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妧轻轻应了一声,一抬头却看到了那半截长长的疤痕。 之前给他包扎的纱布早已不见,狰狞的伤口就那么敞在空气中,上面看不见丁点血渍,只剩了干裂而翻卷的皮,在那一片细致的肌肤上显得尤为可怖。 “你的伤?!” 她带着些许颤意的声音听的祁湛心脏微微一缩,忽地抬手将那伤痕掩住了。 祁湛抬眼看着她,眸底又恢复那冷漠沉的颜,就像被人触到了伤痕般的自我保护着。 “还不走?”他问。 楚妧被他看得往后缩了缩,手却做出了与身子全然相反的动作。 她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腕,整个掌心都覆在了他的手背上,她掌心的温度很容易就顺着血淌进他的心里。 温暖的让他贪恋,让他觉得她似乎永远都不会放开。 可她还是放开了,一层层的将那伤口住,一点点地钻进他心里的隙中,将他心搅的一团糟,就再也不管了。 他宁愿她从来不曾管过。 祁湛的手搭在了她的指尖上,将她的手指一一地掰开,那温暖也一点一点地消散。 可下一秒,她的手就了上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滴在他手背上的泪。 是滚烫的。 作者有话要说: 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的小天使哦~ 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大豆和小豆 1个; 谢灌溉[营养]的小天使: qing 1瓶; 非常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2章 祁湛的手一僵,任由楚妧掀开了他的袖子。 手背上的泪珠以眼可见的速度变多,滚落到桌上,形成一汪浅浅的水潭。 他就从这汪水潭里看着她的眼。 彷徨而又无措的眼神,似乎不知道伤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楚妧的手轻轻捏着伤口敞开的地方,似乎是想让伤口重新愈合在一起。 “……还会长好么?” 她颤声问他,桌上的那汪水潭又随着她的语声深了几分,她小小的倒影也愈发清晰起来。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鼻尖一颤一颤的,仿佛又被他咬了一口似的,那泪眼朦胧的样子,就好像……她也很疼一般。 祁湛的喉咙动了动,过了半晌才轻轻说了声:“会好的。” 真的会好吗? 楚妧垂眸不语,忽地站起了身子,那水潭里的影子也随之消失,祁湛眼睫微微一颤,这才抬起了眼,问:“去哪?” “去找大夫。”楚妧的视线在他伤口上停了一瞬就移开了,哽咽道:“伤口太深了,得重新包一下才会好。” 他们谁都知道这伤口很难愈合,一切不过是楚妧的自欺欺人罢了,似乎只有这样她才会安心些。 可祁湛偏偏不想要她安心。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在楚妧心里是有一席之地的。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可他就是想占有她,想完完全全占有她的全部,让她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只属于他一个人。 连头发丝都是他的。 祁湛的目光落在她肿起的右脚上,淡淡道:“你怎么去?” 楚妧咬着不答话,扶着桌子朝门口跳了两下。 发丝间的珠花也随着她的动作一闪一闪的,固执的折着那一点点微弱的光。 祁湛眸渐深,忽地说了声:“回来。” 楚妧的动作停下,回头望着他,单腿站的还有些不稳,眼里蕴着的泪又随着她的动作落了几滴,雾蒙蒙的透着亮。 那闪烁的晶莹让祁湛心里像有一团火在烧似的,越来越旺,越来越烫,像是要将他五脏六腑都烧透了。 祁湛的喉咙很干,嗓音却清冷异常:“今天究竟为什么过来?” 楚妧的鼻子搭了一下,刚刚止住的泪又落了下来:“不放心你的伤。” 屋内安静异常,祁湛目光灼灼的凝视着她,低声问:“昨晚为什么不来?” 楚妧知道祁湛指的是她不肯跟他来俞县的事。 她咬着,犹豫了半晌,才小声道:“因为我怕你。” 祁湛放在桌上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眼睛依旧一动不动地紧盯着她,嗓音微沉:“怕我什么?” 楚妧这次倒是没有犹豫,几乎是口而出:“怕你咬我。” 带着些许嗔怪的语气,配着那张委屈巴巴的小脸,像是受了莫大的欺负似的。 祁湛灼灼的目光移开了些,紧绷的手指霎那间松懈下来,搭在桌上,分明的好似剔透的白玉。 “只是这个?” 其实还有一些别的,只是楚妧不敢说,可这个确实也很重要就是了。 楚妧重重地点头,那目光十分“真诚”。 祁湛似乎猜到了她在想什么。 或者是知道了她怕的究竟是什么。 祁湛挑眉看着她,角不自觉地上扬起一个细微的弧度,看上去没那么锐利了。 他嗓音低低的问:“你不是也咬我了?” 映着从窗外透进来的光,他右手食指上的那点殷红明显,像玉石上透出的红沁,小小一点,却渗入玉心。 只有楚妧知道,情急之下的那一口咬的是极重的。 比他咬的要狠许多。 楚妧的锁骨处的伤痕凉了凉,带着些许刺痛的,她轻声道:“很疼么……我不是有意的……” “我不会疼。”祁湛避开了她的目光,用手指了指身旁的椅子,淡淡道:“坐着吧。” 楚妧没动,轻声道:“你的伤要找个大夫瞧瞧。” 祁湛凝视着她,淡淡道:“我不要大夫。” 楚妧知道他什么意思,低着头沉默了半晌,才轻声道:“那我去拿药。” 这便是答应给他治伤了。 祁湛眼中的霾散了许多,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坐着,我去拿。” 说完,祁湛就出了屋子,留楚妧一个人怔怔地呆在房里。 桌上随意丢着一张皱巴巴的纸团,就在那圈泪渍旁边,上面还有晕开的墨迹。 即使看不清上面写的是什么,但楚妧也能猜到,这是写给怀王的家书。 楚妧隐约猜到,祁湛假借怀王之名救济百姓,看似为怀王着想,实则是在捧杀怀王。 质子初登皇位,内政不稳,祁湛又在这个节骨眼上为怀王笼络民心,消息若是传到朝中,那几个站在怀王对立面的顾命大臣定会借此事大书特书,怀王收到的家书又比顾命大臣慢,定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怀王有苦难言,到时候就真如傅翌所说,会把气通通撒到祁湛身上。 怀王从未对祁湛手下留情过,书里的祁湛,身上几乎全都是伤。 楚妧又想起了祁湛刚刚离开时说的那句“我不会疼”。 人怎么不会疼呢? 只是疼到麻木了吧…… 窗外又响起了爆竹声,噼里啪啦的声音此起彼伏,如惊雷一般响彻云霄,肆意地宣着人们抑的情绪。 祁湛恰巧这时推门走了进来。 楚妧正站在桌边,拿着茶壶往面前的汝窑茶杯中倒茶。温暖的光给她的侧颜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微光,她凝视着面前的茶杯,眉眼泻出的柔和随着壶嘴中水淌入杯中,一点一点的,就快溢了。 那是他的杯子。 窗外的爆竹声蓦然消失,屋内又恢复了寂静。 楚妧似乎听到了响动,一回头发现祁湛已经在她身后站定了,她被吓了一跳,忙顺了口气,将桌上的茶杯递给他,轻声道:“先喝口茶吧。” 祁湛没有动,只是凝视着她,楚妧怔了怔,又将茶杯往前送了些,两个人的倒影在水中重叠,脸贴着脸,离得很近。 祁湛眸渐深,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微低下头,就着她的手将那杯茶喝了进去。 祁湛能觉到掌中的手腕不安的扭了扭,像是要溜走似的,他手不自觉地攥紧了些。 温热的暖顺着喉咙缓缓淌进肚中,带着些烫,灼的他心里的那团火燎原而起,越烧越旺,就要破膛而出了…… 茶杯“叮”的一声被扣到了桌上,楚妧的羽睫颤了颤,忙往后退了一小步,可下一秒,祁湛就扣住了她的,微低下头,着嗓子在她耳边道:“你怕的究竟是什么?” 灼热的气息在楚妧耳边厮磨着,他薄薄的几乎贴上了她的耳垂:“你不是怕疼,你只是怕我……” “怕我要了你,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周五入v,周四18:00的更新挪到周五凌晨0点,大肥章~v章留言掉红包,么么哒~ 自己接档文求收藏,点击作者专栏传送~《反派的炮灰丫鬟(穿书)》 乔玥穿书成了活不过三章的悲催炮灰。 在原书里,她是大反派季长澜的送茶丫鬟,因颇具姿被季长澜选中,送到男主枕边蛊惑男主,最后成为男主经验值 1的道具。 穿越来的乔玥痛定思痛,决定远离反派,紧抱男主大腿,暗戳戳等着季长澜将她送到男主枕边的那一天。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