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书委屈巴巴道:“你今天早上还说要结婚,现在又来问我“什么叫喜”,你不知道只有两个人互相喜才能结婚吗?” 说完这句,唐书自己率先沉默了。 豪门世家的联姻本不需要喜,只需要有商业价值。 季临琛沉默片刻后道:“我没谈过恋。” 所以不了解小女生的那套喜不喜。 于他而言,花言巧语比不上实际行动。 说喜还不如去买下世界名画、传世珠宝,捧到她面前。 唐书被他的这一句“没谈过恋”惊得脑子里有一团白光爆开。 季临琛竟然没谈过恋? 那订婚那晚是第一次? 两个问句在脑海里迅速划过,唐书拨高音调:“不可能!” 上学时期的季临琛绝对是校草颜神那一挂,她敢用“亿万少女的梦”来形容,情史怎么会空白。即使他情寡淡,可青期哪里会有什么清冷自持。 “不然呢?”季临琛挑眉,似笑非笑。 唐书想了想,道:“至少有十个女朋友吧。” 季临琛手掌盖上她的头顶,声音淡淡地:“目前就你一个。” 唐书忍不住雀跃起来,心中开始放起烟花,美滋滋的,可嘴角却往下耷拉,语调平平地道:“谁信啊?” 季临琛无奈道:“你信不信我也只有你一个。” 唐书哼唧一声:“那我就跟你不一样了,在你之前我谈了——”,她掰起手指开始数,却被季临琛一把握住。 “别数了。”季临琛道:“小学一个,初中高中大学都没有。” 唐书:“……” “小学那个,人家还把你甩了。” 唐书:“……” “放心,我不会因为你长胖了而嫌弃你。” 唐书:“……” 草,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那时候小,什么都不懂,被琼瑶剧疯狂洗脑,整天都在想谈一场至死不渝的情。 偏巧同桌长得还帅,符合她的审美,于是就问他愿不愿意做她的男朋友。 同桌疯狂摇头:“如果我没记错,你期中考试只考了班上第十,我不喜笨蛋。” 扎着羊角辫的唐书深一口气,从书包里摸出几张百元大钞,拍在他的练习册上,豪气十足:“做我男朋友,这些都归你。” 同桌默默收起钱,点了点头。 于是,她就有了“男朋友”,过了几天,她发现这个“男朋友”和同桌没任何区别,顶多把作业给她抄,一边抄还一边她。 唐书无所谓,也渐渐忘记同桌是她“男朋友”这件事了。 十岁正是长身体的年龄,那段时间她食暴涨,每顿两碗饭,华丽丽地在一个月之内长胖了十斤。 终于有一天,同桌忍不住了,从书包里掏出一大把积攒了很久很久的零钱。 “钱还你,我才不要当胖妹的男朋友!” 唐书的自尊第一次被人如此践踏,还是她自找上去的! 气得她一个月没怎么吃饭,然后又华丽丽地瘦了回去。 从那以后,她格外注意自己的身材,一直到现在,体重最高不超过45kg。 虽然她早就不知道小学同桌叫什么名字了,但当初他说的话仍历历在目。 “季临琛,你调查我?”唐书挑眉,声音冷下去。 季临琛道:“是关心你。” “哼——!”唐书撇撇嘴:“那你还知道什么?” 季临琛蹙眉想了想,开口道:“三年级因为哭了一整天。” ??? !!! “四年级的时候——” 唐书抬手捂上他的嘴:“不许说!” 出乎意料,他的嘴竟然很软,微微有些润,捂得她手心有些发。 唐书怔了一会儿,然后才松开手。 “难道没人跟你表白或者送情书吗?”为了打破尴尬,唐书转移话题。 季临琛诚实道:“有,不过很少。” “很少?”唐书不敢相信,“为什么?” 她从小到大收到的情书可以装一整个箱子了。 “不知道。” 唐书蹙眉,想了会儿,问他:“你收到情书怎么做的?” “我不收。” “总会有人偷偷进你书包或者课桌里。”她的大半情书都是这样得来的。 季临琛冷然道:“有这种情况。” 唐书:“那你怎么做的?” “扔了。” “……”唐书道:“怪不得很少,谁敢送呀,自讨没趣。” 季临琛微淡地笑,声音带着点勾人的意味:“你可以试试。” “季临琛,做梦吧你!”唐书怒目呲牙地道。 他搁在头顶的手掌轻轻了,是宠溺意味。 唐书没再叽叽喳喳的说话,病房顿时陷入沉寂。 就在她快要闭眼睡着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道低的声音。 “书。”季临琛唤她名字。 唐书不情愿地睁开眼,倦意十足:“怎么了?” 他喉结上下微微滑动了一下,声音轻的如果羽般拂过她的耳朵:“你刚刚问我喜你吗。” 唐书推开他,躺平,没好气地“嗯”了声。 季临琛任由她离开怀抱,右手肘将自己半撑起来。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清了她扑闪的睫,亮晶晶的眸子,以及微垂下的角。 唐书被他看得有些不明所以,直到额头上被轻轻一吻。 心脏突然一梗,和手心受到的柔软不同,额头上温温热热的。 或许是太突然,又或许是这个吻有一种和以往不同的觉,让唐书产生了梦幻。 良久后,柔软的瓣才离开额头。 “我对你的喜,不只是喜。”他说:“我想建筑一个城堡,给你一个家,让你无忧无虑永远做我的小仙女。” 唐书第一次听人跟她表白,动到眼泪水哗哗往下掉:“季临琛——,我也喜你呜呜呜。” 季临琛收回揽在她脑后的手,指腹擦掉顺着脸庞往下滚的泪珠。 “我害怕。”唐书噎道:“我害、害怕结婚。” 季临琛想哄小孩似的拍着她的背。 哭了好一会,唐书才缓过来,她眼泪一向很浅,从小就这样。 “除开那个垃圾同桌男友,我从没谈过恋,毕业回国就和你订婚了。”说到此,她委屈地瘪了瘪嘴:“当时的你对我来说就是个陌生人,莫名其妙和你滚了单,滚完你就丢下我去了国外,现在却跑来说要给我一个家。” 季临琛沉着音:“我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唐书了鼻子。 季临琛柔声哄道:“不哭了,以后我们家你最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当初唐国海也是这么对妈妈说的,说会她一辈子。”唐书第一次给他袒自己的心事:“妈妈傻乎乎的信了,可结局呢?死不瞑目。” “和你订婚前我就想好了,绝不能对你产生情。”唐书叹口气:“我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 季临琛脸有些沉:“我不是唐国海。” “我知道。”唐书努力止住眼泪:“你和他不一样,我信你会对我好,但我就是不想结婚。 唐书定定地看着他:“很矫情对吧?” 季临琛道摇头:“不矫情。” “怎么办啊。”唐书苦着脸:“我好纠结好难过。” 季临琛眉头紧蹙,问题出在她从小没被人护过,严重缺乏安全。 所以嘴上说着信他,心里实则不信。 脑子闪过一个念头,可行度极大。 季临琛静静地看着她,哄似地道:“书,我们从头开始。” “怎么从头开始?”唐书一头雾水。 他薄微张,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谈、恋、。” 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