。 王泽生偷偷瞄了余时航一眼,却见他只是淡淡挂着笑容并没有别的表情,便抑住心里的几分惴惴不安和惊喜,抿着嘴拿紧了筷子。 三个人就这么默默吃着饭,偶尔聊上几句话,气氛意外的融洽。 夹菜之余王泽生瞥了一眼余时航的碗,王母给他堆夹的菜就跟小山坡似的,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碗里空落落的白米饭,绷着一张脸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 到底谁才是儿子?他才姓王不是吗? 愤愤地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白米饭,王泽生正觉得憋屈,就见一双长筷将一块红烧放进他的碗里,他反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却是坐在对面勾着角看着他的余时航。 “……” 王泽生突然就噎住了,话堵在喉咙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马上转头去看王母,发现对方并无什么异样的表情,才慢慢地夹起那块红烧放进嘴里,紧接着又低头扒了一口米饭,再次抬头的时候余时航已经在低头吃饭了。 明明只是一块油腻的红烧,王泽生却像是掉进了罐里,整颗心都甜甜的。 似乎是因为中午吃的太,王母晚饭吃得很少,没几口就见了底,王泽生看着她拿着碗筷走进厨房,扒了几口饭,踌躇了一会儿便夹起盘里的一块牛就想往余时航的碗里送,谁知筷子一滑,那块牛就“啪嗒——”一声掉在了离余时航的碗距离三公分的桌子上。 王泽生:“……” 余时航:“……” 王泽生抿着嘴装作毫不在意地收回筷子,动作顿了一下又重新夹起一块牛往他碗里送,谁知又是“啪嗒——”一声,第二块牛软趴趴地掉在了相同的位置。 王泽生夹筷子的手几乎是僵在了半空中,余时航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王泽生:“……” 他红着耳收回筷子,给自己夹了几青菜就低头扒饭,余时航却还在那低低地笑,惹得王泽生整张脸几乎都快埋进碗里了。 一顿晚饭吃完已经将近八点了,王母自己把洗碗的活揽下,让王泽生陪着朋友在客厅看会儿电视。 王泽生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刚刚放下遥控器就听见了余时航略微愉悦的笑声。 他闻声转过头去,便看见对方正蹲着身子逗着茶几上的牛牛。 牛牛很胆小,余时航只是伸出手指尝试触碰,它就马上锐地缩回了自己的脑袋,连个尾巴都没出来,等到觉安全了,才小心翼翼地慢慢探出半个脑袋,在四周打量一圈,觉没有危险了,才慢悠悠地伸出全部尾巴和整个小脑袋,憨憨地往前爬。 余时航抬头看了一眼王泽生,问:“它不吃东西吗?” 王泽生摇摇头:“吃,只是吃得少。” 实际上,王泽生以前没有养过小乌,这次为了牛牛,也为了摆‘动植物杀手’的称号,他可卯足了劲上网查了许多饲养资料,甚至还专门去向常年养的前辈请教了巴西的生活习。 对于王泽生来说,牛牛的意义来说不单单只是一条可的小生命,更多的原因是因为这是余时航送给他的,如果说之前王泽生是单纯喜这只小乌的憨态,那么得到牛牛之后他却因为赠送者而真正喜上了这只小东西。 只要是学长送的东西,王泽生都会像宝贝似的非常珍惜,无论是牛牛,还是那条骨架项链。 两个人在客厅里看了一会儿电视,气氛倒是十分轻松,直到王母洗好碗从厨房里出来催促着他们回房睡觉的时候,王泽生才突然觉得有些紧张起来。 相比起王泽生,余时航显得很自然,他抿了一口茶几上的水杯,只是淡淡笑了笑。 “不困的话,晚点睡觉没事。” 王泽生摇摇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憋了半响才道:“我们回房吧。” 余时航愣了愣,突然笑了起来,磁的声音听得王泽生的耳朵麻麻的。 他说:“好。” 上楼梯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王泽生走的很慢,余时航跟在他后面,踩楼梯的声音很细碎听在王泽生的耳朵里却像是放大了数倍一样,几乎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尖上。 王泽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天知道他和周硕挤睡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这么忐忑过。 这一切单单只是因为……对方是他默默喜很久的学长。 如果说在开门之前的王泽生只是有些紧张的话,那么进了房间后他心里的紧张已经达到了最高点。 他的身体几乎整个都是僵硬的,动作很机械地打开房间的灯,然后挪着步子走到窗边把帘子拉上,最后才转过身来,紧绷着一张脸,整个人都显得很不自然。 余时航:“……” 实际上,余时航从一开始进了房间后就没有再动过,他一直站在门口,视线盯着王泽生很久后才轻轻地叹一口气。 “你不用这么紧张,如果你觉得不适应,我可以回去。” 王泽生愣住了,只是踌躇了一会儿便摇了摇头。 余时航没有再说话,踱步至他的面前了他的脑袋,才温和地开口道:“那就放松一些,好吗?” 王泽生点了点头,看着他的眼睛闷闷地“恩”了一声。 余时航笑了笑,再次了他的头发,翘着角道:“乖。” “!!!!” 王泽生觉整个身子都软掉了。 出于习惯,两个人睡前都会洗澡,王泽生从自己的衣柜里翻出一件比较宽松的休闲长袖,蹲下身子拉开屉的时候却突然顿住了。 “怎么了?”余时航皱着眉头问。 “……内,”王泽生红着耳朵抬起头来,绷着一张脸看着他,慢道,“多大……号。” 余时航愣了一下,摩挲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后,在王泽生略微疑惑的眼神中蹲下身子,悄悄地凑近了他的耳朵。 温热的鼻息在王泽生的耳廓边,低沉沙哑的三个字吐出后,王泽生整张脸都红透了。 他说:“……最大号。” 作者有话要说: #痴汉记# 2014年3月14 他好可,真的好可。 计划比我想象中进行得还要顺利,这或许和他对我也有觉这一点有关系。 他的妈妈比意料中的好相处,甚至在无意的热情中给了我很多机会。 …… 他的房间很舒服,比望远镜看的时候要更清楚,我真的死了他那副窘迫害羞的样子,只要是想到今天晚上我会在这个房间和他躺在一张上,我就兴奋得不行。 但愿今晚我能控制住我自己。 ☆、 第16章 part.16 同眠 余时航在浴室洗澡,“哗哗”的水声隔着一道门清晰入耳,王泽生甚至能透过那扇磨砂的玻璃门隐约看到对方且畅的身体线条。 学长的身材……好像很的样子。 王泽生的脸有些发烫,他拿起旁边的柠檬水仰头就喝了一口,转过身子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却还是觉喉咙干得厉害。 或许是想要转移注意力,王泽生深几口气打开面前的电脑,练地输入密码后,随着“叮咚——”一声成功登入了电脑界面,下一秒却因桌面那张悉的照片而愣住了。 对了……他是偷拍了学长的照片当电脑桌面来着…… 王泽生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浴室,抿了抿嘴后果断地换了一张风景作为新的桌面,紧接着又像是想起什么,抓着鼠标的手顿了一下,推开椅子走到边,掀开了自己的枕头。 或许是用力过大,原本躺在枕头下的那张照片被他这么一个动作甩下了,“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照片上的余时航勾着角站在光下,眼神温和,气质谦谦君子,四角有些褶皱的痕迹,似乎是被了很久。 王泽生弯想要捡起照片,手还没碰到就听见了浴室门开锁的声音,他顿时有些慌神,一个踉跄差点撞上沿,眼见浴室的门就要开了,他一个着急就直接用手把照片扫进了底下。 几乎是紧接着的下一秒,浴室的门就被打开了,余时航长呼一口气站在弥漫着水汽的浴室门口,动作随意地擦拭着头发。 他没有穿王泽生给他的那件宽松的长袖,只是简单地裹了一件浴袍,带松垮的系在间,小麦的肌肤大胆地暴在空气中,颈脖下方还沾着少许的水珠,随着他的动作顺着口往下,然后隐匿在腹间被遮住的地方。 宽肩,窄,修长有力的大腿,浴袍下若隐若现的肌而结实,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王泽生很不争气地暗暗一口唾沫,慢慢站直了身子,脚步却像是定在了原地难以动弹。 “你的那件长袖我穿着太短了,”余时航勾着角擦拭着头发,话语之间还回头望了一眼浴室,“打算喊你的时候看到了镜柜下有这件浴袍我就拿出来穿了,没关系吧?” 王泽生摇了摇头,脸上火辣辣的,也不敢和他对视,只是一直盯着地上的毯,一声不吭。 这件浴袍也是他的,只是很少穿所以放在那里罢了,是刚刚洗过放进去的,倒也是干净的。 “吹风机在哪儿?”余时航随手拨着他额前的碎发,直径朝这边走过来,“我想先吹干头发。” 王泽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慌忙从衣柜下方的屉里拿出一把白吹风机递给余时航,而后者却是抬头盯着他好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接过吹风机。 “你进去洗吧,水温刚好,”余时航将吹风机在头柜的座上,放下手里的巾时还不忘细心提醒他,“进去的时候小心点,地面可能有些滑。” 王泽生抿着嘴点点头,瞥了他一眼就抱起尾上已经备好的衣物往浴室里走,关上磨砂玻璃门的同时,外面也响起了吹风机的声音,王泽生这才背着门小声地松了一口气,打开了水花洒。 王泽生以往洗澡的时间并不长,这一次却是硬在浴室磨蹭了将近半个小时,等他套好睡衣打开门的时候,余时航已经盖着被子坐在头了,手上拿着一本深蓝的笔记本正在记着什么,听见了动静便下意识地抬起头。 余时航:“……” 王泽生:“……”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