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他把我忘了吧...姐姐忘记了?我以前是董家的丫头,他是少爷的书童,不过他整陪着少爷出来进去,应该是没有见过我...” 赵宣倒一口凉气,他看到了花朝着他偷偷的眨眼。 倒是忘记了这茬... 这就有点刺了啊! 慧姨和胡文灵也不知道信不信两人的鬼话,反正面对赵宣,两人都不太热络。 胡文灵来回瞅瞅两人,心里老觉得不踏实,不由说道: “既然不认识,那我便给你们介绍一下,以后见了叫姨...” 赵宣抬头,眼神古怪:“她是胡大人的...?” 不会这么快吧? 有没有天理啊! 你们这是要把自己往太监一边啊! 难道真要看着老子去当太监? 面对着胡文灵的虎视眈眈,赵宣没办法了,只能细着声音喊道:“姨...” 相对于赵宣的生硬,花倒是热络自然了很多。 如果不是边上有人,说不定她就要和以前一样捏捏赵宣的脸而后一脸足:“哎~!好孩子...” 好吧, 赵宣突然就恶心了。 花不宜久留,扭着身走了,那样子要多勾人有多勾人,只是赵宣没了心情。 倒是胡瓒这糟老头子真是享尽齐人之福。 慧姨这么漂亮聪慧,紧接着又了个花。 依照董方那厮的经验传达来看,花可是头小猛虎,也不知道胡瓒能不能撑得住。 只是为何心里这么不是滋味... 别人美人在伴,夜夜笙歌,唯有自己独守空闺... 胡瓒给安排的房子偏,而且还不是下人住的地方,距离主家那边的卧房也远。 嗯, 不错,和防贼一样。 警惕很强... 晚饭那边是单独送过来的。 并且胡文灵一再告诫,如果想要住下去,就不要出屋,甚至院子都不要出去。 按照胡文灵的想法,是她的话应该束缚不住赵宣。 哪知道赵宣都没有二话,只是要了纸笔之后,甚至直接钻入了屋中都没有再出来! 如此过了一天。 胡瓒那边拖着疲惫的身影回到了院中,甚至都没来得及吃饭便钻入赵宣房中。 这令府衙几个女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自己失宠了,还是老爷找到亲儿子了? 赵宣房中。 胡瓒一脸惊容的看着桌上的宣纸。 “这真是你所做!?” 赵宣点头,脸上带着自得。 埋头一夜,终于把密文给写了出来,不容易啊! 看了赵宣良久,胡瓒才摇着头,一脸的生无可恋。 “作为杨兄弟子,写的字竟然如此不堪入目,真乃...哎...” 赵宣老脸一红。 “大人,这字不字的无所谓,重要的是传递消息的方法,您不觉得这法子很厉害? ” 老子的卖点是思路,你怎么能这么肤浅的于表面? 胡瓒微微摇头: “此法不消说别人知不知道,但凡这信被别人看到了,通篇全是奇文异字,别人即使看不懂,但却十分容易怀疑!” 赵宣一愣。 这倒是真的,毕竟一看这字,第一个想法便是密文... 好吧, 赵宣白动了,不过还是不死心: “这应该无所谓,毕竟这信是给秦元亮的,如果真的被发现了,即使是最普通的书信也会被当成密信对待,风险其实是一样的! ” 他这说法倒是得到了胡瓒的赞同: “不错,是这么个理,如此看来还是你这个保险!行,那我便给你送出去!” 他刚把信给收起来,便听前院响起一阵惊恐的叫喊! 两人对视一眼。 胡瓒按住了赵宣,而后跑了出去。 也就片刻功夫,胡瓒回来,脸上一脸的凝重。 “怎么了?” “院子里死了个人,是我下面一个仆从,你出来看看,我已经让不相干的人都离开了!” 死人? 赵宣瞬间就想到了一个可能,是留守司那边干的! 锦衣卫惯用的伎俩除了供再就是暗杀,这事儿他们在行,至于原因,肯定是因为今天胡瓒反常的行动令他们到吃不消了,所以要给胡瓒警告! 出了门。 果然便见院子中一条黑影,胡瓒拿了油灯过来。 “为了不引起恐慌,我没有通知断事司那边,你看看怎么回事。” 赵宣蹲下身子开始查看。 “死者三十岁左右,死亡时间应该是两个时辰之前,生前遭受过毒打,致命伤乃头部左侧的一处重击,颅骨有骨裂,凶器边缘呈平直,宽约五分,皮肤上有木刺刺入,尖锐细长,泽偏褐,这是刑具!” “你的意思是他是受刑而死?你为何这么确定?” 赵宣指着死者的伤口:“伤痕大部分集中在肋骨腹以及腋窝下面,能够打到腋窝下面,肯定要将胳膊吊起来!” 胡瓒点点头,是这么个理。 “而且这些伤痕大部分力道均匀,不管是泽还是大小都相差不大,这就可以反推受害者当时无法躲避,受打击距离相差很小,而且死者手腕以及脚踝都有捆绑痕迹,一般能够做到这一步的,不会是普通行凶!” 胡瓒脸惊叹:“能够从一具尸体上就推断出这些来,怪不得县衙那边极力夸赞你断案如神,如此看来,让你去合署却是错了,你应该主攻刑名!” 对这些话赵宣本就没多大反应,现在说这个重要? “此人是谁?” 胡瓒叹一口气,说道: “此人乃是我派去城门口查探留守司消息的,现在留守司把人给送了过来,肯定是对今我所做之事...” 赵宣皱眉:“大人这是怕了?” 胡瓒摇头:“我倒不是怕,而是觉得连累了别人,心里...” 这种想法估计是个正常人都有。 赵宣也知道这是人之常情,但现在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 “大人,这肯定是留守司给你的警告,咱们不能退缩,必须真刀真的和他们干!” 看胡瓒还在愣愣出神,赵宣继续说道: “这是您的手下,首先咱们要表明两个态度,一个是您对于自己失去了一个手下而气愤、痛心,第二个则是对于留守司的残暴坚决的反抗!” 胡瓒皱眉看着赵宣:“你想利用这件事情来做文章?” 赵宣点头: “咱们要让人把这尸体拉到留守司门口,不仅要给留守司看,也要给百姓看!” “不行!他既然已死,便入土为安...” “枉死的人不会入土为安!大人,他是为了您而死!您难道想要将他一埋了事!?” 胡瓒无语。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斥责: “胡说!我看你才是居心不良!今我爹爹出去之后引起多大的你知道么?留守司门口那边差点起了冲突!现在人都死了,你竟然还想要拿来做文章,你还有没有人!” 是胡文灵! 她在黑暗中听了好大一会儿了,越听越气。 而且心中还带着恐惧,毕竟自家被丢了死尸进来,搁谁谁不怕? “文灵回去!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胡文灵倔强的看着胡瓒,身子不动。 窗户那边,可以很明显的看到一个人影,应该是胡瓒的小妾慧姨。 “爹爹!现在城的巡逻士兵,女儿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您为官清廉,以前本不会管这些七八糟的事情,为何现在却被他牵着鼻子走!?” 赵宣脸一变,看向了胡瓒。 胡瓒脸上也没了刚才的自然。 不过这事儿也不怪胡文灵如此看,毕竟在这件事情上,胡瓒的做法的确与以往的不同,充了诡异。 “灵儿,你先回去,此事不是您能够听的...回去!” 胡瓒明显发了火。 胡文灵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哭哭啼啼的回到了慧姨的房间。 “灵儿这丫头从小没了娘,被我惯坏了,你别见外...我知道你说的这些依照目前的形势来看,的确是能够给我造势,但咱们这么做,是不是太过了一点?醉心于这些权谋之术,还不如想想怎么搜寻皇...” 胡瓒住了嘴。 赵宣微微摇头:“大人,咱先不说可不可能找到皇上,就是能找到,您靠着府衙的这点兵丁去哪里找?我之所以建议您这样做,只是让你把握主动,而后再想办法找人,现在主动权还不在您手中,您冒然加入寻人队伍,容易造成反效果!” “什么时候主动权才在我的手中?” “秦元亮出来的时候,或者说,他为了自保,肯定会寻求跟您的合作!” 这下子胡瓒没话说了: “行吧,你先回去,我令人收拾一下这里,明一早我便去留守司要个说法!” 赵宣摇头: “您不是去要说法,而是要捉拿凶手!” 此时的赵宣,眼中闪动的光令胡瓒都心颤了一下。 讨要说法和捉拿凶手可不一样,一个明显需要底气就行,另一个却是需要有凶悍的脾气!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