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各项事情进展的十分顺利,他的心情放松之余也多了几分闲情,没从大路上走,而是选了条未清扫的小道踏雪而归。可没走几步,就见前方树下下影影绰绰的,似乎有两个人影,一看见他便要跑了。 他眼力虽然退化了不少,可因为常年征战的缘故,耳力还是顶尖的,当即便站住了身子,呵斥道:“谁在哪里?站住!” 树下的两个人影一僵,这才从暗影处走了出来,男子身形削瘦,面冠如玉,正是傅翌。 而他身旁站着的女子则半低着头,红着脸,怯生生的喊了一声:“爹,您回来啦。” 祁中培没想到祁沄竟然会和傅翌在一起,当即便皱起了眉,冷声问道:“你们两个在这干嘛?” 傅翌微垂着眼睑,语声恭敬道:“二姑娘去临华院找世子妃聊天,可世子妃正在给世子换药,挪不开空,所以就吩咐属下送二姑娘回去。” 短短一句话就给了祁中培三四个信息点,成功的将祁中培绕了进去。 他看向傅翌,问道:“世子的伤药都是世子妃亲手换的?” 傅翌道:“是世子妃亲手换的。” 祁中培捋了捋胡子,苍老的眼里似有欣喜一闪而过。 那天他从祁湛那回去后,就向下人打听了两句,他听下人说,楚妧前些 子一直与祁湛分房而睡,他原以为祁湛与楚妧 情一般,还发愁要怎么利用楚妧这层关系呢,却没想到祁湛的伤药竟然都是楚妧亲手换的。 堂堂长公主会亲手给祁湛换药,那他们的 情得好到什么地步? 从祁湛那入手岂不是容易多了? 而且祁沄似乎与楚妧的关系也很不错。 这般想着,他又望着祁沄,问道:“你与世子妃走的很近?” “五嫂为人大方,待人又颇为随和,所以我常找她去玩……”祁沄的语声顿了顿,有些紧张的看着祁中培,小心翼翼的问道:“我找五嫂……有、有什么问题吗?” 祁中培连连摇头,道:“没问题,没问题,你五嫂毕竟是远嫁过来的,在府里也没个朋友,你时常去找她玩玩,给她解解闷儿也不错。” 祁沄松了口气,马上微笑道:“我就说要常去临华院走动走动,可是娘说我一个姑娘家的在府里 跑不像话,总不让我去五哥那,要不爹您去与娘说说,让我多陪五嫂说说话,也好缓解一下五嫂的思乡之情。” 祁中培笑道:“好好好,爹晚上就去与你娘说,以后你要去临华院就大大方方的去,用不着偷偷摸摸的走小道。” 祁沄惊喜万分,忙对祁中培作揖道:“女儿还有个喜事要告诉爹。” 祁中培问道:“何事?” 祁沄把今天宴席上的事儿绘声绘 的向祁中培描述了一遍,末了又加了句:“我们怀王府里又多了位四品郎将,爹爹你说,这是不是可喜可贺的事?” 这对祁中培来说确实是个喜事。 虽说祁泓这次只给了傅翌官衔,并未给他实职,可祁泓破格提拔了祁湛手下的人,就等于给了朝中那些大臣一个信号,先前那些反对他的人以为他与皇帝结盟,短时间内肯定不敢再出声了。 祁泓心里现在一定憋屈的紧,祁中培都有些后悔今天没去参加那宴席了。 他望着傅翌,笑道:“果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材,世子现在与世子妃都在房里?” 傅翌道:“都在。” 祁中培道:“那本王这就去看看他们。” 傅翌一怔,想起祁湛拉楚妧进屋时的眼神,不由得 头大汗,这事儿要是被打扰了,祁湛回过头来还不得扒了自己的皮? 傅翌忙想阻止祁中培,可祁中培已经头也不回的走到远处去了。 第64章 楚妧被祁湛抱到了 上。 他进攻 极为强横, 攻城掠地般的将她全部侵占, 不留丝毫余地。一开始楚妧还有力气挣扎, 可是到了最后, 她的身子就软的像一摊泥, 再提不出一点儿力气了, 只能不时抬一下胳膊表达抗议。 可这抗议很快就被祁湛温言软语的化解了。 楚妧难受极了,想发 又找不到突破口, 她没见过比他更坏的男人了。 她眼底的神情从羞愤变成了怨气, 又从怨气变成了点点娇嗔的媚意, 带着一种她都羞于承认的 .愉, 口中未说完的话到最后都变为了声声细碎的 哦,只有眼角挂着的泪珠诉说着委屈。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妧的大脑渐渐变得一片空白,就像是昨晚天空中皑皑而落的雪, 将所有烦 的思绪一扫而空,留下的只有雪花纷飞在空中的战栗。 …… 祁湛躺在她身侧, 将她拥到怀里, 漂亮的眼尾处带着未散去的淡红,看着她同样红晕![](//www.wedalian.com/ig/man.png) 的面颊, 幽深的眼底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轻声唤她:“妧妧……” 楚妧紧闭着眼睛, 浑身上下都像是在热水里泡了一遍似的,又热又烫,可她的手却依旧紧攥着被子不撒, 轻轻别着头,像是再也不想看见祁湛了似的。 祁湛 边笑意不减,修长的指尖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像是故意似的, 着嗓子她耳边道:“妧妧,你身子在抖……” 那微微灼热的气息像火一样从她脸上一扫而过,她面颊上的汗 似乎都烧了起来,猛地睁开眼睛,羞愤的看着他。 “祁湛!” 这一声怒意![](//www.wedalian.com/ig/man.png) 的轻斥听在祁湛耳中就和娇嗔没什么两样,他低笑道:“嗯?你为什么抖?” 楚妧狠狠瞪了他一眼,别过眼去不再说话。 可祁湛却拉过她的手腕,似乎并没有从刚才那一场战斗中得到餍足,轻轻咬着她的耳垂,道:“告诉我,妧妧。” 楚妧想反抗,可体内的力气就像是被全部 走了似的,毫无动弹之力,眼见祁湛高大的身形又 了下来,心中一急, 润的眼角处又染上了滴滴晶莹的泪珠,忙道:“不、不要了……” 可她娇怯的样子并没有熄灭祁湛眼中燃烧的火苗,反而让那一小簇火苗燃烧的更旺了。 她眼底的神 在他眼中变成了勾引,那声“不要”听在他耳朵里就变成了“要”。他将楚妧的双手推到了头顶上,略微滚烫的 又吻了下去,正要进行下一步动作时,门外忽然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祁湛身形一顿,眼底的![](//www.wedalian.com/ig/yu.png) 褪去些许,低低问了声:“谁?” 傅翌僵硬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世、世子……王爷、王爷来看您了,您看要不要……” 傅翌口中的话适时顿住了,祁湛眼底的![](//www.wedalian.com/ig/yu.png) 褪的干干净净。楚妧紧绷的肩膀忽地一松,朦胧的双眼也跟着一亮,原本挂在祁湛嘴角上的笑意就像是跑到了她嘴边似的,可眉 却紧紧皱着,全然是一副为难的表情。 “哎呀,王爷来了,怎么办呀?” 那声“哎呀”听在耳中,就像是故意似的,配着她眼里狡黠的笑意,委实可气的很。 祁湛还能怎么办? 他不甘心的在楚妧 瓣上咬了一口,起身穿上衣服,低声道:“我先出去瞧瞧,你让刘嬷嬷给你清洗一下,就不用出来了。” 楚妧裹在被子里,模样乖巧的说:“好的,你快去吧,别让王爷等急了。” 祁湛又在她红扑扑的脸颊上捏了捏,略微收拾了一下,这才转身走出了房门。 祁中培已经坐在厅中等候许久,手中的茶也有些凉了,面 虽有些不耐,但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并未发作什么,只是望着祁湛,问道:“湛儿在忙些什么?如何让爹爹等这么久?” 祁湛没急着答话,而是冷冷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傅翌,与他目光接触的一瞬,傅翌马上低下了头,死死盯着自己的脚尖。 他真的是冤枉极了。 若不是他急中生智提醒祁中培祁湛伤势未愈不宜打扰,那祁中培 本就想不起来去库房选什么药材,早在两刻钟前就该到了。 那样祁湛还能办成什么事? 他小小一个侍卫,又如何能阻止怀王? 好在祁湛并没有瞧他多久,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嗓音冷淡地回答怀王:“身体不大舒服,所以耽搁了些,还望父亲见谅。” 他嗓音虽是清冷,说的话却十分客气,祁中培联想到傅翌刚才说的,楚妧正在给祁湛疗伤,便也没说什么,抬手吩咐随从将手里托盘放到了桌上,将上面的红绸揭开,指着红绸下的檀木箱子道: “这是本王刚刚亲自挑选的一些进补药材,你吩咐下去,让临华院的厨子加在你每天的膳食里,好好补补身子,伤势也好恢复的快一些。” 祁湛面 未有丝毫改变,点头命傅翌将木箱收下,道:“孩儿谢过父亲。” 从语气到动作都保持着淡淡的疏离,也不接话,全然是一副送客的姿态。 祁中培自然看出了祁湛的意思,可他却一点儿也不想走,呷了一口茶,缓缓道:“如今老二领兵出征北高,老三远在边疆,老四又是个不争气的,新帝刚刚登基,朝中事务繁忙,为父暂时腾不开手来处理府中事务,为父打算等你伤势养好,就将府中事务暂且 于你打理,湛儿觉得如何?” 祁湛微微敛眸,他猜到祁中培或许已经知道今天宴席上发生的事情了。 算计如他,肯定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将府中事务 与自己打理,无非是趁着使臣出使大邺,做给外人看看样子罢了。 祁湛眼皮也未抬一下,淡淡道:“孩儿明白了。” 祁中培又被祁湛噎住了。 他只能换了个话题,问道:“沄儿如今也快到了出阁的年龄,也该着手筹备她的婚事了,你身为沄儿的兄长,觉得沄儿该许配何种人家?” 祁湛一怔,原本古井无波的眼底这才泛起了些许涟漪,他微微抬眼,没有看祁中培,而是看向了傅翌。 傅翌正在给祁中培倒茶,低垂着眼睑,不大瞧得清他的神情,只能看到原本稳当的壶嘴偏了些许,几滴水珠砸到了杯沿上,无声的落到桌面,跌的粉碎,只留下了一片亮莹莹的水渍。 新帝刚刚登基不久, 中算上赵筠清也才只有三个妃子,祁中培在这个节骨眼上提祁沄的婚事,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向来喜 用儿女的婚事作为政治筹码,从老二开始,一直到他,哪怕是最小的老六,他一个都不会落下,他们全都是祁中培巩固权力的手段罢了。 况且皇帝刚刚提拔了傅翌的军职,朝中原本一些反对祁中培的大臣全都消了声,他将祁沄送入 中,那些望风而动的大臣忌惮他势力,定会站在他那一边,这对祁中培来说简直是一石二鸟的好机会,他又怎肯轻易放过? 祁湛低头喝了口茶,面上神 未变,没有急着回答祁中培的话,而是反问道:“父亲觉得,应该给二妹安排亲事?” 祁中培道:“沄儿是本王最疼 的女儿,凡夫俗子定是配不上她的,当由人中之龙才能相配。” 祁中培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人中之龙,自然是指皇上。 祁湛低垂着眉眼,淡淡道:“孩儿想的不如父亲长远,父亲既然已经有了计较,那需要孩儿做些什么,只吩咐便是,孩儿自当为父亲尽力。” 祁中培缓缓点了点头,从他进屋到现在,这是祁湛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也是他听着最舒服的一句话,他又喝了一口茶,眼底仅有的不快也一扫而空,微笑着问:“怎么不见妧妧出来?她可歇下了?” 祁湛道:“今天的车夫把马车赶的快了些,她受不了颠簸,这会儿有些头晕,正在 上歇着呢。” 祁中培闻言一怔。 车夫?快一些?颠簸? 怀王府的车夫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筛选出来的,路上怎么可能会颠簸?车子又怎么可能开不稳? 他皱眉问道:“今天赶车的车夫是谁?” 祁湛低声道:“孩儿未曾留意。” 祁中培听祁湛这么说,原本处置车夫的想法也只能作罢,眼瞧着祁湛话比以前多了些,便又多与他闲扯了几句,呆了快半个时辰了,才将将出门。 祁湛这次没有让傅翌相送,而是亲自将祁中培送到了院门口,俨然是一副![](//www.wedalian.com/ig/gan.png) 他将府中事务 与自己处理的样子。 祁中培也假惺惺的关怀了祁湛几句,笑着道:“你伤势未愈,不宜走太远,快回去歇着吧,本王自己回去便可。” 祁湛道了声“是”,目送祁中培离开了院门,才转身回到屋内。 傅翌正在厅堂里清理茶具,杯子上那碧 的光华在他眼中不断 转,他两瓣 抿成冰冷的直线,神情虽是如常,可那握着茶杯的手却一直在发颤。 祁湛的眼睫动了动,轻声道:“二妹的事你不用担心, 给我去办,茶杯让丫鬟收,你先去歇着罢。”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