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这是哪里的小花朵?如此的惹人怜!” 就在他的面前,跪地的魔怪高举着手中的卷轴,为他展示着来自臣们传递来的影像,披着黄衣的祭祀们指着最中间的那个身影,介绍道:“槐诗,男,十八岁……” “哦哦,是一朵娇花!”宴主人惊喜呼喊。 在他的身后,沉浸在望和狂中的诡异干尸们齐声呼:“娇花!” “需要耐心呵护!” 宴主人郑重的强调。 于是,干尸们嘶吼:“呵护!” 祭祀一愣,有些犹豫:“可是,臣们悬……” “我管他妈的什么悬赏!”宴主人冷笑,“一群不解风情的死鬼,哪里懂得什么叫做!” 干尸们咆哮,“做!!!” “我很中意他!” 宴主人着自己的手指,痴痴的抚摸着画卷上的身影:“去,将他带给我——美人,只配强者拥有!” “拥有!!!!” 干尸们狂热赞颂。 瞬间,数十名祭祀匍匐在地,肃然允诺:“是!” 而就在祭祀们领命离去的时候,却忽然又被喊住。 “还有。” 宴主人指着画卷说,“剩下的三个老帮菜就算了,旁边的那个,也一并带回来。” 他停顿了一下,端详着脸呆滞的卡车司机,微微颔首:“嗯,丑是丑了些,但也别有一番风味,倒是在大餐之余,可以做个配菜。” 干尸们高举双臂,兴奋呐喊,“配菜!!!” 很快,大门再度关闭。 自殿堂之中,永无止境的狂,再度开始。 与此同时,就在地狱的深处,充诡异沉淀的浓雾里,污水横。无数干瘪的尸骸漂浮在污水之中。 而一座漆黑的工厂却在不断的轰鸣着,夜以继的生产,无数如林一样刺向天空的烟筒里出了源源不断的浓烟。 可伴随着远方的信号到来,那一座工厂却轰然鸣动,诡异的收缩,迅速的化为了一座庞大无比的堡垒。 堡垒的地基迅速升起,长出了一条条诡异的金属大腿,配合着履带,在轰鸣之中渐渐远去。 在堡垒的正中央,炼狱工坊主的标志之下,浮现出崭新的编号。 ——no.77! 今,沉寂的工坊主们,加入了狩猎! 不止是此处,甚至,不止是黄金黎明、至福乐土,亦或者是其他什么地方。 就在臣们的推动之下,不论是雷霆之海的浪侏儒、隐藏在渊暗区各处的工坊主,亦或者曾经在天国谱系的蹂躏之下分崩离析的余孽们,此时此刻,都不约而同的怀揣着恶意,将视线投向了那一片深度区和凋零区的分界。 名为槐诗的存在! …… …… 深度51·尘埃荒原。 永无休止的灰暗风暴中,漆黑的太船轰然向前,自那些锋锐如荆棘一样的石片之上碾过,火星飞迸。 夹杂在风暴中的岩片像是利刃一样,不断的刮擦在源质护盾,可很快,就在偏斜力场的引导下,像是被卷入暗中的鱼一样,顺着护盾飞向后面,消失不见。 “这不是很快嘛!” 舰桥上,槐诗夸赞道:“才短短一天半的时间就已经跨过了四个地狱。按照这样的速度,再过两天,我们就能抵达第三通信中心了。” “前提是没人拦路。” 雷蒙德有气无力的提醒。 现在,他靠在自己加大版的船长宝座上,就像是一只巨熊被强行进一个婴儿车里一样。 如今这个家伙的身高已经膨到了两米二的程度,而且还在以每天至少十公分的速度增长…… 据格里高利的估算,手术的结果相当喜人,等雷蒙德和岩铁之心彻底融合完毕,他的身高应该会固定在两米九左右。 此刻,在哭过闹过吊过之后,他已经万念俱灰的接受了现实,告别自己从来不存在以后可能也不会存在的老婆们。 甚至进入了‘不也好嘛’的阶段。 确实好。 只是,在说起话来的时候,依旧气若游丝,含着一丝悲怆的沙哑,“我要是深渊臣,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那种事情,担心什么?” 槐诗淡定的磕着从格里高利那里来的瓜子,吐了一地,“我们跑的这么快,他一时半会儿追不上来……况且,地狱这么大,难道这荒山野岭里还能跳出一个人来砍我不成?” 话音未落,舰桥里,所有人的脸都已经绿了。 你可闭上你的乌鸦嘴吧! 咱们难道不是队友么?为什么要把旗子往死里? 在充分领教过槐诗走背字儿的能耐之后,他们已经不敢不相信神秘的东方力量了……可这一次,他们还没来得及扑上去捂住槐诗的嘴,便有刺耳的警报声响起。 雷达在高亢的尖叫。 ——未知的灾厄反应,已经近在咫尺! 紧接着,便有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舰桥上响起: “请问,槐诗先生在么?” 第一千零四十七章 黑鲸 “我不在!” 槐诗即答,不假思索:“我今天出门去了!” 一时间,死寂降临在了整个舰桥之上,就连红龙的警报都戛然而止。 所有人愕然的瞪大眼睛,而福斯特手中的猎已经在瞬间填装完毕。 两颗祝祷猎鹿弹蓄势待发。 只等待敌人报上名来! “哈哈,现境人还是这么有趣。” 那个平和的声音回在舰桥,不,确切的说,是回在整个太船内部:“请不要为我而大动干戈,现在的我就在贵方的正前方,还请贵方及时停车,要不然……” 他意味深长的停顿了一下,就在他们心脏狂跳的时候,忽然说: “要不然,你们就要从我身上碾过去了……” ??? 一时间不知道多少问号从众人的头上升起。 为什么会有人用这么牛的语气说这么怂的话! 开玩笑嘛? “没开玩笑,请快一点,我找到你们也很不容易的。”那个无奈的声音说道:“真的,就快碾到了,麻烦你们赶快停车。” “……” 沉默中,雷蒙德看向了槐诗。 槐诗伸手,示意他刹车。 死亡预并没有出现。 也就是说……要么对方没有敌意,要么,对方可能就真的,完全拿槐诗没办法。 或者,两者兼有? 太车戛然而止。 沉重的底盘在锋锐的石棱上划出了一道道火花,很快,火花便消失在了灰暗的风暴里。 “现在,能麻烦槐诗先生出来见一面么?” 那个声音说:“我知道这个要求很不合常理,不过,在下腿脚不便,实在没办法登门拜访。” “好说好说。” 槐诗和善一笑,手中动作不停,将诅咒子弹一颗一颗的填进别西卜的弹仓中去。 坐在原地不动。 可是却有一个残影轮廓从他的影中升起,形成了槐诗的模样,踏着铁梯,走入这一片灰暗的风暴中去。 无数锋锐的石片和砂土扑面而来,在飓风之中,足以令人瞬间窒息的恐怖气下,荒芜的世界若隐若现的浮现出轮廓。 可是,前方却空无一物,什么都没有。 “我出来了。” 槐诗说:“你在哪儿?” “我……” 那个声音尴尬的说:“我在你脚下……” “……” 槐诗沉默了许久,弯下,抬起脚来,可是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那个,扒开那个石,你就可以看到我了。”那个声音说:“麻烦请一点,刚刚有块石头砸下来,我快不行了。”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