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钱浅点了点头:“嗯,她们总是管着我。” 沈致明了地笑道:“她们在教你如何成为一个淑女。” 谢钱浅仰起脖子看着他:“你觉得我是个淑女的料吗?” 沈致笑着摇了摇头。 “所以,我高三的时候在外面租了一年的房子。” 沈致眉宇轻皱:“一个人?” 谢钱浅已经拿起第二串:“嗯,一个人。” 沈致没有再出声,高三是最忙碌的一年,国内这些家长都是一大家子围着孩子转,生怕学习力大,营养跟不上,心里状态不好。 她却在这一年搬了出来一个人住,饭怎么吃?觉够不够睡?常生活怎么照料自己? 就这样她还能考出了个理科状元出来,沈致沉寂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越来越觉得谢钱浅身上有种难能可贵的韧劲,在这样复杂的家族里依然能生长成自己的模样。 沈致叹了一声,又问了句:“你现在的零花钱谁给你?” 谢钱浅拿起第三串吃了起来:“轮到二伯家,沈辞谦会给我。” 说到生活费,从沈老爷子在世时就撂下话:“沈家儿女轮养小浅,既然把她从家里接了过来,只要沈家有一口汤喝,就绝对不能亏待了小浅,一定要当自家小孩培养。” 老爷子过世后,沈家这个原本庞大的家族也分了家,谢钱浅是沈家人轮养大的,小时候一家待一年,这两年轮到二伯家时,一直是沈辞谦给她钱,沈钰也会经常问她钱够不够用,不过她从来不会多要。 “辞谦再不济,倒也不至于把你穷成这样吧。” 谢钱浅一愣,不服气地对他说:“我不穷啊,我看着很穷吗?” 沈致把玩着手串,眼里带着笑意:“你看上去很饿。” 顾淼又送了一盘过来,听见沈致的话,接道:“饿没事,敞开了吃,还多着呢,不够再烤。” “好的。”谢钱浅脸上出浅浅的笑容,这还是沈致第一次看见她笑,竟然有些愣神。 她其实笑起来很好看,一双水的眸子像海水一般泛着涟漪,他突然又想到了下午她扑向自己时的觉,预料的心理状态并没有出现,虽然有那么一秒想要把她推开的冲动,最终还是归于平静了。 和她说话沈致也没有觉到任何不适,按照ansel的建议,他可以尝试继续接触,沈致沉默地盯着她,像在考究一件什么深奥的物件。 谢钱浅只是专心致志地吃着面前的羊串,并没有在意沈致的打量。 顾磊问她:“够不够辣?” 她回道:“可以再辣一点。” 抬头的瞬间,短发在耳边轻舞,头顶的暖光照着她的发丝在夜里泛着淡淡的光泽,看上去很柔软的样子。 于是,沈致的手慢慢地抬了起来,然后轻轻拽了下她的头发,她的发丝很细,竟然比他想象中还要柔顺,像微风拂过指尖,这种觉…还不错。 谢钱浅愣了下,不明所以地望向沈致,又看了看手中的羊串,顿时明白过来递给他:“那你吃吧。” “……”沈致并不是在问她要羊串,但他能怎么办?只能勉强接了过来,他总不能告诉她,我就是单纯地想拽下你的头发吧? 然而另一边的顾淼整张脸吓得煞白,悄咪咪地移到顾磊身边,神秘兮兮地说:“你猜我刚才看到什么了?” 顾磊白了他一眼:“见鬼了?我煞气这么重,鬼敢跑来这地方?” 顾淼艰难地咽了一下:“我看见老大摸钱多头发了。” 顾磊没当一回事地说:“不可能,老大一碰女人就跟见了鬼一样,怎么可能碰钱多头发,你看错了。” 顾磊回得斩钉截铁,然而顾淼联想到那句“好玉配佳人”愈发觉有些怪异。 他再次说道:“你别鬼不鬼的,我又没瞎。” 顾磊奇怪道:“不应该吧,那也许老大看钱多发质好,想问问她用的什么牌洗发水,你别说,我有时候也想摸摸她的头发,飘逸动的是吧?” “……”顾淼已经彻底不想跟自己这位老弟说话了,便回过头去。 这不回还好,一回又吓了一跳,他用劲拍了拍顾磊:“老大居然吃羊串了,他不是不吃这些东西的吗?” 顾磊骄傲地说:“那还不是因为我烤得香。” “……”我没有你这个弟弟。 顾磊很快烤好了两大盘东西,顾家兄弟两坐在谢钱浅对面,顾磊说起了下午那事,寺庙周围都布好了监控,嫌疑人一进入视线就被锁定了,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不是海市人,但也不是都城人,穿得普通的,周围还有曹警官带来的警力,大家没有打草惊蛇,直到那个男人靠近寺庙准备开始翻墙才实施逮捕。 后来那人反应过来准备跑,说到这顾磊还特地加了句:“不过那人跑得快的,迫不得已曹警官手下才对他脚边开了一,人是没打到,不过吓得腿软跑不动了,就给逮着了,在他身上搜出一把改造克拉克手.,里面装了六发子弹。” 谢钱浅突然眉头一皱:“你是说,他身上带了?” “是啊。” 谢钱浅抬头和沈致对视了一眼,她在沈致眼中也看到了些若有所思的神。 他随后对顾磊说道:“跟曹警官打声招呼,明天我们空去看看人。” 然后看向谢钱浅:“你跟我去。” 谢钱浅应了声继续串,顾磊笑着说:“怎么样啊?我烤得还行吧?” 谢钱浅点点头,却听见顾淼说:“你就烤烤东西还行,跟老大差远了。” 谢钱浅有些好奇地转头去看沈致:“你会烧饭?” 沈致靠在椅背上淡笑不语,顾淼接道:“不仅会,他还被授予契尔菲厨皇协会荣誉骑士勋章和名义会长,在维也纳作为评委出席gaggenau世界侍酒师决赛,只不过老大平时不发挥罢了。” 谢钱浅作为一个资深吃货,突然看沈致的眼光就变了,两眼都放着贼亮的金光:“你为什么不发挥呢?” 沈致挑了挑眉稍:“你想吃什么?” “,呃…好吃的,我喜吃。” 沈致默了一瞬,扫了眼她面前堆积的竹签,道:“……看出来了。” 谢钱浅吃东西很快,吃完也不停留,直接起身对他们说:“我回去睡觉了。” 然后便穿着一身白衣又飘走了。 沈致皱了下眉看着她远去的方向,越看越不对劲:“她上哪睡觉去?” 顾淼解释道:“哦,我把钱多安排在前面的小房子了。” 沈致眼眸一凛:“那地方能住人?这里这么多房间谁让你把她安排过去的?” 顾淼有些心虚地说:“我怕钱多住在这,你不方便。” 顾磊看老大脸不对,立马站了起来:“要么我喊钱多搬过来吧。” 前面小房子的灯亮了,然后又灭了,沈致眯了下眼:“不用了,明天再安排。” 顾淼越寻思越觉很微妙,于是试探地问了句:“老大,你…对钱多不过啊?” “她是花粉吗?我对她过干嘛?” 顾淼和顾磊对视了一眼,顾淼又大着胆子问了句:“那你…能碰她吗?” 沈致受着指尖残留的触,细软顺滑,一种属于女孩的柔软,他轻轻叹了声:“她还小。” “???”老大你在说什么? - 第二天一早网上就爆了,昨晚祁尘自己扇自己耳光子的新闻占据了各大头条,底下热评一片问号,都在问祁尘是不是被人下降头了。 然而很快就人扒出了两枚玉坠的事件,大约在这件事曝光一个小时后,就有个号称玉器行的人爆料,前几天有个人到他这来定货,指定要求定一枚水滴形的绿翡翠,但是由于时间较紧,找不到一模一样的,于是他出了一块b货出去。 这个爆料一出来,很明显,昨晚两个女人脖子上有一枚肯定是假的。 于是各路鉴宝大v又开始收集高清大图,好在昨晚拍照的人多,很多照片一放大,在懂行的人眼里,是骡子是马便一清二楚。 祁尘的微博立马就被踢爆了,当然她很有先见之明,昨晚就直接把几个软件卸载了,这事一搞,就算沈致给她留条活路,那个沈三也不是好惹的,这人情跋扈眼睛里不得沙子,她后面怕是要彻底淡出娱乐圈了。 但很快,另一个话题被人热议起来,即然祁尘脖子上的千万珍宝是假的,那么真正戴着那枚千万珍宝的女人到底是谁? 更神奇的是,这个神秘的女人在一个晚上同时出现在沈家两位公子哥的身边,一位将千万玉坠挂在了她的脖子上,另一位跟在她身后端茶送水,无微不至,这诡异的事情直接导致谢钱浅一届平凡的武家弟子上了热搜。 热搜名为“x女郎”,因为没有人知道她的姓名,来历,还有长相,加上她一身a爆了的打扮,不免给她整个人增加了层浓厚的神秘。 所以一早上顾淼便在沈致面前读着网上的内容:“老大,你听听这条,这条网友猜测是说x女郎其实是一对双胞胎姐妹,姐姐在你身边做事,妹妹在三少身边,两人出自中情局,因为共用一个身份,所以不能同时出现,昨晚是个bug。” 顾磊朗地大笑起来:“网友这脑堪比尼斯湖水怪。” 沈致嘴角也牵起一丝弧度淡淡地摇了摇头。 顾淼滑到另一条说:“这个更绝,说钱多是你爸的私生女,是你跟三少的亲妹妹,赞得还多的,说每个豪门都有一打私生子女。” 沈致倒是淡然地说:“我父亲倒是希望有个女儿,可惜没那个机会。” 顾淼随即想到一个问题:“老大,三少怎么也认识钱多啊?” 刚问完立马就反应过来:“哦,他认识梁爷。” 沈致掠了他一眼,也没有多做解释,便是在这时,谢钱浅出现在了别墅门口。 顾磊对她喊了声:“进来啊钱多。” 谢钱浅换回了她的运动衣,踩着帆布鞋走了进来,顾磊出去安排车子对她说:“马上走了。” 谢钱浅点了点头,走到沈致面前,将玉坠还给他。 沈致垂眸扫了眼,对顾淼说:“装起来吧。” 顾淼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木盒将这枚水滴放妥,木盒古朴厚重,有着清晰的纹路,谢钱浅看不出什么材质。 沈致对顾淼说:“拿上车吧。” “好。”顾淼也走了出去。 此时别墅只有谢钱浅和沈致,他坐在沙发上,晨曦的光淡淡地洒了进来,照亮他畅的轮廓,他穿着一件灰麻质罩衫,里面是一件简单的纯白t恤,清中透着散逸之。 他的手指甲修理得整齐干净,温润修长,此时拿着一杯咖啡放在边吹了下,空气中飘散着咖啡浓郁的香气,他漫不经心地说道:“沈钰现在不欺负你了?” “她打不过我。” 沈致饶有兴致地说:“哦?什么时候被你收服的?” 谢钱浅不知道沈致为什么突然问起沈钰,于是想了下告诉他:“初三的时候,他到处说…” 谢钱浅停住了,沈致缓缓抬眉:“说什么?” “说…喜我,然后很多女同学找我麻烦,我的书和作业本都被撕了,后来…” 沈致的食指有规律地敲打着咖啡杯:“后来?”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