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躺着午睡的陈池,听着自个媳妇儿坐在梳妆台前边擦手变哼曲儿,一瞧就晓得很是高兴。 陈池便顺口问了一嘴:“我们离开的时候,你打算让孩子们都去江……江叔那里?”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江老头喊作叔了。 沈玲龙应了一声:“对啊,你没听见刘建业刚说的话?钟团长,还是十年前,想来现在职位不低,他们做实验的地儿,里头都是人才,国家人才,就是国家财富,安保肯定不差,送到那儿去,铁定安全。” 陈池:“……” 他媳妇儿脑子转得还真是快。 “你特意把小妹带过去,在江叔面前的?”不怪陈池这么想,主要是他媳妇儿做得出来。 “这可不是我故意的,”沈玲龙反驳道,“恰好碰上了,这才临时作局,而且也不是非得让小妹去干什么,都已经说好了,全凭意愿,如果到时候小妹愿意,自然可以过去,不愿意他们也强求不得。” 这算盘打得,陈池不得不佩服。 他摇了摇头,没再作声,家里的事儿,沈玲龙做主就行了。 * 孩子们考完考试那天,沈玲龙也没有特意去接,不过在家也是准备了好吃好喝的。 等到他们吃好喝好,任若楠和刘建业带着刘繁回去以后,沈玲龙敲了敲桌子,拦住了要去洗澡的男孩子们,叫住了要回房看书的大姐儿。 在孩子们疑惑的视线下,沈玲龙莞尔一笑道:“来,咱们开个家庭会议。” 几孩子虽不解,也听话的坐上了桌。 陈池也在旁边,沈玲龙指着陈池说:“后天,我跟你爹有事儿得出去一趟,你们呢……” “娘,你放心,我们一定听若楠姨的话,保证不惹事生非。”不等沈玲龙说完,大福就开始拍着 脯保证。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沈玲龙和陈池一道出门。 他们跟着任若楠也跟得 好的,没惹出任何问题。 “不是,”沈玲龙又敲了敲桌子,把因大福的话而散 了注意力的孩子们 引,“明天呢,有个老爷爷过来接你们,你们到那儿住一段时间,还可以跟着学习。” 其他孩子可能莫名其妙,但小福当即跳了出来:“娘!你不是说不让小妹去的吗?!” 几个孩子听着一怔,皆是问去哪儿。 小福把那天遇上的事儿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二福当即明白了沈玲龙这么做的原因,倒是其他孩子不这么想,完全给小福带偏了。 殷拾想的最为复杂:“沈姨!咱家没钱了吗?要不让我去吧?小妹还是别去了。” 二福翻了个白眼:“你过目不忘?吃的还多,人疯了赔本儿让你过去。” 殷拾听着这就不高兴了:“我能吃苦啊!怎么叫赔本了?” 二福道:“人能吃苦,吃的不多的一大把,凭什么要你这个小鬼。” 两人因此争论了起来。 二福能言善辩是接了沈玲龙的班,殷拾嘴皮子虽然也利索,但总归比不过二福,最终落败了。 等他们停了争吵,沈玲龙才继续说:“那边足够安全,我和你们爹不在的时候,希望你们在那儿好好待着,而且里头都是有学识的人,你们不明白的可以跟着人学,如果让你们帮忙做事儿,做不来的就拒绝,自个能做,且想做的就去做。” 其他孩子没作声。 他们跟着任若楠这个 悉人还没什么,冷不丁让他们去不 悉的地方,还是有点怕的。 八个小孩里,也就二福一个应了沈玲龙的话:“知道了娘,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大福不高兴了:“我是你哥,是我照顾你才对!” 殷拾巴不得找回场子,听着大福怼二福,立马站队:“对对对,我们是你哥,是我们照顾你!” 二福没搭理他们,问过沈玲龙以后,拿起 巾和换洗衣服,准备去洗澡了。 大福和殷拾追了上去,在浴室里,三那孩子怼了起来。 沈玲龙没在意,收拾东西到房里去了。 她看着自己的装钱的铁盒子,撑着下巴想事儿,有一下没一下的扒拉盒子,兴致不怎么高。 陈池进来,见了便问:“怎么了?” 沈玲龙扭过头来,“你说,咱们走这段时间,给孩子们多少钱比较好?” 这个问题,叫陈池拧起了眉头。 须臾,陈池道:“多给点,让大姐儿拿着。” 在他看来,大姐儿年纪大些,又乖,拿着钱是最好的。 沈玲龙摇头:“这可不行,你忘了咱们教孩子向来一视同仁,一个孩子给多少,其他的也要给多少,你不能担心她掉了,被骗了,就少给了……这只会让孩子永远都没法存好钱,攒钱,他们自个的钱,就得自个拿着,自个作主。” 陈池却不怎么放心。 沈玲龙看他表情就知道。 她又道:“再说了,如果自己没本事拿好钱的话,也会找人帮忙拿着的, 夏不就是让她哥哥给拿着吗?” 陈池一想,这么久以来,给孩子们的零花钱,也都拿的好好的,没什么问题,这回也应该可以。 “一个月的话,每个人给十块钱也就够了。”陈池说。 且不说十块钱零用钱有多少,普通工薪家庭,十块钱可以用好久哩,而且他们也去不了一个月。 沈玲龙想了一下,拿了十五块。 分成了八份,等孩子们都洗澡完了,她准备出去洗澡的时候,把零花钱分给了他们几个孩子,又是嘱咐了几分后才是去洗漱。 第二 清晨,沈玲龙难得起得早,特意 了一顿颇为丰盛的早饭。 没想到江老头带着他两个学生就找上门了。 喜滋滋的说:“哎,小沈,我这准时吧?说今天就今天来了,咋样啊?孩子们收拾好东西没有啊?” 沈玲龙一愣,有些好笑:“三位吃早饭没有?他们东西还没收好,不如一起吃个早饭?” 江老头嗅到香味,当即应了下来。 准备进屋的时候,对面的门开了。 是刘繁,有点儿着急的样子。 沈玲龙见了便问:“阿繁,上哪儿去啊?” 刘繁看着门口的几个人,又看了看沈玲龙,他愣了一下,有些懵:“晨练啊?我起迟了,二福他们不会都回来了吧?” “没,昨个忘记给你说了,今天休息,不练。”沈玲龙看着头发也 糟糟的刘繁,招了招手说,“走,到沈姨家吃早饭,你娘估摸着还没醒呢。” 刘繁摸了摸肚子,今天不晨练的话,早点吃饭也好。 他也就跟着进去了。 倒是江老头瞧见刘繁和二福他们几个打招呼,一块儿吃饭,他顺口问了一句:“这孩子……” “对面刘建业刘检察官的儿子,”沈玲龙说,“江叔,你该不是想着也把这孩子领过去吧?那你可得问问他的想法,还有对面刘哥两口子的想法。” 江老头回忆了一下前头让人查的情况,这个刘繁也是个聪明小孩,但并不是他想要的苗子。 这一趟,他为了要沈玲龙家里的两个好苗子,不得不把另外六个一并带着,再带一个,江老头觉得自个一把老骨头了扛不住。 当然了,他也没当着刘繁的面摆手,就笑呵呵道:“哈哈,我到时候就问问,就问问……” 话音还未落,刘繁大概从二福他们那儿知道情况了,也不认生,蹬蹬跑过来,巴巴的看着江老头:“江爷爷,能不能带上我啊?我也能帮忙,我……我想向你们学习,多学一点东西。” 江老头张了张嘴没作声。 刘繁再接再厉:“我一直都跟他们一块儿,他们往前走,我不能落后了,江爷爷,请你给我一个机会。” 随后特别有礼貌的朝江老头鞠躬。 江老头 言又止,看着他沈玲龙家里的孩子都眼巴巴的看着他,一时意气道:“成,我等会儿给你爹妈问问去……” “不用!我现在就去给我爹娘说。”刘繁饭也不吃了,跑了出去。 没一会儿,领来了他爹娘。 任若楠已经听刘建业说过江老头那儿是个什么情况,自个儿子能一块儿去多学点东西,她求之不得呢! 当即是对江老头表示 谢。 大早上的不好喝酒,就是以茶代酒,灌了江老头一肚子茶。 也得亏沈玲龙做饭好吃,吃得江老头高兴,吃过早饭以后,那叫一个义薄云天,领着一堆娃娃们走了。 一堆孩子,排着队走,前头江老头领队,后面两个学生本打算帮忙拿东西,但家里得孩子都被教得很好,就算是几个小的,也是自己得东西自己拿。 那两个学生也只能一左一右,跟个护法一样护着这些孩子们。 等他们走远了,陈池和刘建业一块儿去上最后一天班。 任若楠凑到沈玲龙跟前,眼睛亮晶晶的问:“玲龙姐!我家刘繁也过去了,要不这一回去黑王市,我跟你一块儿去啊?” 沈玲龙一愣:“你买票了?” 任若楠撇了撇嘴,票确实没买,但不是明天才出发吗? 现在去买,也是有机会的啊? 沈玲龙想了一下:“你这是想跟着我出去玩一趟,还是因为躲你家男人啊?” 任若楠愣了一下:“我躲他做什么?” 听这话,又对上任若楠的表情便是知道任若楠不是在遮掩撒谎了。 沈玲龙笑了笑道:“那成,你跟你男人商量好,要是决定去,能买到票的话,你跟我一道去,也算是长见识。” 听到沈玲龙的让步,任若楠高高兴兴的离开了,去做准备工作了。 只有一天时间,还是蛮紧的。 * 夜里。 沈玲龙收拾好东西准备睡觉的时候,陈池冷不丁问了一句:“任若楠也跟着咱们一块儿去?” “嗯,”沈玲龙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陈池一言难尽的看着沈玲龙:“你没瞧见今天吃饭的时候老刘的表情。” 说起这事儿,沈玲龙就觉得好笑。 刘建业今个晚上吃饭的时候,那张和蔼的表情都维持不住了,有点儿发黑。 “你这话说的,若楠想跟着一块儿去,他也答应了,要是不愿意,完全可以想法子让自个媳妇儿留下来啊?”沈玲龙有些落井下石。 男人呢,若即若离,才能稳住那花花肠子。 陈池:“……” 看着自个媳妇儿的神态,陈池识趣没有多说。 但沈玲龙没有就此作罢,又是哼笑一声:“不是我说,刘建业心里头怕是都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位置是他媳妇儿的,我是帮他认清楚一点……要是实在没多少位置,让若楠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独立的人格这样在长期以久的婚姻生活中,不做困兽,不哀怨。” “这……老刘其实是个顾家的人。”陈池想了一下,还是给自个兄弟说了一句好话。 “顾家,和夫 情是两回事儿,”沈玲龙当即掀开了陈池的解释,“人的 情,都是相互的,顾家只能说他是个好男人,但并不代表他对 子有 慕、 护之心,如果他没有,凭什么要求他 子有呢?趁着年轻,没有那份极深的 情,也早点让若楠散了那份 慕心,这才叫公平。 情不对等的话,容易造成家庭不和。” 如果 ,便深 。 如果不深 ,不是说就不能组成家庭了,只是让两个人对对方的 情趋近于相同,让家庭的天平一直平衡,这样才能够长久的走下去。 不然某一方付出了一切 情,得不到相应的 情,时间短还好,时间长了,便是会成怨偶。 陈池想了一下,类比自个家里的情况,他说:“你说的对。”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