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匪人哈哈大笑,笑声有些森然:“你不把在她身上的东西拉上去,她的确会死的。” 许相如抓着安桐的手:“不行,别听他的,我好不容易把东西放下困住他们,你若是把它拉上去,便是如了他们的意!” 安桐一咬牙,搬来几块石头,她看着那匪人,狠狠地将石头从地湧鎗架的隙中砸了下去。 “你!”匪人拉着许相如的力道又加了几分,但是石头落在他的身上,砸得他生痛。在拉扯间,许相如的面又白了几分,大腿上的伤口也出一道血来。 安桐看得触目惊心,然而她还是得让许相如先忍着,她几乎用上了吃的劲去砸那匪人。终于,石头落在匪人的头上,他吃痛之下松开了许相如的脚。 安桐连忙将地湧鎗架拉起来,好让许相如能顺利爬上来。 匪人缓过神来了,见许相如要爬上去了,他着急之下抓起地上的刀朝许相如挥去。 糙的刀惊险地从许相如的脚腕处劈过,险些便伤了她,不过最终只是留下一道伤痕。而许相如则被安桐拉出了这个陷阱。 地湧鎗架离开许相如的腿时,一注血飞了出来,安桐手忙脚地住她的伤口,眼泪直掉:“好多血,怎么办……” 许相如已经将全身的力气都折腾完了,她只觉得浑身的温度都在失,在浑浑噩噩之际,她听见了安桐的声音,便笑了笑,道:“没事的,只是伤了腿而已。” 可是那血便不是只伤了腿那么简单!安桐情急之下将自己被划拉成条的衣衫撕下来,用力地捆住许相如的腿,往外冒的血似乎才少一些。她再去找一些止血的药草,也不管是否能送进口里,便咀嚼着给她的伤口敷上,再用衣服的布条包紧。 “许相如、许相如!”安桐见许相如的眼睛似乎要合上了,更是焦心。 许相如猛地睁开眼,道:“扶我起来。” 安桐见她没有死,也松了一口气,连忙将她扶起来。再听坑底似乎有动静,却见那匪人的半个脑袋已经从坑底了出来,一双瘆人的眼睛盯着她们,恍若毒蛇的双眸。 安桐心中一颤,只管扶着许相如往山下跑,许相如跑不动了,她也只能背起许相如继续跑。 许相如本来便比她高,她背着许相如也是颇为困难的,但是比起这些,眼下的死亡威胁更能发她的潜能。 “快点,她们跑了!”匪人用力地踩了踩脚下的同伴。 那个本来躺在坑底的匪人是被安桐的石头砸的清醒过来的,他忍着痛让同伴将自己从地湧鎗架上抬出来,再借助身体,让同伴踩着他的肩膀顺利爬上去。 “你在这儿等着,我将她们杀了灭口便回来救你!”那匪人道。 本来对同伴还有些在乎的他,在被许相如算计掉进陷阱,又眼睁睁地看着她们逃走后,他的血都变冷了。只要她们顺利逃走,那他也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得先杀了她们。至于同伙的命,又怎能有自己的命重要? 第53章劫后余生(谢海豹猫、凉九) 许相如的脑袋一片混,浑浑噩噩的辨不清身在何处,她睁开朦胧的双眼,只能看见安桐模糊的面庞。 “安小娘子……”许相如开口,气若游丝。 安桐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和重的呼,许相如的话在她的耳边仿佛一缕风,只触及耳郭,便什么都没了。 太已经开始下山,山路十分难走,稍一不注意,便会滚了下去。安桐一心留意后边的动静,一边专注地注意着脚下的路,她的心思也被恐惧所充斥,全然没有注意到许相如开了口。 “他们本、本就是冲着我来的,你……又何必以身涉险?”许相如断断续续地说着。 在她引开两个匪人时便从他们的口中听到了一些信息,再加整理和琢磨便知道,指使他们这么做的人兴许是什么“孙哥”,可“孙哥”的背后必然是华典,他查出是自己搅和了他的营生,所以他这是要报复自己来了,而安桐不过是被她所牵连的罢了。 模模糊糊地,许相如的眼前闪现了许多画面,这一切仿佛曾经发生过似的,她在回家的路上捡到了一支木簪,虽然安桐应江晟安的要求换上了金簪便再也没有戴过木簪,可她还是认出了这支陪伴了安桐多年的木簪。 都说敌人才是对了解自己的人,她和安桐虽然不至于成为死敌,可她也太了解安桐身上的物件了。 这支木簪是被安桐抛弃的? 不可能,安桐在戴了金簪后也未曾将它丢弃,说明她对木簪的钟情。 既然遗落在此处,便不是特意的。 可是很疑惑的是,这儿向来不是安桐走动的范围,那她为何会来此处? 带着这点疑惑,她在四处寻找起了安桐来。当走到破屋附近时,她又发现了安桐的金簪,这下子她更加确定安桐来了这边,而且不是她自己走来的,反而是被人掳来的。 许相如遍寻安桐不着,只能先回村子里,打算去安家问一问安家的人。她与两个面上带着疤痕的壮汉擦肩而过时,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毕竟他们看起来并不像是被村民雇来干活的短工,而且他们的衣裳被水打,赤着的两条胳膊也有不少红痕。 两个凶神恶煞的壮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只好移开视线,等她再回头时,俩人都已经没了踪影。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