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小木上,身边什么也没有。 “笑天!”紫苏猛地坐起身,跳下就往外面奔去。 天蒙蒙亮,重重高山叠影,很是壮观。 一道灰白的人影站在大树旁,不是笑天,而是琴弦。 紫苏略为失望,走过去,朝他问道:“笑天呢?” 琴弦转身,看向她,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一早起来就没有看到他。” 紫苏心头一惊:“你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她心底产生一种不好的预,什么也顾不得想,转身就在四周找寻。 “笑天!笑天!你在哪儿?你出来啊!” 紫苏四处寻找,恨不得将四周都找遍了,可还是没有找到笑天。 她慌了,发疯似的四处找寻,大声叫唤。 “笑天,你到底在哪儿?出来啊!快出来!” 她不知道笑天到底去了哪儿?会不会是不辞而别了? 如果是,他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笑天,你给劳资快出来!你再不出来,劳资这辈子都不理你了!” 紫苏真的怕了,她怕笑天再一次离开自己,她怕他会放弃生命,她怕自己好不容易等到活着的他,他又一次死去…… “笑天!——笑——天!” 紫苏嘶声音大叫着,她不知道自己此刻想做什么,只知道自己心里难受极了。 那种觉,就好像失去了整个世界似的。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在这个异世,父不,母不详,师父利用……除了他,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相信谁,依靠谁? “啊——啊——”紫苏跪蹲在地上,仰头望着高耸入云的麒麟山,脸是泪。 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还有什么意义? 正当紫苏伤心绝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轻叹声:“怎么哭了?” 男人的声音低哑磁,带着独特的亲昵。 紫苏的哭泣声猛地停下来。 她僵硬地跪蹲着,不敢回头,生怕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笑天,是笑天吗? 他不是离开了么?怎么又会出现? 紫苏脑子里闪过千万般念头,就是不敢回头。 她真的怕自己听错了,只是空喜一场,就像之前知道他没死,正高兴着,却又得知他命不久矣。 这种对比鲜明的打击,她再也承受不住一次啊。 “别哭了,好吗?”笑天蹲到她身后,扶住她的肩,轻轻地叹道,“你哭得这么伤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呢?” 觉到男子的手搭到自己肩上,又听到悉的声音,紫苏终于相信自己不是在幻听了。 她猛地回头,扑到笑天的怀中,声泪俱下地哭诉道:“就是你欺负我!你欺负我了!笑天,我讨厌死你了!谁让你不声不响地就离开,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我好怕,好害怕……” 她的声音哽咽极了,伴着呜咽的泣,让人心疼。 笑天几时见过她这般,愣愣地被她搂在怀里,僵硬着身体,一动也不能动弹。 僵了好半晌,才回过神。 他轻轻地拉开她,让她跟自己面对面,双手扶着她的双肩,看着她的眼睛,带着一丝期盼地问道:“你很担心我离开吗?你在害怕什么?” 紫苏抓住他的手臂,紧张而急切地道:“我当然担心你离开!你不知道,我刚才有多害怕你会离开这儿,离开我!笑天,你不会离开我对不对?” 他要是离开了,她就什么也没有了,什么也没有了。 她好像溺水之人抓着一块浮木似的,紧紧地抓着他,片刻也不敢松手。 笑天望着她,平静地望着她。 许久之后,他开口问道:“为什么害怕我离开你?” “我……”紫苏一怔,看着他,看着他眼底深藏的意,她动了动,犹豫道,“你走了就会死,我不想让你死……” “为什么不想让我死?”笑天追问道,语气依旧平静。 可他这么平静而认真的语气,却令紫苏觉很抑。 “笑天,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么了?为什么要离开?”她皱着眉头问道,企图转移他的追问。 然而,笑天并不吃她这一套。 他看着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看了许久,才动了动,说道:“你的人是龙靖。你从来没有过我。是吗?” 前面两句明明就是肯定句,可他却不甘心地在最后加了一句疑问。 他想,只要她说不是,她不龙靖,她的人是他,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将她搂入怀中,深深地入身体里,再也不跟她分开。 昨晚听了琴弦的话之后,他守在她的边,静静地看了她一整晚,直到天快要亮的时候,才离去。 他原本想独自离开,慢慢等死,可始终不甘心,便又折反回来。 他本想再最后看她一眼,可当他看到她伤心难过得大哭的时候,却不忍心,还是出来见她了。 如果今天不能问出她一句真心话,那么就算是死,他也不会瞑目。 紫苏陡然听到龙靖的名字,微微怔了怔,看着眼前男人认真而执着的表情,才明白过来,他为什么突然不告而别。 她有些慌,有些。 看着他,目光闪烁不已。 久久地等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笑天的心越来越冷,越来越疼。 他苦苦笑了一声,不再强迫她,迈动长腿,往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一步一步地退着,离她越来越远。 他哑声开口道:“苏苏,我笑天最不需要的就是怜悯和补偿,你不需要愧疚,更不需要可怜我。如果不我,就请离我远远的,最好,此生再不负相见。” 既然经历了这么多,她还是不他,那他还强求她有什么意义? 不如放手,让她自由自在地去寻自己心的人。 他不需要她为自己去冒险,不需要她陪伴自己渡过人生最后的时光。 紫苏看着他绝然后退的身影,看着他决绝的眼神,心中陡然一痛。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她张开双臂,脚尖顶地,如仙人般飞身而起,朝他飞过去。 空中,衣衫飘摇,她双眼深情地望着他,轻轻启动红,说道:“笑天,谁说我不你?”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