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2月6 ,美国缅因州自由牧场发生火灾,55岁的玛丽亚·布朗和28岁的凯莉·布朗以及肚子里四个月大的孩子,不幸遇难。警方介入后判定起火原因是雷击所致。” 安东尼伸手扼住她的脖子:“想挑拨离间?是不是找死?” yoyo目光变冷,声音变冷,直视安东尼:“放开我,立刻!” 安东尼望着她的眼神,喉管发紧,不自觉地松开了手。 “看在你死去的母亲和 儿份上,”yoyo抚了抚喉咙,摇头说,“我原谅你的无礼,不过,我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原谅你的愚蠢,这些年你把杰夫当恩人,为他制毒贩毒毁了容,从来不去查证当年火灾的真实原因,该说你可悲好呢,还是可笑好呢?” 她施施然在椅子上坐下,望向杰夫:“用末端带洗盘的活 ,固定在书房窗户的窗格上,再用玻璃刀,沿着框架切割玻璃,从缺口倒入汽油,把汽油倒在木头格子和铁线莲的 茎上,把报纸捆起来, 进窗子,点燃报纸,“呼”,火焰沿着地毯蔓延开来,对吧?” “你血口 人,”杰夫拉住安东尼的胳膊,“别听这个婊子胡扯。” yoyo盘腿坐在桌子上,对杰夫手下说:“来杯金菲士。” 栗原翻了个白眼,这女人太浮夸了吧?不怕被人毒死? 安东尼转到吧台后面,沉着脸,亲自调了一杯酒给她。 她接过喝一口,“唔”了一声,眼波一闪,笑容绽放:“不会调酒的黑社会不是好制毒师,看在金菲士份上,我就不卖关子了,案发后第一个进入现场的是巡警多德·斯密斯,案发一个星期后,他的账户上多了50万美金,你不信可以亲自去查问,当然,如果你愿意活在虚假的友情里,我也没有意见。” “安东尼,我没有理由纵火,你不要轻信她的谎言。” yoyo喝完了酒,站起来说:“你的理由非常充分,一,凯莉是你前女友,二,你嫉妒安东尼,嫉妒他英俊、高大、受女人们喜 ,所以你趁着他当兵在外,纵火烧死了他的 儿和母亲,假装好意收留了他,让他为你卖命,把他踩在脚下的时候,你心里一定在狂笑吧,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上帝?嗯?” 她围着杰夫转了一圈:“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偷别人的海洛因,专偷你吗?” “因为你存心找死!我们五十多个人,还有 ,你一个人,今天,我一定要把你先 后杀!” yoyo把头发拨到一边肩膀:“因为你到处抓未成年少女,把她们卖给圣心福利院,所以我要你尝尝痛打落水狗的滋味!” 她俯在安东尼耳边,说了几句话,安东尼听完脸 大变,跳到桌子上喊:“兄弟们,我母亲 儿死得蹊跷,我必须要去查清楚,如果真是杰夫做的,我一定会回来杀他报仇,你们愿意跟我走,我不会亏待你们,你们愿意留下来,下次相见,我也不会留情!” “安东尼,我跟你走!” “安东尼,我也跟你走!” “安东尼,还有我!” 安东尼平时为人宽厚,而且他会制毒,这么一走,一下子就带走了二十来号人,杰夫元气大伤,气得心脏病都快犯了,嘴里不停地咒骂yoyo,用词极其恶毒。 yoyo等安东尼走后,笑着说:“恭喜你啊,从今天起多了一个不死不休的仇人,还没完呢,你的妈妈海伦·韦恩,住在安第斯街675号,对吧?她此刻在我朋友手里呢,现在,知道害怕了吗?” 杰夫的母亲是他最大的弱点。 “不可能,我派了顶尖高手保护妈妈,她不可能有事。” “也许吧,你何不打电话验证一下呢?我呢,跟你赌一把,怎么样?” 杰夫哪敢拿妈妈的 命冒险,打了几次电话不通之后,留了二十多个手下在酒吧看守yoyo,带着一批人急匆匆出去了。 yoyo看向栗原:“美女,跟踪我那么久,只拿到5万赏金,咽得下这口气吗?” 栗原没理她,从窗口望过去,对面停车场的墙顶被油烟熏得黢黑,盘绕着带刺的铁丝网。 斜对面是个脏 丑陋的汽车旅馆,一个男人在卖力 干另一个男人。 从容、明 的yoyo,跟这里格格不入,像另一个世界的人。 就像她初到纽约,看到灯火通明的百货商店橱窗里展示的梦想:缀 珠宝的项链、香甜的牛 糖、面包和金黄 香的炸 ,穿真丝裙子高贵的淑女、太太,各种水果、花朵、化学物质,皮革混合成的香味。 而这里的所有人都像老鼠,拼命翻动垃圾,制造垃圾, 配、排 ,给世界带来的只有混 和罪恶。 “这里藏着黑 活 的制毒点,30公斤可卡因,我们平分,怎么样?” 栗原不置可否:“原来你早发现我跟踪你,那,杰夫妈妈……” yoyo凑到近前,小声对她说:“我知道她这个时间点,喜 去教堂和牧师进行身体 ,才调虎离山,所以,我们的时间只有叁十分钟。” “这里不像有制毒点。”栗原表示怀疑。 yoyo没回答,忙着应对扑上来的彪形大汉们。 栗原上前帮忙,等她们把二十几个大男人都打倒,也都受了点轻伤。 yoyo从口袋里掏出手绢,递给栗原,让她包扎好手臂上的刀伤,领着她走到酒吧仓储间,掀开地毯下的活板:“看,这就是黑 活 的毒品实验室,这里装了大功率的空气过滤系统,从表面看是看不出来的。” 实验室很小,她在下面搬运可卡因,栗原待在上面接应。 可卡因陆续搬完以后,栗原心里闪过一个 恶的念头:实验室易燃,只需要开上一 ,这些可卡因就不用和yoyo平分了。 一百万美金,对于穷怕了的人来说, 惑实在太大。 然而,念头还没闪完,yoyo冲她一笑,撒了个娇:“拉我上去嘛!” 她的手就不由自主伸了出去,把yoyo拉了上来。 两人背着可卡因从酒吧后门溜了出来,栗原转头一看,大吼一声:“小心!”直接朝yoyo扑了过去,子弹打在了她的左臂上。 倒下去之前,她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该死的,我见鬼了。 栗原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医院,一个人。 看来自己的15公斤可卡因泡汤了,100万也泡汤了,也是,换成是自己,估计也会趁此机会独 。 正要挣扎下 ,yoyo举着一束花,跑进来喊:“别动。” 于是,她又晕了过去,对,她花粉过 。 再次清醒的时候, 接她的是yoyo的拥抱。 “你真 ,我为你骄傲。” 嗬,yoyo经常用这句话唬 那帮女孩子们,骄傲个 ,她都快被自己气死了。 出院以后,yoyo带她,七转八转,转到一个废弃的工厂,里面装修得十分舒适。她把凯瑟琳和那些女孩子们都安置在这里。 “狡兔叁窟。” yoyo笑得灿烂:“唔,我可不止叁窟。” yoyo递给她一张支票,说:“你是不是以为我把那些可卡因独 了啊?” 栗原发现她说话喜 加语气助词,声音稍微放轻就像撒娇,总有一种娇嗲嗲的意味。 栗原皱眉:“120万,多了。” “你应得的。” 栗原不再客气,把钱放入贴身衣袋。 “我叫尤羲 ,我们做个朋友吧?”yoyo歪着头,甜甜的说。 栗原 觉像吃了一大口 油蛋糕,滑腻、绵软,熨帖。 朋友,太陌生的词。 栗原抬起头直视yoyo的眼睛,问了一个问题:“从垃圾桶里捡到能吃的东西是什么 觉?” yoyo回答:“快乐。” 这个问题她问过很多人。 有人带着同情的眼光打量她,说:“我很抱歉。” 没有经历过痛苦的人又有什么错呢? 只不过跟她不是一路人罢了。 有人正义凛然:“苦难 励人成长。” 狗 ,苦难只会给人留下痕迹,难以磨灭,就像她小时候吃不到糖果,长大了之后拼命吃,过度补偿造成的后果就是:得了糖 病。 有人强忍嫌恶:“不卫生。” 有人口无遮拦:“屈辱。” 世界上只有yoyo一个人这样回答:快乐。 没错,就是快乐。 当她找到一大块能被刮干净的牛排时,一个擦掉外面的浓痰香甜可口的苹果时,一个被 扁了的 是 油的蛋糕时,那种意外的惊喜带来的快乐无以复加。 它们不但能暂时填补饥饿,还能抚 她的心,她的人生靠着这些快乐活着,才不是靠着什么狗 苦难活着。 yoyo就是她从人生垃圾桶,翻出的最大惊喜。 她把自己的故事说给yoyo听。 yoyo什么话都没说,给了她深深的拥抱。 刚开始,她以为yoyo是蕾丝,毕竟她救助的、来往的,全是女 ,而且很厌恶跟男人有肢体接触。 直到有天,她发现yoyo的一个小习惯:“你为什么喜 盘着腿坐在椅子上?” yoyo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眼里水光潋滟,喃喃地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跟那个人学的。” 她 本不用问那个人是谁。 因为她很快发现yoyo总会在深夜跑到reid家楼下张望。 这才知道,世界上有一个男人,决定了yoyo的 取向。 没见到reid之前,栗原嫉妒他,痛恨他,见到他之后,心里反而多了一种“ 屋及乌”的微妙情 。 早上,栗原在reid家里醒来。 “早,”reid看她出来,递给她一杯咖啡,“yoyo出去办事,两小时后回来,你先吃早饭吧。” 栗原看了看餐桌上的叁明治、香蕉饼和面包,又看了看reid,这男人昨天折腾到半夜,早上还这么 神奕奕?他是采 补 了么? reid被看得有点尴尬:“我去看书,需要帮忙叫我。” 栗原没说话,走过去,伸手去摸他的脸。 如此渴望触摸他的脸,只因为这张脸被她温柔抚摸过。 她对男人的经验是:哪怕自己朋友是天仙,也一定会对其他漂亮的女人想入非非,相信yoyo 的这个男人也不是例外。 然而下一秒,reid把她重重推开了:“你在干什么?” 栗原再接再厉,扑过去抱住他:“给我一个小时。” reid摇头,再次把她推开,看着她脚上大了一码的鞋子,语气加重:“栗原女士,你喜 yoyo,我不介意,yoyo不是我的私有物,谁都有权利喜 她,我们公平竞争,机会均等,你不必用这种手段,不用装着对我有兴趣。” 栗原顿时兴味索然,小瞧了这男人。 “哪里?” reid愣了愣,才明白她是在问他从哪里看出来的,认真回答:“眼神,直觉。” “ 受?” reid想了想:“骄傲。” “保密。” reid点点头。 栗原吃了早餐,站在窗口等yoyo,一等就等了90分钟。 yoyo回来的时候买了一大堆东西:烤火 、蛋糕、甜甜圈,木糖醇,玫瑰挞…… “噢,天哪,”reid看着东西,恍然大悟,“今天是 恩节,啊,宝贝,对不起,我忘记为你准备礼物了……” yoyo递给他一个 美的礼品盒:“不能每次都是你为我准备礼物,这次该我了,不过,回房间才能拆开哦。” 她也给栗原准备了礼物:“ 恩节快乐。” 第一次收到礼物的栗原,什么话也没说,接过盒子,放回了房间。 “好了,我们来享用 恩节大餐吧!” 食物和酒的香气加上yoyo的笑脸,栗原恍然有种一家叁口的错觉。 五岁以前,她也尝过家庭温暖,那时候,爸爸还没有 毒,妈妈还年轻漂亮,全家人围坐在餐桌前,分享食物…… 栗原明知道自己不该沉沦在虚假的希望里,可还是忍不住沉沦了进去。 她骗自己:一点点,一点点就好。 yoyo对着烤 ,合掌闭眼祷告,煞有介事:“小 啊小 ,你原本可以遇见自己的梦中情 ,和她生很多很多小小 ,现在却只能落入我们这些 恶人类的肚子里,我先为你祈祷,然后再美美的把你吃掉,阿门!” reid忍俊不 ,在旁拆台:“烤 会带给你脂肪和高血 ,美国饮食研究协会……” yoyo拧了下他的胳膊,撅着嘴撒娇:“呀,你这个人!你想想,人家好好一只 ,从 蛋里孵出来又不能去爬树,又不能去爬山, 生乐趣半点没有,就为了长得肥肥的,经历千辛万苦,最后变成一只美味的烤 ,实现它的 生价值,你竟然说它会带来脂肪和高血 ,对它是多大的辜负和侮辱!快向火 道歉!” “好的,我郑重向火 先生道歉!” “这还差不多,严肃点,不许笑!” “英国哲学家伯特兰·罗素有一个关于归纳主义者火 的故事,你知道吗?”reid问。 yoyo歪头拉着他的手:“你讲给我听嘛。” reid摸了摸她的头发,笑着说:“在火 饲养场里,有一只火 发现,第一天上午9点钟主人给它喂食……” 栗原默默吃东西,努力控制自己的妒火。 yoyo喝了很多酒,手臂支着脑袋,半眯着眼,舒服得直叹气:“嗯~” 栗原的骨头都酥掉了。 她假装餐具掉在地上,弯 去捡,看了看桌子对面的reid,果然,他硬了。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