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一脸悲切的表情的确像死了婆娘,可是……他什么时候娶了啊? 浅儿觉得小主子既然要诈死,自然不可再与人见面。 于是主仆二人互相使了眼神,便转身就走。 可谁知,那窦思武无意中一抬头,竟然看到了白浅高大健美的背影。 那种走路撇腿的样子,化成灰他都认得! 虽然疑心自己白撞鬼,可是窦思武又觉得是自己至诚动了河神,于是飞扑了过去,大喊了一声:“浅儿!”然后便紧搂住了她的肢。 白浅没想到他会扑过来,连忙抖身要甩开他。可奈何二人的近身搏斗向来不分伯仲。 只挣扎间,白浅的斗笠掉了。 四周被大齐贵人至诚之心动得抹眼泪的乡人村妇一时傻了眼。 这位贵人,原来喜好的是这么一口? 这么丑的男人,他也心肝宝贝地搂着? 贵人那位落水的婆娘,不会是想不开,自己投河自尽了吧? 第91章 第 91 章 姜秀润也没有想到窦思武竟然从一个背影就认出了浅儿, 着实受惊不小。 再说窦思武抱紧了这人后, 便被捅了几胳膊肘,来来往往的招式, 都是他平在书院武场跟浅儿演练输了的。 这心内越发笃定了怀里的是浅儿, 当下惊喜若狂,只想把她拽回身来看。 浅儿自觉被捉了, 也不知这姓窦的摆得什么心思。该不会是看见那贼子凤舞的悬赏要捉拿了她们二人了吧? 想到这, 不由得冲着姜秀润大喊一声:“小主子快跑!” 可是姜秀润哪能扔甩下浅儿?立刻冲上前去朝着窦思武的小腿骨猛踢了过去。 姜秀润虽然没有浅儿气力大,不过胜在角度准, 力道刁钻。加上窦思武忙着应付浅儿,没有法子躲避姜秀润的这一击, 只疼得他嗷嗷怪叫。 可就是这样,他也坚决不松开怀里的浅儿,只瞪眼望向自己的姜同窗,心道:“这姜同窗怎么也在?难道是自己至诚动了姜同窗,是以早就走了的他也折返回来,这才从河神的手里讨得了浅儿归来?” 他如今也算情窦初开,初尝了失而复得的滋味,就算姜秀润踹断了他的腿也不撒手。 姜秀润心知跟这种愣头青憋劲儿, 就算踹一天也论不出个短长,眼看着围观的人渐多,她担心走漏了行踪, 便低声对窦思武道:“你是奉了谁的命令来拿我们的?” 窦思武这边惊喜错, 涕泪横, 被姜秀润问得却有些发愣:“浅儿失踪了,自然要寻她,怎么能让她在河里喂了鱼虾?” 姜秀润一看他并不是为了那劳甚子的告示赏钱,也就放下心,低声道:“你的车马在哪?快带我和浅儿离开这里。” 窦思武这才想起江水风冷,而她们俩个人看起来都有些落魄,衣不遮寒的样子。 姜同窗还好些,身上穿着狐裘。浅儿就可怜了,衣服甚是单薄。于是窦思武连忙解开自己的披风给浅儿披上。 然后,他一只手紧紧拉住了浅儿,另一只手则拉住了姜同窗,将二人一并牵引到了自己的马车上。 入了马车后,这主仆二人异口同声地问:“可有吃的?” 窦思武被二人炯炯的目光唬了一跳,连忙掏出了马车上的干和烙饼。 姜秀润和浅儿已经许久没有吃过什么像样的干粮了,昨晚吃的是剩下的最后一点炒面。 如今骤然见了吃食,便是拿过来狠狠地咬烙饼,至于那干,都嫌弃太硬耽误吃饼放到了一边。 待得二人吃了几分后,窦思武自然是迫不及待地追问浅儿那落水后的情形。 可姜秀润递给浅儿一个眼神儿后,不答反问:“浅儿下落不明的这段时,大齐的朝堂可有何变故?” 窦思武抓了抓脑袋道:“自从浅儿和徐应落入河中,先生也无心参加书会,竟然要典卖了字画筹集钱款,继续雇人找寻他们,最后竟是急得病倒了。我们几个同窗商量,便让我留下找寻浅儿他们,而同窗们则送先生先回洛安访医治病去了。随后大齐边城的太守似乎派来人,询问了我当时浅儿与徐应落水的情形,见我沿着河道找寻,那人倒是给我了几张在魏国通兑的铰子,只说金不够只管说。” 姜秀润紧着嗓音道:“那巡防的太子那边可有动静?” 窦思武哪里能知太子的情形,只困惑地抓头道:“也没有听说什么,只是最近入京的官道私道都查得紧,据说老半天都不能过关卡。” 姜秀润抿了抿嘴。那凤舞听闻了他皇兄遇刺的消息后,那种发自内心的轻松愉悦可不是假装出来。 若是凤离梧真的死了,他的随行侍卫必定慌了手脚,而地方长官也不敢瞒报,要尽快将太子的尸体运回京城,又怎么会设关卡,挨个搜人? 就在姜秀润沉思的时候,窦思武觉得自己也是不能等了。尤其是他方才问起时,姜禾润递给浅儿的眼神,看得窦思武窝火极了。 浅儿到底是姜少傅的侍女,他就算心恋慕也不能立时把人扛回府里。 而且,姜禾润这小子长得清秀斯文,凭白招惹女子喜。而他的浅儿又是眼大鼻,鼓翘的。 姜禾润也不是瞎子,必定也看到了浅儿的好处。他们主仆二人情又甚好的样子,若是姜禾润动了心贼胆,要纳了浅儿做通房…… 依着浅儿那丫头的忠心,怎么会说个“不”字? 想到这,窦思武觉得心又高悬了起来,也不管浅儿究竟是怎么遇险和险的,而徐应又在何处,只冲着将姜同窗大声道:“此番浅儿不见,我才知自己的心意,我已决心,要娶了浅儿为,还请少傅将浅儿的身契给我,我定然会好好待她。” 姜秀润刚开始腹心事,没有听明白窦思武在说什么,等得窦思武再说了第二遍时,没等她出声,浅儿已经一拳头捶过去了。 在浅儿看来,自己生得貌丑,又不是体贴小意的格,早就绝了嫁人的心思。 自己唯一的心愿就是给家姐攒嫁妆。 她原以为窦家小爷虽然是个不长脑子的愣头青,但人其实是好的。最起码自己与小主子失踪了这么久,别的学子都回去了,他却留下来挨个河道的打捞,着实是个可之人。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