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灯没有穿外套,身上那件短袖被风吹的紧贴在身上,风如冰锥般扎在他在外的手臂和小腿上。 自己上次回老家还是在四月份的时候,当时因为发生了入室恐吓事件,他妈让他回徽城的庙里去住段时间。 时间一晃而过,如今已是八月末。 云灯提着两个最重的行李箱走在最前面,等出站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早已在高铁站外等候的姑姑。 他爸早些年公司做大的时候,就想接徽城老家唯一的亲人去京城住,但当时他姑姑因为不舍得离开这片土地就没有跟随他们在京城扎安家。 “姑姑你怎么来了。” 云灯双手松开行李箱的手柄就雀跃地朝着姑姑的方向跑,最后给了人一个大大的拥抱。 跟在身后的柳见两个行李箱不受控制地朝着周围光滑的空地滑走,因为怕撞到过往行人她立马上前将其给拖了回来,末了笑着抱怨了一句云灯做事依旧心大意丝毫没有改进。 几人寒暄了几句后就朝着老家的住宅走去。 虽然之前家大业大,但云国栋并未在徽城置办房产,而是将部分钱全投入在修路造桥的方面上。 他家住的是一栋正好坐落在古镇里的黑瓦白墙的小房,墙壁上绘着江南水乡的秀丽风景,这里房子周边依旧保留着古古香的气息。 云灯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衣服洗澡。 手都勾着衣摆下方时才想起来这里洗澡洗头都要用柴火烧水。 此刻是凌晨两点,他自然是不愿意这个点去烧水,等忙碌完估计天都快亮了。 心里纠结了会儿后云灯还是决定拿冷水冲一冲,大约站在小隔间里磨蹭了一刻钟后他才钻进了被子里。 房子隔音并不是很好,云灯躺在上能清晰地听到他爸妈在三楼上谈的声音。 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半月,但云灯还未从破产的事实中缓过神来,只因为生活环境和消费习惯落差太大了。 自己以前想要什么就直接买,送礼物直接几十万的送,如今却连一百出头的衣服都要考虑下再买。 但他的一些小习惯依旧有些改不过来,这落差实在是让他有些无法接受。 云灯顿时心烦意,手也摸向了自己藏在枕头下的香烟,拿出来后顺便开了灯找打火机。 自己原本是不会烟的,但自从被崔霜带着过一回后不知不觉间就学会了。 这半个月来只要力一大就想一。 比起酒而言,香烟似乎能让他越越清醒。 云灯将烟夹在手中点燃了打火机,叭嗒一声后随着蓝火焰亮起,空气中弥漫起了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家里就坚决反对烟的。 他爸几乎不怎么碰香烟,但凡拿出来被他妈看到绝对会被臭骂一顿。 云灯了没几口后就将房间的窗户尽数打开,然后用手扇了扇,随后便趴在窗沿上远眺着远处的夜景。 一支燃尽。 他将烟蒂掐灭后扔到了垃圾桶内。 紧接着上准备睡觉。 睡前糊间云灯最后一个想法就是终于能安稳睡一了。 这一觉直接睡到第二下午。 云灯睡醒后第一件事就是打算去外面找个店搞下自己的耳,自那将那枚耳钉取下后他就先折了茶叶梗将就着,但由于不稳固不出两就掉了。 本以为没什么事,直到前几他照镜子前才发现似乎又愈合了起来,以至于昨出门的时候自己带的茶叶梗只穿进去了一半。 下午的古镇没有多少人,走出堂就是一条街。 每家店铺的门面上摆着市里统一规定的红底白字招牌,上面刻着店名和联系电话。 云灯独自走在街道上晃悠。 这里的一切都同京城不同,没有高耸入云的高楼大厦,也没有纵横错的高架桥,入耳的也不再是车疾驰的声音。 由于很久没有踏足这里,即便是开了导航他也找不到附近可以穿孔的店。 云灯左右环顾了一圈,最终将视线定在一个戴金耳环穿着红外套的大姐身上。 那人坐在一家生活超市前嗑着瓜子,刚一靠近就嗅到了空气中一股淡淡的油味。 “这位姐姐请问你知道附近哪里有打耳的地方吗?” 云灯犹豫了会儿后最终还是决定向对方询问。 嗑瓜子的女人听见有人同她搭话,停住了往果盘里抓瓜子的动作回想了下周围的金店名字。 “这条街走到头,然后左转就有一家。” 云灯道谢后立刻朝着对方所说的方向一路小跑过去。 等到的时候他只看见了一家普通的金器,里面卖的全是价格三位数的戒指和桌子,店里面只坐了一个看着约莫四十多岁的女人。 这家店再过去就是菜市场和马路。 云灯站在店外有些不太确定地看了几眼,刚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就听见坐在里面刷视频的女人问他什么事。 “请问这里可以打耳吗?” 他指了指自己的左耳,话音逐渐变小。 这里他怎么看都不像是能穿孔的店面,自己当时在京城的时候特别挑了一家平台好评特别多的店铺,就怕老板技术不好整的耳朵发炎。 女人看了一眼云灯,听到对方说想要打耳后立马站起身来给人拉了张椅子。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