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被侧翻过身,他没忍住弓了弓,蜷了起来。 “亲也是你要亲的,咬也是你要咬的,”薄渐轻轻地在他耳边问,“那就都来不好么?”他把江淮冲锋衣拉下来一半,嗅了嗅他脖颈:“闻到你的信息素了。” “话,我自己都闻到……唔。” 牙齿刺进薄薄的皮里。 江淮运动的带松了。 信息素一下子浓烈起来。 江淮失神地躺在上,视线盯在薄渐身上。薄渐还穿着学校的冲锋衣外套,甚至连拉链都没动过位置,只是出几道褶,多出些脏东西。 他头脑一片空白。 薄渐握着他的手,碰了碰校服上的脏东西,他耳朵被薄渐咬着,薄渐在他耳边哑声问:“试试和我往一下好么?” 薄渐说:“我喜你好久了。” 第67章 不行 江淮没回过神来, 腔极抑地起伏着。 薄渐低着头,看着他, 江淮的眼一时涣散,手指都不受控制地细微发抖, 像……薄渐对他做什么, 他都不会反抗。 薄渐握着他的手, 俯身轻轻亲了亲江淮的脸, 另一只手摸到江淮的后脑勺,把发绳捋了下来。 江淮的手在薄渐的牵引下,碰在薄渐的校服外套上。 的。 也热的。 薄渐捏着他手指,用江淮的食指第一截指节刮过去。 二中的冲锋衣外套是黑的。 江淮看过去, 猛地后知后觉回过神来,他出手……江淮手上被蹭得黏糊糊的, 他看着自己的手发呆了半晌, 抬眼,把手上的脏东西又一点点蹭回了薄渐的校服上。 他声音也发哑:“薄渐,你刚刚说什么?” 薄渐低眼,看着江淮把手指蹭在他校服前襟。 “我说, ”薄渐说, “我喜你,考虑考虑和我往试试?” “你喜我?” 薄渐侧头, 低下来咬了咬江淮的耳垂,喃语道:“喜你,特别喜你。”他勾起江淮散下来的头发, 绕在指尖亲吻:“想把你整个人都亲一遍也想了好久了。” 江淮抓紧了薄渐校服前襟。 他深呼一口气:“好久是多久?” 他以为期中考试考完,薄渐过来问他要不要当他男朋友就是一时兴起。 “在你喜我以前。”薄渐说。 江淮静了。 这个期,他自己都记不太清。 薄渐好像看透了江淮在想什么,轻声说:“在第一次给你临时标记前。” 江淮:“……” 好久,江淮出声问:“所以你都是故意的?” 薄渐仿佛没听出来,轻轻挑眉:“什么故意的?” 故意借我临时标记,故意向我释放信息素,故意让我标记期控制不住自己,又故意天天他妈打着学习的名号勾引我犯错……江淮七八糟想出来很多。 半晌,他问:“你是不是一直在故意勾引我?” “江淮,不是勾引。”薄渐说:“是让你靠近我。”他托起江淮的下颏,亲过江淮喉结:“靠近我,喜我,不在标记期,没有信息素也一样喜我。” 他说:“我希望你喜我是喜我,而不是我们信息素契合,我是第一个标记你的alpha。” 我还希望你再多喜我一点,他想。 江淮低下眼,眼皮在紧张、下发抖。他说:“没有……我喜你。” 喜一个人是一个复杂的命题,说出这句话时,可能是喜他的脸,喜他的钱,喜他的别的许多的无关他本人,却也是他本人特质之一的某一方面。 江淮脑子糟糟的,他重复了一遍:“我喜薄渐。” 他拉开了薄渐冲锋衣的拉链,抬眼问:“你要么?” 十一点了。 江淮靠在薄渐卧室外台的栏杆边上烟。 月明星稀,庭院里树影幢幢。快十二月份了,夜里温度已经很低,江淮换了件薄渐的上衣,子还是自己的,没有秋。 他牙齿冻得抖了抖,硬撑着没事似的又掸了掸烟灰,吐出一口烟。 门推开了,江淮没扭头。 肩膀沉了沉,披上一件厚实的大衣。 薄渐的嗓音还有点哑:“事后烟?” 江淮憋了半分钟,说:“。” 薄渐拉过江淮的手,借他手把江淮的烟叼了下去,他腾出江淮的两只手:“你把衣服穿上,夜里冷。” 江淮手指头都是僵的……倒不全是冻僵的。他一振大衣,套了上来,薄渐手脚比他长,衣袖稍余出一截。“我待会儿回去。”江淮说。 “好。”薄渐自然得不能再自然地帮江淮扣上了两粒扣子:“衣服我来洗吧,明天你来拿?” 江淮低头扣扣子,手指一顿:“哦。” 薄渐叼着江淮的烟,视线停在江淮还没扎起来的头发上。江淮头绳还在他上。 薄渐说:“我给你扎头发吧。” “不行。” 江淮贼他妈烦别人碰他头发。要不是注意力没在头发上,之前他也不会放任薄主席把他头绳下来。 薄渐低眼:“我想给你梳头。” 江淮:“我不想。” “就一次。” 江淮毫不动摇:“一次也不行。” 五分钟后。 江淮没什么表情地坐在薄主席的椅子上,等薄主席给他梳头:“你还会扎头发?” 薄渐:“不会。” 江淮:“……” 薄主席本人倒比受害人江淮看开许多,先替江淮谅解了自己这种瞎几把梳的行径,心情颇好道:“没关系,一次一次来,以后就会了。” 江淮:“……滚。” 薄渐低下头,摸了摸江淮的头发。江淮的头发软软的,不不躁,都乖乖的很听话。 他梳得很细致,没急着把头发先扎起来,而是一遍遍地用梳子细细地从发梳到发尾。薄渐动作很轻,也不会疼。 梳子齿轻轻刮过头皮,江淮没动,手臂上冒出一层细小的皮疙瘩。 “我给你梳成你平常那样么?”薄渐问。 江淮轻嗤:“除了把头发扎到一块,你还会别的?” “我还可以给你梳双马尾。” “……” 江淮:“你要不想被我剃头,我建议你好好梳。” 但江淮发自真情的威胁并没有浇灭薄主席的兴致,他把江淮头发拢成一把,散开,梳两下,又拢成一把:“你把头发再留长一点,我就可以给你编辫子了。” “滚。” 薄渐腔微震,逸出一声笑音,却突然问:“江淮,以后就别打c型了好么?” 江淮顿了下,没回头,没说话。 江淮不回答,薄渐就又说:“别打了,c型对你没好处。”他放轻声音:“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你是omega也没关系,我给你标记就好了。” 江淮曲着手指,蜷起来。半晌,他忽然说:“初一体检有分化检测。” 薄渐不知道江淮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嗯”了声。 有条件的,讲究的,想早知道的家庭,没到青期也可以把孩子先送去医院样做基因检测,但大部分人,上学的,还是管理部门统一安排初一学生体检,血检测信息素浓度。 alpha是alpha,omega是omega,什么都没有的是beta或者未分化。 其实江淮就是在讲一件寻常的事一样,神情如常:“入学体检前一天我提前去了医院,当天下午下了单子,检测我是omega。” 他稍停,说:“我在做检测前一直以为自己是alpha……再不济也是个beta,omega十分之一的人口比例,轮不到我头上。” 薄渐拢紧他头发:“江淮,你不是不济……” “我不是歧视omega,”江淮挑了挑角,“我就是不希望自己是omega……我有事要做。” 江俪是omega,江星星是omega,那他就不能是omega了。 江淮没再细说是什么事,只又说:“我发小是alpha,他出生就做了基因检测。” 薄渐低下眼:“所以你和他换了血样?” 秦予鹤母亲是江淮初中学校组织学生体检去的那所医院的医生,父亲是那所医院的院长。秦予鹤从小在医院里混着长大,大夫护士都认识了个遍,换个血样对他来说没什么难度。 秦予鹤家庭条件很好,如果江淮没在小学一年级入学头一天,在班门口捡到在地上吱声叫就会挡路的小秦,江淮后来也不会和他玩到一块去。 江淮“嗯”了声,懒洋洋道:“他帮我把我的血样换成他的血样了,他算是第一个知道我是omega的人,在你之前,也是唯一一个。” 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