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珠提剑走向了凤仪阁后面的梅花林,这是今年刚移栽的红梅花,朵朵红梅就像是少女羞红的美人面,丽动人。 墨曲随后跟在持珠身后,脚下步子稍微迈大些,便伸手抓住了持珠握剑道手腕,出声嗓音微沙哑唤一声:“持珠,你是怎么……” 持珠虽然早知道墨曲跟在她身后,可也没想到墨曲竟然会忽然抓住她手腕,平生第一次因过于紧张,而松开了手里握着的剑。 墨曲就是因为持珠的剑掉地上了,他才一愣没了下文。剑可是暗卫的命,持珠怎会忽然松开了手里的剑? 持珠对上墨曲打量的眼神,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些不自在。 墨曲对于持珠这种有些忸怩的挣开他手的动作,他更是眯起了眸子盯着持珠的脸看,握着持珠手腕的手依旧没有放松丝毫。 持珠被他盯着瞧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她见墨曲挑眉诧异的看着她,她暗自咬紧牙关,奋力挣开了墨曲的手,转身剑都不要的就向着梅花林深处跑去。 墨曲微愣后,便是欣喜若狂笑追了上去,小丫头开窍了,居然还会害羞了。 持珠一口气跑到一棵大梅花树下,背靠在树干上,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墨曲放轻了脚步,缓步走到她面前,低头瞧着她耳儿和脖颈都羞红了,他便忍不住靠近她,伸手去用指尖拨她红红的耳朵,因风寒而沙哑的嗓音,温柔带笑:“持珠,你心里在想谁?嗯?” “我谁都没……”持珠以为她的心思被墨曲识破了,便一阵的惊慌失措,猛然抬头,就对上了墨曲含笑的眸子,她心莫名一跳,脸颊觉更发烫了。 墨曲何曾见过这样的持珠,一时心神漾,伸手就搂住了持珠过于纤细的肢,把人往怀里一带,他抬起另一只手轻柔的抚摸她红红的耳垂,低头在她脸颊边轻笑问:“脸这么红,小心思都在想什么呢?” 持珠眼神中是无措,明明以往可以出手揍墨曲一顿,而后潇洒离去的,可是今……她为什么无法出手了? “持珠,我喜你。”墨曲贴在了持珠脸颊上,指尖绕着持珠一缕柔顺的发丝,吻轻柔的从脸颊移到她耳边,去含住她红红的耳垂,搂住她肢的手上移到她背后,让彼此的身心更加的靠近。 持珠在轰地脸红后,伸手便大力的推开了墨曲,转身疾步离去,最后更是脚尖一点,显然是要运功飞走。 墨曲一见持珠想逃走,他勾眯眸一笑,纵身而起,脚尖点过梅花枝干,飞身去自后搂住了持珠的,在持珠脖颈上是轻咬了一口,抱着持珠旋身落地。 持珠真的有些生气了,墨曲这回调戏她有些过头了。 墨曲以往是真让着持珠,这回他还不让她了。 持珠被墨曲轻而易举的控制住,他们撞在一棵梅花树上,梅花瓣抖落,落在他们的头发与肩上。 墨曲嘴角勾起一抹笑,望着持珠那怕是生气,也绯的小脸,他忽然可恶的来了句:“再敢动,我可要咬你了。” 持珠望着墨曲那口白灿灿的牙齿,想起她脖颈上的齿痕,她脸是更红了,可却是气的。 “嗯!”墨曲没想到持珠竟然会伸头过来咬他,而且这丫头也太会报复他了,竟然咬他脖颈,这是要谋杀吗?他疼的皱眉倒一口冷气,咬牙气道:“持珠,你是想要我的命吗?” 持珠果然松了口,齿间有血腥味儿,她缓缓离开墨曲的脖子,望着墨曲脖子边上染血的齿痕,她忽然抬脚踢了墨曲小腿一下,推开墨曲便向凤仪阁方向跑去。 墨曲抬手捂着脖子上的咬伤,望着持珠离去的背影,看到她捡起了她的剑,那直的背影,让他觉得自己又看到了曾经的持珠。 唉!他这真是自作自受,刚才他要是不喊一声,持珠绝对能没分寸的咬断他的脖子。 所以说,与一个不解风情的女子*,是一件很危险的事,特别是这个姑娘还会武功,那更会一不小心丢了小命的。 持珠回到凤仪阁,便回了自己的房间,今的她很不对劲,像是中毒一样,她要回去打坐静静心。 “持珠……哎?这是怎么了?”飞鸢端着茶点正准备给洛妃舞他们送去,可忽然瞧见持珠皱着眉头回来,她刚想关心问一句,结果持珠本不理人的从她身边走过去了。 墨曲后面追来,本想去找持珠解释清楚,他刚才没有和她开玩笑,他是真的心悦她…… “哎呀,墨公子,你这脖子是怎么了?谁咬的啊?看着可真狠啊!”飞鸢盯着墨曲的伤口直摇头,这么深的伤口,还着血……血?这是刚被人咬的? 再回想持珠刚才那副样子,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准是墨曲又调戏持珠,被持珠恼羞成怒咬成这样的。 不过持珠也不像个会使小女子招数的人啊,她要是发怒了,不该是在墨曲身上用剑划出一张渔网吗?怎么着也不可能去把墨曲的脖子咬成这样吧? 可是,持珠神匆匆回来,墨曲紧随其后受伤而来,这伤怎么瞧都和持珠拖不了干系。 墨曲抬手摸一下脖子,果然还在血,他眉头一皱,就向着持珠的房间走去,他一定要让她帮他上药,竟然下嘴这般不留情,是真想要他的命吗? 飞鸢见墨曲杀气腾腾的去找持珠,她有些担心,在看到闲来没事可做的小灵时,一把拉住了她,很严肃的代道:“你现在立刻去持珠房门口守着,千万别让持珠一剑杀了墨公子,懂吗?” “啊?持珠又要杀墨管家啊?”小灵对此,只是习以为常的一挥手道:“没事的,反正他们打打闹闹这么久了,墨管家也没被持珠给削了,可见他们只是打情骂俏,咱们外人就不要去瞎掺和了。对了,有看到小钟吗?她最近怎么总是不见人影呢?” 飞鸢头顶腾起一朵乌云,真想把托盘里的茶点倒到小灵头上去。她伸手拉住要去找小钟的小灵,神情严肃到不能再严肃的道:“墨管家脖子上受伤了,持珠咬的,伤口很深,还在泊泊血,你要是不去看着,墨管家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后悔哭死都没用。” 小灵很想说,就算墨曲现在就翘辫子了,她也不会掉一滴眼泪啊,因为暗卫本就没有会哭的。 飞鸢觉得自己这些话又白对小钟说了,她扬天长叹一声,最后把托盘给了小钟,而她则转身离开,准备亲自去守着,防止持珠一个冲动死了墨曲哪个贪不要命的。 小钟手里捧着一个托盘,歪头望着飞鸢离去的背影良久,她才端着茶点向着采薇走去,这应该是给蓝田郡主准备的吧? 飞鸢来到了持珠门前,便听到了墨曲一声惨叫,她刚想推门而入,而后又听到墨曲的声音,他还真是不怕死啊?英雄,佩服! 墨曲在一声惨叫后,便说了这样一段话:“珠珠你轻点,轻点,再这样下去,你可是要提早谋杀未来夫君大人了……啊!轻点轻点,疼疼疼!” 房间里,持珠正在给墨曲上药,可手上不止一点都不温柔,眼神中还带着杀意,恨不得用手指对着墨曲的伤口狠狠戳出一个来。 墨曲是真疼,本来伤势不严重,被持珠上一回药,估计就严重了。 持珠见墨曲脸红冒冷汗,她终于低头去看了墨曲的伤口,伤口出血染的他蓝衣领一片斑斑点点,而墨曲的也的确苍白的吓人。 墨曲在晕倒前,还想着自己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墨曲!”持珠惊呼抱住晕过去的墨曲,见他伤口血嘴发白的样子,她平生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害怕的滋味,鼻子一酸,她眼中便浮现了泪光。 飞鸢听到持珠的声音,便推门冲了进来,结果就看到墨曲脸苍白的晕倒在持珠怀里,而持珠焦急无措的都快哭了。 呃?她是不是来的很不是时候,这个时候不是该墨曲晕倒,持珠扶墨曲上,然后好一番温柔体贴的照顾墨曲吗? 持珠本来年纪就没多大,又鲜少与人接触,可以说看似冷漠无情的她,其实是他们这些人里最简单的一个傻姑娘。 飞鸢可真怕持珠这样的铁血女汉子落泪,她忙走过去帮着持珠把墨曲架到上,见墨曲脖子和脸颊上都是血,她便去伸手解墨曲的带,先帮他掉这外面的脏衣服,才好处理伤口。 持珠站在一旁,见飞鸢去解墨曲的带,她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舒服,皱眉说了句:“他的伤在脖子上,没伤在腹上。” 飞鸢头顶上又腾起一朵乌云,这都把她想成什么人了?就墨曲这样的,别说她眼光高,她还真没瞧上。 持珠在一旁看着飞鸢了墨曲的外袍,而后转过身来盯着她看,她被看的很莫名其妙。 飞鸢盯着持珠半天,也没见持珠去拧个帕子过来,她很头疼的按太,叹声气道:“持珠大姐,能把水端过来,我们先帮墨公子清洗下伤口周围的血污吗?” 持珠被飞鸢嫌弃的垂下眸子,转身去把水盆端来,随手还拿了帕子丢在水里,端过去递向了飞鸢,结果她就被飞鸢盯的头皮发麻,好似她又做错事了。 飞鸢扬天想长叹一声,可惜头顶是屋顶,没有青天可让她发心中的郁闷。算了,持珠刚才能上个药把墨曲上晕过,这会儿再让她给墨曲清洗伤口,说不定墨曲就要在今一睡不醒了。 持珠在一旁端着水盆,看着飞鸢很温柔的为墨曲清洗脖子上的血污,不知为何,她嘴里有些泛酸,像是平吃饺子沾醋一样,很酸。 飞鸢在为墨曲清理去血污后,便向一旁伸手,可手里迟迟没有药,她扭动脖子转过头去,就看到持珠怨气颇深的盯着她看,她被看的脊背发凉,眨了眨眼睛边挤出一抹笑容:“我去给你拿药,你把盆放回去,然后……坐在边,轻轻柔柔的给他上药,手下可再也不能用大力了,懂?” “嗯!”持珠意的点下头,转身去放盆时,嘴角不由自主的,出如孩子夺回糖果般的开心笑容。 飞鸢以往真的很怕持珠,因为持珠从来都是冷冰冰的面无表情,手里的剑永远都散发着寒气,而她的眼神里也永远存在着杀气。 可今她才发现,持珠真的好单纯,就她这样的傻姑娘,以后一定会被墨曲算计的,吃的骨头都不剩的。 持珠放好了水盆,就去坐在了边,接过飞鸢给拿来的药,她俯身低头盯着墨曲脖子处又红又肿的伤口,小心翼翼的洒着药粉,望着药粉洒上去后,伤口很快就不血了,她回头冲飞鸢很单纯的只因开心一笑:“好了。” “呃?嗯,你很厉害。”飞鸢对于这样纯真一笑的持珠,她真的狠不下心去打击她,这样一瓶药,谁小心翼翼的洒在伤口上,都能止血的好吗? 之前墨曲被她重伤,只因她下手太重了。 ------题外话------ 鉴于筱筱总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想揍你又抓不着,只能文里黑你了,耶耶耶!我是黑萌作者幺幺玲。 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 ☆、第一百六十二章 持珠将药瓶到飞鸢手里,便扯过飞鸢手里绷带,她一手握住一头,就要俯身向着墨曲的脖子上勒去…… “不要!”飞鸢惊恐的大叫一声,然后伸手夺了持珠手里的绷带,她余惊未消的咽下口水,笑着对持珠说道:“他伤的是脖子,不能用你包扎伤口的习惯来处理,这样会把他勒死的。” 飞鸢是见过持珠自行处理伤口的,他记得当时持珠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为自己清理伤口,洒药,然后用绷带一圈圈的绕上,最后打上结,那种从头到尾受不到疼痛的持珠,让人看着心疼,也让人觉得胆寒。 持珠看了看墨曲的脖子,她转头面无表情的对飞鸢点点头,自飞鸢手里拿回绷带,俯身伸手探入墨曲的脖颈后,一圈一圈轻柔的为墨曲上绷带,而后轻柔的回手,小心翼翼的打上一个结。 刚好在墨曲的脖子中间,像蝴蝶吧? 飞鸢抿嘴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持珠竟然在墨曲脖子上打个蝴蝶结,墨曲要是醒来知道了,不知道会是哭笑不得呢?还是头乌云呢? 不过,不管怎样都好,这是他们小两口的事了。 她如今呢,也算是可以功成身退了。 “飞鸢,谢谢你。还有……”持珠望着要离去,有转过身来的飞鸢,她耳朵一红,请求道:“请不要把墨曲受伤的事告诉别人,我……我不是故意咬他的。” 飞鸢很想对持珠说,那怕你是故意咬墨曲的,他也会甘之如饴的。不过,瞧持珠脸皮儿似乎也薄的,她就不揶揄她了,点点头,算是答应她了。 持珠在飞鸢走后,便起身去关上了房门,而后回到边守着墨曲,望着墨曲昏的样子,她又想起了刚才那种害怕的觉,为什么她会那么怕墨曲有事呢? 难道她真的中毒了,所以今回来后,才会行为这般的失常? 飞鸢离开了持珠的住处,便回到了桃夭伺候,结果就看到小灵在拉着小钟训话,小钟被小灵训的头都快低到口了。 小灵拉着小钟,皱着眉头教训小钟道:“说了多少回了,不许和笑笑生说话,你呢?今儿上午半天就没见人影,我还以为你是勤学苦练功去了,谁知道你竟然被笑笑生骗去逛街买胭脂水粉了?你说说你,公主对我们多好,你会缺那点胭脂水粉钱吗?再说了,你又不会搽脂抹粉的,你要他给你买这些东西做什么?” “不是我要他给我买的,是他自己卖给我的。”小钟有些委屈的抬头看着小灵,真的不管她的事,笑笑生之前说公主要吃果脯,她才跟他出去的。 谁知道出了门后,笑笑生本没去带她买果脯,而是带她去逛了布庄,去了金铺,还有胭脂水粉铺子。 小灵被小钟这傻丫头气的原地转圈,转了几圈后,她又指着小钟的鼻子,咬牙切齿道:“你知道为什么钓鱼要放鱼饵吗?” 小钟虽然不知道小灵忽然会这个做什么,不过她想了想,还是很认真的回答道:“知道,没鱼饵,鱼不会上钩。” “很好,你还没有傻到家。”小灵意的点点头,而后又横眉瞪眼咬牙道:“你而今就是那条只会吃鱼饵上钩的笨鱼,而笑笑生就是哪个坐在水旁边拿着鱼竿,等着把你这条鱼钓上来,然后点起火堆,把你开膛破腹上架烤了吃掉的坏人。” 小钟本就是不是个怎么聪明的孩子,被小灵这样一吓唬,她便缩着脖子,怯怯的看着面目狰狞的小灵,小声说道:“那……那我这就去把东西还给笑笑生,然后,以后,我再也不和他说话了,可以吗?” “很好!你去吧!”小灵总算是松口气笑了,小钟这孩子太傻了,她可要防着笑笑生来摧残小钟这朵可怜的小花儿。 小钟抱着东西乖巧的走了,她丝毫没去想她和小灵是一样的人,为什么她要乖乖听小灵的话啊? 飞鸢在小灵走后,便抚掌出声道:“我第一次知道,小灵你吓唬人倒是很有一套。不过,公主在小秀出嫁后就说过,等你们遇上心仪的男子,只要对方人品不差,待你们又好,公主她便会为你们做主风光大嫁出府。笑笑生这个人虽然有些气,可始终是咱们自己人,小钟嫁给他依旧可以留在府里,这样不错的归宿说给公主听,公主也会允可的,你又为何如此反对他们来往吗?” 小灵一蹦蹦到飞鸢面前,双手叉盯着飞鸢,龇牙一笑道:“飞鸢大姐,我可记得在咱们凤仪阁里,除了容雅姑姑,可就你年纪最大了,你都没急着为我们找一个姐夫呢,我们何必如此着急去给你找个妹夫呢?我说的是不是啊,飞鸢大姐?” 飞鸢的脸已黑,她要是会武功的话,她一定要暴揍小灵一顿,这丫头嘴巴也太损了。 小灵见飞鸢被她气走了,她一扭头哼着小曲儿,便去忙别的了。 而小钟去找笑笑生退礼物,却是到了天黑才回来。 这时候,上官浅韵他们都吃完晚饭了。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