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可去帮忙?” “用不上了。”锦莫痕淡淡一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锦莫琉知道原因,眼下并不是打不过的问题,去不去没什么区别。 最后的残局是樊暨收拾的,阿秋等人早已随着大部队追随青鸾去了。 锦莫痕很是温和的劝了樊暨几句,才离开。锦莫琉点头示意,随着锦莫痕离去。 墨亦轩倒是不做言语的离开了。 樊暨看着他的背影眼中出现一抹不屑。 大宗派的人也是明事理的人,都是道,天下第一阁今 遭遇此事,倒也是不幸, 后在举办,定是再来。樊暨是客客气气的留他们下来吃饭,别人也是客客气气的推辞了。最后都送走了以后,樊暨望着竹林里空 的大量桌子,叹了一口气。 “大长老先吃饭吧。”小狐走了过来。 樊暨摇了摇头,“吃不下。” “都好好的,怎么就出了这个事儿。”小狐也是叹口气,一下一下抚摸着卜卜。 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一步,或者说,没有算到有人能有那个能力袭击白渊。 青鸾一路上眼睛没有眨一下,宴尘等人拼死跟在她后面。 她有些害怕。 他没来的时候最平静的也是她,因为她知道他只是慢了,他不会不来。 他出事的时候最害怕的也是她,因为她知道人说没就没了。 她来不及思考白渊这等武功,还有何人能袭击他,只直到将马儿催到最快。大有跑死马一般。 她的身后跟着浩浩 一众人,顺着宴尘气 吁吁给出的路线约莫到了地儿。 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她有些作呕。 多少次都是她杀人,她的手上沾染了多少条 命数都数不清,可此刻,她却是对这闻尽了的血腥味有些害怕。 地上躺了许多人,她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闭着眼。 她缓缓的下了马,尽量平静的走向了他,可是心脏却不平静的 跳着。 阿秋等人下了马,眼睛直直的盯着白渊。 白渊一身白衣染上了尘土,染上了鲜血,静静的躺在那里。 她站在他身边,蹲下身,却迟迟没有抬起手。 “白渊。”她终于叫了一声。 没有回应。 这里人迹罕至,所有人都静静的望着她这里。 “白渊。”她又叫了一声,声音大了些。 “白渊。”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这样的一幕。 他不理她。 “白渊。”她的手搭上了他的手,他的手是冰的,比她还冰。 她以为她赶来的时候会是一场恶战,她连弓都带来了。却不想上天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她来晚了。 一开始,她以为她们之间只是白渊情深似海,她付不起。不论她们是什么关系,白渊都会在她身边一生。她没有想过,这世上有一个词叫情深缘浅。 向来情深,奈何缘浅。 白渊的话忽而飘向脑海。他说,鸢儿早些睡,明 会很累的。 他说,鸢儿,嫁给我。 他说,以后鸢儿是我的夫人,我是鸢儿的夫君。 她曾经一心为了另一人的时候,他在身边。她心无一人的时候,他也在身边。可她的心里,从来就没有住过他。 他说的那么认真,他的眼睛那么深情,他说,此生此世都不会在离开,如果再有一次那样的事儿,先离开的人一定要是他。 一定要是他。 她一直是冷静的,无论是杨婆婆离去,还是再见君离。 可是此刻,她怔了很久,才镇定下来。 “所有尸体带回去。”她道。 宴尘和阿秋对看了一眼,而后走上前搬 那些黑衣人的尸体,也有修罗谷弟子的尸体。 青鸾把身上染上鲜血的白渊扶到了背上。 “皇……”阿秋忍不住叫了一声。 “阁里有什么事儿兆仑处理,决定不了的等我回来。”她把白渊扶上马,也坐了上去。头也不回的道。 “属下明白。”正在搬动黑衣人尸体的兆仑极其冷静的应了一声。 “皇……”见到青鸾在无话,带着似是失去重量的白渊离去,阿秋又叫了一声,却又声音不大。 青鸾已经驾马跑远了。 “皇她没事吧。”宴尘把一个黑衣人挪到马上,微微有些担忧。 “修罗王也不知生死,皇她……”阿秋叹了口气。 “皇会有办法的。”久久沉默的阿冬突然道。 众人想起再见青鸾的那一天,杨婆婆似是从血池里将她背了出来。那么重的伤,她都能活下来,这一次她也定有办法。 青鸾把白渊靠在了自己的背上,腾出一只手扶着他。 她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的,此时此刻,除了她自己,没人能帮她。 若是杨婆婆还在,她此时第一个想到的人必是杨婆婆。杨婆婆能把她那种已经半只脚踏入阎王殿的人救回来,定是有法子的。可此时,也只能想想。 她还抱有希望的,是华雀! 华雀不论是正是 ,看起来真的 读医术。她必须试一下。 这是她赶过最苦的路, 夜不休,马都已经跑不动了。到了一个城镇,她便重新再买一匹马,不顾别人诧异的目光把白渊扶上另一匹马。 她的衣衫皱了,脏了,脸上蒙了灰尘,红了眼睛。可她丝毫未察觉,只是一味的前进。 到达渭城的那个晚上,她颤抖的背上白渊踹开了华雀的大门。 “大晚上的,谁啊!”华雀立刻跑了出来,身上只着了里衣。 “谁啊?”夜里黑,又没掌灯,他只能看清对面似乎站了一个人,还背了一个人?他又喊道。 青鸾没回他,自顾自的走进了华雀的房间,小心翼翼的把冰凉的白渊放到了 上。 华雀跟了进来,借着光亮才看清青鸾。 “女娃子,是你啊!果然是风水轮 转啊,三年前是小伙子送你来,三年后是你送他来。”华雀的语气有种久别的喜悦,手上也不慢,搭上了白渊的脉。 “这么冰?”刚刚碰到白渊的胳膊,华雀便拿开了手,而后皱着眉头试了一下白渊的额头。 许是意识到严重 ,华雀也不说话了,只是四下检查着白渊的身体。 “你从哪里来的?” “南漠。”青鸾的声音哑了些。 “耽搁的 子的太多了。”好半晌,华雀叹了口气,道。 青鸾的心一沉。 “当时就已经是重伤了,又耗了这么些时 ……唉。” 华雀每说一句,青鸾的心就沉一分。 屋子里一片死寂。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