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这么大的动静,银甲卫、卫军,闻声而动。可想而知明一早大臣们会吵成什么样子。你不觉得你应该告诉我,你这么做的原因吗?”秦凌看着诸葛云乐说道,虽然她早就猜到了诸葛云乐身世的真相,可是她还是想听诸葛云乐亲口告诉她。 诸葛云乐沉默着不说话,秦凌也不生气,她走了过去,倒了一杯热茶到诸葛云乐手中。因为失血的原因,现诸葛云乐双手冰凉,秦凌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说道:“我知道你不想我卷入是非,可是今夜之后,这是非我不想卷入也已经被牵扯进来了。你瞒着我,也不过是让我死得糊里糊涂而已。” “你不会有事的,别说。”诸葛云乐看着秦凌说道,秦凌端着茶壶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说道:“你就只有这句话想跟我说?” “你呢?你今夜为什么会出现在西六所?为什么身上带着霹雳弹?”诸葛云乐反问道,秦凌放下茶壶,叹气道:“行,你不说,那就我说。为什么会出现在西六所,为什么刚刚就能将你救走,因为从上次跟你谈过之后,我心中就有了猜测,所以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 “这些子你一直都在想这个事情吧?”秦凌缓缓说道,“当时我猜出你的身世可能不平凡,什么样的人能让现在的你投鼠忌器到这个程度?又是什么样的身世来历会让你对我讳莫如深?其实稍微想一想,这个人是谁就有概念了。” “有了猜想,再要去印证就变得简单得多。晨的事情当年闹得天翻地覆,虽然随着太后的上位,这件事成了忌不能提,可当年的老人还没有死,稍稍打听一下也就知道了。当然,这些都是我的猜测,没有直接证据。” 秦凌看着诸葛云乐,脸上的神情很是平静,“直到你夜闯西六所,想对太后动手。有没有所谓的证据,也就不重要了,不是吗?”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诸葛云乐有些勉强地笑了笑,“对,我就是当年晨的小皇子,我的母亲,就是死在那场火里尸骨无存的晨妃。我知道你还会怀疑什么,但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没有人用我的身世骗我,一切都是真的。” “云乐。”秦凌斟酌着劝道:“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便是从前里的老人都不能确定小皇子是真的活了下来,你为何如此笃定?” “更何况今夜在西六所,唐青俞明显是有备而来,否则那么多银甲卫是怎么来的?他又怎么会在陛下之情之前,就急匆匆带着人来了公主府?云乐,你冷静一点,这件事疑点太多了。” 诸葛云乐等秦凌说完,才苦巴巴地笑了一下,说道:“阿凌,我有证据。当年我出时穿戴的襁褓当中,有一封晨妃娘娘的血书。” 秦凌愣在原地,如遭雷劈,诸葛云乐又道:“血书的丝绢、上面的字理、血迹都是陈年旧物,如要作假是万万不可能的。而且中间隔了这么多年,没有人会费时费力去布这样一个局,只为了这么一个捉摸不定的结局。” 秦凌沉默,得知有晨妃血书这件事之后,秦凌也知道诸葛云乐的身世应该不会有差错了。毕竟就算她再讨厌盛无为,也不觉得他会花这么多年来留一个这样的伏笔。而且这中间的不可控实在太高。 “你打算怎么办?”秦凌问道,“今夜之后,太后身边的守卫只会更加严格。而且你身上有伤,若是唐青俞抓住这一点给你使绊子,你防不胜防。一旦你身上的伤被别人知道,你又要怎么解释这么多刀剑伤口的来历?” 诸葛云乐看着自己的前方,双眼却虚虚地没有聚焦。秦凌见他竟隐隐有一种厌世之,顿时又急又气,“诸葛云乐!你说话!” “事情已经做了,结果是好是坏全看你我如何应对,都这个时候你还做这幅样子干什么?难道杀不了太后你就连子都不想过了吗?”秦凌越说越气,一拍桌子怒道:“行!你有脾气!到时候若是东窗事发,你落个斩首示众的下场,我这个同伙照样好不到那儿去,到时候我就去求求陛下,看能不能看在过去的情分上,给我留个全尸!” 诸葛云乐被秦凌这话说得肝肠寸断,连忙倾身,捂住秦凌的嘴急道:“你再说什么胡话!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 秦凌抓着诸葛云乐的手,将它从自己嘴上移开,“怎么,怕了?听不得我说死?”秦凌突然发了狠,将诸葛云乐的手甩开,然后抓着他的领口说道:“你连我说一声死都听不得,你为何不想想你做出这些事情,我会是什么觉!” “诸葛云乐!你倒是快意恩仇了,是生是死你都问心无愧。你对得起你无辜冤死的亲娘,对得起晨收到牵连的人,可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我们之间的情吗?!”说到最走,秦凌没忍住落下泪来,她眼眶通红,狠狠一把将诸葛云乐往后推去。 “如今皇都知道,闯入西六所的刺客还有一个同伙,众目睽睽之下将刺客救走。你若是打定主意要为母报仇,不惜生死,我也不能阻止你。”秦凌深呼一下,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横竖如今在外人看来,我秦凌早冠上了你诸葛家的姓,咱们俩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若是执意赴死,我陪着就是了。” “黄泉路上,你也不算孤单。”秦凌偏着头,不去看诸葛云乐,眼泪却随着这句话滚落下来。诸葛云乐只觉得秦凌的泪水仿佛滚烫的铁水一般,浇在了自己心上。将他的心脏硬生生灼烧出一个窟窿,牵扯着血神经到处都泛起疼痛。 他俯身过去,双臂紧紧地将秦凌搂抱进怀中,哽咽道:“我知道错了,阿凌。”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