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川萂回望面笑容的樱桃,笑道:“那我可走了啊,你要是缺什么东西,直接问我要就行了......” 夏川萂回到内室,郭继业正在试新衣裳,他和张叔景约好明天一起去游,张叔景要教他作画。 老师的名头并不是白担的,多少要教给学生一些真本事的。 入目就是两条雪白修长的玉腿...... 夏川萂仰天长叹,这该死的隐私一定是沉在海底打捞不上来了。 穿子都要别人帮着穿,你巨婴吗? 看把人家两个小姑娘给羞的,脸都红成猴子股了。 又撇了一眼,耶耶,还没有腿,大概是还没开始长吧? 郭继业脸臭的很,他最近在猛蹿个子,要不然直接按照以前的尺寸直接放大放宽就行了,但现在他长的太快了,新做的衣裳,尤其是里衣就有些不合身了。 就跟将孩童的衣裳放大放长也不适合大人穿是一样的道理。 所以这府里制衣坊的绣娘们就给郭继业新量了尺寸做了新衣,并嘱咐他一定要上身之后穿给人看看有哪里不合适的,好做修改。 这里的绣娘实属认真负责了。 高强和赵立是看不出什么来的,只能砗磲和金书来看,尤其是金书,她擅长刺绣,裁衣是基本功,所以才有了夏川萂进门看到的那一幕。 这时代的子还是开裆,不过,除了内里的一条开裆之外,外头还有一条合裆,要不然一叉腿叉的动作太大岂不是要走光了? 当然,若是留出足够多的布料且子做的合身的话,就是动作再大也不会走光的,这就跟人的身材有关了。 所谓的合裆,就是前后两块整布左右腿两边开的子。 合裆和内里的开裆合起来,才算是一整套的装。 听着似乎麻烦的? 其实不然。 真正穿起来就会发现,如厕的时候特别方便,不管大便还是小便,直接起来就行了。 当然,那啥的时候肯定也很方便,夏川萂不无恶趣味的想。 郭继业的这套装,内里是海棠纱料,外头是玉青绸料,都是单层的轻薄的料子,正适合末夏初的白里穿。 现在白里已经很温暖了,可以适当减衣了,体温较高火力壮的男子,都已经开始着夏装了。 郭继业明显就是属于火力壮的那一类,要不然织娘也不会给他做纱料的子。 郭继业见夏川萂一来就站在不远处津津有味的看他的热闹,不由气急败坏道:“你个笨丫头,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裁衣?” 砗磲一阵偷笑,金书也尴尬的看了夏川萂一眼,这一眼,颇为幽怨。 夏川萂理直气壮道:“原本要开始学了,但谁让奴婢被打了呢?现在胳膊上的骨头才长好,才公叮嘱了要再休息一段时间呢,拿针拿剪子是不行了,时间久了会痛。” 郭继业拿手指头点她,恨声道:“限你一年时间,一年之后你要是学不会裁衣,看本公子怎么罚你。” 夏川萂哼哼:“裁衣有什么难的,奴婢现在虽然不能上手,用眼睛看看还是可以的。” 说着她走到郭继业一步远处,指着他的腿道:“腿太短了,公子腿长,腿短了上马子会往上走,踩脚会勒的脚疼。” 没错,这内里的开裆是带踩脚的,就为了保证子会老老实实的待在它该待的位置。 郭继业挑挑眉,对金书道:“记下来。” 金书忙拿起笔在一张糙纸上写下几个字,郭继业随意瞟了一眼,点点头表示意。 金书刚来的时候还不认字,现在都已经学会手书了,可见聪慧和勤奋。 夏川萂又指着两步远的沿道:“公子,你一脚站在这里一脚去踩沿,奴婢看看您的裆部如何......” 夏川萂话音刚落,砗磲一个箭步就过来狠狠捂住了她的嘴,转头对郭继业讪讪笑道:“公子您别听她胡话,这丫头疯了,哈哈,疯了。” 在旁看热闹大的高强已经笑的打跌了,赵立做完安排进来,见到高强这个样子就说他:“你这是犯了疯病了笑成这样?” “噗噗哈哈哈.......” 高强又是一阵大笑,笑的郭继业狠狠瞪了他一眼,赵立忙将他拉出去让他去外头去笑,郭继业才作罢。 夏川萂也反应过来她刚才说的话有歧义了,她巴拉开砗磲的手,通红着脸对恼羞成怒的郭继业道:“咱们都转过头去不看,公子您只试一试紧不紧就行了。” 说罢就当先转身,还拿手掌捂住了眼睛,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 赵立莫名其妙,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郭继业咬牙切实道:“用不着,你转过来,本公子这就做给你看!” 夏川萂将头摇成拨浪鼓,嘴里还嗯嗯嗯的拒绝。 郭继业冷哼一声,左脚抬脚踏上了沿,其实一点问题都没有,因为外头还穿着合裆呢,前后两片布料会巧妙的做好遮挡,本不存在走光的情况。 只是夏川萂说的话太容易让人误会了而已。 郭继业原本还想再冷嘲热讽夏川萂两句,但他拧起了眉,仔细受了一下,腿确实短了,踩脚已经勒住了脚底板,拉扯着裆部布料往下褪,下面凉飕飕的...... 好在部做的足够宽松,有结余布料向下弥补,要不然,他恐怕要当场掉子了。 郭继业铁青了脸,收回腿问赵立:“这是谁做的衣裳,会不会做?不会做赶快送他走。” 赵立这会也看明白了,忙道:“许是这府里的绣娘不知道公子是要骑马舞剑的,既然做的衣裳不合身,让她们连夜再改就是了,明一早小的就往桐城府里送信让咱们的绣娘过来给公子做新衣。” 原先这府里的主人都是草包,养的绣娘们做的也都是静态式富贵闲人的衣裳,自然不会合郭继业这样整练武的公子穿。 郭继业不耐道:“过几就回去了,用不着跑来跑去的麻烦。”主要他是不想让老祖母担心他在外头过的不好。 赵立道:“那我拿去给大娘,让她安排人改,公子穿什么样的衣裳她都知道的。” 郭继业指着还背对着他的夏川萂道:“让那丫头改,看把她能耐的,哼。” 夏川萂转头,从手指头里往外瞧他,可怜巴巴道:“公子啊,奴婢只会看,不会改。” 砗磲忙又将她扒拉回去,对郭继业道:“金书会,让金书改,公子明一早定能穿上合身的衣裳的。除了这子,还要试上衫,瞧瞧肩膀上是不是紧了?” 郭继业又在砗磲和金书的伺候下试了内衫和外衫,幸好肩膀胳臂处都宽松合身,要不然,子好改,只是接个腿的事,肩膀处紧窄了可不好改,只能重新做。 现在只要改腿就行了。 郭继业要换下新衣,神不善的盯着夏川萂,道:“你过来,帮本公子换衣。” 夏川萂往后退了两步,紧张道:“不用了吧?赵立哥哥,快帮公子穿子去。” 说罢抬脚就往外跑,被郭继业一个箭步过来拎住了后领子。 夏川萂往前冲的太狠了,这猛的一下被勒的直翻白眼。 赵立正好站在屏风口,见到夏川萂这样,忙上前扶住了她,对她道:“你跑什么啊,不就是给公子换衣,怎么就难为你死了?” 郭继业气急败坏的拎着她的后衣领子往后拉,夏川萂就一边双手扒拉着叉的前襟领子不让勒住自己的脖子一边顺着他的力道往后退,嘴里还讨饶道:“好好好,我换,我换还不行吗?” 都不自称奴婢了,可见她心里是有多么不愿意。 姑身高正好到你部好吗?一低头就全都看光了,姑不想长针眼子啊啊啊啊啊! 郭继业松开手冷笑道:“赵立你站那里堵着她不要让她跑了。” 说罢就张开手臂,眼睛看着夏川萂,要她给自己换衣。 夏川萂看向砗磲和金书用眼睛求救,两人都默契的移开眼去,金书去做记录,砗磲去收拾散落的衣裳,两人都“很忙”的样子,没空理她。 夏川萂只能硬着头皮上前给郭继业解子,她希望他里面穿着短,至少穿一条兜裆(古代版丁字)吧? 没有,完全没有,空的,什么都没有。 夏川萂将视线固定在他部位置,快速的将新子扒拉下来,然后拿过旧衣举起展开挡住自己的视线,跟个机器人一样开口道:“抬脚。” 郭继业一瞬不瞬的就盯着夏川萂看,突然间他就明白了,哈呀,这丫头不是不愿意伺候他更衣,她是在害羞! 呵,这么小个丫头片子就知道男女有别懂得害羞了? 啧啧,啧啧啧,啧啧啧啧! 郭继业也不气了,他饶有兴味的按照夏川萂平的不正常的音调动作,抬脚,套腿,系带,穿内衫,穿长衫,穿足袜。 终于穿好了,夏川萂暗中叹了一口气,转身要将换下来的新子去送给金书。 但她刚转身走了两步,突然就被拦抱了起来。 就是那种从后面伸出手臂箍住身直直拔起的氓式抱法。 强势又威力十足。 夏川萂着实被吓了一跳,反的“啊啊”大喊起来,边喊还边大力拍着间的手臂边用力蹬腿。 后面突然将她抱起的郭继业却是恶劣的“哈哈”大笑起来,她叫声越大郭继业笑声越大,还一边笑一边将她抱着甩来甩去,好玩的不得了。 夏川萂一开始是被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她这是被耍了之后,就出离愤怒了。 她愤怒的拍着郭继业的手臂喊道:“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喊了好几声之后声音里都带上哭腔了。 郭继业听了出来,也不笑了,将她放在地上。 夏川萂脚一沾地站稳了,就转身狠狠推了郭继业腹一下,力气大的将他推的往后踉跄了两步然后跌坐在上。 夏川萂也不看他,转身哽咽着跑了。 郭继业楞在当场。 原本在旁微笑看两人“笑闹”的砗磲和金书也被这一变故打了个措手不及,见夏川萂哭着跑了,也都放下手里的东西,一边喊着“川川”一边追了出去,连跟郭继业行礼告别都忘了。 赵立也往外跟了两步,见砗磲和金书追着夏川萂的背影去了,才放下心来回来,见到郭继业,挠着后脑勺道:“小的瞧见,川川似是哭了。” 郭继业有些委屈:“就是闹着玩,怎么就哭了呢?这丫头这么哭的吗?” 除了被打的躺在上那次,他还没见过这丫头真哭呢。 平里带着目的的“假哭”不算。 高强也过来奇怪道:“川川为什么不愿意伺候公子呢?” 他也品出味来了,因由源头就在公子非要夏川萂给他换衣上,后来公子作她,她才生气哭着跑了。 其实他们之前也跟夏川萂闹着玩过,夏川萂从来不生气,还很配合的跟他们闹着玩,没道理到了公子这里她就生气了吧? 郭继业心里一动,他似乎,已经知道夏川萂为什么哭了。 郭继业羞恼的拍了一下,心道,川川不会将他当登徒子了吧?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