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老师介绍的,那大姐儿子在医院住院,她住我家也方便。”项臻把那阿姨情况说了,忍不住笑了笑,叹气道:“多亏李老师帮忙牵线介绍,要不然安安这事能让我愁死。不过说起来还得拜托你一件事。” 梁鸿一听李老师就不太高兴,心里泛酸,叼着菜抬眼看他。 项臻道:“等有空了请李老师吃个饭谢她。我这没有她联系方式,到时候你帮我联系怎么样?咱仨一块吃。” 梁鸿诧异道:“你不是有她电话吗?”又小声嘀咕了一句,“再说你要谢她,我去干什么啊……” “我没她电话,”项臻愣了愣,随后笑道,“再说我跟她不,单请怪尴尬的。” 梁鸿没说话,项臻没李老师的电话他是高兴,心里也想跟着一块请吃饭,但是又觉得不太好。而且这提议虽然是项臻提出来的,但现在俩人关系还不太清楚,自己这么跟着,怎么都跟去看家似的。 他觉得不妥,想要拒绝又怕破坏气氛,想了想道:“回头再说吧。” 项臻低头笑着看他。 梁鸿又心软,轻轻哼了一声,改了主意:“去也行。” 晚饭虽然又热又难吃,但是总体还算愉快。 梁鸿喜讲他们班上的那帮学生。都是七八岁闹腾的年纪,一个个鬼机灵,每天变着法儿地跟老师耍心眼,梁鸿虽然管得时候头疼,但也真心觉得他们可,说起来眉飞舞。 这里面就有江安安,小家伙看着老实,没想到这转学没几天就能跟班上的同学打成一片,但是学习也的确是个问题。 梁鸿道:“安安这孩子机灵,特别有眼力见,但是也有点病,注意力不集中,投机取巧,很多时候布置作业,稍微类似一点的他就给略过去,罚站也不怕。” 梁鸿虽然会揪着他们点,但是又觉得长此以往也不是个事,这孩子自己学习不主动,他以后如果不跟班走的话,换个老师他就跟不上了。 “这事我有责任,”项臻捏了捏鼻梁,叹一口气道,“他去年上一年级的时候我刚开始值班,我爸妈那阵子身体也不好,住了两次院。所以家里几乎没人管他,也没注意给他养成好习惯。等过阵子我不值班了,休息的时候多回家看看他。” 梁鸿嗯了一声,又怕他有负担,开解道:“也不用太紧张,现在的家庭大部分都这样,家长要上班挣钱,加班到晚上回家的一大把。上次还有个学生家长问我,说能不能放学后让孩子上我家里来写作业,他们看不了了,给多少钱都行。” 梁鸿能理解家长的想法,但是却不能接受。一方面学校止这种辅导,另外他自己的时间本来也不多。每天下班回来就得五六点,晚上还要批作业备课,手写教案,稍微一忙就要十点。单身生活尚且这样,以后如果跟人同居谈恋,处处不方便。 “你们也睡这么晚?”项臻倒是有些意外,忍不住笑道,“我以为小学老师很轻松呢。” 梁鸿摇头:“跟中学的比肯定轻松,高中老师最心了。不过这个分也学校,我们学校一直要求手写教案,检查和听课比较多,而且不当班主任的话也能好不少。” 他说到这犹豫了一下,想起来那天李老师说的话,问项臻:“我一直想问你呢,李泽妈妈投诉你是怎么回事?” “投诉?”项臻一愣,随后想了想,“急心梗的那个吗?” 梁鸿点了点头。 项臻道:“她老公是看孩子写作业的时候突发心梗的,不过本原因还是身体问题,高血、烟、喝酒、熬夜……这些都是心梗杀手,他老公全占。不过命保住了比什么都强,今年因为这个猝死的不少,她投诉就投诉吧。” 梁鸿这才放下心来,又笑他:“你还能稳住,我以为你是那种一言不合就打人的呢。” “我长的有那么凶吗?”项臻斜眼瞧着他,“我可号称内科吴彦祖呢。” 梁鸿忍不住笑他:“真不要脸。” 项臻挑眉:“我没他好看?摸着你良心说话。”又问,“还是你在我们医院看到更帅的了?” 梁鸿不想夸他,又找不到据来反驳,便强词夺理:“只能说明你们医院整体水平堪忧。” 他说这话的时候眉眼弯弯,嘴被胡椒粉辣的红润,眼睛里也润着水光。项臻抬手搭在梁鸿肩上,挪着椅子挨近了些,面对面地威胁道:“再说一遍?” 梁鸿眨着眼抿嘴直笑,哪里敢出声。 “晚了。”项臻似笑非笑地按着他的手,靠近了,一直凑到了他的角上。 “张嘴,”项臻低声道,“我要进来。” 梁鸿心想才不张,可是心里这么想,嘴巴却不听使唤。那边长驱直入,他未等抵抗就丢盔弃甲,随着人为所为了。 如果说上次在楼梯间里那次的体验像过山车的话,梁鸿想了想,这次被人掌住后脑勺接吻就是坐了一次跳楼机。从高空冷不丁把你扔下去,耳边狂风呼啸而过,自己被锢在座椅上上下动弹不得,只能受到速度越来越快,手脚发麻,血倒冲,心脏跳到了嗓子眼…… 轰!觉要炸了。 可是跳楼机是炸一次就完了,还能落回地面,这个觉却是一直炸起来没完,大概进入地心了,又干又热,空气稀薄…… “你……口气。”项臻不知道什么时候成站着了,把他按在了餐桌边上,现在正弯着,一手撑着后面的餐桌,另只手扶着他。 梁鸿睁眼,正撞进这人含笑的眼睛里。 “你以前没跟人接过吻吗?”项臻抬手,用拇指轻轻擦了擦他眼角,低声笑了笑,“你这得我都有反应了。” 梁鸿咽了口水,视线下意识地往下扫了扫,脸轰地一下红透了。 “太久没练,略微有点生疏,”梁鸿强自镇定着咽了口唾沫。见项臻一脸戏谑,恼羞成怒地抬腿蹭了下他的大腿,哼道:“那也比你强,你还真是轻而易‘举’呢。” 项臻愣了愣,等明白过意思后顿时笑了。 “你不,这种话张口就来,我还想倾囊相授呢,”项臻啧了声,又笑着去亲他,“你要不要?” 梁鸿还真不敢要,他今天就是打算见见面的,当然亲两口也在计划之内。 项臻也不敢,他明天要值班,而且他和梁鸿也不适合直奔那一步。 梁鸿这人太单纯了,以前项臻觉得说一男的单纯等于在骂人缺心眼儿,可是看到梁鸿后他又觉得也不全是,有的人天生就是简单纯净,所以他尽管内心蠢蠢动,但真做什么之前又会忍不住往深了考虑几层。 俩人亲了两下便赶紧分开,饭也不继续吃了,梁鸿去给丸子备饭,项臻起来自己闲溜达,左右看看,奔去了台吹风。 梁鸿的台宽敞,项臻原本只是打算透透气凉快凉快,推门一看,才发现这里竟然铺了垫板。墙角正中位置最好的地方放着几盆多,角落里是株花苞盆的杜鹃花。上方敞开的地方大概是怕丸子跳出去,都已经用玻璃封死。 项臻打开窗户,闭着眼猛了一口气,凉风习习,雾霾纯度奇高,差点呛着,又赶紧给关上了。 梁鸿正好拿了泡好的茶水过来,见状噗地一下笑了出来,俩人对视一眼,又各自移开,紧挨着在一块看风景。 “最近雾霾厉害,我这空气净化器天天开着,都不怎么敢开窗。”梁鸿见外面雾罩罩的,忍不住道,“还好新家里装了新风系统,等明年搬过去就好了,要不然冬天怪憋的。” “还是适当通通风好,”项臻说到这顿了顿,扭头看他,“你要搬家?”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