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抛弃紧紧的萦绕着郝嘉,她已经不止一次的逢人就说,对金驰,对王希地,今天是对陈牧。 喋喋不休的哭诉之后是自我厌弃。 郝嘉暗下决心,这是最后一次跟人哭诉关于秦芳芳。 自从郝运来匆匆来北京又回老家之后,郝嘉格外关注父亲的心绪变化,二十年杳无音信的旧人重新出现在生活中,哪怕是一个名字,都像是吹进眼中的沙粒。 几次联系简单问候两句还没等郝嘉说完,电话就被郝运来草草挂断。 以往郝嘉很少主动和刘香单独联系,她们之间不存在私聊,因为郝运来反常,郝嘉才想通过刘香了解父亲的近况,又不能透其他。 刘香的电话没人接,一下午过去了,刘香才回电,问郝嘉有什么事。 郝嘉局促的问:“刘姨,我爸最近还好吧?我几次给他打电话……”还没等郝嘉把话说完,刘香抢断:“嘉嘉,我没在家。” “哦哦。”郝嘉连声应和,没再多问。 “我走好几天了,不知道你爸啥情况。”刘香补充道,想跟郝嘉多说几句。 郝嘉这才反应过来刘香说没在家是真的没在家,刘香的娘家在外地,除了过年,平时很少回去。 郝嘉第一反应是刘香娘家有事,关切问道:“您在老家吗?家里没啥事吧?” 刘香先是欣郝嘉对她的关心,刚想说没事,话又咽了回去。 郝嘉问话的意思除了关心之外,是否还有问她为什么回家的弦外之音,她的娘家她想回就去。 她跟郝嘉代不着回家的缘由,脑中思忖,又生出一丝难解的不快。 “刘姨?”郝嘉迟迟没听到回音,以为信号出了问题。 刘香回过神来,还是应声道:“没啥事,我可能要在外面多待一段时间。”随即挂了电话。 刘香态度的冷淡,让郝嘉猜测郝运来和刘香之间产生矛盾,刘香挂了电话之后也觉得自己实在没必要把对郝运来的不撒在他女儿身上。 怕郝嘉多打听,刘香没说清自己的去处,她没回老家,此刻正在自驾游的路上,距离东港已经百公里之外了。 “离家出走了。”电话里,郝运来忿忿地跟郝嘉说。 “她的事被她知道了?”郝嘉问。 她知道郝运来明白两个“她”的清晰所指,秦芳芳回东港的事被刘香知道了。 郝运来瓮声瓮气的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便挂了电话。 郝嘉转头又给金驰打电话,问他最近什么时候回东港,叫她一起回。 “巧了,我今天就想开车回去一趟呢。”金驰听得出她有事,顺势说自己要回去。 “那捎着我吧。” “等着,我去接你。” 两人见面时已经是中午,这一路开回家,要奔着暮了。 幸亏现在天长,天黑之前能赶回家。 金驰看得出郝嘉脸上愁雾,试探了几次,终于装作漫不经心的问:“今天怎么有时间回去?” “刘香阿姨‘离家出走’了。”郝嘉学着郝运来的说话重复着。 “准是郝叔跟人家闹意见了。”金驰说。 郝嘉侧头看了金驰一眼,问道:“你也觉得他俩闹意见会是我爸挑事儿吗?” “你不觉得吗?”金驰反问。 “以前是吧,这次觉不像。”郝嘉说。 “这是他们自己的事,你没必要这么紧张赶回去的。 因为秦……女士吧。”金驰目视前方缓缓地说。 被金驰言中,令郝嘉语。 她确实有些反常,以前她几乎从来没有关注过郝运来和刘香的关系,他们怎么过子,是他们自己的事。 一提到秦芳芳,郝嘉还是会,还是会气,她只是远远的存在,搅得父女俩心神不宁,这大概是被抛弃者久久无法释怀的不甘。 郝嘉越想越气,甚至想冲金驰发火,忍了忍又制下去。 夕时分,回到东港。 又是落归巢,郝嘉看着离家越来越近,心里闪现出原先住平房时的袅袅炊烟。 郝嘉下车,金驰没有要下车的意思,郝嘉也没有邀请他,只是说:“今天就不留你在家吃饭了,我和我爸说点事。” “好好说。”金驰调头走了。 郝嘉上楼,走到门口叩门,郝运来打开门,屋里漆黑。 “怎么不开灯啊爸?”郝嘉顺手打开灯,晃得郝运来眼睛直躲闪,说道:“下午睡觉了。” “呢?”郝嘉问。 “嫌家里闷得慌,去老姊妹家玩去了,我一会去领她回来。”郝运来说。 郝嘉往厨房里一看,残羹冷炙不知放了几天,说道:“刘姨不在家您先饭都不吃了?” 郝运来坐在沙发上假寐,低沉的语气说:“一个人没胃口。” 郝嘉没理他,进厨房打开冰箱,捡现有的食材准备做饭,两茄子切丝,炝锅下了两碗面条。 “先吃饭吧。”郝嘉招呼郝运来。 郝运来挪步过来,坐在餐桌,没打采的神缓了过来,见到女儿还是面有喜,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更想吃了。 像是几天没吃饭似的,郝运来溜溜吃了一大碗,酒都忘了喝。 “这不是不喝酒也能吃饭呀。”郝嘉边吃边揶揄她爸。 “没有下酒菜,主食哪有下酒的?”郝运来吃了。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