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嘉笑了,挽着往家走去。 虽然离家没多远,但夜已深,周边店面早已关门,只有马路两边的昏黄路灯还亮着,路上寂寥清冷。 郝嘉问:“,累吗?我们打车回吧。”想逞强,又有些余力不足。 正当这时,一辆车停在郝嘉身旁,郝嘉觉得这车面。 车窗摇下,是金驰。 “我送你们回去吧,上车。”金驰仿佛带着命令的口吻,下车开门,搀扶上车。 郝嘉没再客气,直接报上家庭住址。 郝嘉陪坐在后座,对金驰赞不绝口:“小伙子你人真好,你叫什么名字啊?” 金驰对说话很有耐心,回答道:“,我叫金驰。” “多大了啊?有二十多吗?”继续问。 郝嘉不好意思的打断,说道:“……咱别查人户口。” 金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有问必答:“,我过完年就三十了。” “三十了?”难以置信。 金驰和郝嘉都笑了。 金驰拿出身份证,递给郝嘉,解释道:“,您看我身份证,算一算,是不是明年三十整?家是东港本地的。” 郝嘉把身份证回给金驰:“收起来,别丢了。” 笑盈盈的眯着眼睛,说话工夫,目的地到了。 郝嘉搀扶下车,金驰忙开车门扶着。 郝嘉郑重其事的面对金驰,说:“这次真谢谢你。” 金驰一摆手,说:“赶紧回家吧,我走了。” 金驰驱车离开,郝嘉望着夜深人静的小区,好几年没回来了。 郝嘉搀着进门。 郝运来和刘香坐在客厅的灯下正等着。 看到回来了,刘香忙上前关心的问:“妈,您是不是路了啊?这大晚上的,我们多担心啊。” 疲惫的说:“这地方走了大半辈子了,怎么能路呢?” 郝嘉说:“阿姨,先让休息吧。” 刘香说:“你们在哪吃的啊?我还给你和留了菜。” 郝嘉推着:“已经吃过了,您别忙了。” 郝运来沉着脸不说话,见郝嘉和回来后,走到台上烟去了。 “你不见了,把你爸担心坏了,你回来也不说声,你爸是又惊又喜。”刘香的眼神往台瞥着,一边跟郝嘉说。 刘香一向能说会道,嘴勤快,人也不懒。 其实郝嘉对刘香没什么意见,她和郝运来结婚的时候,郝嘉已经高中毕业去北京上大学了,严格来说,她们都没再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过。 自从刘香和郝运来结婚后,很快生了个儿子,也就是郝嘉的亲弟弟郝帅,如今也已经十几岁了。 所以,郝嘉自然的把自己从这个家里摘除在外了。 “郝帅睡了?”郝嘉问。 “睡了,这几天刚考完试,累了。 你今晚上就和睡吧?”刘香试探的问。 “不了,我回酒店。”郝嘉说。 刘香瞄了郝运来一眼,郝运来一脸霾的坐下来,郝嘉也坐下来。 父女俩要谈一谈的架势。 “爸,说想去敬老院。”郝嘉开门见山的说。 “我不同意。”郝运来掐灭了烟。 第8章 心比天高 郝运来的名字喜庆,为人也有生活情志,在大男子主义盛行的北方小城家庭里,郝运来会洗衣做饭,更是擅长手工,木工板凳、桌椅,不用图纸,脑中建模,都像模像样的打造出来。 家中小院的葡萄架在邻里邻舍之间长得最繁茂,果实累累。 热生活,手巧而勤快一定是优点,但在郝嘉母亲秦芳芳眼中,这不值得一提。 小时候的郝嘉和郝运来关系亲密轻松,远超她和母亲秦芳芳。 秦芳芳明出挑,猛一看上清冷高傲,接触下来张扬热烈,若不是那时候被迫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全凭自由恋,秦芳芳定是看不上郝运来的。 东港矿务局三十年前是相当优越的单位,煤矿资源丰富,企业富有,职工生活也自如。 秦芳芳在财务部门做出纳,和本企业普通工人比起来更体面,郝运来在基层管理部门,秦芳芳年轻时就要强,好面,穿得时髦,吃得讲究,活得致。 之所以嫁给郝运来,本是看好他的工作前途,以及对学识的崇拜。 郝运来是那个年代少有的大学生。 九十年代初,改革风吹地,吹醒了秦芳芳的心扉,她比身边大多数人更锐的想要捕捉时代机遇,而郝运来太迟钝。 本以为郝运来有学历有眼界,没想到她还是太年轻了,不懂格决定命运的道理。 郝运来工作认真但从不趋炎附势,休闲时间喜钓鱼,早早的过上退休生活,毫无升迁可能。 郝嘉童年时就发现自己的家庭有“女强男弱”的特点。 当被邻里大人们当众打趣问起“家里谁当家”的问题时,郝嘉果断回答:“妈妈当家”,众人哄笑。 后来郝嘉察觉,大人们对此津津乐道,带着对秦芳芳的好奇,对郝运来的同情以及对他们整个家庭的命运担忧。 女强男弱的家庭逐渐暴问题,秦芳芳心比天高,对郝运来强加要求,但她自己也自强,从未间断学习。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