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拧眉沉思着，好半晌忽地道：“大公主给了慧妃也好，在张氏身边，平白耽误了她。既然慧妃喜得 女，备一份厚礼贺她，告诉下去，皇上既然说大公主 后与张氏再无干系，那大公主，便只有慧妃一个额娘。若是哪一个漏了嘴，本 可不饶他。” 她冷冷一扬眉，身上已有了坐镇中的雍容威势。 九儿口中称“是”，又小心地问：“皇上命人连夜送张氏去乾东五所，您看咱们这边……” “不必了，她既然落魄，本又何必落井下石。一应常供给均如‘格格’例的七成，药石太医……一如往常吧。”皇后摇摇头，淡淡道：“她产后体虚，又 下血不止、心悸恐慌之症。若能在中安养，还能好生补回来，偏她不消停，到了这副田地，也不知还能有多少时间了。她是绝不会在乾东五所安心养病的。” 九儿忙道：“这已经是十分的厚待了，皇后娘娘仁厚。您这样吩咐，张氏若想得开，在乾东五所好生养病，安度余生也是有的。” “那又与本何干？”皇后端着茶碗，懒懒一扬眉看她。 皇后一席话给了张氏一条生路，可惜张氏并不是能平淡余生的人，入了乾东五所一开始还哭闹折腾，一二个月里就传出不好来，一闭眼去了。 都说人死万事空，皇后赏了她一副棺椁，到底也是衾枕间 绵过些时的，康熙虽恨她苛待女儿，以亲生骨 做争宠工具，还是没让她 落 葬岗，无人飨祭，命人厚葬了。 娜仁也是后来才渐渐知道，皎皎为何生来圆圆润润的，吃了两个多月的 下来，反而半点不见长。 却是张氏为了留住康熙，常叫皎皎着凉受寒，或不叫娘喂足，有时还故意用计让皎皎吐，最后竟还在 娘身上动手脚，让皎皎喝不下，夜哭闹不休。 想来也是，若不是到如此地步，康熙也不至于盛怒到急匆匆抱着皎皎就来了永寿，事前却连一声招呼都没打过。 开了 ，皎皎病了一场，在人的细心照料下很快好了起来。 太皇太后亲自出山，挑选了些个稳重能干的嬷嬷伺候皎皎，做事没有不经心的。不过皎皎身边若全是嬷嬷也不算很周全，娜仁看重麦穗沉稳周全，心思缜密，把她从竹笑身边放到了皎皎那里，也算高升。 竹笑对此颇为欣 ，麦穗一开始还有几分不舍，到底都是在永寿里，不过换了个地方做事罢了，没几便 悉了。内务府又送来三四个手脚麻利的女来，也在皎皎殿里，她倒是成了人口中的‘姐姐’。 吃得如意，身边人照顾得周到，小孩子是最好长。因此即便开病了一场，皎皎看着也还是肥嘟嘟的模样。 这天气暖和，娜仁里的桃李花开遍，叫了昭妃与清梨来喝茶。 都说人类幼崽可无敌，即便冷面如昭妃，见了皎皎伸手一抱也不由扬扬 角，清梨在旁看的稀奇，也伸手要抱，俩人稀罕了好一会，小丫头忽地小嘴一瘪开始干嚎，正把她抱在怀里的昭妃抬起头看向娜仁，娜仁竟从她一张冰块脸上看出几分惊慌来。 麦穗忙上来抱皎皎，笑道：“公主许是饿了，奴才抱公主下去喂。”豆蔻道：“一直在暖瓶里呢，你等我温一温就送去。” 二人悄声退下了，清梨意犹未尽地拍拍抱孩子 出些褶皱的衣袖，娜仁把两杯茶推给她们，她端起一饮而尽，复又了一杯，端在手上慢慢呷着，随口问娜仁：“你就这么养着皎皎了？皎皎……倒实在是个好名字，愿她一生真能清正洁白，明亮如月华。” “就当养在身边，解闷凑趣逗个乐子了。”娜仁手托着脸颊，随口笑道：“不然空对桃李繁花，我也预备养只猫儿解闷。” 昭妃道：“如今养了孩子，猫儿是暂时养不得了。” 娜仁长舒了口气，轻叹着 慨道：“里的孩子好养，保姆女把一切照料得明明白白，小娃娃白白 地抱到你跟前，什么也不必 心，尤其我这里——不是我自夸，又有谁敢伸手过来呢？” “太皇太后还不把她们的爪子都剁了！”清梨轻哼着，又笑道：“也好，我这辈子也不知能不能有个孩子，昭妃姐姐又是这么个 子，你养着皎皎，咱们都能凑凑热闹。” “那就让皎皎认了姨娘，你可不能薄待了我们皎皎。”娜仁笑着转头看她，“皎皎的琴棋书画，可就指望你了。” 清梨叹道：“皇大内，公主要什么名师教导没有，我也不过半桶水的功夫，能教给她谁能呢？咱们且先玩够了再睡吧。” 昭妃抿着茶，淡淡道：“单你这一句，判你个大逆不道就不为过。” 清梨笑嘻嘻地对她眨眨眼，伸手去拿桌上的茶点。 里的子，不留神间，倏地就过去了。 娜仁养了个小丫头更分她的神，用心多了，便时间过得更快。 眼看五月节了，各都在预备五毒荷包，娜仁抱着皎皎去慈宁逛，与太皇太后随意点评着女们的针线。 太皇太后笑眼看她，“当额娘的人了，针线也没个长进，给孩子绣个小兜子什么的，也是心意啊。” “她这年纪，穿我做的针线，也不怕折寿！”娜仁轻哼一声，又笑眯眯对太皇太后道：“上回二月初八您生辰，我给您 了条抹额，然后就没怎么动针线了。眼看入夏，你若是有什么想要的，且说给我听，万一哪就给您做了呢？” 太皇太后轻笑着摇头，“你不喜 做也就罢了，里那么多绣娘，女们也都是好手艺，不差你一个。只是可惜了咱们皎皎啊，小小年纪，她额娘懒得动针线，倒是苦了她了。” “十来个人照顾她的衣食住行，还有绣院和内务府预备的份例，怎么委屈她了？”娜仁嗔怪道：“您是有了小的忘了老的，有了皎皎，我在您这就开始做冷板凳了！我就不是您的小可了吗？” “美得你！还小可了，老可你都配不上！”太皇太后冷着脸，一时又破功，笑骂道：“你若是老，我成什么？老妖 ？” 娜仁陪着她磨牙打发时间，皎皎躺在炕上，身上穿着宝蓝 绣兰花的小兜子，藕节似的胳膊腿一蹬一甩都很有力气，太皇太后在她身边歪着，难免被波及，一边后退一边道：“这小丫头啊，可见在你里是吃得不错。胳膊腿都有力气。” “皎皎！”娜仁冷着脸对着皎皎，她小孩子家家还不明白什么，乐呵呵地冲着娜仁“啊啊”地叫，手还伸过来，要抓娜仁鬓边垂下的苏。 看她这样，娜仁又觉得好笑，用围兜给她擦了擦口水，对太皇太后道：“她小孩子家家没轻重，您也别挨着她坐，被敲打两下，都疼得很。” 太皇太后道：“手脚有劲，才养得住！就是好的，却比承瑞让人省心。唐别卿究竟是怎么说的？这孩子的元气究竟足不足，立住难不难？” 娜仁一边把皎皎抱远了些，皎皎以为她在和自己玩儿，用手紧紧攥着娜仁的袖口，咿呀咿呀地傻乐着。 太皇太后见她这样，眉目更柔和些。 “唐别卿说胎里养的不错，虽有些不足，后天补起来也不难。”娜仁道：“左右这皇大内，也不会缺医少药的，这孩子在我那里养着，没人敢伸手，就不愁立住。” 太皇太后点点头，道：“你心里有打算就好。这孩子能养住就再好不过，其实若不是前朝确实着急，我也不愿催促皇帝今早有子。唉。” 她长叹一声，娜仁笑道：“皇上养那一群侍卫做布库，听说练得很不错，倒是热闹。您没过去看看？” “皇帝的正经事，哀家去看是什么道理？”太皇太后挑着眉看她，二人相视而笑，脸上都带着朝气。 康熙八年的五月，注定不平静。 二人没在这些话上多说，轻描淡写地揭过了，太皇太后随口道：“皇后近召见太医愈发频繁了，倒不见有什么症候。” “许是喜事也说不定呢。” 第48章 进了五月里，天儿渐热了。 这下晌，永寿 来一位特殊的客人，娜仁见他身着宝石蓝褂子，身上大汗淋漓，脸蛋红扑扑地，忙问：“这是从哪里来？怎得这样 狈？” “从皇兄处来，皇兄说，让您开一坛去岁紫米封缸的好酒，还要一桌子好酒菜，八宝鸭子与炙羊一定要有，晚些有客要来，定是您时常惦记的人。”隆禧咧嘴一笑，“皇兄本是要打发人过来的，不过隆禧想来看看小侄女，便主动请缨要了这差事。慧娘娘，隆禧说得明白不？” “明白，再没有比你说得更明白的了。”娜仁笑眯眯把手帕递给他使他擦汗， 了他光秃秃的脑门，命：“把井水里湃着的樱桃茶端来吧，那是用薄荷、金银花、留兰香几样花药的小药包浸水，以里新得的樱桃熬煮而成的，放了冰糖，酸甜 口，你一定喜。” 又命人预备隆禧喜吃的点心，隆禧也不见生，脆生生地道：“旁的也罢，酥和鸳鸯豆沙卷一定要预备，才在皇兄那里，灌了一肚子的苦茶，可得甜甜嘴了。” 豆蔻忍俊不 ，一一答应了。 隆禧不常来永寿，与娜仁碰面多半是在太皇太后或是太后里，今难得过来，自然要把他招待好了。 星璇那里的点心都是一就手的事，各种原料都齐备，甚至又许多就是半成品，隆禧点的都是常预备的，很快就上齐了一小炕桌。 隆禧的心思却不在点心上，眼巴巴地盯着嬷嬷喂皎皎喝，小心翼翼地伸出指头去碰小娃娃肥嘟嘟白的脸蛋。 娜仁倚在旁边翻书，瞄了一眼，随口道：“喝的时候闹她，仔细哭出来。” “哦。”隆禧忙把手缩回来，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皎皎，好一会儿才咂咂嘴，回味无穷地道：“皎皎真是可，不愧是爷的侄女！” “和谁学的，爷呀爷的，你才多大，就想当爷了？”娜仁心中好笑，笑骂道：“让老祖宗知道了仔细踹你！” 隆禧摸摸自己的脑门，嘿嘿直笑，又盯着皎皎看了好一会，忽然喊娜仁：“姑爸爸。” “怎么了？”娜仁笑眼斜他：“忽然这么喊我，必然有所求。说吧，是什么事儿，看我能不能做到。” 隆禧忙不迭地摇头，道：“我是想说，以后这些侄子侄女们，我一定最疼皎皎！因为姑爸爸对隆禧最好，隆禧也要对皎皎最好。以后皇兄如果有了别的孩子就不疼皎皎了，您一定不要伤心。” “这又从何说起？”娜仁一挑眉，将手中的书卷放下，手肘拄着炕桌，“听了风言风语，来我这发疯？究竟什么事。” 隆禧无辜地眨眨眼，最后还是被娜仁盯得败下阵来，低着头呐呐道：“是我嬷嬷说，皎皎生母卑微又犯了大错，等以后皇后嫂嫂或者别的娘娘生下孩子，皇兄就不疼皎皎了。” “听她浑说！”娜仁皱着眉，抬起一指重重点了点隆禧的额头，“你呀你，念书不好好念，这些事情听着倒是都往心里去了。皎皎是你皇兄的第一个女儿，他怎么可能不疼皎皎呢？皎皎是我的女儿，慧妃博尔济吉特氏之女，她生母卑微又何妨？玉碟上，她是两族血脉延续，与张氏无关。” 隆禧的小脑袋瓜子还消化不了这种问题，只是懵懵懂懂地松了口气，道：“嬷嬷净与我说这些话，我定要告诉老祖宗罚她！” “该罚！你也该罚！”娜仁又给了他一个暴栗子，又道：“也是十一二的人了，多把心放在正经事上，若是书读得不出挑，没什么能干的，你皇兄后怎么为你聘娶一个合心意的福晋呢？” 隆禧耸耸肩，道：“我只想觅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那些 蒙贵女多半倨傲张扬，或者端庄温顺，均不是我所求。我要找，定要找一个通诗书，能抚琴作画红袖香，情温柔坚韧，善良美好，出淤泥而不染之人为我福晋！” “臭小子胆肥了你！”娜仁柳眉倒竖：“你这一句话可骂了多少人，你出去转一圈，里还有个全乎人吗？” 隆禧抱头鼠窜，怕她伸手削自己，嘴里喊着：“我就是要找一个自己喜的！……又没说您，平白无故地，您生什么气嘛……” 皎皎明亮的大眼睛看着他咯咯直笑，隆禧有了底气抱着小侄女  抬头地对娜仁道：“您看看！皎皎都看不惯您这样！” “去去去，吃点心去！”娜仁深呼 一回，摆摆手，又道：“把你侄女放下，仔细摔了她！把你 股打开花！” 隆禧嘻嘻笑着，把皎皎放下，坐到炕桌旁边吃点心去。 直到把这小子送走了，娜仁坐在炕上喝着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小子的择偶标准……怎么那么奇怪呢？ “老话怎么说来着，儿孙自有儿孙福，罢了，罢了。”娜仁摇摇头，轻叹道：“是我老了，跟不上时代 。” “您说什么呢？您才多大的年岁，就老了，倒让我这老婆子怎么活呢？”乌嬷嬷走进来，先嗔了一句，然后笑着问：“豆蔻托我捎给您一句话，说那紫米封缸酒前年的还有两坛子，是按皇上吩咐预备去岁的，还是要前年的。” “茉莉，你来，去告诉你豆蔻姑姑，有前年的酒拿出来喝了，去年的还要再攒一攒才够滋味，莫叫他们给我祸害了。”娜仁道：“再有，告诉你星璇姑姑，一应肴馔果品，尽心预备。八宝鸭子皇上喜，炙羊却未必……一道我二哥喜的清蒸鲈鱼，再有几样好下酒菜。” 茉莉连声答应着，乌嬷嬷喜道：“原是二爷和三爷要来。” “也说不定，我仔细思忖着猜测罢了。”娜仁重新执起话本子，那边皎皎却不干了，咿咿呀呀地叫她，眼见她不动，又开始干嚎。 乌嬷嬷是慈地看着皎皎，对娜仁道：“您就不要看这话本子了，陪小公主玩一玩不好吗？” 唉。这子没法过了。 娜仁叹着气，如是想到。 不过晚间，觥筹 错，看着两位哥哥与康熙脸上隐隐的 动，娜仁决定收回那个想法，一边慢慢饮着汤，一边道：“今儿在这便罢了，在外头，万万不可这样饮酒的。一来喝多了误事，二来也怕着了人的道——” 她说着，又忽地反应过来，“外臣内醉酒、门落锁不出可是大罪！” “阿姐放心。”康熙大刀阔斧地坐在那，拍拍口：“有住的地儿，干脆今晚就不让他们出了，明天——” 他住了口，但笑不语。 娜仁心里多少有点预，便不再说什么，只坐在那里闷头用膳，看他们吃酒。康熙醉了，眼圈便微微泛红，拿筷子头敲着桌上的碗碟：“这些年、这些年朕受够了！总算是要见天了。” “皇上！您是圣明之君，总会大展宏图！”那松斩钉截铁地道，康熙动不已，二人又碰了一杯。 其勒莫格不甘被忽视，强行加入进去。 娜仁从一开始的心澎湃到最后的心如死灰，直到殿内的西洋自鸣钟一响，她忙道：“酉时末了，门将要落锁，先就到这里吧。再喝多了，仔细误了明儿个的事。” “好！妹妹！三哥永远是你的依靠！”其勒莫格捶捶口，中气十足地道。 那松还算清醒，对着娜仁弯弯嘴角，“放心，大家心里都有数。” 看他这样子，娜仁就知道他也醉了。 娜仁胆战心惊地，梁九功走上来笑道：“慧妃主儿莫急，皇上早吩咐了，武英殿后头的屋子收拾出来，让两位大人且住一宿。” 说着，又叫小太监上来搀扶二人，其勒莫格摆摆手，走得倒还算稳当，那松斜睨他一眼，沉声道：“老老实实睡觉，里耍酒疯，丢的是妹妹的脸！”ｗeｄALＩａn.ｃＯｍ |
女，备一份厚礼贺她，告诉下去，皇上既然说大公主
后与张氏再无干系，那大公主，便只有慧妃一个额娘。若是哪一个漏了嘴，本
可不饶他。” 她冷冷一扬眉，身上已有了坐镇中
下血不止、心悸恐慌之症。若能在
绵过些时
做争宠工具，还是没让她
落
葬岗，无人飨祭，命人厚葬了。 娜仁也是后来才渐渐知道，皎皎为何生来圆圆润润的，吃了两个多月的
下来，反而半点不见长。 却是张氏为了留住康熙，常叫皎皎着凉受寒，或不叫
娘身上动手脚，让皎皎喝不下
，皎皎病了一场，在
，麦穗一开始还有几分不舍，到底都是在永寿
悉了。内务府又送来三四个手脚麻利的
角，清梨在旁看的稀奇，也伸手要抱，俩人稀罕了好一会，小丫头忽地小嘴一瘪开始干嚎，正把她抱在怀里的昭妃抬起头看向娜仁，娜仁竟从她一张冰块脸上看出几分惊慌来。 麦穗忙上来抱皎皎，笑道：“公主许是饿了，奴才抱公主下去喂
出些褶皱的衣袖，娜仁把两杯茶推给她们，她端起一饮而尽，复又
慨道：“
心，尤其我这里——不是我自夸，又有谁敢伸手过来呢？” “太皇太后还不把她们的爪子都剁了！”清梨轻哼着，又笑道：“也好，我这辈子也不知能不能有个孩子，昭妃姐姐又是这么个
子，你养着皎皎，咱们都能凑凑热闹。” “那就让皎皎认了姨娘，你可不能薄待了我们皎皎。”娜仁笑着转头看她，“皎皎的琴棋书画，可就指望你了。” 清梨叹道：“皇
了条抹额，然后就没怎么动针线了。眼看入夏，你若是有什么想要的，且说给我听，万一哪
做也就罢了，
？” 娜仁陪着她磨牙打发时间，皎皎躺在炕上，身上穿着宝蓝
绣兰花的小兜子，藕节似的胳膊腿一蹬一甩都很有力气，太皇太后在她身边歪着，难免被波及，一边后退一边道：“这小丫头啊，可见在你
来一位特殊的客人，娜仁见他身着宝石蓝褂子，身上大汗淋漓，脸蛋红扑扑地，忙问：“这是从哪里来？怎得这样
狈？” “从皇兄处来，皇兄说，让您开一坛去岁紫米封缸的好酒，还要一桌子好酒菜，八宝鸭子与炙羊
了
口，你一定喜
，一一答应了。 隆禧不常来永寿
蒙贵女多半倨傲张扬，或者端庄温顺，均不是我所求。我要找，定要找一个
抬头地对娜仁道：“您看看！皎皎都看不惯您这样！” “去去去，吃点心去！”娜仁深呼
一回，摆摆手，又道：“把你侄女放下，仔细摔了她！把你
股打开花！” 隆禧嘻嘻笑着，把皎皎放下，坐到炕桌旁边吃点心去。 直到把这小子送走了，娜仁坐在炕上喝着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小子的择偶标准……怎么那么奇怪呢？ “老话怎么说来着，儿孙自有儿孙福，罢了，罢了。”娜仁摇摇头，轻叹道：“是我老了，跟不上时代
错，看着两位哥哥与康熙脸上隐隐的
动，娜仁决定收回那个想法，一边慢慢饮着汤，一边道：“今儿在这便罢了，在外头，万万不可这样饮酒的。一来喝多了误事，二来也怕着了人的道——” 她说着，又忽地反应过来，“外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