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有多少人看似聪明却做着傻事?又有多少人是真的大智若愚? 尽管顾隅城的脸上一派云淡风轻,可眼里那一丝复杂却 准地被叶静姝捕捉了去。 是啊,他一直都是个情绪内敛的人。否则上辈子也不会那么多年都没有跟自己表白,最终孤独终老。 “可是,你现在把过去的一切都忘了,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不是吗?” “那你……你就不好奇自己的过去吗?” 终于,叶静姝还是问出了口。 “既来之,则安之”。 …… 这世上有那么多的人,戚戚于名利,汲汲于富贵,终 都在怀念曾经的光辉;而身处逆境,一事无成的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走出失败的 影。 可是顾隅城,你为什么不呢?难道过去的一切你都已经不再关心了吗? …… 看着这小姑娘,年纪不大,却一副事事挂心的“老妈子”模样,顾隅城不 笑出了声。 轻轻拍了拍叶静姝那白 的小手: “喂,小 团,我想喝水。” “……” 什么?小 团? 叶静姝懵了。自己什么时候多出了这么个名字? “不许你这么叫我!要不我就不给你喝水了!” 叶静姝瞪大了眼睛,假意威胁。 大大的眼睛,细 的皮肤,粉红 的樱 …… 这明明就是个小萝莉嘛,哪里能威胁到这个脸厚腹黑的大男人? …… 顾隅城这下彻底绷不住了。明媚的笑容倾泻而下,黑水晶一样的眼眸中透出细碎的光彩,绝美的 形微微上翘,高贵优雅,俊秀空灵。 不管从那个角度看,这张脸都堪称是一件绝美的艺术品。 “啧啧,明明是个男人,怎么长得跟个妖孽似的,受不了了……” 叶静姝抚了抚疯狂跳动的 口,闭上眼睛,定了定神: 唉!叶静姝呀叶静姝,你可不能被这老男人 惑了去! 奇怪啊,上辈子也看过不少回,怎么到了现在还有这样的反应? 强迫镇定下来不去看他,叶静姝默默地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谢谢!” 叶静姝无奈 了 嘴角:呵!这男人还是这么惜字如金啊! …… 气氛一度陷入了尴尬:顾隅城喝完水后,就一言不发,静静地打量起这个小姑娘。 站在病 前的叶静姝此时脸上火辣辣的,那股灼烧 似乎都能把虾子烫 了。 许是 觉到这“小 团”的不自在,顾隅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看她的眼神会不会太直接?小姑娘不会被吓跑吧? 顾隅城连忙转移了视线,四处扫了扫房间内的陈设,清清嗓子开口说道: “虽然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不过,谢谢你把我送到医院来。” “看这边的配置,我这医药费应该不少吧?” 听到顾隅城的话,叶静姝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额,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大半天光忙着照顾你了,我还没问呢!你稍等一下啊,我下去把钱 了。” 说罢,便连忙打算离开。 刚走到门口,叶静姝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折回来,盛了碗 汤递给他: “呃……这个是我妈给你准备的 汤,熬了一夜呢!想必你也很久没吃东西了吧?你先尝尝。” “哦,对了,还有,你这名字也忘了,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顾隅城托腮想了一会儿,回答道: “其实呢,名字这个事儿,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要不,你随便给我取一个好么?” 叶静姝听到顾隅城的回答, 脸黑线: “……” 小 团的反应再次逗乐了顾隅城: “怎么?给我取个名字,难度很大吗?” 这下,叶静姝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可是,要是我取的名字你不喜 怎么办?” 呵!这小女人能给自己取什么奇葩的名字?看来自己这回得好好见识一下。 心中如猫爪子挠般期待,可面上依旧保持着万年冰山的样子: “说吧,让我听听。” 只见“小 团”撇撇嘴,皱皱小眉头,两只手捏了半天,似乎是给自己打气。 许久,嗫嚅道: “狗剩、猫粮、大雷、石头……” “……” 顾隅城彻底破功: 这都什么名字啊!一个个土的掉渣儿,好歹自己也长了张还算不错的脸。 要是配上这名字,那和在高端的法式大餐上拉了坨屎有什么区别? 实在是忍不下去了,顾隅城开口打断了说的越发起兴的叶静姝: “ 团儿,咱换一个成吗?” 叶静姝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踱了几步,一脸担忧: “可是……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呀!我常听老人们说,这名字啊,取的越俗,小孩儿就越好养活。” “你看啊,你现在这身上还有伤呢,所以我就想……” 顾隅城此时用尽了洪荒之力才抑制住了想要把叶静姝像拎小 一样拎起来的冲动,清清嗓子说道: “打住!这样吧,你不是姓叶嘛?要不你叫我'叶成'好了”。 嘻嘻!听到顾隅城的话,叶静姝心里美滋滋的: “好呀,那我就叫你'叶成'。” 顿了顿,叶静姝不忘再 待一遍: “那个,叶成,我去给你 医药费了啊, 汤别忘了喝。” 看着“小 团”蹦蹦跳跳地离开,男人也笑着摇了摇头。 …… 这天刚好是星期一,周末的人 高峰期已经过去。叶静姝到一楼 费时,刚好窗口那里排队等待的人也不多。 这次叶静姝把之前所有的积蓄和父母给的一千块钱全部拿了出来 了手术费和住院费。 捏着身上仅剩的四百块钱,叶静姝还是长长地缓了口气:还好,够用了。 虽然这么长时间算是白干了,好不容易赚了点钱也都投了进去。可这些钱救了顾隅城的命,叶静姝还是觉得十分庆幸。 正当叶静姝 完费准备上楼时,一个 悉的声音将叶静姝这段时间积累的好心情破坏殆尽。 “你他娘的看个病这么贵!是故意坑老子的吧?” 说罢,指了指旁边一个瘦瘦的男人: “这脸上不就是被老子打了几下?你们就给包扎一下,涂点药就敢问俺要十块钱?” 呵!原来是蒲大贵! 一看到自己上辈子的杀母仇人,叶静姝只觉得浑身气血沸腾,怒火攻心。 一旁鼻青脸肿的“竹竿男”看到蒲大贵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后,也气嘟嘟地嚷嚷起来: “蒲大贵!你学聪明点儿!你……你把我打成这样了难不成还想跑路?” “竹竿男”顿了顿,给自己打打气,继续威胁着蒲大贵: “里面儿你还没待够?你信不信我马上报警……把,把你再 进去坐坐?” 蒲大贵一听,两只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眼中迸出了一条条 错纵横的红血丝: “你他妈的真没种!不是你这兔崽子找老子单挑的吗?怎么?现在怂了还敢威胁我了?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竹竿男”登时像 了气的气球软了下来: “可……至……至少……至少你把治疗费给我 了!你……你少威胁我!我治……治不了你,警察还治不了你吗?” “竹竿男”一开始被蒲大贵那一脸的凶相所震慑,并不敢公然与之叫板。 可渐渐的,看蒲大贵并没有再对自己动手,“竹竿男”也就放了心,越说越顺溜儿。 许是蒲大贵这段时间确实在里面不好过,便摊了摊手: “得了得了,别瞎胡闹,老子马上给你 还不行吗!” “你等一下,我一会儿过来。” 一脸不耐烦地和“竹竿男” 待完,蒲大贵便急匆匆离开了医院。 咦?这老 氓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叶静姝 了 嘴角,厌恶地朝着蒲大贵离去的身形看了看,轻手轻脚地悄悄跟了上去。 只见蒲大贵鬼鬼祟祟地走进一家超市,随便拿了包饼干后,便跟在一个白白净净的“眼镜男”身后排队付账。 哦?有意思,难不成是这家伙打伤了人又赔不起治疗费,这次又要故技重施? 只见蒲大贵把手悄悄伸向了“眼镜男”的 兜,很快便顺利从里边儿地摸出了五块钱。之后便准备带着“顺手牵羊”的小饼干准备跑路。 说时迟那时快,叶静姝把握好时机,大声喊了出来: “来人啊!大家赶紧抓小偷啊!有人偷钱了!” 叶静姝这一喊,瞬间 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大伙儿纷纷朝着收银台的方向看了过来。 蒲大贵正暗自高兴这么快就的手了,钱还没来得及收起来,没想到下一秒就被人给捅了出来。 听到呼叫声的蒲大贵这下彻底慌了,连饼干也不要了,拔腿就跑。 可无奈“双拳难敌四手”,从人群中瞬间冲出了四个膘肥体胖的壮汉,没两下子就把蒲大贵按到了地上。 被制住的蒲大贵面 通红, 头是汗,抬头就注意到了当初把自己送进局子里的叶静姝。 这下,瞬间点燃了之前积攒下的全部怒火。蒲大贵顿时 动了起来,破口大骂,唾沫横飞: “妈的!当初就是你这婊砸坏了老子的好事儿!害老子在里边儿蹲了几个月!” “没想到,这次又是你!老子又栽到了你手里!” 蒲大贵双目赤红地盯紧了叶静姝,似是要把她生生撕碎了: “咱们这梁子算是结下了!你给老子等着,等爷我出来,非 死你不可!”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