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晓惜在清晨晃的204公车上翻昨晚没读完的霍勋的微信消息,昨晚回到舅妈家写完作业,她倒头就睡,早上起来才发现霍勋说会在车站等她。 到站临下车前,她拽了拽有些的校服衣角,顺顺呢裙的裙摆,从自己的书包外侧掏出一面圆形的小镜子迅速捋捋自己垂肩的头发。 深秋的清晨吹着冷涩的风,曲晓惜看到车站站着的霍勋穿着校服衬衣微微起,挂在他宽大拔的骨架上,像立着的冷硬山石,气质极淡漠,但看到她的时候冰冷融化成熔浆。 曲晓惜蹦跳着从车站下车,手里被进了热腾腾的包子和豆浆,她推了推,“我吃过了。” 霍勋没有拿回来,“再吃点,你瘦。” 曲晓惜的指怼进霍勋的手指,他补充,“瘦得握不住。” 她的血在微妙地加速动,又做贼心虚地转头望着从公车上下来的学生,将手指从他的手心里出,小声嘟囔,“别牵手。” 霍勋微皱眉头,手指继续上她,“昨晚让牵的。” 曲晓惜听得角勾起,却依旧甩掉了他的手,脚步加快了点,“昨晚是昨晚...” 霍勋两步跟上她的步子,“昨天跟今天有什么不一样?” 曲晓惜慢条斯理地吃着手里的鲜包,她想着霍勋会等她,赶早了一班公车,舅妈做的早餐都是含糊应付的,鼓着腮帮,“小心早恋被抓到...” “我不...”霍勋应声迅速,却突然卡顿。 曲晓惜大概能觉出来他想说他不怕,他一向就是这样无拘无束的格,跟她天差地别,却怎么也听不到他最后的那个字。 她明知故问,“你不什么?” 顺着霍勋的视线她看到身侧驶过一辆低调的黑越野车到了学校门口,带白手套的司机从划下来的车窗里递了支手机给门口的保安。 平时一向帮执勤的值周教师盯入校学生的校服校牌佩戴的仪容仪表,拉着一张脸的保安瞬间变得恭恭敬敬,来送往地招呼着越野车驶入学校。 霍勋的脚步突然加快,一张脸瞬间沉了下来,眸里像幽潭一般寂静,好似有他预料之外,逐磨不透的事。 曲晓惜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你认识那辆车吗?” 霍勋收回视线,他垂下的眼帘盖住了他大部分的情绪,“我继父的车。” 曲晓惜没在霍勋的嘴里听过具体关于他家里的情况,除了他的妈妈,但他每次提起都能让外人很轻易看出伴随着疼痛,让她不敢主动揭开他的疮疤。 不过她在有次升旗仪式上听过大家讨论霍勋,说他继父是当大官的,多大的官叫大,曲晓惜没概念,但她直觉这是一串连锁反应,导火线是从昨天当众斗殴开始。 “霍勋,你继父来是有什么事吗?”她开始忐忑起来。 “你别管,你把豆浆喝了,一会儿凉了。”霍勋停下来将她还剩小半个吃不下又回袋里的鲜包放进嘴里,又问她,“我不怕早恋被抓到,手还牵不牵?” “不给牵,牵手要偷偷的...”曲晓惜说完小跑起来,怕他又耍无赖,临近校门当着更多的同学和老师的面将手挤进她的指。 霍勋可干得出来。 她在大课间的空档收到了霍勋中午一起去食堂吃饭的短信,因为班里手机查得严,她从书包里偷偷瞄了一眼就悄眯又进去。 周思怡凑过身,“我看见你看手机了哈,谁给你发消息了?昨天看你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现在你的嘴角快裂到耳后了。” 曲晓惜摸了摸脸,“哪有,就一条话费短信。” 周思怡还想接她的话,从老师办公室刚刚回来的徐突然走上了讲台,她喊了一声,“噤声,老师有事要我跟大家说。” 喧闹无拘的课间吵闹声少了大半。 徐站台上继续讲,“学校来了领导,因为来得很临时,所以老班希望各位同学谨言慎行,如果见到了一定要礼貌打招呼,不能说脏话,校牌和校服戴好整理好,我们班是重点班,学校很重视,学生的素质代表了学校的颜面...” 曲晓惜听了半截,周思怡继续她说着悄悄话,“就整这些虚的,重点班每天课下任务这么重,你还在我旁边那么卷,我连教室门都出不去,见得到什么领导...” 听得曲晓惜被逗笑,徐传达完班主任的话之后走到她的课桌前,“晓惜,帮我去抱下作业。” “好。” 她挽着徐的手臂走在走廊上,很轻易就观望到二楼好几个西装革履的校领导都站在走廊边上,高三的年级主任刚走进去。 徐看她停下来趴在栏杆边探身张望,打趣她,“怎么了?我们的乖学生晓惜想跟领导问好啊?” 曲晓惜摇摇头,很纳闷地问,“二楼是校长的办公室吗?” “你傻了?校长办公室在行政楼,这里是教学楼,那是平行班科任老师的办公室。” 曲晓惜没动,直到看到霍勋的身影在二楼走廊上出现,隔得太远,她不知道周围的老师跟他说了什么,但他在门口停顿了好几秒才走了进去...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