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理觉得今的何弋很不寻常,早上给他带了一份早餐,脸上还时时带着笑,与上周简直是判若两人。 “怎么这么高兴,谈恋了?” 何弋只是笑,过了半晌回道:“还不算。” 那语调仿佛乘着云,有种说不出的洋溢。安理还再问,何生的电话却响起,他向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起身往外走。 何弋走到烟室才接起电话,那头的人气急败坏,呼又急又重。 “何弋,你什么意思!” 打来电话就说明信已经收到了,何弋在长椅上坐定,手指在金属扶手上轻轻叩击。 “我能查到,别人就一样能查到,爸,叁四妾那套早就被淘汰了,现在企业也讲究形象,那孩子今年好像四岁了,汤小姐今年才多少岁?” 他不等陈言生回答,笑了一声。 “未成年情人生子,您猜报纸上要是出了这种新闻,公司股票要跌多少?” 陈家如今是陈言生的大哥掌权,老人家偏宠小儿子,大哥却不见得会有多心疼小弟。 陈言生握紧了拳,“你想怎么样。” 二十楼往下看,人涌动仿佛蚁群迁徙,他不喜这种居高临下的觉,调转了目光去看桌边的一盆绿萝。 “我不想妈妈知道。”他叹出一口气,“让他们离开荔岛吧。” 语毕挂掉电话,他坐在长椅上出神许久,八卦小报最窥探富人生活,若论面和心不和,何弋父母绝对榜上有名。他身在局中,有时也觉得奇异,相看两厌的人怎么携手度过二十年,也许这是种另类的童话。 傍晚早回家,何弋提一大袋雪糕,进了客厅扯掉领带席地而坐,他从袋子里找出一只朱古力味,拆掉袋子打开电视,看《新世纪超时空要》,阿圆从房间出来,刚靠近客厅,何生伸手召唤她。 “快来吃雪糕。” 待她走近,将整袋雪糕推给她,阿圆惊讶道:“何生,你怎么买这么多?” 何弋还没回答,阿圆提起袋子往厨房走,“雪糕不放进冰箱很快就会化的。” 何弋又在客厅里对她喊道:“晚上不要做饭,我叫外卖。” 雪糕放进冰箱,阿圆回到何弋身边坐下,衬衫袖口糙挽起,领带被丢到一边,检察署各位检察官一定不知,整光鲜的何生,伤心时只会坐在家里看动画片吃雪糕。 雪糕还剩一点,他的嘴被冰的通红,如果一口,是不是还能尝到朱古力的甜? 她问他,“何生,你是不是不高兴?” 吃尽雪糕,何生下意识舔,将细掷入垃圾桶。 “很明显吗?” 不明显,不过与平做派大相径庭。 家族秘辛他不知从何说起,反倒转入读书时的一件小事。 “我读书的时候成绩一向很好,只有一次生物小测,试卷里有一道题问,假设父为A型血,母为AB型血,请列举出小孩的血型,我写了A型、B型、AB型、O型。一整张卷子全部是类似题型,结果那张卷子老师直接判我不及格。” “生物老师告诉我,A型血和AB型血结合,不可能生出O型血的孩子。” 何弋查阅资料,自1900年奥地利人卡尔·兰德斯坦纳发现血型开始,近百年来,血型系统研究一直在不断发展,但是很可惜,没有一种能够验证他的情况。 阿圆惊讶地睁大双眼,何弋被她反应逗笑,执起她右手,有一点薄薄的茧,但是柔软又温暖。 “我很好,我已经长大了。” 人生难重回,他早已不是十四岁,即使心口淌着血,他也能笑着应对。从前有母亲,现在还多了阿圆,他要将她们好好照料。 表白心意的第二天是否就要接吻?阿圆没有经验,此刻也难去细想这个问题。 她跨坐在他的身上,尝着一点朱古力的甜,她应该尝到即止,可惜上那双手的主人却不情愿,将她的身体无限的贴合于他。开始是甜,然后全身开始发软,她的椎不能支撑身体,只好将手臂在他颈后环绕,求他搭救。 何生此刻俨然不能自渡,她坐在他腹,如同一点火星弹入柴堆,烧得他发烫,一只手从间滑过平坦小腹,再到秀美山岭,他将内衣推高,握到她柔软的,她觉得,嘤咛一声,颤颤巍巍,引他下来品尝。舌尖尝甜,舌尝苦,他裹一点糖梅,果真尝到甜味。 她觉得口涨,又是害怕又是,小声叫他的名字。 “何弋,何弋···” 一声一声,喊到最后,带一点哭腔,揪住他的耳朵,不许他再继续。何弋终于回魂,看她眼眶一点泪,颊边飞红,他轻声笑,啄吻她的,带一点安抚意味。 “怎么了,这样不舒服?” 他眼神真挚,好像真是在询问她的意见,假如阿圆此刻不是衣衫凌,软倒在他身上,恐怕还真会信他是谦谦君子,全岛第一好人。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