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已经离了护下属的范畴了,甚至也不是挚友之间的同生共死,弗雷德还在想着,面前的画面又是一变。 “我的双眼,你知道,看谁都能看到他最肮脏的地方,犯的罪越多,越不堪入目,主教大人因此给我做了一条眼带让我遮住双眼,而弗雷德是我除了我自己能直视的第一个人。” 弗雷德几乎已经忘记了那是他和圣子的初见,纵然是被教廷中所有人供养起来的米落,却还是那样的瘦弱,真的令人无法想象负责面对整个国家的黑暗的米落,是怎样度过的。 他继任时,还是个少年。 为什么自己那时候偏偏只看到了他的蛮横,认为他有时候都不以教廷为重,却从没注意过他究竟为了教廷做了多少。 他是一个合格的圣子,而米落的背后,却被他狠狠的捅上了一刀。是被米落认为救赎的自己捅上去的。 “混蛋。”弗雷德低声的咒骂着自己。 他抬起头来,四处找寻着米落的身影。 米落很是安静的蹲在纳的尸体旁,洁白的衣摆浸染在纳出的血中,那些红像是一条蛇一样蜿蜒曲折的顺着白的布料向上攀爬着。 纳的血却是和度极高的鲜红,耀眼的映衬着米落的衣摆像是初的朝霞。 米落的双手叠在腹部,完全没有注意他衣摆上正在缓慢的发生着变化,整个人安静的像是一座雕像。所有的情绪都随着纳死亡的缘故缓缓的变淡了起来。 他的面容似乎可以称为冷静,那双眼睛中可能被人发现的浓郁情绪,也已经被那双光明瞳挡的严严实实。 弗雷德顿了一下,迈开步子缓缓的走了过去。 他刚走了没有两步,就在他以为水晶球中已经不会有任何的画面之后突然迸发出一句话,那是已经死去的纳盛怒之下的声音:“既然你这么喜弗雷德的话,我将你送到他身边如何?” “喜?”米落…… 犹如一个大锤措不及防的锤向了站立着的弗雷德,把他砸了个眼冒金星,外加昏天暗地。 他甚至觉得纳的魔法水晶在自己的脑海之中爆裂开来,千千万的碎片散落在脑海的每一个角落,所有的碎片都在不由的重复着一句话,反着一个画面。 “既然你这么喜弗雷德……” 米落喜我?这一个巨大信息又像是在他脑海之中放了一颗硕大的烟花,带给他天旋地转的喜悦。 是的,他刚才想不通的一下子全部了然,那样的情不适用于对待下属,亦不适用于生死之,而是人。 因为着他,所以会这样的在背后默默的付出。 一瞬间,弗雷德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被动到了还是怎样,甚至是欣雀跃的接受了米落如此身后的情,一丁点也不嫌它是那样的沉重。 “米落。”弗雷德蹲在米落的身边,让自己保持和他平行的状态,轻声的问道:“我们离开这里吧。” 他口中说出的话像是经过了一个邮差几经周转,跨越千山万水才递到米落手里的信一样。过了许久才传入了米落的耳中。 似乎保持着一个姿势太久,在他扭动脖子的时候,弗雷德甚至觉像是一座雕塑在缓缓扭动,大理石从他的脖颈间掉落下去,细碎的尘土夹杂在其中。 然后在这么端端正正的看向了自己的方向。 弗雷德想,如果雕塑变成人之后要用眼睛看东西的话,那大抵就是这样看的吧。双眼似乎聚焦了许久,才将视线对上了弗雷德。 那双黄金瞳似乎许久没有覆在他的双眼之上,米落有些愣愣的重新接受它带给自己的效果。 弗雷德就这么静静的陪着他一起等着,直到许久,才听见从米落嗓音里面传来的轻轻的一声:“好。” 他们另找了一间屋子,处于教廷据地和亡灵法师聚集地的中间地带,小心翼翼的住着。 如同对待米落一样的小心翼翼,衣食住行吃喝玩乐,无不照应周全。 今米落吃多了一口什么,明天早上就会成堆的高高堆在他的餐盘上,等待着他去享用。 弗雷德就像是化作了一个密的仪器,认真的计量着米落喜什么,不喜什么。 “弗雷德。”那是一天光明媚的清晨,窗外清新的空气缓缓地吹动着已经拉到一边的窗帘,偶尔还能够听到小鸟清脆而快的叫声,伴随着他餐具发出一些必要的优雅的声响。 无不昭示着这是一个美好的早晨。 米落抬眼,看向他:“你不必这样的。” “怎样?”弗雷德对于米落的话总是自然的言听计从,纵然他不说话,也要从他的表情中猜测个不停,很快的接话道:“为你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和弗雷德计划中原本要献出的忠诚不同的是,不由自主的对米落宠了起来,无不想要给他最好的,心好像就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被他甘愿的放在了米落那里去保管,去探测他的喜怒。 “就是……这些。”米落似乎不知道从哪件事开始说起,只好手指从左往右的一挥,将弗雷德悉心布置的整间屋子囊括了一半进去,剩下那一大半,是他有些不好意思转身真画一个圆出来。 “我的意思是,你并不用觉得有什么样的负担。”米落缓缓的说到:“我喜你,是我的事情,你并不需要做这些来回报。我也不需要你的施舍和怜悯。” “不是这样的。”弗雷德微笑的回答道:“我之所以做这些,是因为,我也你。” 他的声音温柔,伴着陈建清脆的鸟叫,就像是游诗人的低喃:“若我是应为忠诚,我就不敢坐在你的身边与你同桌,如果我是因为动,我会将你供在此生最高的位置上。赴汤蹈火,却绝不敢对你有任何的遐想。” “米落。”他有些大胆的想要去握住米落的手,他也的确这么做了:“我们共同经历了这些,回头想想,若仅仅是动,绝无法让我走到这里。” “我着你。亦如同你着我一样。” “那既然是这样。”米落低头将叉子稳稳的放在了餐盘上,站起身子,走到了弗雷德面前。 “弗雷德。”米落眼神平静的看着他:“我们做吧。” “什么?”他惊讶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我们做吧。”米落又重复了一遍,他手指轻轻的一拽,就将弗雷德从椅子上拽了起来,覆在他的耳朵上,用他那张本应该念祷告的,说出了就像伊旬园上红苹果一样泛着引光芒的话:“我们做吧。” 一切是那么的顺理成章,两个互相相人的亲吻,相拥。 似乎这是这个世间最美好的事情。 “弗雷德。”米落微微的息:“给我带来光明。”这就类似于“双修”一样,两人身体中的光明魔法所相拥,从而给魔法元素不高的人带来无尽的好处。 “你会受不了的。”弗雷德因此而担心着:“你的身体无法承受任何的光明魔法。”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