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这时候,人群里突然走出两个柴夫打扮的人,直接从柴堆里 出鬼头刀,冲着马车便劈了过来。 他们下手极狠,速度极快,似乎直接便想取了车内人的 命。 只可惜,厉琰早有防范, 出他的新亭侯宝刀,便把那两把鬼头刀直接挡了出去。又把宁宁护在了身后。 此时,宁宁当真是有些犯懵。实在没想到,厉琰的预 竟还成真了。 却见厉琰一个用力,就把马车顶盖挑开。 与此同时,很多护卫一拥而上,便把那两个刺客给制住了。 厉琰又安排陈宁宁换了一辆马车,亲自骑马带队,直接把她送回到陈府,又派了不少暗卫,寸步不离地保护宁宁的安全。 等这一切都处理好了,厉琰这才回到王府去审问那两个刺客。这才得知两人正好是魏婉柔安排的最后的后手。 原来,魏婉柔天 多疑,并不十分信任陪房安排的刺客。生怕此事不成,要不了陈宁宁的命。于是又用魏老夫人给她留下的最后一点暗线,安排了魏家最后的人,无论如何也要杀死陈府马车里的人。 这才有了偷袭这一说。 只可惜,魏家最后这点人,也并不非专业杀手。不过是当 里,魏轩好心救下的伤兵后代罢了。他们 念魏轩救命之恩,才愿意给魏府效力。又因为旧居山村,并不了解上京近来发生的事情。 在得知魏婉柔竟然安排他们,刺杀镇远侯府真正的嫡女之后,这两兄弟气得破口大骂。就没见过魏婉柔这样的畜生,竟连嫡亲妹妹都没放过。 若是此事当真成了,他们泉下有知,又有何面目去见魏侯爷? 于是,这两兄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便把魏婉柔全部老底都给 代了。 九王又安排手下人录下二人口供,连带着他们提供的证据,直接送去了顺天府。 若说魏婉柔一开始料定,刘玉芝那里证据不足,顺天府也定不了她的罪。到了此时,却因为最后人脉也送来了她犯罪的证据。魏婉柔便有些哑口无言了。 曾经在她身边服侍的心腹丫鬟小婵;帮她做了不少恶事的管家;发誓对她衷心的陪房,陪房男人;以及祖母留给她的最后暗线,竟都跪在一处,供述了她所有的罪名。 魏婉柔被强 着跪在一旁,听着众人各自讲述她行凶的经过,只觉得双耳轰轰作响。竟像是打雷一般。 她又看向那一张张 悉的面孔,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作众叛亲离。 特别是看见小婵那遮着纱帽的脸,魏婉柔一时竟想不起小婵原本的长相了。 魏婉柔忍不住开口说道:“小婵就算我对不起别人,也算待你不薄,你又为何要陷害我?” 小婵回过头来看向她,摇了摇头,摘下纱帽, 出带着烧伤的脸颊,说道:“这便是我的报应。小姐,你做的错事已经够多了,不能再错下去了。倒不如小婵陪你赎罪吧。小姐放心,小婵会陪你。” 听到赎罪这个 悉的词,魏婉柔不 撇了撇嘴, 脸讽刺地说道:“我没错,为什么人人都 我赎罪?当年事发时,我不过五岁幼童,又何错之有?为什么没有人怜惜我,体谅我?为什么所有人都把我当成工具?” 听了这话,那樵夫兄弟便忍不住骂道:“你只会说自己无辜,自己可怜。却不想想嫡女又有何处对不起你。你可倒好,竟诓骗我兄弟二人去刺杀嫡女?若当真成行,我二人有何面目见魏侯爷。魏婉柔你蛇蝎心肠,罪该万死。” 魏婉柔听了这话,只是冷冷嗤笑了一声。却仍是不肯认罪。 可事到如今,所有证据都全了。不管魏婉柔如何诡辩,老爷直接发令,若不画押,便要对她用上十八般刑具。 魏婉柔实在怕了这些,只得画押。老爷判她秋后问斩。 或许直到这一刻,魏婉柔才想起了自己的孩子。 偏偏在看向刘玉芝时,却发现那女人正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 出古怪而又得意的笑容。 魏婉柔瞬间就明白了,刘玉芝也给六王爷下了药。十有八九如今怕是怀上了。这才找她算账来了。 此时魏婉柔也顾不得其他。寻了个机会,便猛地向刘玉芝身上撞去,却被一旁的 壮嬷嬷,一把给推开了。 魏婉柔直接摔倒在地上。 刘玉芝受了不小的惊吓,却忍不住冷笑道:“事到如今,魏婉柔,你还想害人?只可惜,从前你教会了我如何防备。如今正好用在你身上,在关键时刻保我活命。还真是一报还一报。” 说罢,她又故意大声说道:“王妃,你且放心,我俩姐妹一场,昔 你那般照顾我,往后,我定会好好照顾世子的。” 魏婉柔听了这话,几乎快要发狂了,嘴里骂道:“毒妇,分明是你给王爷下药,害了他 命。又反过来陷害我。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可却被一旁的衙役狠狠按住。 魏婉柔仍是大喊道:“是刘玉芝害了六王,是她做的。老天有眼,定会让她受到报应。” 只可惜,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人听她的话了。 魏婉柔直接被衙役拉了下去,等待她的只有坐牢和秋后问斩。 第97章 倒计时 魏婉柔的案子在上京城里引起了轰动。还快便在街头巷尾传播开来。 这简直可以算是大案奇案。众人也没有想到, 居然还有魏婉柔这么可怕的毒妇。 一时间,权贵人家越发确定,娶 当娶贤。选儿媳妇还是要以人品家教为主。 原本有些年轻不知事的少年公子, 恋过魏婉柔那种类型的柔弱女子。此时却被魏婉柔的那些狠戾手段, 吓断了魂。倒是也回去接受家中安排的婚事了。 也有一些喜 小妾们的大老爷们,也被这一案件触动, 甚至开始警醒。倒也对明媒正娶的夫人多了几分体贴。 当然这些事情,都与陈宁宁无关。 魏婉柔算是罪有应得。一步错, 步步错, 做下了那么多错事恶事, 自然也要受到应有的惩罚。这本就无可厚非。 只是对于宁宁来说, 她曾经看过的那本书里内容,到此便是彻底结束了。 此时, 书中的世界已经变成了她的世界。宁宁只需要努力经营好自己的生活,尽情与外婆相聚,享受父母天伦, 放手拥抱 情,也就足够了。 宁宁成婚那一 , 说是十里红妆也不为过。 宁宁坐在轿子里, 听着外面吹吹打打的奏乐声, 只觉得自己也变得喜庆快活起来。 昨夜里, 临睡前, 母亲曾与她同塌而眠。与她说了不少夫 相处的体己话。还悄悄给她 了一个小册子, 让她悄悄看了。 那本小册子, 可以算是古代女子私藏的婚前教育指南。 宁宁 空悄悄翻看了,倒也画得活灵活现。看完果然也算受教育了。只是她却有些哭笑不得。 不知从何时起,她跟古代闺秀便慢慢开始重合。她不再排斥生活中因为缺乏现代工具, 带来的种种不变;反而享受起这种传统的古韵生活。 至于那些现代生活的记忆,也如同浸过水一般,变得越发模糊不清。 — 紧接着,就是一系列古代结婚礼仪,宁宁很快被人送进了新房里,顶着红布盖头,安坐于 上。 这时候,她才发现郡主的头饰相当沉重,红盖头也 得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从大早晨起,便开始梳妆打扮。一整天都在任人折腾。到了此时,宁宁的肚子早已饿得不行。 只是按照婚礼的规矩,新嫁娘怕是只能等着丈夫来了。 就在宁宁暗中摸着自己的肚子,坐着发呆的时候,喜儿突然走进来,给她送了一碟子糕点,又轻声说道:“王爷让我送过来的,还说千万别让咱们姑娘饿着了。还说,如今在上京城繁琐得很,他少不得要做做样子,应付一下那些朝臣。等到将来,咱们回到潞城,姑娘就可以自在行事了。” 宁宁点了点头,喜儿又悄悄拿来水给她喝。 就这样,宁宁还算自在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宁宁只觉得整个院子忽然就安静了,喜儿她们也出去了。 宁宁突然有些紧张。果然不大会儿的功夫,厉琰拿着玉如意,掀了她的红盖头。 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宁宁下意识冲着那人 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 那人却连忙帮她卸下了头上沉重的装饰,又帮她按着脖子,一边说道:“我早说让她们先把你这头饰给卸了,看起来怪重的。她们非说不吉利。这可倒好,把你累坏了吧?” 厉琰也不知道从哪里学的推拿手段,宁宁紧绷了一整天的肩膀,在他的推拿下,竟慢慢放松下来。 她舒服地叹了口气,又说道:“也还好,我娘说总要有这一遭的。” “你我之间,不必计较这些虚礼的。偏偏那些大臣吃了熊心豹子胆,一个劲拖着我。” 两人之间你一言我一句说着话。慢慢地,气氛终于变得灼热起来。 厉琰忍不住抱住宁宁,附在她耳边说道:“我终于娶了你,新娘子。也算心愿达成,心里实在好生快活。” 宁宁被他那温热的气息, 得说不出话来。只得动手拉下了帘子。 一时间,屋内 渐浓。 — 成婚后,宁宁便跟着厉琰进了 ,见了新皇。 宁宁这才有机会近距离看了皇上的长相。 不同于六王爷那种浮于表面上的英俊端正。皇上虽然看着有些偏瘦,可浑身上下都带着筋骨。 他面上却是一派端正平和,眼神清明而又锐利。 他看向宁宁时,虽然面上带着笑,说话时也足够和颜悦 。可一但看向厉琰,皇上眼中的笑意却如同化作了实质。 他甚至对厉琰打趣道:“如今,可算成亲了,往后小九便踏实下心来,好好过 子吧。少给我惹出两桩麻烦事也是好的。” 厉琰便正 说道:“只要别人不来招惹皇兄,我定然会好好过 子。” 皇上听了这话,笑着摇了摇头,又说道:“如今我身子已经大好了。过些时 ,你便带着宁宁回潞城去吧。之前不是一直在说,到了潞城,没了那些古板的约束,你反而能自在些吗?” 厉琰听了这话,已经顾忌不了别人,连忙又说道:“皇兄不会思念小九吗?那潞城离上京很远的。” 皇上听了这话,越发笑得眯起眼来,又说道:“小九再回来看望皇兄便是了。” 此时他的声音很软,就如同跟孩童说话一般温和。厉琰也不再是那个杀伐果断的冷面王爷,反而一脸孺慕地看着皇上。 一时间,时光似乎倒退了十几年,他们仿佛又回到了年少时,兄长带着弟弟长大的样子。 只是皇上很快便垂下了眼,借此掩饰自己的情绪。又说道:“还记得几年前我对你说的话吗?” 厉琰点头说道:“雄鹰长大了,总要展翅高飞。兄长希望看见我比任何人飞的都高。” 皇上抿了抿嘴。 那时候,他说这话,不过是为了让小九能够活下去。想着若是有一天,他当真坚持不下去了,小九也能有些自保的手段。 可现如今,他却咬牙说道:“好了,带着你的王妃回吧!” 皇位之于他是无限权力的象征,同时也是一把巨大的枷锁。年少时,他便身染剧毒。很长时间里,只能 绵于病榻。如今却要永远留在上京城里。 他会做个好皇帝,尽全力,让天下太平,河清海晏。唯一的一点私心,便是想让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能够展翅高飞,过他自己想要的逍遥自在的 子。 至于南疆北疆,他不会去想,也不愿意赌注。他只相信小九。 厉琰带着宁宁对着皇上深深行了一礼,然后便起身离开了。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