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袋,有一瞬间发白。 如果,那就是恋? 那么她和宋斯南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不、不是情。 也不是友情,是……是亲情吧。 但是,她脑海里乍现了一个吻。 那天她坐在宋斯南的怀里,秋风温暖,吹得她面温和。 她转身,碰到了他的角。 慌之下,她转回身去。 当时的受已记不清了。 现在再回想起来,恍若隔梦。 像是一场梦,梦里他嘴角带笑,接受了那个并不能称之为吻的吻。 宋之漫心里有了一种异样的觉,像是……百花盛放、水初涨,心尖直跳。 …… 下课之后,宋之漫和合趴在走廊的栏杆上闲聊。 合前几天偷偷的去做了指甲,少女的指甲盖圆润暖,酒红的指甲油在光下泛着点点光晕。 宋之漫被午后的光晒得昏昏睡的时候,有人突然叫了声合的名字。 她看过去,是隔壁班的班长,詹言侨。当初在竞赛班的时候,这个人就坐在宋之漫后面,解题思路清晰,能用最简便的解法算出答案。在上次的全国奥赛时崭头角,拿了一个一等奖。 学校布告栏里贴着他的照片,上面写着,被清华所录取。 宋之漫不是很明白,他现在来学校的意义。 直到他站在合面前,原本自信的少年,此刻战战兢兢的说着对面前少女的意。 合的脸一点点变红,在詹言侨的一个问句中,她微点了下头,接着,宋之漫就看到詹言侨旁若无人的牵住了合的手。 远处就是班主任的办公室,宋之漫一个侧身就挡住了他们两个牵在一起的手。 苦笑:这不是天啊,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恋了呢? 等回到教室,她把合堵在位置里,要她坦白:“说吧,你俩怎么认识的?”刚刚两个人的稔程度,像是认识了很久一般。 合双颊微红,未施粉黛的脸上浑然天成般的姹紫嫣红,她小声的说着她和詹言侨认识的过程,最后,小心翼翼的看着宋之漫说:“之漫,你觉得我应该和他在一起吗?” “不管我怎么觉得,你们不都在一起了吗?”宋之漫摊手,“合,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高考的重要关头啊,老陈头那一通话都白说了吗,谈恋会影响学习的你知道吗。詹言侨已经被清华录取了,他一点都不在意高考了,可是你呢,你还有,”宋之漫抬头看了下教室前边的黑板,边上写着的倒计时的子,“你只剩143天了合。” 像是用尽力气却只是对着一团面发火一般,任宋之漫再矫造作都无济于事。 合柔声说:“可我就是喜他啊,很喜很喜。之漫,你知道什么是情吗?” “不知道。”在她这么多年的认知里,情太虚无太缥缈,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给她指点,跟她解释情的定义。 她对于情茫然不解。 合转眼看向窗外,郁郁葱葱的树木繁盛,光从四周洒向窗边,她的声音像是最温暖的太一般,细说着:“我也不知道什么是情,可是之漫,和詹言侨在一起,我很安心。他对我很好,我和他在一起啊,总有一种天荒地老的觉。” 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年少的时候,一旦提到了情,总会想到这些渺茫的词。 的时候是死心塌地、是万般柔情,是想把所学到的最好的东西都给那个人。 ☆、第三十章 宋之漫顿觉无力:“合,要高考了啊。” “我知道啊,可是之漫……高考和谈恋,是一件事吗,不是啊。是谁说高考就不能谈恋的?”合笑着说,她的笑容像是向葵基地中收最多光和水分的向葵,看向谁就照亮谁,她说:“我就想试试,我好不容易喜上一个人,我得试试,要不然……之漫,我不想错过这份来到眼前的情。” “如果到最后,你会发现这不是一段情呢?” “走不到最后,谁知道那到底是不是情。”合怅然若失道。 走不到最后,你怎么知道它不是一段情; 情需要时间的见证吗?不需要。 情是两厢情愿,是倾心相付。 是在繁花盛世之中,哪怕有再多的鲜花你都不会连,你只钟情你眼前的花。 而且,最关键的是,如果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那到底是不是一段情呢? 情得以成全,大都来自于彼此的果敢。 宋之漫云里雾里的,她总觉得情不真实,觉得学生时代的情太脆弱,就像陈和刘峰,被老师发现之后两个人就开始吵架、闹分手。 看吧,所谓的情多脆弱啊。 宋之漫想,合和詹言侨一定不会长久说不定明天就会分手。 …… 只是一天又一天过去,詹言侨来他们班上的次数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 饶是不问世事的封嗣都察觉到了。 周下午回校的时候,宋之漫一个人在外面吃饭。刚好,封嗣也在那家餐馆,两个人就坐在一起吃了。 等菜的时候,封嗣给她清洗餐具,问:“宋斯南呢?” 宋之漫心不在焉的回答:“打球去了,他说好久没碰球了,今天必须去打一会儿,要不然得憋死。” 想到宋斯南最近的改变,封嗣点头称赞:“他是有好些子没去打球了。” 菜一下就上来了。 宋之漫戳了戳碗里饭,没有胃口的放下了筷子。 几乎是她一放下筷子,封嗣就关切问道:“怎么了,菜不好吃吗?” “不是。”宋之漫面愁容的。 “那是怎么了?” 原本是想说,“我觉得合和詹言侨一点都不合适”的,但是话到嘴边,宋之漫及时改成:“阿嗣,你对于情,有什么看法吗?” 封嗣夹菜的动作一顿,他抬头看她:“情?” “对,情。” 像是想到了什么,封嗣把筷子放下,身子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宋之漫,悠悠开口道:“你是想问,合和詹言侨的事吧?” 一下子被猜到了自己的小心思,宋之漫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挠挠头:“你能别说的这么白吗,怪不好意思的。” 封嗣偏头想了一下,“该怎么和你说呢?其实,在我看来,谈恋这种事情,无论是十岁还是一百岁,都是再正常不过了。” 见她一幅不解的表情,封嗣接着说:“谈恋是因为什么?因为太喜了,喜到,一定要把那份喜说出口才行。詹言侨喜合,所以要向她表白,合喜詹言侨,所以答应了他的表白。” “情,有的时候讲究的是缘分。有的时候,一眼就是一生。有的人十岁的时候就遇到了情,而有的人等到垂暮的时候才等到情,在很多时候,情依靠的是缘分。” 在这个喧嚣嬉闹的小餐馆里,周边都是一群和他们一样穿着一中传统校服的学生,宋之漫听到坐在她后面的人讨论着期末考试,几个人附和道不想考试;她的边上坐着两个小姑娘,在讨论周末新买的衣服如何如何的好看;还有与她临近的一桌,几个男生说着游戏时谁谁谁的走位如此风…… 在她的周边,都是一群十六七岁的人,他们讨论着关于青期里该有的东西:游戏、打扮、考试…… 而只有封嗣,他脸认真的和她讨论着情。 封嗣向来都是认真的,但是宋之漫总觉得,今天的封嗣,有点不一样。 可到底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出来。 面前的饭菜逐渐冷了,封嗣用手指点了一下桌面,说:“说了这么些,也不知道你听懂了多少,还是先吃饭吧。” 想到还有三节晚自习,宋之漫皱着眉还是把那些饭给吃了。 回去的路上,大雪纷飞,寒风肆。宋之漫觉风从脖子里灌到身体的各处,冷飕飕的,她伸手往脖子处摸,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并没有戴围巾出来。 然而也只是几秒的工夫,她就觉到有一团柔软温暖的东西贴上了自己的皮肤。 她吃惊的一看,封嗣把自己的围巾给摘了下来,一圈一圈的给她围上。 宋之漫连忙拒绝:“阿嗣,不用了。” 封嗣却很强势的给她围上,眼里有着星点的笑意,语气还是如同往常一般随和,他说:“我一个大男生,不怕冻。倒是你,不是很怕冷的吗,怎么忘了戴围巾了?” 在教室里,宋之漫总是抱着个暖手袋,有一次,她撕贴在身上的暖贴贴的时候,封嗣在她的位置上给合分析题目。一转身,便看到宋之漫扯下了五个暖身贴仍在桌子上。 宋之漫拢了拢围巾,深了一口气,觉鼻息间都是他的味道,有些许的忡楞。 封嗣双手在上衣口袋里,脖子上因为没有围巾而显得空的。 大雪纷飞,宋之漫回想起早上的新闻,据说今天是今年最冷的一天。 雪花落在她的围巾里,瞬间消融。 两个人往学校走回去。 封嗣突然问道:“我听合说,你今年才十五岁?” 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宋之漫愣了一下,点头:“嗯,”她拍了拍围巾上的雪粒,说:“我上学比同龄人早一年,后来又跳了级,所以才十五岁。” “原来是这样。” “怎么了?” 封嗣轻笑:“没什么,只是问问。” 他继续往前走,心里却在想。 十五岁,真的小,太小了。 难怪对于情一知半解。 可是如果要真的等到她对于情悉透彻的时候去表白,她会答应吗? 不会。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