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柔轻轻哼了一声:【我要不洗,你就不喜我啦?】耍赖地补了句:【那我天天不洗。】 国师觉得这个假设也忒狠毒了,特别对于洁癖的他来说相当残忍。【那你为甚么要这样?】他有些郁闷,难以理解地问。 当然是因为这样一来,他就不能随便碰她了啊。顾柔很得意,她好像找到了一个他的弱点,这还是她从祝小鱼那得来的灵,陈翘儿也有洁癖,一看到祝小鱼超过两天没洗澡,就对她退避三舍。 顾柔觉得说不定这是个对付他身体里的野兽的好方法。把自己臭,他不就没食下不去嘴了嘛! 【可以,只要你敢不洗,本座就敢帮你洗——如果你不怕动静大。】 【……】对哦,她忘了,他身体里住着一只大野兽,她儿反抗不过他。 顾柔郁闷了,她想到还有二十多天就又要回到那只大野兽身边,心里头悬悬的。 只是她不晓得,国师睡前还是花了点时间,思考了一下这个极其无聊的问题——小姑娘很重要,干净也很重要;但是在脏兮兮的小姑娘和干净之间,两害相权取其轻,他会选择脏兮兮的小姑娘。 国师睡了,顾柔还在思考怎么对付野兽的问题,突然,听见轰地一声,兵舍的门被踹开,她一个打跃起,那头的向玉瑛也警戒地坐起身,只听一声厉吼—— “全体起来,查房!”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预告】比大宗师更毒舌的人 阿至罗:犊子们,给老子跑起来!xxx,你的姿势像坨烂倭瓜,你老娘生你的时候是不是没用力? 92||1.7 101 明晃晃的火把一照,阿至罗居然带着两个女卒进了兵舍。 顾柔心想,坏了,还有两个白馍在祝小鱼枕头底下搁着呢! 她立刻看向祝小鱼,祝小鱼一脸要她放心的表情,低声说:“早吃完了,刚刚俺醒了觉着饿了,就啃了。”“干得好。” 这是顾柔头一回夸祝小鱼。虽然够不着什么褒奖的程度,祝小鱼却一脸喜悦动。 阿至罗没听见她们的对话,因为这头陈翘儿已经头皮炸了:“屯长,你怎么能不打声招呼随便进女兵兵舍呢,男女有别啊!” 阿至罗极其冷酷地道:“战场上敌方岂能管你是男是女,这点领悟都没有,当个的兵,给我搜!” 话虽这么说,他没有亲自搜,他带着两个白鸟营的女兵负责动手。 这两女的手脚麻利,抄家似的不断从兵舍内翻出违品—— “这不能带,违反军令。” “这是我的火折子,”陈翘儿辩解,“你们收走我拿什么点盘香?” “盘香也违了。” “这里蚊虫那么多……”陈翘儿看到阿至罗的眼神,不敢说下去,嘟嘟哝哝不情愿地出东西。 这两个女兵风卷残云一般,收走了祝小鱼的鱼干,屈贞娘发给大家伙的腌芜菁,顾柔包袱里姚氏送的金丝玉手串,陈翘儿的小玉滚……大家好似被抢劫一空,只剩下水囊和铺盖卷。 轮到向玉瑛的时候,她们在她行囊里发现了一个水镯子。 向玉瑛把镯子攥在手里,背在身后,冷冷地盯着这两人,眼神使人不寒而栗。 顾柔暗忖,“玉瑛”两个字的意思便是水,想来这个镯子定然对她别有深义。 果然听见她道:“这我娘留下的东西。” 那两女兵和向玉瑛僵持不下,阿至罗走来,一把夺下镯子。 向玉瑛脖子梗着,青筋毕:“还给我!”被顾柔从背后拦抱住。 “还给我!”向玉瑛重复了一遍。她的力量大到让顾柔觉自己一旦松手,她就会冲上去同阿至□□架。 阿至罗冲她晃了晃手里的镯子:“两个选择。一,立即从这里滚出去;二,从这里完业,通过考核。无论哪一种,你都可以拿回它。” 顾柔道:“玉瑛,冷静啊!” 然而下一刻,向玉瑛就冲着阿至罗的黑脸,用尽全身力气暴吼:“狗鞑子!” ……死寂,沉默。 所有的姑娘都呆住了,包括阿至罗带来的两个。 阿至罗是胡人,胡人的蔑称便是鞑子,鞑子就鞑子,她还加个前缀狗。 这一瞬间,就连素来看向玉瑛不顺眼的陈翘儿都开始同情她——整个新兵屯上下,敢这么跟黑风怪阿至罗叫板的,估计也就她一个。 真是能人。 阿至罗也愕然一瞬,他的黑脸里出了那么一丝不可置信的表情,然后,变得加倍的黑,黑得深沉黑得可怕。 “狗鞑子……你们全都不是好东西!”向玉瑛喃喃地念着,血红的眼睛里噙着泪。 …… 阿至罗带着两个查房女兵走了,当然还包括向玉瑛的家传镯子。 向玉瑛被罚校场外倒立一个时辰,然后披甲跑五十圈,即刻执行。 ——执行官顾柔。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