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他伸手微微一碰的时候,那隐约的光环就迅速消散了。 好像从来都不存在一样。 就在他捏着下巴,稍作思索,冷静分析,然后打电话怒斥一下某个黑心女人又整了啥的时候,他的电话反倒先响起来了。 琥珀的号码。 “你干的?” 电话刚刚接通,另一头就传来了含怒的声音。 “啥?”槐诗茫然:“我又干了什么了?等等,难道是昨天晚上有人看到怀纸素子干了什么?” 他愕然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 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马甲好像成了这件事儿,头顶上还多了一个光环。鬼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他只不过是宿醉之后睡了一觉而已。 往好处想,至少没有像是电影里一样睁开眼睛枕头旁边多个娃。 那可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里见不净死了。” “就这?” 听到琥珀的声音,槐诗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凭空污蔑我的清白呢!话说,里见不净死了,关我怀纸素子什么事儿?” “真不是你干的?”琥珀依旧十足怀疑:“槐诗,我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这种道理不用我多说吧?你要干什么大可不必背着我……” 槐诗忍不住翻白眼。 “他都退场了,我昨晚喝成那样,走路都勉强,你让我千里之外取人贞就算了,去砍个中年大叔,我是不是有病?话说,他怎么死的?谁干的?” “还能是谁?” 琥珀伤脑筋的叹息:“当然是介错杀人魔。 在这个关头死了一个退场的候选者,这件事儿彻底闹大了,你小心一些,说不定鹿鸣馆的人会找上门……如果他们来找你,你可千万什么都别说,别做多余的事情,我会立刻到场的。” “……你确定?”槐诗问。 “不然呢?”琥珀怒了:“你信不信我不管的话,有多少人急着想把这个黑锅栽在你头上?” “不,我倒是没有怀疑啦。” 槐诗抬头,看向房门的方向:“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当辩护律师的话,现在就可以准备了。” 那一瞬间,房门在巨响之中化作尘埃。 头戴斗笠的魁梧身影冲进房间里,震怒咆哮:“束手就擒吧,怀纸素子你这个杀人魔!” 槐诗摇头,忍不住叹息。 “只不过,这可不像是来好好说话的样子啊……” 第六百六十章 摸鱼的下场 按照道理来说,这时候槐诗应该举起双手然后喊我要找律师,在律师来之前一句话不说,一句话不讲,一直到小琥珀过来向鹿鸣馆控诉你们待我的当事人,我要上诉什么的…… 常见剧情应该是这样才对。 可如今上门来的人,可不像是请他过去喝茶。 反而像是打算抓住这个机会往死里打。 瞬间完成变形的怀纸小姐手里还端着牙刷和牙刷杯,脖子上夹着没挂断的电话,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魁梧如山峦一般的怪人。 还有一片藉的房间。 “请问,有何贵干?” 他无奈的叹:“如果是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的话,直说就是了。何必像现在这样在令堂的坟头来回的铲?” 无人回应。 只有簌簌飞扬的尘埃之中,一柄看起来足足有一米余长的铁向着软弱无助又可怜的怀纸小姐,当头劈落! 那是带着锐利棱角的‘十手’! 虽然和寻常的十手相比长度实在过于夸张,但搭配来者的身高和体型,竟然让人无法产生任何违和。 称之为铁尺也罢,琉球三戟叉也好……反正什么样的兵器在那样的巨汉手中都会变成不折不扣的凶器。 明明是捉拿人犯避免伤及命的武器,可出招的时候却毫不留情的冲着致命的位置击落! 巨响呼啸之中,槐诗叹息着,抬起眼眸。 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杯子和牙刷,向着右侧踏出一步,堪堪躲过了足以劈裂钢铁的十手,紧接着,一步踏前。 杯子扬起,将漱口水泼在了来者的面目上。 看那样子不像是有女朋友的样子,槐诗大发慈悲,就用美少女的漱口水给他洗洗脸。 仓促之间,那僧人打扮的巨汉猛然低头,斗笠将泼来的水尽数挡住。 可面门还来不及抬起。 就看到一柄还带着牙膏沫的牙刷,笔直的捅向了自己的眼球。 迅捷如雷电。 凄啸声中,已经近在咫尺。 最终,又戛然而止。 悬停在来者的眼眸之前,槐诗的尾指微微弹了一下牙刷柄,溅起了一点牙膏沫,落尽他的眼睛里。 “洗洗眼吧,朋友。”槐诗收回了手臂,仰头把杯子里最后一点水倒进喉咙里,咕嘟咕嘟的开始漱口。 巨僧震怒咆哮。 面铁青。 字面意义上的,铁青。 很快,整个人都好像在狂怒之中变成了靛蓝,宛如寺庙造像之中的护法那样,须发皆张,兜里炸裂,赤的短发如火扩散。 瀛洲谱系圣痕·青坊主! “竟然胆敢反抗拘捕?” 青坊主咆哮:“那么,也没有手下留情的必要了……” 槐诗人都傻了。 一口水含在嘴里差点没出来。 真没见过这么清奇的思路。 你要硬说反抗拘捕就算了,但手下留情的究竟是哪一个啊?这难道是什么瀛洲传统艺能,单口相声?是叫落语没错吧? 可紧接着,空气中传来了异常的响动。 无形的力量绞合成了大的绳索,瞬间向内收缩,将槐诗束缚在内。 在门外,突袭的枯瘦升华者抬起眼瞳,抬起的手掌拉扯着源质绳索,紧接着刺眼的电从绳索之上迸上,窜在槐诗的身上。 麻痹。 “记住,我乃鹿鸣馆中町奉行所,三岛忠吾……” 青坊主狞笑着抬起手,十手正握,沉重的尾端骤然弹出了墨绿的尖锥。 在半空中,手臂骤然再次膨了三分,恐怖的力量爆发,突破了极限,向着怀纸素子的颅骨砸落! ——秘仪·金刚力! 那一瞬间,槐诗垂眸,无奈叹息。 …… …… “什么?” 角山愕然回头,怒视着身后的同僚:“鹿鸣馆的人过去了?什么时候!” “就在刚才。”野回答道。 “身为八犬士,你就任由他们造次么!”角山大怒,“这里可是里见家!你将里见家的家名与尊严置之何处!” “里见家……哪里还有什么里见家?如今不过是公卿和武士们盘子里的。” 野嗤笑,“难道还不明白么,角山?这一场所谓的御前厨魔试合,只不过是把我们当做食物一样料理而已……这个时候还有人会把什么八犬士的名头放在眼中么?” 他撇着脸铁青的角山,摇头叹息:“左右都是当狗而已,雇主要换了,早点学会看气氛吧,角山大人。” 角山的脸铁青,扶在刀柄上的手青筋迸起。 “所谓的武士,便是为主公门下的牛马走才对……野,难道你就不想想,你的新雇主为什么会喜一条背主之犬么?” “给我滚开!” 漠然的最后看了他一眼,角山笔直的撞开了拦路的野,冲向了怀纸所在的院落。 “已经晚啦,他们早就过去了。”野嘲摇头:“不过那位怀纸小姐真是美人啊,角山奉行这么担忧,也情有可原……” 角山的脚步一顿,沉的眼神看过来,带着一丝怜悯。 像是看着一个傻一样。 “你到现在还没有明白,究竟要为谁去担忧吗?” “究竟是担忧那个深不可测的深渊厨魔,还是你新主人的另外几条狗?” 被那样的眼神看着,野,陷入愕然。 忽然觉到一丝不安。 ……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