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展君魅是真没觉得多冷,当听她说冷,他便抬手搂她入怀里,握住她的一只手呵气道:“既然冷……那我们就回去吧。” “嗯。”上官浅韵是真觉得冷,而且她也困了。 展君魅抱起了她,没有来个月夜飞仙,而是缓步慢行,温声柔语:“龙儿,你若困了,便睡吧。” “嗯,我还不困,我想陪着你。”上官浅韵知道一个人静悄悄的走夜路,会多么的孤寂,所以她要陪着他。 展君魅月下的容颜变得柔和,角含一抹笑意:“都磨蹭人了,竟然还说不困?” 上官浅韵不懂他这话的意思,抬头看着他茫然的问:“为什么说我这样就是困了?” 展君魅目视前方,嘴角含笑道:“你每次犯困,都会搂着我的脖子磨蹭,最后靠着我的肩睡,一睡着就会……” 上官浅韵已经头靠在他怀里睡着了,睡着的她嘴里还如梦呓般呢喃一声:“子缘……” 展君魅脚步一顿,低头瞧着睡着的她,微微轻叹一声:“每次你睡着后,嘴里都会如梦呓般唤我一声,为了这一声,我愿意永永远远守护你睡着,永永远远。” 上官浅韵睡的很,鼻尖萦绕着一缕淡淡的松竹清香,这是能让她摆梦呓的奇药。 墨曲骤然现身,速度快如疾风,来到展君魅前方,脸上没有一丝往昔的风笑意,严肃到不苟言笑,举步上前,沉声道:“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自己躲避那些人的寻找。切记,不可以与他们正面为敌,师父说过,我们那怕花二十年的时间,也不一定能创建出与他们抗衡的势力。” 展君魅一丝一毫都不关心墨曲这些语重心长的代,他只是低头望着怀里沉睡的女子,声音冰寒的道:“我说过,不许再对她下毒,那怕只是香,也不行。” 墨曲苦笑轻叹一声道:“君魅,你为了她,已经冒险留在长安了,我不可能再冒险你的底细。否则,你和她都会万劫不复的。” 展君魅当然知道,一旦他被那群人找到,他变要与她分开了。 然,正因为知道,他才会倾尽所有的阻止那些人的追踪,只希望再多几年的时间,好让他能带她离开。 墨曲知道他再劝也无意义,便索不劝了,只说两句:“你自己保重,活着才能守护好她。” “师兄保重,早去早回。”展君魅站在原地,目送墨曲的背影离开,怀里抱着他用生命在等待的女子。 墨曲离去的速度更快,这样的他,别说胜过持珠了,就连与展君魅手,也不一定会占了下风。 展君魅是唯一一个知道墨曲真正势力的人,他也知道,墨曲不止是奉师命保护他,更是拿他当了至亲之人。 墨曲临走之前,还去看了持珠,只不过距离很远,守在凤仪阁的持珠没有发现他罢了。 这一走,长一年半载,短也要三四个月,不知道持珠这样正是情窦初开年纪的小姑娘,会不会在他离开后,心仪了其他男子? 持珠虽然没发现墨曲,可她却总有一种奇怪的觉,那就是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当凭觉去看向那处去,却只看到一抹离去的背影。 墨曲,他是要离开了? 飞鸢收拾完一切,放下袖子走来,见持珠望着夜空发呆,她便走过去问道:“瞧什么呢?赏月?” 持珠望着夜空,淡淡说一句:“墨曲走了。” “墨曲走了?”飞鸢也转头看向那漆黑夜空下的房屋,忽而了然一笑:“他走了,你是舍不得了?” “没有。”持珠说完这句话,便提剑转身走开了。 飞鸢望着持珠离去的背影,抬手掩嘴一笑,持珠竟然也学会这般别扭了。 五后,穆齐尔带着使团离开长安,回匈奴去。 柳亭带着一些官员,前去送行,并转达了新皇对于匈奴友好之意。 穆齐尔仰头饮尽这杯送行酒,望着大开的城门,他忽而一叹道:“展将军没有前来送本汗一程,本汗真是甚为遗憾啊!” 穆齐尔一声叹息刚落音,众人便听到了踢踢踏踏的马蹄声。 展君魅一袭玄袍策马而来,抵达城门外后,便单手一勒缰绳,翻身英姿飒的下马,阔步走向穆齐尔,随手丢给了穆齐尔一个酒囊,面无表情的淡冷道:“今我来送你离开,他你若敢不守诺言铁骑踏入中原境内半步,我定然亲自取你项上人头,挥军外,灭你匈奴。” 穆齐尔拔开酒,仰头喝了口酒水,对于展君魅的话,他只是眯眸勾一笑:“展君魅,如果真有那一,本汗愿意死在你的手里。人这一生,能死在强敌的手里,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结局。” 展君魅眸光冷然的望着穆齐尔,启淡冷道:“希望不要有那一,穆齐尔。” 穆齐尔闻言挑眉一笑道:“展大将军,这你话说的,可是舍不得本汗死?” “穆齐尔,你依旧这般自作多情。”展君魅面无表情的看了穆齐尔一眼,转身便走到黑旋风旁边,翻身上马,手握缰绳,调转马头回城,只留下嫌恶的话:“我不喜打仗,穆齐尔,别让我沾染你血,我怕脏。” 穆齐尔对于这个洁癖严重的展大将军,他在后朗笑道:“展君魅,你的病该好好治治了,一个大男人如此干净,可真是娘气极了,有损你展大将军的英武啊!” “不劳费心,好走不送。”展君魅已策马离去,留下带着凛冽寒风的一句嫌恶之言。 穆齐尔原地又是一番朗大笑,转头看向柳亭时,他这样说道:“中原的男子,就该如柳丞相您这般的君子如玉才对。而展君魅哪个怪人,也只有哪位脾气晴不定的小公主能受得了他了。柳丞相,后会有期,有空来草原,本汗请你大醉三,记得多给展君魅些堵,可别让他小子过得太舒坦了。” 柳亭这文弱书生,被穆齐尔这个没轻没重的鲁汉子,拍的他肩膀都疼了。可他表面却还是面不改,温然淡笑道:“单于一路保重,贵国再派使团来与我国彼此。” 穆齐尔望着温文尔雅的柳亭,他又是望着城门一声叹息:“中原好男儿如此之多,为何哪位美丽的长公主殿下,就偏放着柳丞相你这般温润如玉的公子不要,却去嫁给展君魅哪个妖颜祸水的怪人呢?” 柳亭被穆齐尔这直的话说的,真是面有尴尬之了,他拱手笑言道:“穆齐尔单于,您该上路了。否则,在天黑之前,你们的使团,便抵达不了咸之后的城镇了。” 穆齐尔瞧那头真偏南了,便拱手告辞道:“柳丞相,后会有期!” “单于一路保重,后会有期!”柳亭拱手温然一笑,君子如玉,温润不灼。 穆齐尔还是很欣赏柳亭,可惜柳家世代忠于程天国,本不是金钱权势能收买的。 柳亭目送走了匈奴的使团后,便暗松了口气,这位穆齐尔单于真是险,竟然临行之前,还试图挑拨他与展君魅,让他们彼此心里好生点芥蒂。 不过,有那么一瞬,他还真动心了,差点因此上了穆齐尔的当。 唉!上官浅韵始终是展君魅的子,他纵然心中倾慕于她,也断不会因此去坏她名声,更不会做出那等夺人之事。 不过,给展君魅些堵这件事,他却可以考虑偶尔做下。 城门口的官员,一个个眼神都变得很奇怪,因为他们的柳大丞相,似乎心情变得很好,负手离开的背影,都瞧着风潇洒了不少呢! 可这位柳大丞相为何这般心情良好?难道只是因为送走了穆齐尔这尊瘟神? 展君魅骑马回到了将军府,便听严谨说,上官浅韵带着洛妃舞进去了。 上官浅韵带着洛妃舞便直接去了永寿殿,可今儿她来巧了,竟然所有人都在。 上官翎一瞧见他皇姐来了,他便离开太皇太后身边,跑着下了阶陛,笑容明朗的唤了声:“皇姐,你可算来了,好些子没瞧见你了,我和皇祖母可都想你了。” 上官浅韵望着面前已比她高的上官翎,下上打量着他,笑言道:“多不见,十七,你可长高了不少,定然又当馋嘴猫偷入厨房夜觅食了吧?” 上官翎被说的耳朵一红,便抬手摸着鼻子嘀咕道:“皇姐,你怎么就不说你不长了呢?” 上官浅韵一听他这嘀咕的话,便要抬手去揪他耳朵,真是个越大越可恶的臭小子。 上官翎早防备他皇姐这一招呢,他往后连退开数步,伸手摇摆着道:“皇姐,咱们可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不能把这一招用在我身上,我这耳朵,可是留给你未来弟妹的,你揪坏了,到时候可赔不起。” 上官浅韵被他逗笑了道:“你这臭小子才多大?就开始想媳妇儿了?” 上官翎耳朵又是一红,有点不好意思的笑说道:“皇姐,其实,如果皇祖母同意,我现在就可以娶个小王妃了。” 上官浅韵瞧着他那小样儿,可真是气不得笑不得道:“你可才十一岁,就想着娶媳妇儿了?这都谁教你的?” 上官翎自然不敢说他是自学成才的,因为怕被他皇姐抓住揍一顿。 太皇太后瞧着他们姐弟闹了一通,便摆手笑说道:“都别闹了,龙儿,去见过你南姨,你这一病,可还未来向她请过安呢!” “是,皇祖母。”上官浅韵笑对太皇太后行了一礼后,便举步走过去,对着南华行了揖礼道:“多年不见南姨,南姨风采依旧呢!” “唉!说什么风采依旧?皇上都是好几个孩子的父皇了,哀家啊,早老了。”南华笑说着,便起身去握着她的手,给了她一个绣着石榴花的锦袋,瞧着她慨良多道:“凝香,你长得可真像唐姐姐,这般姣好的容貌,真似个误落人间的小仙女呢!” “南姨过奖了,可要让我不好意思了。”上官浅韵垂眸而笑,倒是真显出几分羞涩来。 太皇太后瞧着南华倒是表面功夫做的不错,就是不知以后,她是否还能与龙儿表面这般和平相处。 上官弈一直在一旁瞧着,他皇姐待上官翎可真是亲热,而对他……冷淡漠视如初啊! 温晴岚见上官浅韵望向她,她便起身温婉笑唤了声:“皇姐!” “嗯!”上官浅韵还礼颔首浅笑,早听闻这位温皇后子温婉,是书香门第家的大小姐,今儿一瞧,果然是温婉大方书香气颇浓。 水氏与云氏也起身,在席位上垂眸行了一礼:“见过大长公主!” 红缨和那三位美人,也起身行礼道:“见过大长公主!” “嗯!”上官浅韵淡淡应一声,便将目光放在了那几个孩子身上。 温晴岚见上官浅韵望着孩子笑,她便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小脑袋,轻声对他们说:“去你们大皇姑面前,让你们大皇姑好好瞧瞧你们,去吧!” 上官溯牵着妹妹的小手,向着他们哪位美丽的大皇姑跟前走去。 上官浅韵是真喜孩子,她走过去,在他们兄妹二人面前蹲下身,伸手抚摸着他们脸颊,粉团似得,真是可。 上官溯小大人拱手作揖道:“溯儿见过大皇姑,这是妹妹锦儿。” 上官锦也不过才一岁半,路都还走不稳,说话更是口齿不清,嘀嘀咕咕的小嘴巴不停,一点不怕人,说着大人完全听不懂的话。 上官浅韵倒是很认真的听小丫头嘴里吐泡的嘀嘀咕咕,她真的一句都没听懂,皱着眉头,解下间的玉佩,到这小丫头的小胖手里,摸着她的小脑袋笑说道:“皇姑真听不懂锦儿在说什么,不过,等锦儿长到如溯儿一般大的时候,皇姑就一定能听懂锦儿在说什么了。” 上官锦可听不懂她大皇姑说的话,她就是很喜花花的玉佩,一双小胖手抱着玉佩,就笑着颠颠的跑回了她母后身边。 温晴岚将孩子抱在怀里,对于嘀嘀咕咕说笑的女儿,她点着头温柔的说:“大皇姑送给锦儿的玉佩真漂亮,等锦儿长大了,配漂亮衣裳好不好?” 上官浅韵此时在和上官溯大眼瞪小眼,她身上就带了一块玉佩,而上官溯就算再瞧着懂规矩,可始终也是个喜长辈礼物的孩子。 上官溯是在等着他大皇姑的礼物,因为妹妹都有了,可他却还没有。 上官浅韵没办法了,只能许诺他道:“明,我让持珠给你送匹小马驹来,行吗?” 虽然没有如妹妹一样当场得到礼物,不过有了他大皇姑许诺的小马驹,上官溯还是很开心的作揖一礼:“多谢大皇姑!” 上官浅韵算是看出来了,她要是不给这小子礼物,这小子就不给她行这一礼了,是吧? 上官溯被他大皇姑看的心虚,他一脸无辜的眨着眼睛,直到他父皇喊他,他才暗松口气,转身向着他父皇跟前走去。 水氏和云氏见皇后的一双儿女,都得了这位长公主的见面礼,她们自然也一个个将孩子推了出去。 上官浅韵很快被一群孩子围住,一个个的嘴甜的喊着她大皇姑,她觉得自己即将被一群小妖给生了。 外面有人来报:“禀太皇太后,大驸马来了。” 太皇太后点头应了声道:“请!” “喏!”人应声退下。 展君魅很快就进了大殿,身后还跟着手捧礼物的容雅和飞鸢。阔步上前,对太皇太后拱手作揖一礼:“见过皇祖母!” “免礼!”太皇太后一瞧展君魅到来,她老人家便放心了。 展君魅直起后,便吩咐道:“将礼物分给皇子公主。” “是!”容雅和飞鸢走过去,双膝跪在地上,单手打开雕花木盒,从里面取出许多的玉佩,每一块玉佩都是雕工美玉质上等。 孩子们哪懂那么多,得了漂亮的玉佩,便笑着跑回了自己的母亲身边。 连苏美人怀里抱得几个月大的娃娃,都得了一块美的紫玉佩。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