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莉莎依靠在吧台上,端详着怀纸小姐苍白的脸,体贴的解释道:“可要小心点啊。那位死去的统治者留下的诅咒,是让万物随着自己一同衰亡,不可避免的逝去……一旦接触,生命、体力和源质就都会迅速的失。 存续院都搞不定,只能将它封存在我的身上。 不必担心,你体会到的只不过是调和勾兑之后的产物而已,连余波都算不上。体现在你的身上,大概是每一次接触都会扣除你现存生命的五分之一吧。这只是现实被侵蚀所形成的假象,一个小时之后就会不攻自破。” 她停顿了一下,出充危险的笑意:“如果你能在酒桌前面坚持一个小时的话,胜利就是属于你的。” 一个小时,一个娴的调酒师可以调制出多少酒? 如果是伊莉莎的话,火力全开,起码在六十杯以上。每一次体接触扣除五分之一的生命……一个小时之后,槐诗的生命力将会变成和草履虫相当。 别说继续饮酒,就连呼的力气恐怕都不会有! 更不要说其他融合在酒之中的灾厄了…… 所以,必须减少接触的次数才行。 也就是说…… 槐诗低头看着剩下的大半杯酒,瞬间仰头,一饮而尽! 一口,全部喝光了! 紧接着,毫无来由的虚弱再次到来,槐诗的体力再度失。然后,就觉到,肚子上好像被人狠狠的揍了一拳。 眼前一片昏黑,被翻滚爆发的酒烧红了眼睛。 他觉得自己下去了一杯滚烫的熔岩!现在那一团粘稠的烈火就在自己的胃部灼烧,不断的蹂躏着他的肺腑。 “不要小看伏特加,这种纯粹的酒混合物可是可燃的,今天为你准备的是堪比硝酸甘油的生命之水厨魔特供版。” 伊莉莎端详着槐诗烧红的脸颊,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体贴的轻叹:“如果喝不下去的话,随时可以认输。” 对槐诗这个对手已经手下留情了。 否则她没必要开口解释诅咒的原理,当然或许这也是在唬骗他,但槐诗也暂时找不到任何破解的办法。 这是最无解和最直白的斗争方式。 生命力的削弱所带来的是对酒抗的迅速衰减,甚至不用伊莉莎出手下毒。当槐诗的生命力降落到现在二十分之一的程度之后,就会在瞬间醉死过去。 来失败。 也就是说,自己必须要在自己倒下之前,先让她认输才行。 寂静里,槐诗缓缓的抬起头,深了一口气。 抬起了眼瞳。 “接下来,轮到我了,对吧?” 怀纸小姐咧嘴微笑着,像是野兽端详着敌人那样,轻声发问。 被那样的眼神看着,伊莉莎的呼短暂一滞。 然后,怀纸素子拿起了身旁的箱子里的清酒,放在吧台上。 玻璃和实木摩擦,发出低沉又清脆的声音。 “清酒啊,很久没有品尝过了啊。”伊莉莎的油然慨:“不过清酒本身除了水割之外,并没有什么加工余地吧?而且,如果只是纯粹买了别人酒过来给我喝,也算不上调酒师的本事。” “放心,这一瓶酒,姑且也算是我参与过酿造的,恩,不折不扣的心血之作啊。” 槐诗的拇指抚摸着酒瓶的木,神情就缅怀起来。 当拇指挑开木的瞬间,清冽而醇厚的酒香就宛如瀑布那样从其中薄而出,化作了无处不在的汐,向着四周扩散。 就像是……初的小雨那样,悄无声息,润物无声的存在于自己周围的每一个地方。 受到令人欣喜的生机。 如今,那一份生机正和伊莉莎面前的怀纸所呼应着,就好像同出一源那样,这毋庸置疑正是她的杰作才对。 “天狗山的手法?真厉害啊,怀纸小姐,我对你改观了。” 伊莉莎沉醉的嗅着那酒香,睁开眼睛,郑重的叹:“能够酿造出这样的佳酿,或许你真的是能够战胜我的敌人了。” “过奖,只不过是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工作。” 槐诗微笑,从身旁的盒子里拿出了承装清酒的瓷瓶,倾斜酒瓶,将酒水倒入其中去。 二百毫升左右。 当手掌从泥炉上扫过的时候,一撮火苗就已经从其中旺盛升起。 “这是要‘熱燗’?” 伊莉莎了然的颔首,“我一般都是喜喝冰的来着,偶尔喝一次温清酒的也不错。” “不是清酒,是调酒才对。” 槐诗纠正道。 抬起手,按在了瓷瓶之上。 长筒手套之下,钢铁手臂裂解,浮现隐约的火光。 ——铸造,开始! 泥炉之上的火光,骤然狂暴着升腾而起,几乎将盛水的容器和其中瓷瓶所没。 所谓的‘熱燗’,原本是将清酒温热之后的喝法。可如今,这瞬间爆发的恐怖火力,就像是要将整个清酒彻底煮沸了一样! “完全沸腾之后,酒失就不好喝了啊!快住手!” 作为一个酒的人,伊莉莎瞪大眼睛,伸手想要阻止,可是却被槐诗的另一只手按住了。怀纸小姐在微笑。 “别着急啊,女士。” 那个女人说,“调制,现在才刚刚开始呢。” 在她的手掌之下,舞动的火光之中,清澈的清酒在迅速的被染化为猩红。宛如燃烧的烈焰那样,涌动波。 在炼金之火的确控之下,酒的成分没有任何的失,而整个瓷瓶就已经在这‘水炼’一样的炼金术之下,来了质变。 时光转瞬即逝。 当膨的火光消散时,槐诗抬起两手指,夹着瓷瓶从水中拔出。 容器中的水甚至没有任何热意升腾。 所有的热量尽数浓缩在酒之中。 当槐诗的手指倾斜,殷红如血的酒就悄无声息的入了拇指大小的瓷杯之中,漾波光。 像是融化的宝石一样。 “请用吧,伊莉莎女士。” 致的瓷杯放在了她的面前,怀纸素子轻声说道: “——特调清酒·火山!” 第六百五十四章 渣男快乐酒 致的瓷杯放在伊莉莎的面前。 她伸手拿起,杯壁冰凉,受不到任何的炽热。可杯中殷红的酒却好像蕴藏着恐怖的热意那样,令人一阵阵头皮发麻。 在沉默里,她轻声叹息:“说真的,我本来还以为你会拖延时间。” 这才是伊莉莎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 按照规则,每轮双方互相倒酒的话,槐诗大可以在自己的环节磨洋工划水,一杯酒调个半小时怎么了?益求不行么? 只要拖延的久一点,伤逝的效果就不攻自破。 但槐诗的速度却快的出乎她的预料。 甚至没有两分钟,倒酒、加热、调制一气呵成,来到她的手里。像是迫不及待的来第二轮那样。 槐诗耸肩,端详着她的表情:“如果不能堂堂正正的让你认输,你一定还会有其他的手段吧?” “真讨厌啊,怀纸小姐,说得我好像会作弊一样。” 伊莉莎神秘的笑了起来,低头,看了看眼前的瓷瓶,还有槐诗身旁的那个酒杯,好奇的问道:“为什么有两杯?” “一个人喝酒未免太过无聊了,不是吗?陪客人一起饮酒,可是瀛洲独有的亲近表达啊。” 怀纸小姐手里捏着自己那一杯,狡黠的问道:“虽然不太合道理,但伊莉莎女士你会拒绝吗?” “当然不。”伊莉莎坦然回答,“这样的美人陪我饮酒,哪里还会有人选择拒绝么?” 再不废话。 她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然后,觉到颅骨崩裂的剧痛。 身体不由自主的搐了一下,双腿一软,几乎站不稳。扶着吧台的手掌在实木中留下了深邃的烙印。 痛楚。 剧烈的痛楚从颅骨中迸发了,还带着幻觉中如实质一般的冲击力。 就好像……就好像有人一斧头劈在自己的脑门上一样! 紧接着,恐怖的痛楚随着那温热到恰到好处的酒扩散在身体中,所过之处,驱散了一切寒冷,令整个身体都变得暖洋洋起来了。 下去的不是什么体,而是一缕带着热意的芬芳水雾。 令人沉醉,可是又令人无法忍受这种被斧刃劈斩的可怕剧痛…… 紧随着痛楚的蔓延,难以遏制的波澜从臆之间扩散开来。伊莉莎剧烈的息着,撑着吧台,黑马甲之下的膛剧烈起伏,表情……渐渐扭曲。 变得狰狞。 因为愤怒! 如有实质的愤怒在体内迅速的扩散,将她的躯壳占了,并随着痛楚和酒意迅速膨,渐渐侵蚀她的灵魂。 令这一份凝结成实质的怒火,破体而出!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