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很有技巧,正好半遮半掩,叫人忍不住想象起来。 高纬一下子就警觉起来。可不就是这样吗?他如果这次服软了,以后还不被她骑到脖子上去?而他这样睡书房,显然是增长了她的气焰,叫她以为他 本不敢怎么样,愈发高傲。 他就去徐侧妃的房里歇息,叫她知道,他可以宠她,她却不能忘形! 徐侧妃见他意动,便放软身段讨好起来:“王爷,妾知道您心里喜 姐姐,妾既心酸,又为王爷 到高兴。王爷心里有喜 的人,妾实在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妾是女子,最懂得女子的心意,妾愿意帮王爷收服姐姐的心。” 高纬并不疑徐侧妃骗他。 他也没有把歇在徐侧妃房里当成什么要紧的事。他以前又不是没歇过,就算于寒舟介意,顶多跟他闹一场,还能怎么样?真的从此不叫他进屋不成? 她是他的王妃,他想进她的屋子,便进她的屋子。 再说,他就不信,他天天歇在徐侧妃的房间,她还能高傲得起来! 然而想起她低声下气地求他回去,那般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知怎么,又心软起来。 徐侧妃就在旁边看着,哪里容得他心软,很快岔开话题,叫他忘了刚才的念头。 高纬今晚歇在徐侧妃的房里。徐侧妃使出浑身解数,要跟高纬成事。但高纬不想碰她,跟她一桌吃饭就到顶了,他实在抵触碰她。 徐侧妃气得脸都扭曲了,勉强从牙 里挤出来:“王爷,倘若姐姐知道你只是在这里歇息,恐怕意识不到事情的重要 。王爷不是要叫姐姐紧张您么?” 高纬一听,有道理,便坐起身来,往外面唤道:“来人!” 他叫下人抬水进来。 每次敦伦完毕,都会洗一洗。他若是叫了水,想必于寒舟就知道他做了什么。 既不用碰徐侧妃,又叫于寒舟知道了厉害,一举两得! 他并没有让钟三郎替代他行事。 他知道钟三郎是他的影子,但别人不知道,钟三郎做什么都代表了他。如果钟三郎跟徐侧妃发生什么,他以后没办法辩解。 是的,他还想着,以后跟于寒舟和好了,若是因着此事闹气,他还可以澄清。他并没有真的宠幸徐侧妃,只是为了气她罢了,是个幌子。 她若是因此变得老实了,不敢再同他斗气,那就不澄清。如果她为此更气了,他哄不好,那就解释一下,然后想别的法子 制她。 进可攻,退可守。 高纬美滋滋地睡下了,徐侧妃却是气得一晚上没睡着觉。第二天早上,眼底一片发青。然而她强撑起 神,上了淡妆,却笑着去给于寒舟请安了。 “王爷昨 太勇猛了,闹了大半夜,都没给我时间睡觉。”徐侧妃掩口羞怯地道。 于寒舟看着她这样,心里涌起几丝不快。 她没想到,高纬的专一只针对女主。换了是她,他就专一不起来了。 “辛苦你了。”她淡淡地道,并没有对徐侧妃说什么狠话和酸话。 她说过,如果有人能把高纬拉过去,她绝不说什么。大家一样苦,都是后宅里的可怜女人,有什么好斗的呢?既然高纬失贞了,她不要他就是了。 等徐侧妃炫耀完毕,回去了,于寒舟便拿出做好的荷包,打算找机会给钟三郎。 既然高纬脏了,那她就打算扶钟三郎上位了。 她并不觉得钟三郎脏。钟三郎做什么,都是奉命行事,不代表他自己的意思。何况,那时候他们还没有挑明心意。自两人互相确认心意后,他就没有再—— 等等! 于寒舟忽然想到一件事情,自从她跟钟三郎确认心意后,因为她已经攻陷了高纬,所以高纬没有再宠幸别的女人,也就是说钟三郎没有跟别的女人怎么样。 那昨天晚上,高纬和徐侧妃要水,究竟是高纬还是钟三郎? 她陡然怒了! 若是高纬自己睡徐侧妃就罢了,如果他叫钟三郎去睡了徐侧妃,她非杀了他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 高纬(喜滋滋):我再去找她,她就服软了吧? 第273章 王妃15 钟三郎 了个机会, 悄悄找到于寒舟说话。 他解释道:“昨晚徐侧妃那里叫水,不是我。” 得知高纬昨晚叫水了之后,钟三郎立时就急了, 很怕于寒舟误会是他。他甚至在心里把高纬骂了一通, 只觉得这人无可救药。 从前就很奇葩,叫别人宠幸他的女人们。现在更奇葩,明明喜 王妃,却还到处留情。王妃那么好, 他也不知道珍惜,让想要珍惜却没有机会的钟三郎嫉恨 加。 “不是你吗?太好了。”于寒舟听了他的解释,松了口气:“我听到消息后, 就一直在忧心。” 钟三郎听她这么说, 好不庆幸。幸好他来了,向她解释了。 “我, 我……”他脸上有些犹豫和作难,渐渐化作一片坚定,“如果哪 王爷叫我替他, 我尽量不同人……做到底。不, 我尽量不同她们有什么。” 他现在是有心上人的人,再被高纬下这种命令,就不能全力以赴了。 他不能使她难过, 不能玷污他们之间的 情。 “你要怎么避免?”于寒舟看向他问道。 钟三郎刚刚就想过这个了, 此时便答道:“我点她们的 道,让她们睡过去。” “那岂不是没有动静?”于寒舟问道,“如果王爷在不远处, 而且听到了,岂不是会质问你?” 钟三郎一怔, 眉头拧了起来。 高纬并不好糊 。如果像于寒舟说的那样,他察觉到他没有办事,一定会起疑,并且追问,直到找出合理的解释。 他皱紧眉头,英俊的脸上有些烦躁。 于寒舟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钟三郎很久都没有回答。他眼底的烦躁越来越浓,渐渐化为一抹暗光。 他实在是对当前的处境 到不 。他觉得高纬此人简直匪夷所思,把事情 成现在的地步,他难,王妃难,所有人都难。 而他冒着 命之忧,跟王妃心意相通,就注定了会有今 的为难。他要么豁出 命不要,维持他和王妃之间的 情纯洁。要么就顾惜 命,懦弱地听从高纬的种种吩咐。 但如果他那般懦弱,便不配谈 情。 情是珍贵的东西,懦弱的人不配。 什么最重要?他的 命?他的 情? 钟三郎陷入了挣扎。他 惜自己的 命,可也渴望这份美好的 情。再看面前站着的人,她瓷白的脸上鲜见的少了娇气和柔弱,竟是幽深宁静。她静静地看着他,宁静的目光仿佛有温度,使他的烦躁迅速降温。 他冷静下来。 一个念头不可遏制地从心底升了出来。他情不自 地抬起手,抚上她的脸,轻声问道:“你愿不愿意和我走?” “和你走?”于寒舟讶道,“你是说私奔?” 这本是钟三郎的意思。可是从她口中说出后,他竟然难以点头。 他忽然有些羞愧,觉得对不起她。私奔后,他能给她什么生活?他正要反口,却见她已经张口说起话来。 “我不愿意。”于寒舟说道,“我倘若和你私奔了,会令永安伯府蒙羞,我不能如此自私。” 钟三郎立刻愧疚地道:“是我太冲动了。” 他垂下眼睛,掩住眼底的暗光,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擦过她的耳廓,薄 抿了抿,又道:“那,如果有别的办法,使我们在一起,又不影响永安伯府的名声,你愿意吗?” “是什么办法?”于寒舟仰头看着他问。 钟三郎抬起眼睛,却是避开了她的视线,看着别处,眼神闪了闪:“我还没有想到。”话落,便收回了手,往后退了两步,“我该走了。” 于寒舟便没有追问,点点头道:“好。” 晚饭时分,高纬来了。 一只手负在身后,脚步闲适地迈进屋中,只是格外明亮的眼睛,暴 了他的兴奋。 他忍了整整一天,才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来于寒舟这里。 等待他娇气做作的王妃向他投降。 于寒舟坐在梳妆台前,正由着丫鬟卸钗环,从铜镜中看到他的身影,头也没回。 高纬挥挥手,叫丫鬟们都散去,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钗环已经卸的差不多了,于寒舟便没留人,自己收拾余下的一点。 “咳。”高纬清了清嗓子,说道:“早上徐侧妃来给你请安迟了?你别怪她,是我昨晚孟浪了,她不是有意起晚的。” 于寒舟心里一阵腻味,淡淡地道:“嗯。” “你生气了?”高纬又说道,“你别怪她,要怪就怪我好了,都是我太折腾人了,她才起晚的。” 于寒舟冷笑起来,将最后一只耳环放入梳妆匣中,站起身来,披着一头乌黑长发,面向他道:“好,那我就怪王爷,不怪徐侧妃。” 高纬一愣。 这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样?她不应该是赌气说“我谁也不怪”或者生气地说“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吗? “那你想怎么样?”他很快就找回神智,拧眉看向她道:“我已经来了,今晚留下陪你,就当做赔罪,还不行吗?” 于寒舟嗤笑一声,说道:“如果王爷真的想赔罪,就把上回我们避暑的庄子送我吧。” “你要那个做什么?”高纬皱眉,一个庄子,比得上他吗?她说这样的话,实在是叫人生气。 于寒舟便道:“我就相中那个了。” 言外之意,就是没相中他了。 高纬立刻就知道了,她是在跟他赌气,心里不 有些得意。她看起来再不在意他,心里不还是十分在意他吗? “好,给你。”他痛快地道,站起身来,张开手臂,“给我宽衣。” 于寒舟一个人往 边走去:“王爷先把那处庄子的田契送来吧。” 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高纬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说道:“这点小事,我岂会骗你?” “王爷也不是没骗过我。”于寒舟道。 高纬皱眉,不悦道:“我几时骗过你?” “王爷从前说只宠我一个,后来还不是又宠别人了?”于寒舟 开帐幔,爬了进去。 高纬看着那抹曼妙的身形,下意识就想抓住她的脚踝,将她拽进怀里。 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