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夏?你在开玩笑?可东夏又是哪儿来的这样的力量?难道那群家伙真的癫到去把龙脉给烧了吗? 可退一万步,就算真烧了,而且大家还不知道,但难道他们就找不到可靠的升华者,非要给槐诗么? 比起这个来,罗素更想要知道的是…… 为什么是槐诗? 有得必有舍。 守恒定律说,一切奇迹都有代价。 可现在,这一份奇迹的代价又在何方? 他收回了视线,不再去看。 沉默的等待。 那个最后的答案。 第一千五百九十章 囚笼 天狱堡垒,战场的正中央。 大地之上的深渊汐无从企及如此恐怖的高度,可即便是在这无从触及的高度,依旧笼罩在斗争和厮杀之中。 漆黑的天穹之上,那一道坠落的猩红舞动,无止境的扑向了这一片战场。 灰烬巨人,从天而降! 遗憾的是,最后的旅途,却如此的漫长…… 此刻,那一份无止境接近着整个战场的狂暴力量,却无法跨越最后的距离…… 最后一个能决定胜负的关键要素,已经在抵达之前,早已经被隔绝在外! 早在他被纳入观测的瞬间,便已经注定了,这样的后果! 无穷星辰自那一片深度之间的黑暗中升起,演化出一重重星野,框定深渊,掀起了数之不尽的。 令整个战场之外的深度,变成了看不到尽头的! 再如何迅捷的疾速,也仿佛爬行在尺度之上的蜗牛一般。纵然是巨人,也无法从这无限细分的悖论之中超…… 甚至,看不见自己的敌人,受不到任何的阻拦,也不知道变化究竟在何方。 所能够体会到的,便只有无止境却毫无意义的狂怒。 自星见之眼的映照里,深度的封锁一切。 这最后的距离,便是无从跨越的绝壁! ——玄鸟! 天狱堡垒的高塔之上,那个孤独伫立的老人紧握纯钧,维持着这一份封锁。 哪怕在这决定未来的斗争之中,依旧一次次昂首,仰望着漫天虚无的星辰,想要观测着那隐没在雾中的天命变化…… 不论如何,都看不清晰。 唯一所能觉到的,便是大势的动摇。 在那一片宛若沸腾的混沌里,有某种无法忽视的东西渐渐的显现。原本暧昧且模糊的叠加态被更大的力量所扭曲,再难以维持…… 天命,在偏转。 可又始终无法完成最后的变化。 这才是最令他所愤怒的地方——一切都是雾里看花,只能依靠着经验和本能去揣度猜测,完全看不分明! 不论焚烧多少寿命,献上多少牺牲,所得到的回应却永远空。 只有一片虚无。 可现在,就在这一瞬…… 那一片雾,竟然在他的眼前,渐渐消散了?! 就好像,被远方所升起的那十个前所未有的烈所照亮一样。 令玄鸟自狂喜之中,隐藏在雾之后的星野终于显现……可星见之眼所彻的,却并没有天命。 只有一片,被凝固和冻结的星空。 乃至,笼罩了一切的枷锁! 无穷晶体一般的虹光自龙脉中升腾而起,环绕在了星斗和野之间,贯穿了灭亡的征兆,彼此错,便化为了囚命运的囚笼! 死死的封锁着混沌之中渐渐涌现的变化。 宛若,无形之剑,钉死群星的运转! 不允许它于此降临。 那样源自东夏的威权是如此的悉,令玄鸟彻底的,陷入呆滞。 “小白?” 啪! 那一瞬间,幻影一般的少女垂眸,无声一叹。 在她手中璀璨晶光所汇聚而成的剑刃之上,崩裂隙。 天穹之上,囚群星的威权中,宛若霉菌一般的黑暗渐渐升起,扩散。 渐渐的,动摇枷锁。 渐渐突破了囚笼…… 令最黑暗的混沌所隐藏的变数再度升起。 显现! 那样的方向…… 当玄鸟本能的追逐着命数的变化,转移目光,跟随着那无穷天命变化的去向,天星辰所落之处。 寄托着整个世界命运的地方,存续院之门。 那一座庞大的石之立方! 以及,自石之立方之下,一直被自己忽略的影和光芒…… 令玄鸟,骨悚然! “阿海!” 他本能的呐喊,雷鸣自稷下的地之中响彻,回,催促:“立刻把阿海叫醒,立刻!” 快一点,再快一点! 否则一切都来不及…… 从一开始,他们就搞错了重点! …… 就在此刻,远方的深渊里,自虚无中所升起的十轮烈彻底的重叠在一处,所薄出的,乃是彻一切幽邃、撕裂一切黑暗、胜过一切光明的纯白! 仿若自顷刻之间,穷尽世上的一切光芒—— 同绝罚卿所缔造出的万象,碰撞。 撕碎了一切的幻影,抹除了一切侥幸和希望,湮灭了所有的抵抗。 只有崩裂的声音响起,在槐诗的面前。 毁灭洪的冲刷之下,绝罚卿的身躯之上,再度,崩裂出一条隙。紧接着,是第二条,第三条…… 先是庄严的头冠和华服,然后是皮肤和血,到最后,只剩下了一具残破的枯骨。 可那一具枯骨,却逆着烈光,一步步的向前。 伸手,紧握着坠落的烈。 撑起了近在咫尺的灭亡。 “这么多年了,槐诗,我等了这么多年。” 即便灵魂都要在这恐怖的冲击之中灭尽,可在那苍白的颅骨之中,依旧燃烧着某种令人无法直视的焰光。 “我想要,再跟他打一场……” 他说:“做梦,都在想!” 不只是为了所谓‘深渊至强’的名号,也不是为了洗去所谓的辱。 而是想要证明,自己未曾认输! 哪怕一直到最后,哪怕一败涂地,他都未曾有过分毫的动摇! 过去没有,现在没有,未来,也不会有! 在这一瞬间,当一切虚伪的变化散尽,自无穷的毁灭洪中,所存留下来的,只有这个即便是十个、百个、千个太也无法焚尽的决意。 决心如剑。 自绝罚的手中,向前。 从正中开辟烈光的洪,逆着毁灭之光,自大地之上升起,势如破竹的穿阻挡在前方的轮。 一道、两道、三道…… 焚烧的枯骨踏着毁灭,向前,突破重重烈的阻挠,不惜让自身的灵魂自那耀光之中焚烧。 向着东君。 ——斩! 当洪溃散,轮崩裂。 在最后的烈前方,绝罚的动作戛然而止。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