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怔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会给我安排一个坟的吧?”楚恒没有作答,他的手越收越紧,直直的攥成拳头,贝壳一样的指甲将他的手心挽出一道又一道的,犹如今晚月一样的弯弯小牙。 “不用你安排的,明早来接你的那群人应该会给我安排一个的……”过了一会,他又说道:“你要是不喜,不要也无所谓,化身这天地间,也好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已然是支撑不住了,用尽了全身最后一点异能攻向脑海中的晶石,打算与它同归于尽。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选择成为丧尸的。 他最后试探着的牵住了楚恒的手,今晚,能和他并排躺着,也已经够了。 “今晚的月很美。”他听到了身边楚恒那月凉如水的声音。 骤然的,他的手心被混入了一股热,那一股热,仿佛间有意识一样,直冲他脑海的晶石,方才还模糊不清的脑海中一片清明,那可晶石的杂质被那股热清除的干干净净。 就像是太在寒冬腊月将他照了一个透彻,浑身上下暖暖的,熨帖极了,他已经许久没有如此舒服。 忽然间,他像是想明白什么一样,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身边的人。 楚恒察觉到他的视线,与他对视,牵强的扯出一个笑容出来:“没想到最后,你还是赢了,你还是骗得我将抗体给你了。”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被楚恒的印了上去:“嘘,别说那些让我反悔的话,我已经无法反悔了。” 楚恒的很暖,却在月亮的映衬下,渐渐变得入月亮一样冰凉了起来。 沈修的双眼透过楚恒的发丝看向月亮,黑的发丝印在弯弯的月牙勾上,像是从月亮下延伸而下的红线。 今晚的月,的确是美极了。 第74章 现实 忽然之间,整个主脑与埃威修的链接中断, 楚恒和系统基本上是被弹出去的, 楚恒从来没有用这样的方式被强行的弹出来过,懵了一会, 才觉得自己机智的大脑又运转起来了【系统,你说, 这算成功了么?】 系统那充着数据的脑袋着实过了一会才开始回答他所说的话【呵呵,与其担心这个, 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我可从来没见过任何一任攻略着能以一己之力刺到被攻略着的所有神体, 从而达到自身的神力的愈合。】 【没有那么严重吧……】系统这么一说楚恒顿时觉得也有点瘆得慌【我以前不是也攻略了好多人呢?那照你这么说,我是怎么安全的活到现在的?】 系统闭嘴了一会, 忽然想要对他说实话【你其实,加上埃威修将军,一共攻略过两次。】 【不可能。】楚恒想也不想的就摇头【你别以为我失忆了就可以懵我,我信用点那么多,至少攻略了二十个以上才有,怎么着,咱们公司还管送温暖啊。】 系统闭住了反驳的嘴,着实因为第一个攻略内容属于机密,楚恒选择失忆了也好, 它岔开话题说【那就说你的上一个攻略对象吧,人家直接没有查看攻略记录, 你才逃过一劫好么。】 【那……埃威修也不一定……】楚恒的说话声渐渐落下去,干笑了两声【好像不太可能是吧。】 他从营养槽里面起身, 想来回走一走思考一下自己接下来去哪里避难比较合适。刚刚坐起来,营养槽里面淡蓝的水沿着他身上的皮肤缓缓的滑下去,还剩下了些许在他的肩膀上,轻盈透亮的那么几滴小东西,就是硬生生的扎在楚恒的肩膀上面,外面的光的透进来,折在它的身上,波光莹莹的,那近乎透明的蓝,倒是有些像埃威修的瞳孔。 【我还是躺回去吧。】楚恒对系统说道【清除我这部分的记忆。】 【说的好像清除你这部分记忆就不会被找上门来一样。】 【那也是以后楚恒的事情,我现在想破头也想不出来不是。】他丝毫不负责的接着说道【再者说,他到时候问的时候我就是真不知道了,他以前的糗事我全不知道,相当于一个陌生人,他堂堂一个领导,总不可能为难一个陌生人吧。】 【……真是,好有道理。】 【再者说,埃威修也不一定真的看。】对此他还是抱有一线希望的。 【也对。】系统点头说道【再说,他看你的攻略记录其实有点像,沈修知道上一世的事情一样,跟看书似得,其实也没什么同身受的意味。】 那样的攻略记录折合成书的话,那大概也应有半人高了, 好在埃威修手上的光脑足以胜任这个任务,与其说是攻略记录,实际上在他的每一次的对话,行动中,都表明了那时候他神体的运动状态,密密麻麻的,倒是要比说的话多的多的多。 每一天还有系统生成的总结,这份“医疗记录”可谓是事无巨细。 “把它去掉。”对于这样严谨的内容,埃威修只说了这一句话。在这扇门外,不宽的走廊上整整齐齐的站了两排的人,有他忠实的属下,有家族的管家,亦有联盟派来的官员,或许防护不严的还有帝国派来的细。 所有人都以他为主,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他的命令。 他一旦醒来,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处理积下来的事物,给家族里面的长辈安心,查找细,一件件都是足以让人倾尽全力要做的事情,着实不算小。 埃威修就当不知道似得,安安稳稳的指尖轻轻一点,又是一页对话掀了过去,没有了他神体活动的注解,仅仅对话剩下来,看的很是方便。 “不是说……想看书似得?不同身不受。”埃威修的薄粘粘连连,张开一条小,又闭住。上下闭合之间总觉的少了些什么东西。 暗室之下,他亲吻楚恒的段落在微微的发着冷的光,偏偏埃威修却觉得温暖极了,他的左手不由自主的抚摸上了自己的瓣,似乎方才还有温温热热的印在上面,软软的。 鼻子闻一闻,有着清甜的气息。 就连室内的氧气动,都像是有人抵在自己耳边的呼,带着自己身体但凡收了他所有养分的地方,阵阵酥麻。 他问着在一旁的主脑:“为什么,我觉的到每一句对话存在时我的心情?听得到他的语调?尝得到他的味道?对于里面每一个词汇——同身受?” 那酥麻不知道从哪一血管开始放肆,蔓延了他整个背部,顺着脊椎链接到他的神力上面,又从眉间下去,扎在他的心房上头,示威一样,叫嚣着自己的存在。 对于这样的放肆,埃威修所做的,不过是将自己所有的防备都卸下,有些享受着,体验着这种酥酥软软背后带给自己的快。 他好像是说给自己听似得:“我记得自己听到过他的声音,清亮更多一些,没有太多在神体那时候甜软。” “好听的。” 【或许是,连续治疗两次的后遗症。】主脑研究了半天,找出了一个理由出来。 埃威修只当是没听见似得,手指轻点了两页,伴随着段落的对话,实打实的又重温了一边失去某人的痛苦。 “贵公司手下的人,真可谓是敬业啊。”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