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了一夜,第二天,小柳时所在的牢房又被关进来了几个犯人。小柳时不知道他们犯了什么罪,只知道这些人凶神恶煞的,看起来特别的可怕。 小柳时不想惹他们,但他们进来后却是第一时间发现了他。 有个嘴角带疤的男人把小柳时给提了起来,哈哈笑道:“这里怎么还有个小孩?他身上的是什么?符纸吗?” 男人直接撕掉了小柳时身上的符纸,观摩了一会,没瞧出什么特别成一团就扔了,忒了一口水骂骂咧咧道:“切,什么东西。” 觉得没意思,男人把小柳时甩到了一边。小柳时撞到了墙上,直接把脑门都撞出了一个包,身体也疼得厉害。 可是他终于能动了! 虽然身体很痛,但小柳时却非常的高兴。 正好,也到了衙役送饭的时间。今天还是一人一个馒头,小柳时以为自己终于能吃上饭了,却没想到自己还没碰到分给自己的馒头,嘴上带疤的男人大手一挥,就把他给推到了一边去。 “走开,碍眼的小老鼠。” 刀疤男骂了小柳时一句,然后非常自然地抢过了他的食物进了自己的大嘴里。看着一点一点消失在他牙齿中的馒头,小柳时怔愣在了一旁。 晚上的饭食,难得的丰富了一些,但小柳时依旧什么都没吃上。 不管是刀疤男也好,还是其他的犯人,似乎都把小柳时的那一份饭食当做了自己的东西,直接瓜分了个干净。 小柳时只能饿着肚子躲在角落,看着他们咀嚼着自己的食物,发出吧唧吧唧的噪音。看着掉在地上的碎渣,小柳时忍不住舔了舔嘴巴。 夜幕深沉,牢房中的人都睡了过去。小柳时抱着干瘪的肚子,慢腾腾地来到了刀疤男的身边,把他附近的馒头碎渣都捡了起来,一点都不舍得浪费,全都吃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但是这么一点的量本不能填肚子,小柳时还是觉得好饿,好饿。 这时候,他瞥到了被踢到角落的,前一天晚上被大耗子啃剩下的半块馒头。 那馒头布了灰尘污垢,黑乎乎脏兮兮得如同一块垃圾。可是这在小柳时的眼里,就像是一件无价之宝,人得不行。 他深怕再有人抢了他的食物,飞快地把这半块馒头抓到了自己的手上,然后拼了命地往嘴里。 馒头本来就硬,经过一天的时间,变得更跟石头一样更硬了,咬起来都费劲。 可是小柳时舍不得扔掉它,只能像只脏脏的老鼠一样一点点地啃噬它,直到把它全部之入腹。 饿肚子的觉实在不好受。当新的一天,新的食物摆在面前,小柳时为了不再被人抢走食物,等衙役把食物发下来的瞬间,他抓着食物就跑。 但牢房空间实在有限,刀疤男一伸手就能把他劫下来。刀疤男抓着他一拳一拳地揍了下去:“他妈的,快把吃的给老子吐出来!” 小柳时就算被打了也不肯听对方的,转手就把食物全进了自己的嘴里。刀疤男气急了,打得更凶。 小柳时双手捂着嘴巴,像个球一样把自己蜷了起来,他也不反抗,或者说反抗也没用。就这样硬生生地挨着刀疤男的拳头,虽然身体很痛,痛得小柳时分分钟就想晕过去。可是想吃饭的意志,让他舍不得晕,也舍不得把嘴里的食物吐出来。 不知道挨了多久的打,小柳时的神已经变得浑浑噩噩了。 刀疤男打累了,见他还维持着缩的动作,忒了一口唾沫:“真晦气。” 刀疤男先选择了放弃,小柳时趴在地上,扯了扯嘴角,笑了。 是他赢了。 不过这场胜仗直接带走了小柳时的半条命,衙役怕闹出人命,把他的情况汇报给了县令。 县令闻言,才想起还有小柳时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他跟师爷说道:“把他送去育安堂得了。” 什么找父母,县令早就忘了。 师爷立马吩咐了人去安排,就这样,半死不活的小柳时被送到了育安堂中。 负责管理育安堂的是一对尖酸刻薄的中年夫,他们在面对衙门的人时保证会照顾好小柳时,但等人走后立刻就变了脸。 中年男人唾弃地道:“他们都把我们育安堂当什么地方了,什么人都往这里带,也不见他们多给我们一些安置费。这么多张嘴,我们养得过来吗?” 女人踢着小柳时,跟着骂道:“这孩子身上不会带了什么病吧,怎么一声都不吭。” “我们可没钱给他治病。”中年男人听了自己子的话,看小柳时的眼神更加的嫌弃了。 女人问:“那怎么办?让他就死在我们这里吗?” 女人一脸晦气的表情。 男人冷血地道:“直接丢到葬岗算了。到时候衙役问起,我们就说他病死得了。” 女人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为了不让人发现,他们等到了深夜,才拖着小柳时把人扔到了葬岗去。 葬岗里全是尸体,蚊虫绕着这些散发着恶臭的尸体打着转。小柳时瘦巴巴地躺在尸体上,眼下是一张张惨白的,毫无血表情的脸。 ——他们仿佛都在盯着小柳时看。 小柳时很害怕,他很想离开这里,可是身体软弱无力,嗓子像被什么东西住了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