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劫富济贫’,无疑是很好的去处。 古诗嫣当然不懂得什么赌术,但她可以用剑来踢馆。 在戌时的最后一刻,夜幕已经彻底降临,天星赌坊里人头攒动,吵杂声一片,什么样的人都有。 古诗嫣刚刚来到这里,便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毕竟古诗嫣的气质本不像是会来赌坊的人,更何况她手里还提着剑。 赌徒们最多是好奇的瞥几眼,脑子里浮现出一些肮脏的念头,全部从眼眸和表情上展出来。 而天星赌坊的人却很谨慎。 虽是江湖帮派,但天星的首领可不是纯粹的江湖人士,而是一位修行者,且天星里面也不止一位的修行者。 哪怕天星赌坊里面的人没有什么强者,但也是能够一眼看出来古诗嫣的身份。 有修行者出现在赌坊里,可不是一件常有的事情。 当即便有人层层向上汇报。 而天星赌坊里也有人朝着古诗嫣走了过去。 “姑娘是第一次来吧,想玩什么?” 古诗嫣淡淡说道:“我是来赚银子的。” “来我们天星赌坊的人都是想赚银子的,主要还是看姑娘有没有那个本事赢到银子。” 世人皆知十赌九输的道理,但还是有很多人沉在此,归结底都是些不肯面对现实,天天做白梦的人,赌坊的人最喜这样的傻子。 古诗嫣冷淡地说道:“我手里的剑可以帮我赢到。” 她完全没有遮遮掩掩的意思,直接表明了自己的目的。 天星赌坊的人虽然早有怀疑,但是听明白古诗嫣的话外之音,他们还是到很惊诧,哪怕很清楚古诗嫣是修行者,但他们天星赌坊也不是随便什么修行者就能欺负的,面一时间变得很难看,“姑娘是想要刻意找事?” 古诗嫣平静说道:“我只是来赚银子的。” “用手里的剑来赌坊赚银子?” “没错。” “那姑娘不如直言说要明抢。” “这里是都城,做事情要讲道理,谁规定了赌坊里不能用剑赚银子的?” 古诗嫣直接拔剑出鞘,架在了对方脖颈上,说道:“现在,你掏不掏银子?” 天星赌坊的人完全懵了。 这还不是明抢? 赌坊的二楼此时走下来一批人。 “阁下要在我天星闹事?可曾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古诗嫣不耐烦的说道:“我只是来赚银子的,你们嘴巴里动不动就抢啊抢啊的,是不是你们经常抢别人家的银子?” 从二楼下来的人正是天星赌坊的管事,他闻听此言,面渐肃,说道:“姑娘可曾知道祸从口出?不要随意诬陷!我们天星赌坊是正经生意!” 古诗嫣不屑说道:“赌坊还能是正经生意?” 赌坊是不是正经生意,还真的不好说,毕竟它是存在于都城的,但要说多么正经,显然也不合适。 天星赌坊的管事也没有心思辩驳这些,他冷冷地看着古诗嫣,说道:“姑娘是铁了心要和我天星赌坊作对?” 古诗嫣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说道:“我只是来赚银子的,重要的事情我不介意说第三遍,你们只需要记住这一点就好。” 天星赌坊的管事眯起了眼睛,他有些不明白古诗嫣的意思,一直强调是来赚银子的,是想要自我否定来找茬的事实? 如果是正经来赌坊玩的客人,天星赌坊确实没办法明目张胆的做些什么,虽然他们自诩是正经生意,但官府的眼睛也一直都在盯着,哪怕天星赌坊背后有人撑,他们也不能仗着这些就肆无忌惮,否则不需要官府出手,他们自己就完蛋了。 虽然在场有很多人可以证明古诗嫣就是来明抢的,但这种事情显然没办法闹到官府里去,只能私底下解决。 于是天星赌坊的管事也不再纠结古诗嫣到底是来赚银子的还是明抢的,他缓缓抬手,眸光冷冽地盯着古诗嫣,说道:“我从来没有听闻过修行者会来找一家小小赌坊的麻烦,但就算你是修行者,我天星赌坊也不会怕你。” 跟着管事一起从二楼下来的那些人全是修行者。 在管事的话音刚落下,他们便横眉冷目,朝着古诗嫣迫近。 而那些赌坊里的客人也都没有慌,反而很是兴趣的在旁边看戏,毕竟经常泡在赌坊里的也都不是啥好货,打架闹事的场面很难吓到他们。 然而天星赌坊这些人明显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些,他们只是知出了古诗嫣修行者的身份,却完全不清楚古诗嫣到底有多强。 虽然天星赌坊有着不少的修行者,但也全是一些野修,本上不得台面,就算涌出来再多也没有任何意义。 他们很快就认识到了这一点。 古诗嫣手里的剑已经是出鞘的状态。 她的确是来赚银子的,而不是来杀人的。 选择天星赌坊的目的就是因为他们肯定不敢把事情闹到官府里去,京兆府和玄政司都不会介入,虽然天星帮派的首领也在燕子镇的那份名单上,但古诗嫣也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复杂,否则一旦自己挖坑跳进去,那就真的是作死了。 她可不会犯李梦舟曾经犯过的错误。 在明确天星赌坊不会也不敢把事情闹到官府去,那么古诗嫣就不需要有任何顾忌了。 况且她只是赚银子而已,又不是纯粹来杀人的。 李梦舟不在都城,她孤身一人的情况下,行事必须要很谨慎,针对天星赌坊也仅仅是因为天星首领在那份名单上面,不到天星赌坊里赚银子,难不成还去找其他人不成? 就算暂时不杀天星首领,也要先让他破点财,而且还要让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古诗嫣当然也很想直接把天星帮派给灭掉,这虽然很容易,但事后的麻烦就很难解决了,哪怕这样做可能会打草惊蛇,但若能把幕后之人引出来,也不算坏事。 而且古诗嫣只是来赚银子的,她本身又是来自西晋的修行者,在姜国都城里只要不犯大罪过,还真惹不出什么大麻烦。 她现在是处于能进能退的局面,哪怕有最坏的结果出现,她也能够自保,冒这点风险把幕后之人引出来,也是很值得的,就算引不出来,她最起码赚够了银子,能够帮到冯大娘,无论怎么着对她都没有坏处。 哪怕是曾经被玄政司抓过一次,但其实就算李梦舟不求助江听雨帮忙,玄政司也不能把古诗嫣怎么样,他们针对的是李梦舟,古诗嫣只是顺带的。 此时古诗嫣的剑依然架在天星赌坊某个人的脖颈上,而那些野修也都迫了过来。 古诗嫣没有直接动手,而是凝视着天星赌坊里的那些赌徒,神情冷冽的说道:“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你们还是全都出去的好。” 那些赌徒们面面相觑。 他们虽然不介意看人打架,也很怕殃及池鱼,而且他们都清楚的听到,这是一场属于修行者之间的战斗。 没有犹豫,他们纷纷涌出了天星赌坊。 很快赌坊里就变得空旷了起来。 天星赌坊那名管事冷笑着说道:“你就算把他们全都赶出去,但先前的事情他们全都亲眼目睹,这番举动便是有些掩耳盗铃了。” 古诗嫣淡淡说道:“但他们也都明白,我是来赚银子的,前面发生的事情无所谓,只要他们没有看见过程,那么他们的话,便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我相信你们也不敢说什么,因为你们很快就会明白。” 话音刚落,古诗嫣手里的剑便递了出去。 第四十五章 狩猎和反狩猎 剑气的锋芒覆盖了天星赌坊,有风声响起,随即便是连串的重物倒地的声音。 古诗嫣执剑望着那名天星赌坊的管事,说道:“现在你明白了么?” 管事瞠目结舌的看着地躺倒的人,他们可全都是天星的中坚力量,虽然都城里修行强者不计其数,但似那等强者,又怎会抹下面子来找天星赌坊的麻烦? 他本没有想过古诗嫣会是一名很强大的修行者。 但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他去怀疑。 他有些艰难的把目光从地上躺着的那些人身上转移到古诗嫣的身上,面有些发白,嘴哆嗦着,“你……阁下究竟是谁?为何要来找我们天星赌坊的麻烦,我们应该没有在哪里得罪过阁下吧?” 古诗嫣神情淡然的说道:“这是第四遍,我只是来赚些银子,跟你们有没有得罪我,不存在半点关系。” 天星赌坊的管事脸庞搐着。 他隐隐开始有些相信这番话了。 因为在他看来,如此强大的修行者没道理这么做,虽然只是赚些银子这种说辞很是狗血,但强者的世界,哪是他能够触及的。 他讪笑着说道:“阁下若是缺钱,只管讲来便是,我天星赌坊必定双手奉上,何必要拔剑呢,平白伤了和气。” 他的态度在一瞬间完全翻转,能够成为天星赌坊的管事,当然是属于八面玲珑之辈,明知惹不起,又怎会继续叫嚣,认怂是最好的选择。 脸面这种东西完全不值钱。 不消古诗嫣再说什么,他便很懂事的搬来一个箱子,打开来,里面全是银锭和银票,少说也有数百两。 既然已经认怂,他自然不敢再搞其他手段,虽然直接拿出几百两银很是疼,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他心里肯定想着要报复,但在此关头,当然不能表现出任何想要报复的想法。 面对如此‘懂事’的天星赌坊管事,古诗嫣也不好继续找茬,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她便直接提起箱子,走出了天星赌坊。 而管事在沉默了很久之后,先是狠狠瞪了一眼地上躺着的那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继而步伐匆匆的也离开了天星赌坊。 这件事情必须要尽快禀报给首领,是报复,还是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全都得看首领的意思。 天星帮派的生意不仅有赌坊一家,虽然这里算是他们的老巢,但此刻的天星首领并不在这里。 且不说管事的去哪里寻找首领,古诗嫣带着一箱子的银票找到了冯大娘。 冯大娘本身没有什么文化,也没有什么本事,也就是会做面而已,但是开面馆挣钱速度太慢,她只能在有限的时间里赚够救她丈夫的银子,便也只能脏活累活都做,靠量取胜,基本上都城每个角落都能看到冯大娘的身影。 短短数不见,冯大娘已经消瘦了很多。 准确的说,古诗嫣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到过冯大娘了,但冯大娘的丈夫病重也就在数前,她开始消瘦也仅仅是在这几里面。 足可见冯大娘承受了多大的力,为挣够给丈夫看病的银子,又经历了何等的劳苦。 在古诗嫣把那一箱银子摆在冯大娘面前时,冯大娘足足愣了半盏茶的时间,她很是忧心的看着古诗嫣,说道:“大娘能够理解你想要帮忙的心,但是你也不能做坏事啊。” 古诗嫣在冯大娘眼里是什么样的女孩子? 很能吃,不是很说话,但说起话来又很呛,关键是穷。 古诗嫣穷,李梦舟也穷。 突然搬来一箱银子,冯大娘没有直接吓过去已经是极力在克制了。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