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杏之抱着她,坐在杌凳上,担忧地摸摸她的身体,发现摸到她肚皮的时候,蒲月叫得格外厉害。 姜杏之看她肚子上的小尖尖红彤彤的,猜测道:“蒲月不会怀小猫崽崽了吧?” 蒲月轻轻的“喵”了一声 里有兽医,平里专门帮中主子们养的宠们看病,阿渔找了个路的小内侍,去请兽医过来帮蒲月瞧瞧。 正如姜杏之猜测的那样,蒲月真的要生猫崽了。 蒲月平里只与仲秋亲近,猫崽崽的猫父亲自然只会是仲秋了,高兴过后的姜杏之又气哼哼地伏案给姜桃桃写信,让她家的仲秋负责。 香净收好信,笑着说:“明我就去趟承安伯府。” “蒲月放心吧!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姜杏之现在不敢摸蒲月的肚皮了,只轻轻地一她的脑袋。 陆修元从前殿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原本因为蒲月的事情,姜杏之已经忘了下午那些侍女们的话了,这会儿看见他,又记起来,眼睛瞪得圆鼓鼓的,怨念深重地瞅着他,脸上写着三个大字,不高兴。 陆修元怔了一下:“怎么了?”他回来路上听于安说蒲月怀孕了,原以为她会很高兴的。 “姑娘在生仲秋的气。”一旁的阿渔回道。 姜杏之抿着,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她哪里好意思说是因为侍女说了闲话的缘故,幽幽地看着他,算是默认了。 陆修元低低地笑了几声,她的脑袋,建议道:“那把蒲月送去承安伯府,让仲秋照顾?” 姜杏之知道他在逗她,表情松懈,变扭地摇摇头:“算了,用晚膳吧!” 陆修元吩咐侍女摆晚膳,牵着她走到盆架前净手,姜杏看他拿着巾子将她手上的水珠子擦干,他的指尖凉丝丝的,轻轻地托着她的手,动作细致斯文又温柔。 姜杏之神不知道飘到了那里,脸上闪过羞臊。 待用完晚膳,姜杏之趁着沐浴的时候,小声和香净说:“晚上听到窗外有脚步声,也不知道是谁,你吩咐下去,除了守夜的,大家没事儿晚上就不要出来了。” 香净点头。 姜杏之舀了一瓜瓢水,浇在自己身上,轻咳一声:“万一不小心听了什么话,传出去就不好了。” 香净心道还是她们姑娘警觉,里人多眼杂,危机重重,她们奉宸的人更要谨慎懂规矩:“好,我们里都是些年纪不大的侍女,平喜聚在一起说闲话,我会多注意些。” 这是再好不过了,姜杏之连忙点头,要是传到外头,她怕都要羞死了,不过要是知道香净在心里是那样夸她的,她怕是要找个地钻进去了。 “杏之,不要泡太久。”陆修元靠坐在上,偏头看了眼净房的门,声音不大不小的响起。 净房内的水声停了一瞬,陆修元低眸翻了页书册,角弯起。 烛光 下,他穿着深寝衣,衣襟绣着青竹,领口平整,白皙修长的脖子出了一小截,专注的目光落在手中的书册上,配上他隽美的面容和拔清秀的身姿,看起来又斯文。 姜杏之出来,小心翼翼地从他身上爬过,在他里面躺下。 她身上带着一股暖香,陆修元眸光一闪,视线从书册上移开,合起书,放到小几上。 姜杏之没像往常一样,没骨头似得滚入他怀里,而是规规矩矩的躺平,小手摆在腹前,像是生怕挨着他一样。 陆修元瞥了一眼她,将她捞到怀里:“今天这么乖?” 姜杏之自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推搡着他,动作抗拒,小声说:“今要早些睡觉。”两个人靠在一起,黏黏糊糊的,他肯定把持不住,更何况她的自制力也不好。 她已经打算好了,这几还是老实些好,等过了这阵儿风头再说。 陆修元长眸微眯,静静地看着她:“来小子了。”心里记着她的小子,但她子不准,以防万一,还是抬手在她间拂过,没有摸到系带。 姜杏之脸噌的一下,红了:“没有。” “那是昨夜狠了?不舒服了?”陆修元蹙眉,声音有些严肃,目光不着痕迹地往下看了一眼。 姜杏之害羞地闭上眼睛,脑袋一偏,埋进软枕里,哼哼唧唧地说:“也没有。” 怕他开口又说出什么话,补了一句:“今有些累了。”勾勾他的手,摇一摇,只是眼神飘忽着不敢瞧他。 借口太过拙劣,陆修元一眼看穿,挑眉:“杏之,说实话。” 事是否和谐,影响着夫之间的关系,陆修元享受着□□的同时,更在意她的受,更何况刻在骨子里的强势也不允许自己给她不好的体验。 姜杏之见他这般架势,心一横,愤愤地坐起来,水灵灵的眼眸瞪着他。 陆修元听完她的控诉,目光寻到她的脚腕,盯着红绳,笑容意味深长。 姜杏之拉着脚,遮了又遮,红着脸,捧着他的面颊移开他的目光,不许他看。 “杏之便是因为这个原因?”陆修元没有特殊好,行事时铃铛声是能些趣味,但他并不过多在意。 可如今瞧姜杏之忧心忡忡的模样,他倒是来了兴致。 “被别人听去太羞了,”姜杏之扁扁嘴,任谁听到别人议论自己的事,都会不开心,她幽怨地看着他,“都怪道长,太放纵了。” 陆修元欣然接受她的抱怨,不过他不打算改,只勾着她的,低头咬着她的脖子,声音含糊:“杏之不喜吗?” 姜杏之喉咙一哽,她,她自然…… 也是喜的。 脖子间的酥麻四处窜着,姜杏之挪了挪身子,烧红着脸轻轻推他,觑了他一眼,嗡声嘟囔:“要先解脚链。” 陆修元手掌抚着她间的软:“不必,杏之自幼戴在身上的物件,平时还是不要离身的好,若不想它作响,自有别的方法。” 姜杏之疑惑地看他,眸子清澈极了,半点没有往歪处想。 陆修元勾笑了笑。 …… 睡觉前,姜杏之最后一个念头便是,她就知道他的法子,专是折磨她的。 不过次醒来,听阿渔说,院子里的那些侍女都被于安拉去学规矩去了。 个中缘由,姜杏之自然是一清二楚的,低头装作不安兴趣地吃着早膳。 哦!不,已经是午膳了。 檐下挂着水帘,香净站在廊下合起伞,拍拍身上的雨水,走进殿内道:“殿下信已经送去了,五姑娘说,她一定会好好地骂骂仲秋,等改雨停了,就进来看蒲月。” “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呢!倒是越下越大了,瞧着令人心慌。”十五给她递了干巾子,让她擦擦。 “听说汴河河水涨得极快,再几怕是都要淹了。” 姜杏之忽然抬头,她想起她忘记什么事了。 前世,这年七月,扬州城大水,房屋塌陷,百姓伤亡严重。 第76章 姜杏之记得等汴京城收到扬州大水消息的时候, 已经晚了。 扬州城大水,当地官员镇隐瞒不报,还是难民上京告御状, 途经其他州府时被沿途州府的官员发现了,才惊觉大事不好, 递了折子上报。 汴京立即派了巡官下去处理此事,但烂摊子铺得太大, 往后数月, 依旧还有难民逃往汴京城,许多官宦人家都在府门口安排了粥棚赈灾, 她记得那时西宁侯府也做了这些事。 扬州有她生活了十三年的家,发生灾祸,她更是心疼。这世上人祸可防,天灾却不可挡,姜杏之不知道有什么法子可以阻止这场灾祸。 那可是数百条人命和无数百姓的家啊! 看着眼前的早膳, 姜杏之忽然没了胃口。 陆修元今已经销假,开始帮着陛下处理政务, 姜杏之只能等他下午回来再做打算, 这会儿…… 姜杏之漂亮的眼睛灵巧地转了两圈。 奉宸前殿于安的徒弟五福堆着笑上来:“奴婢给殿下请安。” “五福公公不必多礼。”姜杏之笑地说道。 “哎呦,殿下可折煞奴婢了, 殿下直接叫奴婢名就好。”五福忙摇头,他哪里当得起这称呼,被他师傅听见了,要把他头打掉。 姜杏之也不是头一次来前殿, 前几和陆修元一同来过,走进正殿:“我来太孙的书房看看,你忙自己的去吧。” 五福“哎哎”直点头,但只是指挥着侍女去倒茶,脚步黏在她身后不往别处走,他听了师傅的指点,打算在太孙妃面前刷个脸。 陆修元书案后有一排巨大的书架,每一格都分门别类地摆着各种典籍,简直就是个巨大的宝藏。 姜杏之第一次见到的时候,羡慕极了,不经想若是被外祖父看见了,定要赖着不走了。 她原本打算寻个好天,把外祖父母帮她准备的嫁妆里的古书拿出来晒晒,也学着陆修元这样摆起来的,如今想想,这雨估计也要断断续续下一个月了。 姜杏之收起不断地发散的思绪,按着陆修元教她的法子,在书架的书单上找到了一本介绍扬州地貌的书和几本记载着历朝历代天灾的史书。 也没有回永颐殿,就坐在陆修元的圈椅上,趴在书案上看起书。 香净将送过来的果盘和香茗摆到她顺手的位置,拉着五福去一旁候着。 姜杏之黛眉轻轻蹙着,看得很认真,不知道过了多久,殿外传来一道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五福抬头看了眼姜杏之,转身往外走小步子迈得又快又轻,刚跨过门槛就面撞上了邵介。 好在他反应快,连忙站稳行了礼:“见过指挥使。” 邵介点头。 邵介以往也常过来帮陆修元去折子文书,只是近来他出现得少了,五福都有些忘记他的脚步声了,躬身领他进殿:“指挥使里面请,这会儿太孙妃也在。” 五福光顾着说话,没有注意到邵介脚步有一瞬间的错顿。 不察觉他们已经走进内殿书房,邵介看着伏在案首的皇太孙的新妇,冷眸轻颤。 姜杏之红发带束发,带着象牙冠子,圆润的珍珠盘绕,云鬓贴着额角,娇容被衬得致小巧,一袭鹅黄的纤长薄衫更是让她看起来格外的温柔娇美。 邵介神冷漠,但心底的情绪忍不住波动起伏了一下,但他明白自己再肖想她便是失礼了。 他不该如此。 姜杏之沉书中,恨不得将所有有关防汛的句子都刻入脑中,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动静,直到一旁的香净和初一向邵介问安,才抬头。 瞧见邵介赶忙往书里夹了一片竹叶,绕出书案,福身:“小舅舅安好。” 邵介却又拱手弯道了一声:“请太孙妃安。” 姜杏之羞窘地摆摆小手:“小舅舅你别这样。”她哪里能让长辈像她行礼。 邵介抿收起动作。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