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他看了简宁一眼,没有去追究她到底在看谁。 就当做她在看他好了。 起码从表面上来说,是在很专注地看他。 这就够了。 他还能有什么好奢望。 傅庭尧抬着赶了一路已经极度不适的腿走在前面。 简宁跟在后面。 她低着头,像之前总是无数次跟在他身后一样,静静地,只有呼 声。 但心境到底是不同的。 她和这个叫傅庭尧的男人之间,发生了太多太多令人难以承受的沉痛。 但每一次仿若劫难的沉痛都被她坚持了下来。 每一次,她都没死。 她活了过来。 变成了现在的简宁。 更不会像从前那样,还对这个男人的背影抱有什么幻想。 情这种东西,就是早放下早超生。 赚钱,看病救人,抑或见死不救,哪一种不比追着一个男人跑有意思? “你要带我去哪?”简宁走了几步,不想走了。 她不喜 这种行走方式。 明明经过了他的车,但却没上去。 是要一路走到哪里去? 更何况他什么都没说,她连目的地都不知道是哪儿。 凭什么一直跟在他身后。 简宁几乎是靠在了车身上,还时不时往车里看几眼。 但是太黑了。 里面看起来也没人。 保镖俩人坐在车里能看到她的动作,被吓得噤声,可千万不能被她发现他们绑了人! 尤其是这人还和简宁认识…… 还是去找她的。 总不能说就因为自己家主子占 有 太强吧。 所以为了可以不作解释,隐蔽工作还是要做好。 两个大汉纷纷低头。 偏偏这时,崇明动了一下。 他缓缓睁开眼睛,下意识就想摸一摸后脑勺。 好沉。 好疼。 两个大汉顿时懵了。 二人和崇明小眼对大眼。 最后还是大哥反应快。 再次上手。 “砰”一声! 崇明又倒了下去! 里面有人? 简宁趴在车窗上,恨不得把脸 贴 上去看。 傅庭尧的脸 都黑了。 要是被她看到了崇明还了得? 办事不利的东西。 居然发出声音。 他黑着脸走过来,强硬地把简宁从车边上拉开,“去找陆浅浅,回工厂。” 她还没离开那里。 这个事情,总要有一个 待。 不能因为有人受伤了,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算了。 因为简宁能想到给他打电话让他听着,还愿意主动帮那人治疗,肯定对这件事中他的态度也有要求…… 傅庭尧不希望再做任何给自己减分的事情。 凡是他能做的,就一定要去做。 简宁顿了一下,神情有些不自然,她慢慢低头,注意力从车上转移开,看向自己的脚尖,“你这次信我?” “不信。”傅庭尧如实道,“信证据,事情的经过肖萧已经全都看过了,监控记录的很清楚,和那名工人说的全部吻合。” 像有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简宁冷冰冰道,“是吗?” 不愧是傅庭尧。 真是够理 。 五年前,他也说自己只信证据。 简宁仿佛又陷入了那段痛苦的回忆。 这里月 也冷,会让她想到躺在棺材里慢慢睁眼醒来那一瞬间的寒。 “走吧。”她主动说。 陆浅浅的病情这会儿也应该正式发作了。 她不想错过那么 彩的一幕。 说着,就自然而言的想去拉车门。 两个保镖瞬间瞪大眼睛,抢在简宁前面拉开了车门,然后迅速跳下车。 “简小姐。” 他们二人喊了一声之后,才看向傅庭尧,“先生。” 这顺序…… 仿佛她比傅庭尧还重要一样。 看着脸生。 可能是新人。 也不怎么专业。 毕竟眼皮都睁不开的样子。 可能是在车里睡着了。 傅庭尧轻飘飘地看了他们一眼,二人的腿都发软似的,纷纷看向简宁。 眼中带着乞求。 这种 觉好奇怪。 她又不是给他们开工资的人。 简宁轻咳一声,“在这守着都能睡着,办事的确有点不利索,如果没司机……”她看着傅庭尧依然被吊着的胳膊,“你又不能亲自开车的话,我开也行。” 她又不是没驾照。 他的车还是本地车牌,什么时候开都没事。 上路没有任何困难。 努力瞪大眼睛,但依然小的像睡着的保镖二人:“……” 简小姐说他们不敬业,睡着了? 那要不要更不敬业一点? 二人虽然擅长格斗,但还真没撒过谎。 于是这话还没说出口,脸 先红为敬。 幸好路灯昏暗,基本什么都看不清。 “对不起。”他们低下头,“刚才挪车的时候,我们也不小心睡着了,导致车撞坏了一块,现在无法上路。” “没事。”简宁道,“我会修车。” 她以前在桃花源,经常开那辆破旧的老货车去采购。 有时候走着走着车子就坏了。 慢慢地,她就练就了一身修车和救人一样快的本事。 “也就几分钟的事儿。” 正好让陆浅浅多煎熬煎熬。 他们走到的时候,说不定能正好卡点看到高 部分。 说着她就要弯 检查。 看到底撞了哪里。 保镖二人都吓得不会说话了。 “是……是内伤!”他们结结巴巴道。 想拉简宁,不让她看的太仔细,又不敢动手。 生怕傅庭尧一个不高兴直接把他们手给剁了。 车子有内伤? 这是什么说辞? 撒谎? 简宁 觉不太对劲。 “车里有什么东西?” 这话一说,俩人更紧张了。 那两张原本符合黑 道大哥的脸,都快变成了大染缸了。 就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撒谎一样。 傅庭尧都快被他们 的没脾气了。 干脆直接走到简宁身边。 单手把她扛了起来。 简宁:“……” 她手里的针已经即将没入他的头皮。 “别动。”傅庭尧仿佛什么都知道,又仿佛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沉声道,“别摔到你,会疼。” 语调温柔,带着缱绻的情意。 一点都不像他说出来的话。 但又确确实实是他。 每一步都走的很稳。 简宁手里的针却没有停。 她只是短暂的愣了一秒,然后就把那 长针深深地,直直地刺了下去。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