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休息十分钟,说不定就是一条人命,只有脑子里有巨坑的人才轻松得起来! 陶情无端被他怼了一句,也生气了,突然伸手重重地推了他一下:“沈陵宜,我跟你好好说话呢,你这是什么态度?!有你这样的吗?” 她这一推,他原本很稳定的手腕顿时偏移了半分,那道灵气也顺着这偏移的角度打在玉石上。 沈陵宜立刻放下刻刀,仔仔细细地看着他这块玉石,研究了好一会儿,发觉刚才那一点点偏差并不会对这块玉造成什么影响,这才松弛了一口气。 他重新捡起刻刀,冲徐临川喊道:“老徐,麻烦你去安一下陶大小姐,你自己带过来的人自己搞定,不要让她来打扰我干活!” 徐临川嘴里一直嘀咕着什么,别人听不清楚,可是姚晴就坐在他身边,基本都能听清。 只听徐临川小声哔哔道:“这又管我什么事啊,是她自己要跟来的,自己长着腿四处跑,我难道还能把她的腿给砍了?” 姚晴看了看气恼的陶情,再看了看沈陵宜那脸不耐烦,揶揄道:“弟弟真是24k钢铁直男,纯得不能再纯了,人家对他抛个媚眼,他大概会以为对方眼睛筋?” 就凭她那本不靠谱的女直觉,连她都能看出陶情这是对他有意思,这才眼巴巴地从江城追过来,结果呢? 还要被他怼得说不出话来。 这么一想,她忍不住就更加佩服聂棠了! 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倒追成功的? 徐临川放下刻刀,叹息着走到陶情身边,阻止了一场即将一触即发的战争:“妹子,你过来,我跟你说点私房话哈。” 苏源景本来是不想理睬他们的。 虽然按照辈分来说,他跟沈陵宜是同辈,可是年龄差距就摆在那里,他到底比他要年长了十岁,有些事就算没什么经验,可难道看得还不够多吗? 可惜,不管他想不想听见,反正这声音是硬要往他的耳朵里灌,他就是想假装听不见也不行。 尤其是徐临川那句“私房话”,都把他给听笑了。 他头也不回地提醒:“你们聊隐私的,就走远点聊,去上风口,不然我们都能听得到。” …… 徐临川跟陶情顺着风向走了二十多米,拐了个弯,直到看不见大家跪在地上雕刻玉的身影,才语重心长地开口:“妹子啊,不是我说你,干嘛非要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呢?” 陶情扑闪着一双大眼睛,不解道:“徐哥,你在说什么啊?” 徐临川摇摇头,高深莫测道:“你别把徐哥当傻子,徐哥可是有生活阅历的人。讲真,我从一开始就觉得沈陵宜本逃不出聂棠的手掌心,你都不知道她这人多有小心机啊,一般人本比不过她。” 他可是亲身体会过聂棠这人到底能有多坑! 他的经历可谓闻者伤心见者泪,他在夜深人静之际回想,都会痛不生的绞痛。 陶情勉强笑道:“徐哥,你误会我了,我真是把沈陵宜当普通朋友。” 徐临川:“……” 她这是当徐哥是个睁眼瞎吗? 徐哥火眼金睛,早已看穿了一切。 徐临川改口道:“好吧,你们是普通朋友。但是很明显,沈陵宜他不需要朋友,现在连当他的兄弟都很难了,普通朋友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陶情沉默了一下,道:“徐哥,我去买点饮料回来吧。你们这些辛苦,这样一刻都不停地干活,红牛可以吗?” 徐临川见她主动转移话题,而且还是非常生硬地掉转话锋,他也就知情知趣地假装不知道:“你不用特意去买饮料,再说现在还没出正月十五,这村子里的小卖部也未必开门。算了吧,还是别走。” 之前的情况也是凶险,虽然他们丝毫不畏惧这村子里留守的老弱病残,可是到了别人的地盘上太嚣张总是不好的。 现在村民同意他们留下来,是死马当活医,寄希望于他们能找到失踪的人,可不是希望看见他们就此大摇大摆在村子里晃啊。 陶情摇摇头,固执道:“到现在为止,我什么都不能帮到你们,我心里过意不去。徐哥,就当是我为你们做点力所能及的小事吧?” 徐临川其实一直都是个很随和的人,他也不会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 既然陶情非要坚持这么做,那么就去做好了,他们都是自己人,要是她真遇到什么麻烦,他也完全能够赶去解围。 ------题外话------ 所以说,为沈陵宜同学默哀三分钟,作为男主角,除了命定的女主角,没有一个姑娘真心喜他哈哈哈哈…… 第501章 识破谋 徐临川回来了。 他一回来又继续投入到雕刻玉石的繁杂工作中。 倒是姚晴见他是跟陶情一道离开,回来的时候反而是一个人,就朝他努了努,低了声音问:“陶情呢?” 徐临川回答:“她说要在村子里走走,看看能不能给我买饮料。” 姚晴立刻放下了刻刀,跳到了他的身边,跟他八卦:“你跟她说了什么?有劝她不要吊死在一棵有主的树上了吗?” 徐临川嫌弃道:“你……真八卦。” 就算是玄门最彪悍的女人,到底也逃不了对八卦的热! 姚晴追问道:“说说嘛!反正我是不好看她的,我要是男人,我也选聂棠啊,你看聂棠比她漂亮,聂棠比她厉害,聂棠还比她温柔。” 徐临川偏要跟她唱反调:“我就觉得陶情不错,比聂棠要好,再说女人要长得那么漂亮干嘛?出去招花引蝶吗?” 聂棠简直就是天坑!反正他除了刚认识她那段期间被她的脸给惑过那么一小会儿,之后就算涨了见识了。 姚晴顿时鄙夷地看着他:“噫,你这眼神……该去医院里挂眼科了。哈,我想起来,你以前还觉得叶卿言不错,你现在对他还有觉吗?” 姚晴虽然没有亲眼见到叶卿言一裙子突然变身成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的场景,但是玄门就这么小一块地,她哪能不听见风声? 徐临川惊恐地看着她:“姚姐,你能不能别提那个男人?我好不容易才忘记了,现在突然提起,我会做噩梦的好吗?!” 苏源景一直假装自己已经聋了,可是玄门中人的五本来就比普通人锐许多,他们在那里窃窃私语,他还是能一字不落地全部听到,他简直都要受不了。 “咳——”他用力地清了清嗓子,“你们两个,有这么多话想说,那就跑别处去说个够本再回来!” 苏源景一发话,姚晴也不敢跟他杠。 毕竟在之前的玄门英训练营,苏源景这个名字就跟聂棠的名字一样在大家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畏惧…… 他们又埋头苦干了一小会儿,陶情便自己回来了。 她回来的时候,怀里还抱着好几瓶饮料。她还当真像她说的那样,去村子里找小卖部买饮料去了。 陶情把抱在手里的饮料一瓶一瓶分发给众人,解释道:“我找了村子里的小店,没有红牛,就只有这个功能运动饮料,瓶子上有点积灰,不过我看过了,绝对没有过期的。” 苏源景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 虽然他对没有本事的人都有点看不上,但是也很清楚,在玄门,有的时候真的不是光凭努力就能有收获的。 一个资质平庸的人或许能够凭借以继夜的勤奋努力,辛苦打磨,最终在某项技艺上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但是,这也仅限于如此。 而一个天资卓绝的人,却能够不费吹灰之力超越那些庸才,如果这个天赋很好的人还努力,那么他将能轻而易举地达到普通资质的人耗费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高度。 比如沈陵宜。 苏源景的眼光有多毒辣,他光是从为期十五天的英训练营中就能看出,沈陵宜用不了五年,就能超越他的父亲沈正清。 而他们这些前辈都会变老,实力反而还会倒退,将来到底还是年轻人的天下。 还有给了他最多惊喜的聂棠——对,他表面上虽然不承认,对她的态度一直也很冷漠,但他心里对她还是认可居多。 当他在观看那场双人组团体赛的时候,就一直在想,如果叶眠风还活着,如果他能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能在这样一场必输的绝境中翻盘,来了个漂亮的绝地反杀,他会有多骄傲…… “苏老师?”陶情见他怔怔地看着前方,那目光直接穿透了她的身体,定格在遥远而又虚幻的远处,忍不住催促了一声,“您怎么啦?” 苏源景收回目光,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运动饮料:“谢谢。” 然后,他随手把饮料搁在一旁,又继续投入到雕刻的工作中。 他一边刻着玉雕,一边又不着边际地想,真奇怪,叶眠风都死了这么多年,他们决裂这么多年,他都很少会去想起他。 一个已经是过去式的朋友,没有必要再去花费更多心思和时间去怀念或者浪费表情。 人总是要向前看,他这辈子很忙碌,没空沉溺于过去的挫折。 可是奇就奇怪在这里,明明聂棠跟她的母亲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他还是从她身上找到了叶眠风的影子。 陶情见他转手就把饮料放在一边,微微低下头,藏在刘海下的眼神幽暗不明。 隔了片刻,她又重新调整好心态,若无其事地走到姚晴身边,递上饮料:“姚姐,给!” 姚晴很客气地道谢:“谢谢啊!” 然后,她也把饮料放在手边,手上的刻刀就没有停下来过。 姚晴又把饮料递给徐临川,说道:“徐哥,你刚才跟我说的那些话,我都记在心里了,真的……谢谢你。” 徐临川的年纪比沈陵宜大,平时也喜照顾,见她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就笑笑:“没事,我就随口说说,也不代表什么哈。” 陶情抱着剩下的两瓶饮料转身朝沈陵宜的方向走去,她在这一刻似乎下了非常坚定的决心:“沈陵宜你——” 她这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徐临川打断了:“陶情,你这饮料是从哪里买的?” 他的语气严峻,跟平常说话那种轻松幽默的口吻完全不同,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陶情脚步一顿,慢慢地转过身来,脸上带着很明显的诧异:“怎么了?” 徐临川异常严肃地问:“你这饮料在哪里买的?” 陶情藏在大衣袖子里的手指开始蜷曲紧缩,她的嗓音也暗自发紧:“徐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徐临川指着塑料瓶身上一个就算仔细去找也很难找到的小孔,而那个异常微小的孔还遮遮掩掩地藏在饮料商标底下。 这种细微的小孔,就算拿着放大镜去看,也是很难找出来的。 可徐临川就是有那个本事在商标的一个小角落里找到了它。 其实也不是他眼睛特别尖,总喜盯着这种小细节看。 而是徐临川在当年经历过叶青雪和孙彩那件事后,痛定思过,觉得自己还是太疏忽大意了。 有时候心是仅仅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缺点,可是在他们这一行,一点点疏忽都可能成人命来。 从此以后,徐临川是绝对不会去喝不悉的人递给他的饮料,如果他喝过的饮料有那么几分钟不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也绝对不会再喝第二口。 所以他在接过那瓶运动型饮料的第一时间,就下意识地去看这瓶子有没有问题。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是有很大问题! “你买饮料的店本是家黑店吧,这个一看就是就是用医用的最小号针头打进去的,谁知道这饮料里面到底掺了什么东西?”徐临川直接把陶情买回来的饮料全部都收了起来,“走,徐哥陪你砸店去!” 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