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奖竞猜:是谁来了? 谢灌溉营养的小天使:西伯利亚二哈、黎晨星、四季限定 1瓶; 非常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9章 山独处 ◎贪婪地汲取着容清棠的气息。◎ 容清棠的心跳得厉害, 可她还未来得及出声呼喊示警,便忽然被一只带着凉意的手捂住了嘴。 她浑身紧绷地下意识想要挣扎逃时,身后那人倾身附在她耳畔, 隔着恰当的距离温声道:“别怕,是我。” 是卫时舟清润如玉的声音。 容清棠心里的不安散了许多,四肢也不再那么僵硬,她轻声问:“出了何事?” 卫时舟言简意赅道:“有人不想让你当皇后。” “此处不能久留,先随我一道离开吗?” 容清棠不疑有他, 却放心不下躲在营帐中另一处的柔蓝。 似是清楚她在想什么, 卫时舟随即耐心解释道:“他们的目标不是柔蓝, 群青也定会护好她, 今夜之事我已提前让群青做过准备。” 容清棠这才放心下来, 柔声和卫时舟说:“我听您的。” 卫时舟心里一动, 但并未显分毫。 他带着容清棠从帐中离开, 在夜的遮掩下往帐后的密林中走去。 周围有兵器的冷光泛开来, 容清棠隐约听见有人痛苦地呻.挣扎。 离得最近的黑衣蒙面人转身发现了他们, 但还不待他靠近容清棠, 便被卫时舟信手挥剑割断了脖颈。 温热的鲜血迸溅开来, 卫时舟立时侧身将容清棠护住,以免让旁人的脏血污了她的裙衫或容颜。 容清棠对方才发生的事一无所觉, 但甫一步入密林,她便觉自己肩上一重—— 如此紧要的关头, 卫时舟竟还不忘把她的披风带了出来。 “别着凉。”卫时舟温声道。 他的语气平常得像是两人一同赏月的那夜, 容清棠的心不自觉地更加安定了些。 另一侧的黑暗中,谢闻谌干脆利落地拧断了眼前挡路那人的脖子。瞥见那两道一同隐入林中的身影, 他长眸微眯。 “啧, 迟了一步。” 他有些不悦, 眸中划过妖异的杀意,旋即更加狠辣地清理那些碍事的人。 而在不远处,乔装成普通军模样的怀文正手持利剑,一面与群青默契配合着掩护陛下带容清棠离开,一面耐心地指点绿沈在对敌时该如何更好地攻与防。 今夜分别派了人来对容清棠下手的那两人不会想到,不仅是军副统领、王府世子和新科状元,就连当今圣上也出现在容清棠的营帐附近,亲自护着她往更安全的地方去。 * 林中道路崎岖,夜间比白里更加难走,卫时舟担心身后有人追来,又唯恐容清棠会看不清路摔倒,便低声道:“失礼了。” 话落,他隔着衣料扶住了容清棠,带着她迅速消失在林间。 等确定两人已远离营地,打斗声彻底飘散在夜里,卫时舟才停下脚步,稍稍拉开了些两人之间的距离,轻声问容清棠:“可有何处觉得不适?” 容清棠摇了摇头,柔声道:“我很好,您不用担心。” 虽然卫时舟带着她在林中穿梭的步伐很快,但容清棠披着披风,不曾受冷风侵袭,也没有被树枝或荆棘刮蹭到。 卫时舟这才放心了些。 “我们先在此处歇一会儿。” 察觉容清棠仍有些心神紧绷,卫时舟从袖间拿出一小包什么东西递到她掌心。 容清棠下意识将其握住,油纸的悉触让她不由得怔了怔。 她失笑道:“您便如此喜饯?” 竟连这种时刻都还不忘随身带着。 卫时舟借着树枝间隙中洒下的微弱月光凝望着容清棠,长指轻轻摩挲了一个来回,意味不明道:“嗯,很喜。” 见他一直镇定自若,容清棠心底的紧张也变得微乎其微。 她拆开油纸小包,拈了一粒饯海棠果,却在即将放入自己口中时顿了顿,转而问身旁的人:“您要先尝尝吗?” 即便把两人的身份差距放在一旁,这些饯毕竟也是他带来的,他还很喜,只她一人吃不太合适。 卫时舟的眸光在她纤细玉白的指尖凝了一息,微微颔了颔首,道:“但我手上可能沾了林间的灰尘与污泥。” 容清棠思及方才一直是卫时舟带着自己在林中穿梭,他用手中的剑开路时脏了手也实属正常。 是以她道:“我可以喂您,只是这可能有些不合礼数。” 她一直被护着,连发丝都未曾散分毫,手指自然也是干净的。 但容清棠觉得即便卫时舟再喜吃饯,似乎也不是此时此刻便非要吃不可,他应当会拒绝她这个未经思考的贸然提议。 可卫时舟只是轻声道:“有劳你了。” 容清棠心里一顿,没来得及多想便将自己指间那粒饯海棠果递得离他近了些。 卫时舟微微倾身,俯首将那粒海棠果含进口中。 小心翼翼地,未曾触碰到她分毫,但他心底某些暗脏污的念头却仍然不受控地开始翻涌。 还不够近。 夜下,容清棠未曾发觉那些深藏于他眸底的暗,只是自然而然地重新拿了一粒饯放入自己口中。 悉的甜滋味将容清棠方才在营帐周围嗅到的那些血腥气都了下去,她的神思才终于慢慢恢复如常。 等她面和缓了许多,卫时舟才带着她继续往前走去。 两人最终在一个山前停下,卫时舟先一步进去,中不多时便亮起了暖融融的烛火。 待看清山中的一应布置,容清棠才知道卫时舟之前说的那句“今夜之事我已提前让群青做过准备”是何意。 中不仅备了足够的油灯与烛火,还有一张已经铺好厚实锦被的石,长短大小适中的木柴,就连炭盆、茶水和容清棠睡前需要服用的汤药都有。 容清棠抬手触碰茶壶和药瓮,发现它们都还热着。 “为了引蛇出,恐怕得委屈你今夜待在此处了。”卫时舟温声道。 容清棠也知道,今夜被袭击后她从猎苑营地消失,别有用心的人应会有所反应。 是以她只是问:“那您要返回去吗?” 卫时舟摇了摇头,道:“群青和绿沈不开身,今夜我会守在山外。” 容清棠立时道:“您并非我的护卫,怎能……” “无妨,”卫时舟一面点燃炭盆和火堆,一面温声道,“你安心歇下便是,让你孤身一人待在此处我不放心。” 可除了让她一人在此,也能调别的护卫过来,实在不必由他亲自守在外。 容清棠又劝了几回,见卫时舟坚持,她只好转而道:“山里寒凉,您也留在山内吧。有火堆和炭盆,会比山外暖和很多。” 她在担心他。 卫时舟心尖微,抬眸看向她,神温和地解释道:“若有任何异动,我待在外面才能及时反应。” “除了立国为君之道,容先生也曾教导过我武艺,我在外待一夜不会有恙。” 闻言,容清棠只好顺着他。 而等卫时舟提剑行至山门口,容清棠看着他清瘦拔的背影立于浓稠夜中,心底某个角落有些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淌。 他在她面前时,实在不像一位帝王。 可在今晚的宴上,在群臣甚至太后面前,他都给人以疏离遥远的觉,周身的气质冷淡而具有毋庸置疑的威严,让人只敢敬他畏他。 他待她,太特殊了。 是因为他们之间有两年之约,算是盟友,还是因为父亲曾是他的老师,所以他待她才会与旁人不同? 容清棠一时想不清楚。 她倚靠在石边,犹豫了几息,还是抬手将自己的披风解下,缓步行至他身后,将其披在他肩上。 未曾多言,容清棠沉默着走了回去,了绣鞋躺上石,拉上锦被盖好。 想到了什么,她很轻地,很慢地,将柔软的锦被拉得高了些,遮住自己莫名染上了热意的脸颊。 自她开始朝自己走近,卫时舟便心神紧绷。而察觉容清棠将她的披风披在他肩上时,卫时舟浑身一僵,心底漫出某些滚烫而汹涌的情意。 等容清棠转身走远,他才敢小心翼翼地抬手攥住月披风的边缘捻了捻,随即让它更加紧密地拥着自己的背脊。 他全身的筋脉与血都贪婪地汲取着容清棠留在上面的气息与温热。 如饥似渴,不知餍足。 * 栖霞山猎苑,营地中。 谢闻锦被人从宴席上带回营帐中后便一直没有醒来。 安王命人去请了太医为他诊治,几服药下去之后又施以针灸,谢闻锦才缓缓睁开了眼。 “王爷,二少爷已经醒来,但今后他切勿再大动肝火,急怒攻心。若想彻底恢复,需得长期静养,忌大喜大悲。” “二少爷长期忧虑多思,心疾比外伤难治,若长此以往,恐有朝一会无力回天。” 安王面沉凝道:“有劳李太医了。” 待太医从帐中离开,安王将药碗端至谢闻锦榻边,提醒道:“太医方才说的,你可记住了?” 谢闻锦神情空茫了片刻,才想起今晚的宴上自己为何会急怒攻心,吐血晕倒,他连忙问:“父亲,清棠她……当真要被立为皇后了吗?” 安王捏着药勺的手紧了紧,神如常地说:“已经宣旨了。” “不行!”wEdaLIAn.cOM |