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向晨又想自己。 安静了几?秒,关向晨试探着问:“她收了?” 能?收多半就不会吵得不可开。 她以前让秦越要自尊自,别跟个狗似的,别人随手扔块烂骨头,都巴巴地跑去捡。 现在分手,她什么都不关心了,只希望尽可能?平和一点。 秦越靠在椅子里,沉默了差不多一分钟,才说:“她会收。” 关向晨不解,普通人分手都未必会收已经送出去的东西,何况是秦越和沈见清这种。 秦越说:“她失眠。” 关向晨:“哦,沉香安神。” 秦越应了声,在心里说,不止,还因?为这是她用过的东西。 上一次因?为玫瑰,沈见清失眠,她说要她睡很多次才能?好。 这次她睡不了了,只能?借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留样东西给她,希望能?起到?一些作用。 这样做,相当?于她又一次骗了沈见清。 包括不久之?前和沈见清说的那些话,什么福利院的孩子骨子里缺,什么院长的话让她心存,全都是假的,她就是认准了沈见清作为一个常年被?困在过去的人,表面?看着尖锐,其?实很容易心软,才敢用这些话去糊她。 她需要被?释放,三言两语就能?骗过去。 而她呢? 一次又一次明知故犯,注定要成为离她最远的人。 不过还好,沈见清对她的21年一无所知,不必因?此为难,她的情也?不会被?欺骗牵累,变得一文不值。 以后,各自安好吧。 “向晨,”秦越两手捧着水杯,看向关向晨说,“历年过后不久,我应该就离开这里了。” 关向晨一愣,木讷地问:“离开哪儿??” 秦越说:“江坪。” 关向晨噌的一下?站起来,说:“为什么?!分手对你的打击就这么大??我、院长、那两个还需要你照顾很多年的孩子,我们加起来都比不上一个沈见清是吗??” 秦越头一次见关向晨真生气,默了默,放下?杯子,说:“不是因?为她。” 关向晨质问:“那是为什么?” 秦越说:“为了我自己。” 关向晨紧抿着嘴不吭声。 秦越起身靠到?桌边说:“就是你刚说的,我的生活不是只有情,还有院长、有你,有很多人。我之?前答应院长会用几?年时间把子过好,可她一进医院,我立刻就觉到?了力?。我这些年的生活忙忙碌碌,汲汲营营,其?实一事无成。我已经25了,很快就不年轻了,我想出去见见世面?;我会东西很多,想学?以致用;我还想继续读书,想找好工作,过好子。向晨,我有能?力?,我的生活不该局限在这里,更不可以全是情,我有我的责任。” 关向晨醍醐灌顶,然后就更心疼了。 “就不能?单纯为自己?”关向晨问。 秦越笑了笑说:“你们都是我觉得重要的人,为你们,本质也?是为我自己。” “那也?不一定非要走啊,这里也?有好学?校。” “最好的是江坪大学?。我以前想考江坪大学?是为了离她近点,现在既然分了,就该彻底一点。” “向晨,21年不是一个单纯的数字,所以失恋对我来说也?不仅仅是伤筋动骨那么简单,我想去个暖和地方养一养,养好了就回来。”秦越说。 关向晨:“要是迟迟养不好呢?我是不是一辈子都见不着你了?” 秦越笑道:“不会,院长在这里,我肯定要经常回来,还有明年初夏的本科答辩。到?时还要辛苦你帮我领毕业证,有证,我才能?去读研的学?校报到?。” “这些好说。”关向晨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关心的不是这个,“现在试都没考,一切还是未知数,你走这么早干嘛?” 秦越说:“去导师的公司里上班挣学?费,那边给的工资高。” 关向晨惊讶:“你这么快就找到?新学?校和导师了?” 秦越眨了一下?眼睛,说:“嗯。” 只不过明年才能?考。 今年考研报名,她报的是江坪大学?,如果参加这个月底的考试,她肯定能?考上,到?时和沈见清抬头不见低头见,每天扎着她,她就永远不会像她希望的那样,时常走在光里。 现在唯一的办法是放弃今年的,明年重新报名。 她权衡过。 导师的那个公司是研发型公司,每天都在接触新技术,她即使放弃这次考试,也?不算浪费一年时间。 关向晨不懂这些,她只会叹,“我姐妹好牛!我先前还以为你会自暴自弃很久,吓死我了。” 秦越笑笑,没有说话。 没有人能?在这样一场情里全身而退。 现实就像是一场梦,而她是真真实实的人,忽然惊醒的时候,总得想点办法让自己尽快冷静。 她会选择去南北对调的另一边上学?,未必不是一种逃避。 逃避她曾经迫切期望的。 秦越看着台灯里的亮如星辰的灯珠,终于想起了很久之?前和关向晨之?间一段被?遗忘的对话。 关向晨当?时失恋,醉醺醺地拉着她慨,“越啊,我发现了,没关系有时候就是最稳健的关系。”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