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可以抱着你的手臂睡觉。”翁季浓委屈巴巴的说,以前有芜她们陪着,今没有,她睡不着。 元琛展平下意识上翘的嘴角,把左手往她那递了递。 “可。” 翁季浓笑眼盈盈,一下子,抱住他的手臂:“你真好!” 虽然他的手臂硬邦邦的不如芜她们软和,但也勉强可以啦,她很知足的。 成亲也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可怕呀! 肌紧实的手臂陷入软香温玉之中,元琛整个人都僵硬了。 但很快就开始心猿意马起来。 黑暗中一片静谧,元琛听到一道平稳绵长的呼声,心中有了一个预,刚开口,又不知用那个称呼叫她才合适,忽然记起晚宴上她兄长叫她的称呼。 “阿浓?” “睡了?” 回应他的是丝毫没有变化的呼声。 愣了许久,暗骂一声“艹”。 固住左臂,翻身看去,乘着月光,如鹰般冷冽的眸子,看到她娇软恬静的睡容,忽的软了一瞬,心情恢复平静,想到自己刚才的内心戏,觉得十分好笑。 …… 元府没有长辈,所以翁季浓不需要早起请安,她一直睡到了自然醒。 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翁季浓呆呆的拥着被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芜笑着给翁季浓拿衣裳:“今儿太真好,我们吴郡这个时节哪有这样的好的光。” “他呢?”翁季浓回过神,问道。 芜:“阿郎方才在院子里打拳,这会儿在隔壁屋子沐浴,您起来正好一起用早膳。” “我看阿郎体贴着呢!怕打扰夫人睡觉才到隔壁屋子沐浴的。”一旁的小侍女们叽叽喳喳的说。 直把翁季浓说得脸都红了。 洗漱完是宛嬷嬷亲自帮她挽的发髻:“咱们娘子长大了,以后该称呼您夫人了。” 翁季浓看着铜镜里挽着妇人髻的她,有些害羞。 “昨晚阿郎可体贴?”宛嬷嬷不是芜这些未出嫁的侍女,怕翁季浓被欺负了,自然是要过问她的房事的。 翁季浓想到昨晚元琛给她让了地方还给她抱了胳膊,点点头:“他很好的。” 这下宛嬷嬷就放心了,心里落下个大石头。 元琛耳力好,一进来就听到这主仆两个的对话。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现在他可算知道了,他这小子还什么都不懂。 但他这会儿也无法生出气来,估计是翁夫人忘记教导她此事了。 索她还没及笄,就先这样吧! 其实这事是有缘由的,翁季浓从吴郡出发前,翁夫人是想要先提前给她说说夫敦伦之事的,但因着那时事多,忙着忙着就忘了,往后想起的时候,她们已经在路上了,想着有宛嬷嬷在,便也放心了。 而宛嬷嬷是以为翁夫人这个做母亲的已经告诉翁季浓了,她又看到她的嫁妆单子上写了有两本秘戏图,就没有再提。 这就导致翁季浓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只以为同寝而眠便是做了夫。 翁季浓以前在家中与小姐妹们玩乐时,也会提起成亲嫁人之事,后来陆陆续续有人成了婚,再宴会时,总有姐姐白着脸说新婚之夜很可怖,但也有姐姐会红着脸说新郎很好,再问姐姐们便都不说话了,只道等她们成亲后就懂了。 翁季浓想来这可能是靠运气的,那些说不好的可能是遇到脾气不好的郎君了。 幸而她的郎君不是这样,真好呀! 余光看到元琛,翁季浓立刻展一笑,出整齐白净的牙齿,既可又灿烂。 第7章 见元琛进来了,宛嬷嬷便带着侍女们退出去准备早膳了,留下这对新婚小夫单独相处。 元琛斜靠着座屏,长腿微屈,只见他黑发束起,身着玄青长袍,脚蹬黑长靴,手臂上着护腕,间并无挂饰,显得格外干利落。 而翁季浓的装束,从发髻上簪着的鎏金蝶步摇到脚上穿着的缀着珍珠的绣鞋,无一不考究矜贵。 元琛昨便知她长得好看,今却比昨更甚,那张得能掐出水儿来的小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嘴角出一个小梨涡。 元琛想起昨晚的憋屈,指腹微,很想伸手去戳一戳解解气,不过转念又想她还小,自己比她虚长那些年岁,同她置什么气。 笑哼一声,罢了,先让她这么误会着吧! 抬步走到她一旁的杌凳上坐下:“睡得如何?” 翁季浓原以为到了新的地方,旁边又是陌生人会睡不着,结果一夜无梦直到方才醒来,自然睡得很香甜,虽然他这样直接问出来让她有些害羞,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过会儿你想做什么?”元琛随口问道。 翁季浓眼睛一亮,又很快暗了下去,小声道:“可以做什么呀?” 人生地不的,她又一个人,还没有适应新的身份,能做些什么呢? 元琛长年无休,全身心都放在了如何维护西北边地的安定上,此番大婚,建元帝特给了他十婚假,让他休息,所以接下来他很空闲。 看她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元琛试探:“带你出去逛逛?” 翁季浓太惊喜了,小手动的搁在了他的腿上,深怕他反悔似得:“用完早膳就去吗?” 元琛瞥了一眼她的手,眸子一暗,没想到她高兴成这样:“嗯。” “你真好!”翁季浓眼睛笑成两道弯月。 她来的这一路上走过了许多地方,但因为要赶路都不曾好好游玩过,她觉得她坐马车都要坐傻掉了。 越想越开心,翁季浓有些等不及,起身拉着元琛的手腕:“我们现在快去用膳呀!” 元琛目光落在他被她拉着的手腕上,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很奇妙的觉。 芜和秋梨看他们两人出来的姿势,抿偷偷笑了笑,赶忙让小侍女们把餐具摆好上餐。 厨房送来的早膳准备的格外丰富,因着不知道主母的口味,桌案上摆了各式各样的汤碗碟子,每个都小小的一份,加起来也不算多。 除了当地常备的吃食,还多了几样吴郡的,厨房送餐的婆子说是厨师特地学来孝敬主母的。 元琛胃口大,吃得又快,一大碗牛面并一张馕饼用下去了,翁季浓才吃了一小半碗的红汤面。 翁季浓向来吃的不多,再尝了一只灌汤包,便搁下筷子了。 元琛皱眉:“吃好了?” 跟个小猫儿似得这才吃了多少,怪不到这么瘦。 翁季浓点点头,怕他不信:“我一向吃这些的,你看我肚子已经鼓鼓的了。” 说完小肚子。 元琛没瞧见她吃到肚子鼓起来,只看到盈盈一握的细,觉得她这番模样有些可,眼里有了笑意。 又见一旁的侍女嬷嬷们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便知她是真的吃好了,不再多言。 过会儿还需要元琛带她出去玩,翁季浓拿起公筷给他夹了一只汤包,讨好地说:“尝尝这个呢!沾些醋很好吃的,先里面的汤汁儿再吃。” 她觉得虽然没有翁宅的厨子做得好,但也还是可以,灌汤包在南边受,北边少见,府里又是头一次做,她也算是借花献佛了。 元琛听着她的话如善从的沾了醋送入口中。 口鲜甜的汤汁伴着香,元琛眉梢微动:“尚可。” “等以后有机会带你去吴郡玩儿,有家铺子的汁汤包做的极可口,以前大哥哥总偷偷带我去吃。”翁季浓说道。 元琛发现她此刻眉眼间神格外亮丽,想来她还是更喜吴郡吧! 若不是他,她也不会小小年纪便离家来到此处,不自觉的就目光泛柔。 用完早膳,翁季浓就快的往内室走。 元琛挑眉:“不出去了?” “我换衣服呀!”翁季浓脚步迈得及,落下一句。 元琛笑着点点头,给她让路,心里念叨了一句:小讲究。 宛嬷嬷从外头进来就看到翁季浓穿戴整齐,秋梨拿着帷帽的景象,皱眉:“夫人要外出?” 哪里有人新婚第一就往外头走。 翁季浓眨巴眨巴眼睛,往元琛背后躲了躲,可怜兮兮的小声告诉他:“嬷嬷很严厉的。” 这是在求救了? 元琛淡声道:“我带你们夫人出去走走。” 毕竟是常年征战沙场的将军,自由一股不威自怒的气势,宛嬷嬷有些气弱但还是说道:“夫人今何不先在府里逛逛。” 宛嬷嬷身负翁夫人代重任,帮助翁季浓在元家站稳脚跟,按照她的想象,娘子今要在府里看账本,见府里的侍仆们,悉府中大小事务。 翁季浓咬,伸手扯了扯元琛的带,害怕他答应嬷嬷的话。 “府中景单一,不比外面,”元琛说完,朗声吩咐,“石枫备马车。” 石枫是元琛的近身侍从。 “唯!” 宛嬷嬷这下没有法子了,嗔了翁季浓一眼。 翁季浓撒娇的冲她笑了笑,赶忙跟着元琛后头出去了。 宛嬷嬷到底是疼她,也没有再说什么。 芜劝道:“嬷嬷不用担心,这才新婚夫人和阿郎就是要多相处,情好才是最重要的,如今府里就这两位主子,那些庶务先放一放也是可以的,您忙活一早上了,先回去歇会儿,莫要累着,往后夫人还需您指点呢!” 都是为了翁季浓好,这话说道宛嬷嬷心坎上了。 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