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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御宅屋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炮灰“攻”养成系统 作者: 十三眼黑猫 时间: 2024/0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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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观:“……”

    他妈的!

    这京城冬枯寂,蒲小公子的这一场有关一时冲动的告白,以悲剧形式收尾,他被宋二公子暴打一顿出门。宋府门前风吹身冷,蒲东仪站立许久,最后上了自家的马车,马车停了有片刻之后,在他的声令之下,终于是驱动着前行。

    缓慢前行的马车里,蒲东仪闭目,狠狠一个拳头砸在车壁之上,拳头已是见了血。

    他回想着方才那场谈话里,自己对宋观说的那句“你怎么这么傻啊,你知不知道太后娘娘只是在利用你”,他想着宋观回复自己的那句“那又如何”。

    对方毫无表情的样子,神情疏离又这么冷漠,他此刻哪怕只是回想起来,也只觉得仿佛冬里的那股无处不在的冷意,像丝一般漫上来。

    他知道自己这样说话,是一点都不讨人喜。可他在他面前,向来管不住自己。他和宋观说,“你大哥也不顾你,你前面的就是一个火坑,别人都推着你跳,你是不是伤心到傻了,才真的去跳了。我不想你跳,我想拦着你,别人不管你,我管你啊,你别糊涂别犯傻了好不好,你别跳好不好”,明明不是自己的事情,那么真情实的,倒是得自己姿态低到尘埃里,偏偏那个人一点都不领情,那个人说,“火坑又怎么了,我反正是一定要当丞相的,为了当丞相,刀山火海都敢去,何况区区火坑”。

    这一场谈话里,浦东仪记得最清楚的,是三句话。

    宋观说,我的事情不需你来管。

    宋观说,你还是早点死心吧。

    宋观说,反正我是不可能喜你的。

    冬天冷寒重,光浅淡得像是了无生气,蒲东仪偏头将额头贴在马车的车壁上。那触并不能说是冰冷,只是漠然得没有任何温度。此时已近宵时限,街上没什么人,所以四寂里传入他耳内的,只有帘外马匹的马蹄踏在石路上的声响。不疾不徐,一声一声的,却不知通往何方,一如他无处安方的心思。

    第二早朝完毕,宋观被太后召见。

    太后问他昨里蒲小公子找他可是说了什么,宋观胡编了一些常谈话,太后听了之后笑了笑,说道:“他父亲这一段时间一直都想叫他去军中历练,偏他一直不肯,说要入朝为官,谁劝都不肯听,如此任,实在是让家里人有些头疼。不想昨与你一番谈话之后,倒是豁然开窍了,说是自愿去边疆从军——你先别急着否认,哀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谢你一下罢了。”

    宋观不晓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太后那平里看着的温润笑意,此刻无端里,竟是凭生出一股气来,宋观一眨眼,发现太后还是那般温润的模样,仿佛先前只是他看错了,他一时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半晌,说道:“臣惶恐。”

    从太后那里用过午膳出来,宋观离开之际竟又遇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还是那副不论炎夏寒冬都握着把扇子的模样,一把拦住了他,一脸兴奋,只问宋观那山匪的事情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宋观不多理,太皇太后拉住他,眼神又是那种要长出舌头来的目光,最后宋观被太皇太后到实在是忍无可忍,蓦然回自己被太皇太后扯住的袖子,直接二话不说转头就跑,才不管那礼节问题,这才离了太皇太后的魔爪。

    夜里准备入睡的时候,小饼同宋观说了一件事,是关于西北那群已经被围剿的山匪的事情,小饼说,那些山匪的头都被挂在当地城墙外头作为警视了,一串串跟灯笼似的,又是大冬天的,经了冰制的处理,冻在冰块里头面目还栩栩如生,到如今都还挂着,甚是吓人。

    宋观听完之后也不知作何想,不过自山匪这事件之后,太后开始逐渐把一些比较大手笔的事情都给他去做了。六月季夏,宋观走访江南为的是彻查私盐一案,当中又是牵连甚多,斩了两个大人物,待解决了此案,回了京城之后,已是十一月仲冬,宋观到了京中不过两却又出了一件大事,是小皇帝不见了,而且这一回又是太皇太后捣

    本来么这事完全不归宋观管的,但是他当天晚上,偷偷摸摸地去楚馆里踩了点回来的时候,就见着那少年天子立在拉面摊位跟前。

    正巧小皇帝抬了眼看过来,并且两人视线刚好撞了个对着。宋观披着斗篷,一张脸都隐在影里,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认出了自己。

    天上飘着小雪,街上喧闹杂糅着静谧,而这时有人骑马疾行,一阵“让开”的呵斥声里,偏偏小皇帝呆木木地来不及反应,眼看就要撞上了,那马蹄就要落在小皇帝身上,宋观叹了一口气,赶在惨剧发生之前,一把搂住了小皇帝,以一个相当矫健的身姿就地一个打滚就抱着小皇帝躲开了。

    这混里斗篷的帽子落下出宋观一张脸,一切发生不过在几个瞬息之间,小皇帝呆若木地将宋观看着,张了张嘴,舌头都捋不直了:“宋……宋……”

    大抵要说宋卿。

    于是宋观截住了小皇帝接下来的话语,他起身将小皇帝放下,自己后退一步单膝跪下,细雪沾着了他的眉眼,宋观没太在意,但又一阵大风自背风方向吹起,将他头发吹起了便一直勾着了小皇帝的手背,宋观敛目单膝跪着说:“叫公子受惊了,属下有罪,来接公子归家。”

    第129章 第九弹 人人都宋丞相

    宋观找着了偷溜出来的小皇帝,还将人从马蹄下救了一命之后,小皇帝便是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因宋观单膝跪着,所以已经长高了好些许的小皇帝,想要跟宋观说悄悄话,还得半弯下,小皇帝跟宋观说的是这么一句:“宋卿……我不想回。”

    他这句话说得极慢,眼睛里泪珠子滚了一圈,要落未落,黑眼珠子蒙上一层水汽,像城外东行三百里过后的桑山脚下湖水笼了晨雾,哀哀切切的,让人看不分明,又俨然是个弱者的姿态,这个模样往常时候便是太后见着了,也是要心软上一分道一句“小可怜”的。

    可惜这模样宋观没有抬眼抬头看见,他也是完全无视了对面少年天子语音里的哭腔,这单膝的下跪,他也是跪得不卑不亢,端肃得很。

    面对小皇帝此语,宋二公子连眼神都没晃动分毫,只是垂目,回答也是一板一眼:“皇上不回,可让底下的人要如何自处?”

    小皇帝咬了咬,此刻天上飘雪,细雪簌簌,有些话原不该说,他动了动,轻声说道:“这皇帝当得有什么意思,若是能不当,我也就不当了。”

    冬雪落得稀稀薄薄,宋观乍然听了这样的话,眼皮跳了一跳,倒是不记得是右眼跳财还是右眼跳灾。他原先一直是垂敛的眸子的,这会儿倒是抬起来了,抬眸里正对上少年的天子的一双眼,那里头蒙着一层泪,沉沉的黑,但不是死寂,是纸灰燃着星火点点的模样,仿佛一种依稀里期盼的眼神。

    自打前儿头被浦太后的侄子蒲东仪表白过了一次之后,宋观那原本到可以跳大绳的神经,可算是被这于他来说是突如其来的展开,给磨得纤细了些。再加上近来思虑比较多,他整个人都是有些微察的,所以这一回,宋观意外的,竟是相当准确地捕捉到了小皇帝对自己的态度——

    ——小皇帝并不讨厌自己,甚至对自己可能有几分不知从何而来的依恋。

    这种依恋不知从何而生,简直毫无道理到让人觉得莫名其妙,两人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太大的集,回忆一下仅有的几次稍微有点印象的相处,倒是刚开始的时候,他自己对着小皇帝,的确是态度太过随便平和了点,所以小皇帝大概觉得自己这个人还不错。

    可是后头他自己都是有注意了自己的言语的,是以自打他慎言之后,小皇帝便是和他有什么对话接语了,也总会显出几分尴尬无言的情况来。

    两个人之间关系本来就脆弱,由着他这么一,自然迅速冷化得厉害。他原本是这么想的,可偏偏这一回马下救人,倒是破了先前的僵局,表层的薄冰破开来,出了底下的模样,宋观才发现,原来小皇帝对自己的印象,竟然似乎还是个好得不像话的。

    这些念头骨碌碌地在宋观心里头一晃眼地便过了一遭,他看着跟前的小皇帝,因为两人站得这样近,所以局部的地方也就能看得格外清楚明晰。

    他看着小皇帝浓秀的睫羽,那上面意外沾染了一点雪花。宋观心里模模糊糊地有了一个不好的预,这预跟蒲东仪离京从军的那次有些像。

    不过这一类事情,宋观向来是不大愿意深想的,往往蜻蜓点水地挨着了个边,就马上避开了去。这种行为可以说是处理人际关系的态度不够正面,换句话也就是他是个怂。该怎么说呢,虽然宋观的确是准备了以后都好好配合大纲剧情做事的没错,但他每回在这过程里,一旦触及了自己情上的事情,若非剧情需要,或者若非被人直接说出来,宋观他是绝对不愿意就这么担下一段同之间的关系的——哪怕是对方单箭头指向自己的慕也不愿意。

    这种鸵鸟行为,往后宋观如果还是无法改正过来的话,那他肯定是要继续在这方面不停地吃亏栽跟头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一回宋观怂归怂,但这并不妨碍他察觉到有关小皇帝事情发展的轨情况。《剧情大纲》在上,虽文字少得可怜而且情节都删减得厉害,但也算是将已有信息说得清楚明白,据大纲,他和这少年天子之间的关系必然是要恶化的情敌关系,好不可能有,依恋什么的更是个什么鬼。

    这以上所有念头不过是转眼的工夫,宋观捋清了思路,静默了一会儿,是在想挽救对策的事情。天上的雪在这间隙里,似乎有下得越来越大的趋势,有那么一些落在了人们漆黑的发上,可才贴着了头皮也就化了,留了一点微不可查的漉漉的冷意。

    两人半晌都是无话,小皇帝依旧是那个样子地将宋观看着,一时的沉默里,他眼神不肯退缩半分,仍旧直直地看着宋观,大约是怕此刻退缩了,就再没有然后,所以目光里不自觉地似乎就带上了一点孤注一掷的意思,好像是生是死全都在此一刻了。

    他看见宋观望他一眼,那神晦明里,他猜不透是什么意思,还没来得及细想更多,他便见着对方又垂目了下去,然后他听见宋观对他说:“皇上方才说的话,臣只当从未曾听见。”

    小皇帝怔然里张了张嘴,话到此其实也应该是尽了,他突兀地想起一句话,不知是哪个人对他说的,又或是哪本书上看到的,“言尽于此,别自找没趣”,可道理永远都是说起来这么轻松,说起来那么置身事外地云淡风轻,就像安别人的时候,那些道理你都是懂的,但轮到自己的时候,又有几个人是能真正释怀?

    他不甘心。是的,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到头来只得一句“臣只当从未听见”。小皇帝抿了一下:“宋卿,”他说,“我两回出,都是宋卿找到的我。”

    宋观说:“因为这是太后懿旨。”

    小皇帝说:“可是你……”

    “臣会来寻皇上,皆是因为太后。”宋观打断道,“是太后记挂皇上,所以臣才会出来寻找皇上。”

    小皇帝咬了一下,竟无话,足足有一盏茶的沉默,他才又开口,声音有些干涩:“太后,太后,太后,”他笑了一下,“你心里就只有太后,没有朕这个天子吗?”

    宋观闻言抬起了脸,那面上淡然的是八风不动的表情。

    风雪渐渐大了,宋二公子的斗篷帽子是早就向后翻落了的,漆黑如墨的发上终于是堆积了雪,青丝衬底,细雪片片像极了白梅盛绽,而宋二公子当下同皇上说的是这一句话,为了刷负小皇帝对他的好度,他也是很拼的,宋观说:“臣心中一片月,只有太后娘娘,皇上明察,所言甚是。”

    这话一出,两人之间的谈话也就到此为止了。也不是别的缘故,主要是宋观终于把小皇帝惹哭。

    那在小皇帝眼里打转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是“唰”的一下掉下来了,宋观也是没料到小皇帝说哭就哭,眼泪成串成串地从脸颊上滚下来,小皇帝一直哭着哭到眼眶通红,如此一来,便果真更像一只小白兔了。

    宋观看着哭成一只兔子模样的小皇帝,只觉得头疼,无声叹了口气,他也不管行为妥不妥当,反正位立于太后阵营里的“臣”一职,他是当定了的,也不怕后被人算总账。他说了一句“臣僭越了”,就将小皇帝用斗篷一把裹住,然后直接将人抱去找了军。

    这下寻回了小皇帝,诸人自然是松了一口气,宋观本想着直接给了人就好,凳子都没坐热就要走了,却不想但太后又说要他进

    没办法,宋观只好再一次进,出的时候又不慎遇着了太皇太后,这太皇太后也是好不容易才逮着了人,自然拉着了宋观的手就是要说了个没完没了的,然后说着说着便说到大哥身上。

    太皇太后先是对宋家大哥病情反复难定的状况,一再表达了问关怀之意,又问宋观这些时,可否见着了临渊道长。

    说起来宋观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大哥了,连带着对自己可能会被大哥扒皮的忧惧,也搁浅了很是一段时间,他只回答说没有,太皇太后听了便叹了一句,你哥还真是一样这么冷酷啊,你那么诚心求见他,他还不理你,哀家在一旁看着都好心痛。

    宋观听了之后公式化地笑了笑,心里想的是尼玛还好大哥不见人,不然分分钟得一层人皮。而太皇太后见着宋观蓦然对自己笑了一下,倒是怔了一下,他此刻正做着的那捧心皱眉的搞怪动作,一时凝固了表情,看着还真有点好笑了。

    宋观之前心绪一直有点,如今见着了太皇太后那歪七扭八的表情,倒是笑点低地捧场笑了两声,不过兴致也不太高就是了。

    灯的光晕淌着照亮了宋二公子的眉眼,半明半暗的,像一段老旧的时光,将那笑意都照得有几分温柔了。太皇太后望着宋观,略微盯着出了一会儿神,他神思游离了有那么片刻,想着的是宋观离京去江南的这么些时,将近半年不见,果真人又细致了几分。

    前儿的这个江南私盐一事水深得很,连蒲太后这贼的小狐狸,都说事情有些棘手,当初蒲太后将此事付给宋观的时候,太皇太后其实是很有些不以为然的。

    宋二公子长得好,众人皆知。有时候人好看到一个程度,便是再刻薄的人对上了,那容忍度都会在不觉中轻轻放宽不少。

    但好看归好看,长得再好又如何了?其实先前一直以来,宋二在太皇太后心里大概就相当于某种皮美丽的小动物,平里调戏着玩还有意思,却着实是不能当成个人来相待的。

    可江南私盐一事,他如何也不曾想到,宋观能甚是完地将事情解决了、当时他的反应就是怎么可能——为什么不可能呢?

    宋观这事对太皇太后来说,大概就跟见到平里桌上堆着的死物突然开口说话了一样,又或者是家养的什么猫猫狗狗的,突然一夜之后变成了大活人——太飘渺了,太虚幻了,怎么能信呢?

    一直到此刻见着了本人,太皇太后那一颗一直虚虚悬着的心,才落了地终于有了点真实的觉。大概也就是因了这一点真实的觉,让他当真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就这么下意识地握住抓紧了宋观的手。

    手被握住,宋观的视线一眼掠过太皇太后抓着自己手指的手。虽然太皇太后一直以来都是这么个画风,一直都是这么个不正经的,但不管重演多少次,这种体验,还是会让人忍不住想要呵呵的。宋观他同太皇太后讲话的时候一下随便得很,眉一挑,他语重心长地说道:“您老人家,最好还是注意点形象。”

    这若是搁在平常时候,估计太皇太后也就随便地嘻嘻哈哈地胡混过去了,往里调戏宋二公子的时候,他的关注点都是在调戏完了宋二公子之后,那边儿上旁人的反应如何上,至于宋二本人是怎么想他的,他倒是无所谓的了。

    可如今心里头的念头微妙地变了之后,被宋二这么一说,他倒是很有几分尴尬。大概这世上,没有哪个人,是想在有好的人面前丢脸的吧。

    太皇太后一时是卡在了那里,有种继续调戏着也不是,可不调戏也好像不太对的觉。毕竟他平里就是个没脸没皮的形象,若是要突然这么娇羞一下,别说旁人能不能接受,反正他自己是接受不了的。

    宋观虽不知对方这动作顿住的缘由,但依旧趁着太皇太后卡壳了的这当口,直接强硬地回了自己的手。

    宋观说家中还有朝务搁置着没有做完,要先回去,便告了个退,也不等太皇太后说话,直接转头就大步走开,完全不给人再说话的机会。

    此时月上中天,一轮月亮孤零零地悬挂在夜幕里,其他半颗星子都没有。太皇太后静静看着宋观离开的背影,孤月清辉倾泻了一天一地,这皇向来如此,它太大,哪怕这道一路悬灯,也依然给人一种莫名荒凉的觉。他看着,一直到那个身影离得远了,同夜融为一体,太皇太后还站在原地。一直到许久之后,久到手指浸在这夜里都浸凉了,他才转过身,小声自语道:“什么嘛,干什么这么怕我。好像慢走一步,就会被冤鬼上似的。”

    这仲冬十一月的江南私盐一事,暂时告了一个段落,酣四月的时候,宋观又出了京城,去接手了监管南北运河的开凿一事,因此事他只是代职,所以是只花费了三个月的事情,便又接给旁人了。

    监管运河开凿的时候,中途虽出了好些七八糟的事情,但也不算太烦,之前江南彻查私盐一事,宋观官阶已是提了好多,如今运河一事之后,他总算是如愿当上了丞相。

    不过为着此事,那前儿个沉寂了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叶御史,又跳出来哔哔了很久,总之说宋观这个不行,那个不好,反正就是各种不适合当丞相,本没办法胜任。

    不过不管叶御史怎么哔哔,宋观最后还是当上了丞相。

    太后笑说宋观可是本朝最年轻的丞相,问宋观有什么想法,宋观表示自己高兴的,这个真不假,是高兴的,他这丞相都当上了,主角受的出现还会远吗?

    事实上从他当上丞相,再到他见到主角受,这中间跨距是还长的,足足有五年,这五年时间三弟都长大了去学堂上学了,那当初同他表了一回白的蒲东仪都成了将军。

    宋观等主角受等得简直焦躁,因他本身就经常出各种问题,再加上蒲东仪一事,他翻着本朝将军的名单,算来算去,也就只有蒲东仪能够是大纲里那七个“葫芦娃”里头的大将军了。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葫芦娃”里头的大将军跟他表了一回白,可大纲没有更加细致的代,宋观不知道那原本的发展里,这蒲东仪是不是也跟宋丞相表过白。

    因为未知,所以这导致他非常焦虑,联系以前的失败经历,宋观不怀疑是不是由此出了什么岔子把剧情给扭了,可是查来查去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所以更加焦躁,简直到了抓狂的地步,偏偏主角受始终不出来,宋观等得要抓心挠肺。

    这一,天上骄似火,七月末的天,简直热到没朋友,这样大热天总是容易让人更加情绪浮动的。说起来,为了绝对不错过遇见遇着主角受的时机,成为了丞相的宋观一直都是时刻关注着,从外地调换到京城的官员名单,哪怕再忙再累,到了时候也是会去查看一下。没想到的是,这一会儿前儿夜里有人查资料不小心,却是走水了,大火将屋子烧得焦黑一团,那些名单也是给烧了,刚好这一段时间积的事情又特别多,种种事项加在一块儿,就导致宋观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直接当场发飙。

    宋观倒是一贯很少有这么大反应的,五年来如此发怒倒是头一回。那几个相关负责人被骂到一个个都噤若寒蝉,动也不敢动,一直到宋观发飙完了之后,众人都大气不敢一个。

    宋观怒完之后,也发现了自己这行为是属迁怒,此事在场的虽有过错,但也没他生气发怒的时候说的那么那么严重。

    他坐下来喝了一口茶,冷静了一下,让众人先下去,倒是没想到那一众负责人里,有一个年纪最小的,看起来就干干瘦瘦的人,站出来弱弱地说了一声自己记忆力一直很好,是过目不忘,虽然资料便是烧了,但他能全部默写下来。

    宋观大怒过后,处在一种连脸上表情都懒得做的状态下,对于此言,所以他也就面无表情地说道:“那你将最新的这官员调动名单写下来。”

    当那个人开始默写的时候,宋观也就在一旁面无表情看着,也许这个缘故,反正那个人刚开始落笔的时候,手都是有些抖着的,一开始字写得有些歪歪扭扭,知道写到后来才顺畅了。

    宋观一直脸上都没有表情,直到那人写到“上官”二字并落笔了一个“宝盖头”的偏旁的时候,宋观突然道:“上官宴?”

    写字的人一愣,呆了一会儿,笔尖墨迹滴落在纸上,在那个未完成的“宴”字上晕出一个圈,他愣道:“大人,你知道?”

    在场的诸人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但宋观之前才发过了火,如今突然单点了一个人的名字,想来此事干系很大,只想着大概要出什么大状况了,却不想那站在那里的原本表情冷厉得厉害的宋丞相,突然就笑了。

    这种蓦然间发生的变化,简直就像冬死寂的枯树,瞬乎里渐生了桃花,屋里一众人一时全都看傻了眼。

    宋观才没顾着众人反应,过了那纸,他看着那未完成的名字,伸了手指于这纸上轻轻曲指叩了一下。

    主角受啊主角受,可他妈的算是等到你了,只是这等的时间也未免太难熬了,简直就跟等了一辈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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