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曲也就是和持珠赌气死不放手,没想到事情会发生的这般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持珠也惊得瞪大了双眼,她从走出暗门以来,便从未曾失过手,可这一次却被这个无的男人害她不止失了手,更是…… 墨曲平再怎么看似风不正经,可毕竟是被和尚养大的孩子,那些年的戒律清规还是对他有点束缚的,所以,他第一次和人嘴对嘴,然后俊脸就不由自主的红了。 而进告知太皇太后公主没事的容雅,一回来就看到这样的一幕,她惊讶的口问了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持珠耳一红,便抬头离开墨曲的,恼怒的扬手给了墨曲一个响亮的巴掌。 墨曲抬手便捂着脸,很是委屈的道:“你打我做什么?明明是你扑倒强吻的我,又不是我……” 持珠已起身拔剑,她今一定要杀了这个无之徒,那怕公主之后怪罪,她也要杀了墨曲这混蛋,大不了到时候在驸马面前一命偿一命。 墨曲一见持珠真生气了,他也不敢在耍无赖了,忙一手撑地而起,一脚赐开了持珠的剑后,他才以一个扭曲的姿势旋身而起。 容雅见持珠和墨曲打起来了,她没去管,而是走上台阶,走到飞鸢面前问道:“公主和驸马怎么样了?驸马的毒没大碍吧?” 飞鸢闭上了长大的嘴巴,收回望着那二人打架的目光,转头看着容雅皱眉道:“将军的毒应该没什么大碍了,不过……月公子离开前叮嘱过,说在公主驸马没醒来之前,任何人不得去打扰他们。” “嗯,没事就好。”容雅安下心点了点头,然后又转头看向持珠和墨曲二人,疑惑的问:“他们是怎么了?刚才怎么会……” “不知道,我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持珠扑倒了墨公子。”飞鸢是刚来到,就看到了持珠身子失衡的扑到了墨曲,至于之前发生了什么事,还要去问屋顶上的小钟小灵。 小灵虽然看着一副天真好奇的模样,实则却是个腼腆容易害羞的孩子。 可小钟不同,她是个很快的姑娘,她飞身落地,便笑着小声对她们说:“其实吧!这事真不能怪持珠姐姐,而是墨管家耍无赖不撒手,持珠姐姐一个扫腿想挣开对方的手,才会意外的出现了之后的这件事。” 至于之前墨曲哭的事,咳咳!她还是给可怜的墨管家留点脸面吧! 容雅和飞鸢一脸了然的点点头,原来又是墨曲在作死,唉!这回玩笑开过头了,恐难收拾了。 墨曲对于持珠这妙的剑术,他真是又惊叹又惊恐。 惊叹的是,持珠是女子中难求的练武奇才,竟然被他亲了一口,这是妥妥的要成他媳妇儿了。 惊恐的是,这未来媳妇儿武功太厉害,两口子拌个嘴,打架不叫打架,这叫比武啊!忒费劲了。 持珠也惊讶于墨曲的武功竟然进了,这个懒惰的家伙,懒得跟闪电一样,竟然也还能进步的这么快,简直太气人了。 墨曲从旁边随手捡了一竹竿,竟然耍起了罗汉来,这个好久没练了,还真有点生疏了。 容雅对于墨曲这套奇怪的法,她皱眉自言自语道:“这法怎么看着有点悉?好像是……驸马也练过吧?” “这套法我记得,之前将军闲来练武时,公主问将军这是什么法,将军说是什么罗汉。”飞鸢回忆道。 持珠是每一剑出皆不留情,墨曲之前还怜香惜玉没使出全力,可当持珠出间软剑时,墨曲就再不敢让持珠了,他也出软剑和持珠真对上了招数。 二人的武功本就不相上下,可墨曲始终比持珠大了几岁,这便宜是占定了。 所以,在飞鸢她们几个都看得打瞌睡时,二人终于分出了胜负,墨曲胜了持珠一招,持珠输了。 持珠输了后,也没有再胡搅蛮,只是收起剑转身走回门前,好似之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继续守她的门,尽她的指责。 墨曲走过去捡起了地上的那把装饰剑,他直起抬眼看着依旧面无表情的持珠,叹了声气,摇头苦笑,举步走上台阶,来到持珠身边,将收回剑鞘的剑,双手奉还给了持珠道:“你没输,如果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一定胜出我不止一点,我赢……只是赢在年岁上了。” 持珠伸手拿回她的剑,对于墨曲说的,她没有反驳,因为墨曲说的对,她不是输在了不努力上,而是输在了年岁上。等她到了墨曲这个年岁,她相信凭她的刻苦努力,一定会比墨曲而今强上十倍。 墨曲笑了,一笑,让人觉得如沐风。 持珠对于这个笑的好看的男人,她心里虽然没有什么喜,可瞧着对方也没那么面目可憎了。 墨曲和持珠的事总算闹完了,现在一群人都在望着房门紧闭的桃夭,希望房门打开时,看到的是安好无忧的夫二人。 而花镜月离开将军府后,便回到了国师府,在自己的院子里,他召见了他暗卫,没开口便先挥袖给了对方一掌,而后才落座冷然道:“我是怎么代你们的?少主方圆三十丈之内,不得出现任何高手。可唐明却近在少主一丈之内,你们却没事先通知我?差点害得少主身中玉香之毒,你说,你们该不该死?” “属下该死,甘愿领罚!”那男子虽然被花镜月一掌打的口吐鲜血,可此时还是单膝跪地,低着头认罪,并且甘愿领死罪。 少主幸好没事,否则他就算死一千次,也难赎此罪了。 花镜月见他认罪态度不错,便挥手淡淡道:“你的命暂时留着,立刻去安排好一切,若这次再出纰漏,别说是你的命,就算是你全家的命,本尊也全要了,听懂了吗?” “属下誓死保护少主安全,若是少主少一头发丝,不用尊主您亲自动手,属下便和家人一起以死谢罪。”他深知少主对唐氏多重要,别说是牺牲他们一家人,就算是牺牲了尊主本人,相信只要少主安好,家主也会只觉得欣,而不会觉得痛失子有多可惜的。 这便是,唐氏人的悲哀。 “嗯,退下去吧。”花镜月何尝不觉得悲哀,他们为了保护上官浅韵,必须要牺牲一切。可上官浅韵为了唐氏一族,又何尝不会牺牲很大? 也许唐明说的对,凤血传承的确该消失,如果没了凤血,唐氏子孙便可以得自由了。 可是,上官浅韵是他看着长大的表妹,他如何也狠不下心来杀她,只能任凤血传承的悲哀,继续延续下去…… 晚上 此时天早已黑,将军府的凤仪阁外还站着持珠他们几个,因为都这个时候了,桃夭紧闭的房门,还是没有打开。 而失血过多服药睡了一觉的上官浅韵,也是被饿得受不了了,才糊糊的抬手眼,然后先摸摸身边人的身子,指尖触碰的肌肤是温热的,那就是人还活着,没事就好。 展君魅虽然还是身子不能动,可却已可以说话:“龙儿,你睡了很久。” 上官浅韵听着他嗓音沙哑的说这么一句话,鼻头一酸的同时,她也抱着她欣喜道:“子缘,你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我多怕你再也不能说话了。花镜月说……说玉香从未有用在活人身上过,他只知道凤血浸入人体后,可以让人百毒不侵,却不知道能不能救你,所以我当时真的……真的很怕上苍不眷顾我,怕我会……” 前世她失去了所有的亲人,今生她尽力护住了皇祖母,可若是展君魅没了,她……她这一世和上一世又有什么分别?不还是失去了最重要的人吗? “龙儿,我答应你,此生我都会一直让你看见我,直到你闭上眼的那一刻,我都会是活生生的对着你笑。”展君魅恨自己无法拥抱她安她,可他又庆幸自己还能说话,还能给她承诺。 “嗯,你一定要守着我闭上双眼,千万不要在我之前闭上眼,那样我会害怕的。”上官浅韵紧紧的搂住他的,只想靠近他怀里汲取温暖,好似这样,他就会如以前一样,一抬手就把她抱在了怀里,而她也能安心的依偎着他说说笑笑,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墨曲耳力可是惊人的,一听房里有人说话了,他便整个人几乎贴在门上,拍着房门喊道:“公主,公主,君魅他没事吧?君魅,都是师兄不好,师兄不该丢下你的,师兄错了,以后再也不丢下你一个人面对危险了。君魅,君魅,你要好了就开门让师兄进去,让师兄给你把把脉,看花镜月那厮有没有趁机给你下什么毒手。” 持珠几人,在见到无声到来的花镜月后,全都一个个很一致的退到一旁,让花镜月好好收拾墨曲这个嘴缺的。 花镜月走过去,就那样面无表情的负手站在墨曲身后,他倒要听听这人还能说他什么坏话。 墨曲在忽然看到门上的黑影出现后,便缓缓转过头去,结果就看到花镜月在他背后站着,他吓的一转身背抵着房门,结果身后房门被打开了,他一个不小心就摔了进去,四脚朝天,如起不来的乌,他索腿一伸装死,太丢人了。 上官浅韵是故意的,当打开门后,她便闪身到了一边,当墨曲摔倒在地后,她便从门后走了出来,站在墨曲头前面,低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墨曲,笑着柔声唤一声:“墨师兄,地上不凉吗?” “桃夭的地面上铺了羊地毯,怎么可能会凉?软着呢!躺着舒服。”墨曲提起这个,他就心血,展君魅那个败家子,为了疼媳妇儿,竟然用这般雪白柔软的上等羊毯铺地。 想再富贵的人家,最多拿这样上等的羊毯,用来做坐垫或铺在马车内,那有他这样败家用来铺地的? 上官浅韵收起的笑脸,皱眉道:“墨师兄,你挡着门口,表哥没办法进来帮子缘瞧毒伤,所以,请你往旁边挪点躺躺,行吗?” 墨曲一听上官浅韵居然让花镜月给展君魅看毒伤,而不让他去看,他立马从地上站起身来,一句话都没说的便疾步走了进去,他自己的师弟自己瞧,用不着外人来多管闲事。 再说了,花镜月一直和君魅有仇,天知道他会不会见君魅不死,再来给君魅一刀啊? 外人不可信,还是他这内人可靠。 不过,内人?这听着怎么这么怪?算了,还是先去看看君魅吧! 上官浅韵没有去理墨曲疯癫似的行为,而是伸手请了花镜月进来。 花镜月倒是跟着上官浅韵去了内室,可他没去管展君魅怎么样,而是拉着上官浅韵的手臂,将她带到梳妆台前坐下,将放到梳妆台上的致小药箱打开,从中取出瓶瓶罐罐和纱布,便开始低头轻柔的为上官浅韵解开手腕上的纱布…… “表哥……”上官浅韵是想让花镜月去瞧瞧展君魅的毒伤的,可这人瞧着更重视她手腕上的伤,这不是又故意气展君魅呢吗? “你这伤口太深了,不及时用好药处理,以后可是会留疤的。上药会有点疼,忍一会儿,我手下会尽量放轻。”花镜月一边说,一边低着头,手下极轻极柔的为她拆开了染血的纱布,一样一样的药为她上上,嘴里吹着气,那样小心翼翼呵护人的样子,看起来温柔极了。 上官浅韵因为药粉洒在伤口上的疼,眉心一直紧皱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心疼,所以她这娇公主便咬着瓣,一份很柔弱可怜的样子,看得任何男人都忍不住对她心生怜惜。 展君魅快被气吐血了,花镜月绝对是故意的。 墨曲为上躺着的师弟把了把脉,发现真的毒都被解了。嗯!花镜月就算不怕君魅秋后找他算账,也得顾忌上官浅韵会不会恼他,所以这回救君魅,真是十分用心了。 不过,这人在君魅面前对上官浅韵如此温柔呵护,这是要干嘛?给君魅解了毒后,再想法子气的君魅吐血给他看吗? 展君魅虽然心里很气不得喊龙儿回来,可见着她手腕上那错的血口子,他又忍不住心疼,罢了!还是让花镜月好好给她上药吧!这么深的伤口,也不知道一向娇气的她,当时是怎么承受得了的。 花镜月处理伤口的手法很利落,又轻柔又快,不会让伤者疼太久。 上官浅韵那只好好的手,托着受伤的手腕,觉这会儿伤口不疼了,而且这回包扎后,也不见有血染红纱布了。 花镜月将瓶瓶罐罐收拾回药箱中,而后又拿出一个玉管子,打开红布包着的木,伸手将玉管子送到她面前,边浮现宠溺笑意,声音极其温柔道,“把这个药喝了,就算夜里伤口的药效过了,你也不会觉得伤口疼的。这次苦了你了,浅浅。” 上官浅韵每次一听花镜月叫她浅浅,她背后都会上窜一股寒气,这位表哥到底要和展君魅斗气到什么时候?这样玩下去,确定不会把展君魅气出事来吗? 花镜月见她喝完那管药后,便收起东西,从药箱中拿出一只玉净瓶给她,转头看向展君魅,脸恢复冷冰冰的道:“这是给他的水,蜂之前给你了,这几,你就用这玉泉水,给他兑蜂水喝就可。” “嗯,我记住了,多谢表哥。”上官浅韵也已懒得管他们妹夫大舅子斗气了,反正他们现在也打不起来,顶多就如孩子般斗斗气罢了。 花镜月送了药,气了展君魅个半死,也就心情很好的提着药箱离开了。临走到门前,他还回眸一笑道:“明早我再来为浅浅你上药,记得等表哥。” 展君魅终于忍不住的气的咳嗽了起来,花镜月,算你狠!走着瞧,且看谁能笑到最后。 “子缘……”上官浅韵一听到展君魅咳嗽的这么厉害,她便起身提裙忙走到边坐下,伸手拍抚着他的背后,心疼皱眉的道:“你说你,和他置什么气?明知他故意气你,你还上当。你……你就这么信不过我?或者,你觉得自己没他好,怕我会看到他比你好,就跟他跑了,不和你过了?” 展君魅本就刚解过毒身子虚弱,此时更是这样急咳嗽,他本来苍白的脸,都因咳嗽而染上了红晕,此时抬起那双泛红含泪的眼睛瞅着人,别提多让人心疼怜惜了。 上官浅韵一见他这般的虚弱,她便后悔自己说错话刺他了。她伸手抱着他,不顾那么多的人还在,便吻上他苍白的,烙印一吻后抬眸望着他,温柔低语道:“子缘,除了你,我谁都不会要,信我好吗?” 展君魅望着她近在咫尺的容颜,轻点了点头,缓缓闭上双眼,显然还想要她用温柔的吻,来安抚他此时的无助与愤怒。 他此一生,从小时候那次高烧昏后,便不曾这样无力过,动也不能动,他真怕自己会这样瘫痪在一辈子。 上官浅韵双手搂住他的肩背,仰头闭着双眼,吻上他的,用这份温柔去安抚他的不安。她何尝不知,这个男人要强了一辈子,如今这般动也不动,如何让他不到无力到……几近崩溃? 墨曲对于这夫二人,他是站在一旁咳嗽不对,走吧?他不舍得,难得这么近的看人亲热,啧啧啧!看着可真甜啊!他忽然好后悔之前没深吻持珠,反正都是要打一架的,干嘛不把便宜占的彻底一些呢? 容雅和飞鸢走了,因为既然人醒了,那也该去把饭菜都端来了,这二位主子可一天水米未进了,可别再给饿坏了。 上官浅韵本就因为失血过多体虚弱,此时这样一个深吻下来,他倒真是疲惫的靠在了展君魅怀里了。不过,有点不对劲,展君魅不能动,怎么坐得住的? 墨曲在展君魅身后坐着呢!他伸出一只手贴在展君魅背后,支撑着他师弟坐稳了,当对上上官浅韵的眸光,他就咧嘴笑了笑道:“我是怕君魅倒下头撞在头上,所以……咳咳!你们继续,我转过头去什么都不看,放心吧!” 上官浅韵对他才不放心,她抬头对上展君魅眼睛,见他总算有点笑意了,她才放下心来笑说道:“心情好了,那我们吃点东西好吗?子缘,这回又让你为我受苦了。” 展君魅低头望着她但笑不语,因为他再想,龙儿说只要他一个人,那花镜月下回再气他,他就完全可以无视掉对方。 毕竟他这堂堂大将军,真没必要和花镜月那小子,幼稚的去斗气。 厨房准备了不少补血的食物,几乎都是给上官浅韵吃的。 至于展君魅……他暂时不能吃东西,只能喝花镜月送来的蜂兑水,水还是凉水,山泉水清冽的很,兑蜂水喝下去,心里都是冰凉冰凉的。 上官浅韵是想让人把玉泉水加热的,可墨曲说玉泉水配上雪莲只能冷不能热,否则药效就全失了。 而花镜月送的那一小管子蜂,竟然就是用雪莲花喂养一种耐寒的蜂,所得的雪莲。 而据墨曲所说,这样的雪莲,一滴千金,简直珍贵的世间难求。 上官浅韵听了后,便在喂展君魅喝那蜂水时,说道:“子缘,表哥虽然很会气人,可他能送来这么多雪莲为你调养身子……这份情,咱们真是欠大了。” 一滴雪莲千金,这一管子雪莲,那算下来得多少钱啊? 这那是每天喝点蜂水?简直就是在黄金,一天最少得九千金,九千金一天三顿饭,古往今来,没谁比展君魅更奢侈败家的了。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