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君魅瞪着她一会儿,伸手扣住她的肩头,将她推倒在了铺上,俯身低头凑近她,鬼面具后传来他低沉冰冷的声音:“这是本将军的住处,可不是准备娶公主的新房,说毁了便能毁了。” 上官浅韵之前见他这动作,还以为她就客气一句,他真敢给她动真格的呢!可他却只是推她躺倒在上,手指很是灵活的拆了她头上的金凤冠后,拿着凤冠便起身走了。 她偏头见他走回到桌边坐下,桌上除了药箱,便多了一个金灿灿的九尾苏凤冠。 展君魅坐在桌边望着摇曳的烛火,淡冷的提醒她道:“明你要进见太后,自己小心点,那时可不像白遇刺之时,我纵有心想护你,于内也是无能为力。” 上官浅韵当然知道,明进谢恩时,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只能她自己去面对。可展君魅这冷冰冰的话,虽然没有几分关心之意,可始终看在夫一体的份儿上,给了她个提醒不是? 这一成亲下来,展君魅觉得比他往上阵杀敌还累,可累也休息不得,还要守着他的新婚夫人。 白亲遇刺之事,表面看起来那些人是来向他寻仇的,可他做事从来不留后患,怎么可能会有余孽前来向他寻仇? 而在今晚得知上官浅韵不痴呆后,他心中便已可确认,那些人要杀的是上官浅韵,而不是他。 而上官浅韵既然已痴呆十八年,便不可能有仇人,唯一的可能,便是有人看不得他娶了上官浅韵。 因为,上官浅韵的背后是太皇太后,而他手中有一半的虎符,偏太皇太后又极其疼这个孙女,若是那天出了什么事,太皇太后很可能会把另一半虎符也付给他,到时候虎符合并,天下兵马凭他号令,皇上的帝位岂不是危矣了? 太后处心积虑让她那软弱无能的儿子当上皇帝,为得不就是好当个背后女皇吗?而今有人想要得到她梦寐以求的虎符,她又岂能在中安稳的坐着? 只希望,上官浅韵明进,能自己聪明点,想办法保护好自己出吧! 也只有出了门,他才能让人确保她的安全。 翌 上官浅韵昨夜开始也因为有心事睡不着,可后来不知怎么地,就糊糊的睡着了,一睁开眼,就看到天已经方明了,而那原本坐在桌边的身影,也早已不在了。 吱呀! 持珠推门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名衣饰素净的妇人,年纪不大,三四十岁相间,身后还随着两名低头行走的捧衣服首饰的小女。 上官浅韵起后便坐在边望着窗外的天,直到听见开门声,她才转头望向门口,见是持珠带人来伺候她,她淡淡开口:“姑姑和持珠留下就好,你们放下东西便出去吧!” 持珠和那位妇人,以及后面的两名小女,都猛然抬头,瞪大眼睛看向那已经自行下的公主殿下,怎么可能?一定是她们头晕眼花了,公主痴呆了十八年,怎么可能一夜间就好了呢? “一魂回体,凤女归来!”持珠在说出这句话后,便大舒了一口气,太皇太后私下传书说的事是真的,当公主嫁人后,便可恢复正常了。 “凤女归来?”上官浅韵眼底浮现笑意,举步走到那搁置凤冠的桌边,提裙跪坐下。放眼望去,这主卧室虽然大,可却空旷的很,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硬邦邦睡觉的,一张喝茶的桌子,两个垫子,旁边墙壁光溜溜的什么书画都没有,只悬挂着一把剑做配饰。 而对面那间是一排红木书架,上面摆着一摞摞的竹简,也不知是什么书。 由此可见,展大将军不近女很正常,因为活的太清心寡了。 持珠虽然很惊讶公主清醒的这么早,可也就一会儿,便完全接受了这个事实,转头看向以前的掌事姑姑道:“姑姑还是先伺候公主梳洗吧!里的那位,可是个会挑刺儿的。” 既然是一的掌事姑姑,这应变能力便不会弱,天塌下来,她也能很快镇定下来,更何况天没塌,而是公主清醒过来的大好事呢? 将军住处,自然有洗浴的地方,那地方还不小,因为这位将军有个癖好,那就是泡澡,冷水放冰的那种,真是癖好很别致。 上官浅韵可不洗冷水澡,她喜温水澡,此时坐在这被打磨的光滑如玉的池子中,她缓缓闭上了双眼,她要好好想想,该怎么让持珠去换了她那好母后赐给她的送子茶。 持珠在一旁守着,那两名小女在一旁撒着香花。 可掌事姑姑,却越是给这位肤如凝脂白如雪的公主殿下洗澡下去,便眉头越皱越紧,怎么回事,公主身上怎么这么干净,一点痕迹都没有,难道,昨夜驸马没和公主圆房? 这可如何是好,她回头该怎么向太皇太后代? ------题外话------ 公主:你近男? 将军:否! 公主:你近女? 将军:否! 公主:……你是太监? 将军:夫人该最清楚我是不是男人。 公主:……(她清楚什么?房花烛夜她可是孤枕独眠的……) 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 ☆、第五章:进 “姑姑,水凉了,可以更衣了。”上官浅韵不知这前世一向稳重妥当的掌事姑姑,今儿是怎么了,怎么瞧着有点奇奇怪怪魂不守舍的?掌事姑姑忙收起心里的胡思想,起身吩咐人搀扶起公主,擦身更衣,梳头上妆,一切都是那么小心翼翼的,毕竟清醒的公主可比以前还宝贝,可不能再让公主出什么意外了。 上官浅韵天生便肤白如雪,冰肌玉骨,更是身带异向,故而才没按规矩则封号,而是先皇下旨亲定了“凝香”二字为封号。此时一装扮起来,更是明动人,行走间自有香风阵阵了。 清晨,光薄薄的洒向人间,将军府的奴仆早已打扫忙活完,正闲来无事躲在一旁偷懒休息。 花园走廊中来了一群人,浩浩,怎么也要有十多人,还是一水的女子。 上官浅韵双手叉置于腹部,步子平缓,眸光淡然,对于四周探头探脑的人,她视若不见,只目视前方向着前堂走去。 那位副将可是展君魅的好兄弟,昨儿没见到传闻中痴呆公主的真容,今儿可总算碰巧遇着了。 只见花园中走来一名身着紫绸缎曲裾的女子,那曲裾用料奢华绣工也美,可再美的衣饰,也比不过那女子的三分颜,呵!将军好福气,竟然娶了这样一位美丽的公主。 上官浅韵步履平缓的转弯前行,间挂着的苏绦微微漾,凝白的皓腕上戴着两只碧玉镯,怀中还是抱着一只雪白的大猫,猫儿神恹恹的眯着眼,显然药的劲儿还没过。 一抹光扎眼的一闪,众人便看向了这位公主殿下脖颈上系戴的那块小玉牌,不过长两寸,宽一寸多点,上面的雕花看不仔细,不过玉的光泽却似水,在光下波光粼粼,清澈透亮,一看就是好东西。 展君魅在接到他住处人的回话后,便知这位公主殿下已经出门了。他骑马也出了门,等在将军府外的马车旁,看着这辆马车,他面具后的角微勾起,太皇太后可真是宝贝这位凝香公主,从出嫁的轿子,到乘坐的马车,无一不美奢华。 将军府里是一大早就被下人打扫的一尘不染,可将军府外的地面……纵然是青石板路,也免不得有些步尘。 持珠拍了拍手,两名女低头抬来了红地毯,放下一滚,便滚到了马车边的车梯下。 上官浅韵踩着红地毯走过去,在持珠的搀扶下,她踩着车梯上了马车,站在车辕上的她,转头看了展君魅一眼,随之一弯便入了马车内。 展君魅被她那一眼看的莫名其妙,为何她又眸含笑看他?她又在心里打什么主意? 上官浅韵只是很意展君魅尽了为夫的责任,要是她嫁的夫君不喜她,再对她不管不问,她说不定真会在三朝回门前,便和对方和离了。 展君魅收回了视线,转头骑着马前行,在马车的两旁,除了随行女,自然还有两队兵马保护车驾安全。 上官浅韵坐在马车里走了一段路,方才唤了声:“持珠!” “属下在,公主有何吩咐?”持珠是坐在马车外车辕上的,旁边是一位五大三的车夫,似乎腿脚不太好,应该是曾经受伤的将士,被驸马带回府赏碗饭吃的吧! “你去买点饯来,用这方手帕来包!”上官浅韵将自己随身的上等丝帕递了出去,在车帘被外面的持珠掀起半边时,她冲持珠使了个眼,看了一眼那方丝帕。 持珠垂下眸子恭敬的接过丝帕,便放下车帘,转身跳下了马车,回头看了那继续行驶的马车一眼,便转身飞快的去买她家公主要吃的饯。 马车里的上官浅韵缓缓闭上了双眼,不是她太过于小心翼翼,而是除了持珠外,她现在是谁都不敢轻信了。 她已知,今年的她十八岁,这一年这一,她去了椒房殿,喝了一杯让她腹痛不止的茶,当年的御医诊断后说她是吃坏了东西,而她那位好母后还为此处罚了她全的人。 当初,她真以为这是对方太关心她了,才会失了分寸!而今想来,那妖妇哪是惩罚人伺候她不当啊?完全是在借机拔出她身边的忠心之人。否则,她前世怎会死的那样轻易? 不过只是因为,她身边没了亲信,才会让那妖妇轻易得手罢了。 直至马车抵达门前,她才猛然惊醒抬手捂住口,怎么会做那样的梦?梦中的事也太匪夷所思了,要是真事,那太后那妖妇可真是胆大包天了。 “公主,您要的饯!”持珠将手伸了进去,并没有再次掀开车帘。 上官浅韵调整了下呼,才伸手接过了持珠递进来的手帕,一小包饯,手帕上的字已经没了,只留下了淡淡的云纹,想必是时间太紧促,持珠没来得及洗干净就回来了吧? 不过手帕是干的,饯也看着泽很好,她拈了一块想尝尝,忽然又想到下毒的事,便将拈起的饯放了回去,将手帕扎紧,再次递了出去:“持珠,你先收着,等回将军府再吃吧!” 进之前她不敢吃东西妆容,这事也正常,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持珠半掀帘子伸手接过了那包饯,回头转身便跳下了马车。 两名女上前,各在一边掀起车帘,低垂下了头,因为她们真有点怕这忽然好了的公主殿下,想想也太诡异了些。 持珠伸手恭请她家公主下车,握剑的手里,还拿着一包饯,看的门守卫一脸怪异。 上官浅韵弯出了马车,手搭在持珠手臂上,踩着车梯下了马车,端起公主的高傲姿态,看也没看那些几乎惊掉下巴的门守卫一眼,母后啊!孩儿来谢恩请安了,您到时可一定要坐稳了,别吓的晕过去了,那可是会不好玩的。 一袭黑官服的展君魅,在送他进后,便去了一旁凉处等着,他倒要看看太后得知他在外等候,还有没有那个胆子敢动他的夫人。 ------题外话------ 将军虽然不是暖男,可也是个有责任心的好男人,虽然有点冷,对手指! 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 ☆、第六章:调换毒茶 进后,上官浅韵便坐上八掆舆,一路沉思,不知不觉便到了椒房殿。 当人进去通报没多大一会儿,她便被请了进去。 一进入椒房殿内,一袭凤袍尊贵的太皇太后,便十分热情的起身相了过去,伸手便握住了她的手,显得十分动欣道:“刚才就听里的人传话说,说你好好儿进来了,母后还不敢相信呢!这一见到你本人,果然,眼神中有神采多了,真是先帝保佑!姐姐保佑!苦命的孩子,你总算是要苦尽甘来了。” 她苦命,她是很苦命,苦命的摊上了她这么一个恶毒的继母。上官浅韵虽然心里很恶心被这人碰,不过,为了送那份大礼,她便暂先忍了这恶心。 在椒房殿里,还有一名少女,看她的衣着打扮,应该也是一位公主,只见她眼妒意的看着上官浅韵,简直恨不得上前去撕碎了对方。强下心里的妒火,她笑对对方点点头,要不是母后说会收拾这人,她怎么可能还忍得住不去掐死她? 展君魅,那明明该是她的驸马,只要等她及笄后,她就会去求了皇兄母后,将对方赐婚给她当驸马的。 可这个人,什么都不用做,便有那个老……她不甘心!同是皇祖母的亲孙女,皇祖母怎么可以这般厚此薄彼。 上官浅韵实在不愿意和对方再这样亲近,便温雅淡笑道:“将军待我很好,母后可放心!” “嗯,驸马待你好就好!”太后嘴上说的欣,心里却都要气爆炸了,展君魅不是不喜这小人吗?不是之前还想着抗旨拒婚吗?怎么才短短一些子,他就改变了主意? 昨,要不是展君魅出手,这小人早血溅花轿了。 昨夜,展君魅这位不近女的将军,竟然会真的和她共处一室一宿,直至天亮早朝才出门。 今听说,早起早朝回去的展君魅,竟然一点没休息,便又亲自陪着她到了门口,现在还在门口等着呢! 这是什么意思?他展君魅是在威胁她吗?警告她不要对这小人不利,否则他就决不罢休吗? 真不知道这小人有什么好的,不过是如她母亲般,生了一张狐媚子相罢了。 上官浅韵被持珠扶着跪坐在一旁棚足案后垫子上,对于这冷清的椒房殿,她心里冷笑,妖妇本没为想到她会来谢恩吧?所以,这里就一个公主,还是陪着妖妇来母女说些知心话的公主。 持珠在扶她坐下时,便在她手臂上以手指轻点三下为暗号,示意她虽然没去亲自办,事却已有人去做了。 上官浅韵安心了,神情淡然的端坐着,对于对面那位所谓皇妹的嫉妒眼神,她又不眼瞎,又岂会看不到?不过,这个皇妹真有意思,前世为了要嫁展君魅,闹出那么多丢人现眼的事,今生竟然还死不改,难道是天生骨头,就喜被人羞辱?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